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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無盡的盡頭

凌厲和凌祿仁進去之後凌仙夢就閉目盤膝,等待他們出來。沒過多久,從無盡之海內門裡快速飛掠出了一個鬼影,鬼影從凌仙夢頭上飛了過去沒有做過半分停留。

凌仙夢睜開雙眼,看著那道漸飛漸遠的鬼影:“鐵甲衛的首領?出什麼事了嗎?”眼睛一轉,這件事情就給她拋諸腦後,隨即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了各式各樣的糕點,也不打算修煉,而是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凌仙夢在糕點盤子下面看見了幾張青藍色的靈符。歪了歪脖子思考了一會兒後就把靈符拿起來看了看:“哦?前幾天嫌這個糕點太油了,拿這靈符來吸油……”

話說到一半,凌仙夢張大了嘴巴:“這是融水符啊!姑奶奶忘了把這個給他了……不對!是他忘了跟姑奶奶要這個。”凌仙夢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回憶著有沒有告訴過凌厲進入無盡之海修煉需要融水符,想了半天的結果貌似是沒有。

“那小子應該會沒事的吧?嗯!肯定沒事……算了我自己去一趟好了,反正我才靈虛境,進去了也沒問題。那群鐵疙瘩敢攔我就揍他們。”凌仙夢想定了主意之後就也進了門裡

無盡之海內,先前提醒陸元的那名陸家青年已經下潛到了七百米之處,感覺到了此處就是他承受的極限之後,嘴角不禁揚起一絲微笑:“就是這個位置了,這是我能承受的極限,最適合我身體目前容量的凝形之氣一定在這裡。”

隨即名陸家青年滿臉嘲諷之色的看著上面:“上面那幫子廢物,最多止步於四百五十米,只有我陸潯到了這裡!他們日後也恐難有所成就。”可陸潯卻是不知道,在另一邊,已經有鬼到了這片號稱無盡之海的盡頭

“這……這是哪?我……啊!啊!啊!頭好疼,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是誰?”凌厲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然後給了自己一巴掌:“啊!有點疼,不是做夢。話說,我之前那句話怎麼好像說過了?”

凌厲轉了一圈望著四周,發現這並不像非天大陸一樣,天上的太陽和月亮同時出現。天空中只有太陽,四周被樹海環繞,十分的寂靜。“這到底是哪?”

時間軸稍微往後撥動一下,回到凌仙夢與鐵甲軍首領交匯的之前的那一點時間。

透過了入口,進入了內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面望不到邊際的“牆”和一扇門。

看見這些,凌厲輕咦一聲:“咦?剛剛在外面還沒覺得,進了內門之後才……這……與其說是防禦大明統治之外的孤魂野鬼進來,不如說是保護裡面的鬼吧?整個海岸線居然都被包圍了起來。真是奇怪。”

望著這面已經不能用大手筆來形容的“牆”凌厲就小聲的詢問凌祿仁:“祿仁,這面牆對外宣稱防止被濫用,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意義。”

凌祿仁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他已經吸收過一次凝形之氣,不能再吸收第二次,這次他來是想靠無盡之海中的靈氣和環境加速自己的修煉,於是就回答說:“少爺,這個我也不知道。咱們快進去吧!這出入口開啟關閉都是有時間限制的,我們再不進去門就得關了。”

聽完凌厲覺得這時候也確實不應該好奇,於是點了點頭:“嗯。當務之急是先抱住小命再說。走!進入無盡之海吧!”說罷凌厲就踏入了內門裡面的那一扇門中。凌祿仁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張青藍色的靈符之後,也緊跟著他進了去。

在凌厲踏進去的前一瞬間,他所站的地方就出現一隻大手,但卻沒能抓到凌厲。虛空中出現了一隻全身被鐵甲包圍的鬼,想了想無盡之海的禁止,轉頭對其餘的鐵甲衛:“我有重大事情稟報明皇!老四,你們在這守著,如果剛才那小子出來,千萬不要讓他走了!”

在鐵面具之下的那張臉,帶著滿目震驚的表情,飛了出去。這些,跟現在的凌厲並無關係,當然,也僅僅是現在而已。

“少爺,祿仁已經發動了融水符,先去下面修煉了,你就在……”正說著,看到了一旁的凌厲,凌祿仁內心頓時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以極快的速度遊向了凌厲,並且抱住了他,掙扎著想將凌厲帶回內門裡。

那麼凌厲現在呢?如果說有一句話能代表他的心情的話那

一定是“被水淹沒,不知所措。”

“這……!原來整個內門都是被能量包圍著,只要進去就是海了。凌仙夢我跟著你上了兩個月的課,怎麼這個都沒告訴我?!我出去之後一定彈你額頭彈到腫。我……”凌厲的意識漸漸的離開了他的身體。項鍊突然光芒大作,出現了一個光罩,將凌厲和凌祿仁都包裹在了其中,拉扯一般的將他們拉入了海底不知多少深的下方。

“就是這樣。少爺,我抱住你之後你突然下沉,我在過程中也暈了,就比你就早醒了那麼一下下。也不是很清楚這裡是哪。”就在凌祿仁講述著凌厲昏過去之後發生的事情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天鬼嚎!

“啊啊啊!!你回來了?!你回來了?!不對!你不是他!你脖子上的是!!你是他!你是他!啊啊啊啊!!放我出去!!啊啊啊!!”

凌厲他們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尋著聲音抬頭一看,心中頓時驚顫不已。不為其他,只為面前的景象實在是太恐怖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綠樹成蔭的地方卻有一個像人卻又像惡鬼一般的怪物,缺了右臂,半張臉都爛了,肋骨整個暴露在了外面,滿身都是噁心的蛆,面目猙獰還在咆哮著。

不過好在對方整個身體浮在了半空中,貌似不得動彈的樣子。不然的話凌厲懷疑自己會不會被嚇得拔腿就跑,就算是這樣他也是腿肚子有點發軟。

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雖然眼前這位看起來已經失去了理智,但凌厲還是試圖與之交流,壯著膽子說道:“這位……?