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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難以面對

意料之內地,他跳下了馬,然後將我抱了下去。

腳一著地,我便看到了不遠處我們走過的路上正有一輛馬車向我們駛來。

我驚訝道:“夏韓洛,那不是你之前準備的馬車嗎?”

他看了一眼那輛離我們越來越近的馬車,牽起我的手。“我早就聊到你會這樣了,快點上去休息。”他的語氣不甚溫柔,卻仍有著無法掩飾的寵溺。

“籲……”馬伕駕著車停到了我們的面前。只見那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跳下馬車,畢恭畢敬地對我們鞠了個躬,便蹲到了馬車前。“少夫人,請上車。”他這個樣子,不是要我踩著他的背上去吧?不過,這馬車的確是挺高的,都到我的腰了。古人似乎都會這樣,為了保持所謂的體統,就把那些為了鑽錢養家不得不被人呼來喚去的人當板凳踩。

“大叔,你快起來,我不會踩著你上去。”我絲毫沒有要那麼上去的意思。

“這……”馬伕的身體一僵,一臉的為難。

夏韓洛走到我的面前,眉頭輕皺著。“你不是累了嗎?快點上去休息,不要鬧了。”

“我沒有在鬧。”我的語氣無比認真。“每個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除了一些外在條件,每一個人的本質都相同。所謂的‘眾生平等’,正是如此。所以夏韓洛,我沒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的人的看法。但是至少在我們的家,就給這些辛苦的人一份最起碼的尊重,好嗎?”那種受盡凌辱、過得豬狗不如的生活,我最能夠瞭解。因為曾經,我就是一直那樣過日子的。

“娘子既然言之如此有理,為夫怎麼能不答應呢。”雖然夏韓洛的語氣變得吊兒郎當的,雖然他笑得一臉邪謔。但是我知道,這是他對我毫不保留的支援。

聽到他的應允,我會心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吻。“老公,謝謝你。”

頃刻間,夏韓洛臉上的邪謔坍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驚喜。他眼底無比強烈的光芒將我籠罩著,一點點地將我吞噬,慢慢地將我溶入其中。我突然決定整個人暈乎乎的,但我看到他的臉慢慢向我靠近……

“阿嚏!”一個響亮的噴嚏很不合時宜地響起。

我馬上清醒過來,連忙把夏韓洛推開。天哪!我剛剛在幹什麼啊!我轉過頭,看向聲音的源頭馬伕正一臉緊張地捂著口鼻。接著,他好像看到了什麼,臉上一白。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我看到夏韓洛正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怪不得他會被嚇成那樣。不過,夏韓洛未免也太幼稚了吧!但是這樣的他,真的好可愛。

我向前走一步,忍著笑說道:“夏韓洛,把頭低下來,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聽到我的話,他的劍眉一挑,彎下了腰,讓他的臉與我的相對。

就在這一瞬間,我湊上我的嘴在他的唇上輕啄一下,便馬上轉過身,快步走向馬車,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在馬車內坐好後,我的視線向外一轉,落到了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一臉呆滯的夏韓洛身上。我不禁搖頭,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傻得這麼可愛。

我向前走一步,忍著笑說道:“夏韓洛,把頭低下來,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聽到我的話,他的劍眉一挑,彎下了腰,讓他的臉與我的相對。

就在這一瞬間,我湊上我的嘴在他的唇上輕啄一下,便馬上轉過身,快步走向馬車,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在馬車內坐好後,我的視線向外一轉,落到了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一臉呆滯的夏韓洛身上。我不禁搖頭,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傻得這麼可愛。

感覺到一陣搖搖晃晃。“嗯……”我囈語一聲,悠悠醒來。

“醒了?”夏韓洛摸了摸我枕在他腿上的頭。

“唔……”我打了個哈欠,緩緩直起腰坐好。“我睡了多久了?”

“兩個時辰。”夏韓洛面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對我來說極具爆炸性的字。

“什麼!”我大驚。“怎麼會有兩個時辰?你不是說只需一個時辰就可以到輋城了嗎?”

他睨了我一眼,“我說的一個時辰,是快馬加鞭只要一個時辰。你睡得那麼香,我要怎麼快馬加鞭啊?”他的語氣裡盡是委屈,卻沒任何抱怨的成分。

“呃……我怎麼知道自己竟然坐著馬車也能睡著嘛。”我十分沒心沒肺地吐出這麼一句話。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啊!不好了!”

對於我的一驚一乍,夏韓洛一愣。“怎麼了?”

“我們都上了馬車,那驄哥怎麼辦?”

“驄哥?”他一臉疑惑。

“就是那匹雪花驄啊!”我記得我們一上馬車就走人了來著,好像根本沒有注意那匹馬了。

夏韓洛不語,用眼睛示意我往外看。

我有點莫名其妙地側過身子,掀開了旁邊車窗上的簾子。簾子掀開的那一瞬間,映入眼簾的就是屁顛屁顛地跟在馬車旁邊的雪花驄。

我不禁讚歎道:“真不愧是雪花驄,它真的很有靈性誒!”

“籲……”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我看向夏韓洛,“馬車怎麼停了?”

他無奈地看著我道:“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即使再慢也能到了吧?”

“哦!”我恍然大悟。“那我們快下去吧,坐在馬車裡好累的說。”於是,我睜大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等著夏韓洛開門,卻聽到了他近似碎碎念的低語——“睡覺還說累,我的腿可是被你枕了整整兩個時辰。我怎麼會有會有一個這麼沒心沒肺的老婆,我這麼任勞任怨,竟然連點表示也沒有。”看著他那個表情,就好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在鬧彆扭似地。

“夏韓洛。”我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出言警告:“甜頭吃多了,就會變苦了哦。”

他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般,未作出任何反應。只是伸出長臂,將車門推開。我原以為他會就這麼下馬車,沒想到他突然湊近我,在我的鼻尖上印下一吻。還意猶未盡地感嘆到:“嗯,還是這麼甜。”

看著馬車外有意無意紛紛向我們這裡瞄的那些行人,我感覺到自己額上的青筋正在突起。他,決對是故意的呃!看到他眼底升起的越來越濃的笑意,我終於忍無可忍——“夏韓洛!”

“小二!”坐在一家名為‘喜客來’的客棧的前廳,我語氣不善地叫著人。吼吼!我的氣還沒消呢!

不一會兒,一個長相平平,身材清瘦的店小二便來到我們面前。“客官,您要點什麼?”他的臉上是一副職業的笑容,雖然其貌不揚,但是他的眼中泛著睿智的光。這個人,一定是個機靈的主。

“我餓了,你給我上一些招牌菜,再給我準備兩間上房。”我意識到自己絲毫不應該把氣亂撒到別人身上,於是才放緩了語氣。

“好的,請您稍等。”他對著我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我感覺到一種灼熱感,像是被人注視般。抬起頭,發現夏韓洛正殷切地看著我。我白了他一眼,直接忽略他,便打量起這個大廳了。規模不大,充其量只能說得過去。不過生意好像還不錯,但還沒有到人滿為患的地步。

“你們聽說了嗎?”

“什麼啊?”

一張桌子上,幾個中年婦女坐在那喝茶,自然也少不了聊天和八卦。

我在心裡搖了搖頭,女人啊,怎麼都是這樣。

“就是逍遙王府失火之事啊,已經發生好幾天了。聽說這個訊息已經被封住了,要不是我家那口子前幾日剛好去漓都辦事聽到了,我才不會知道呢。”

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對面她們所在的位子,眨也不眨一下,生怕漏聽了一點訊息。

“不是吧!”婦人B驚呼出聲。“誰敢再逍遙王府放火啊?”

“這我倒不清楚。”挑起話的婦人A又開口了,一臉激動。“你們以為如果只是失火的話,還需要封鎖消息嗎?”

婦人C一臉好奇,輕聲說:“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婦人A壓低聲音,輕聲說:“聽說逍遙王被活活燒死了。”

“嘣!”我感覺到心裡的那根弦斷了。我的心,正一寸一寸地變涼。

“什麼!”婦人B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聽說逍遙王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呢。他輔佐當今聖上登上皇位,為我朝多次攻退外敵。又多次整頓朝廷。如此深得民心、令人敬佩之人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啊。你家那口子是不是弄錯了?”

我握緊拳頭,感覺四肢都變僵硬了。

“不會弄錯的,此事千真萬確,我的表弟就在逍遙王府當差,逍遙王的屍骨還是他抬出來的呢!”婦人A道出這些話。

我突然覺得一張暈眩,身體上的力氣好像頃刻間被抽光了。心裡一陣隱隱作痛,我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抽離了,要不然,為什麼我會失去了知覺。

“詩詩。”雷瀟緩緩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髮。

這一次,我沒有給他白眼吃。我鼻子一酸,眼底積滿水汽。“雷瀟。”不知道多久沒有叫過這個使我魂牽夢縈的名字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這麼溫柔地叫他。這是個夢,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醒來,一點也不想。

見我如此,他無奈地笑了一下,伸出長臂將我擁入懷裡。他溫柔又心疼地出聲:“傻瓜,你哭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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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噎一下,哽咽著:“你不可以離開我,我不要你離開。”這是我第一次,學會了任性。

他擁緊我,“我沒有離開,我不會離開,我的心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不難聽出,他的話語中盡是安撫的成分。

“我不要,你的身、你的心都要在才可以。我不管,你絕對不可以丟下我。”我緊緊抱住他,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不見。

“詩詩。”他無奈地低喃:“很多事,都是命中註定的,你我皆無法強求。”

“雷瀟!”我驚恐地尖叫出聲,更用力地將他抱住。因為我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將我們一點一點拉開。

他似乎對此也是無能為力,臉上掛著悽美的笑。看著他離我越來越遠,我卻動彈不得。很快,他便消失在我的視線中了。我無力地癱坐到地上,感覺到自己已淚流滿面。突然,感覺到腦海中閃過了一道白光,逐漸地變強,直至最後將我吞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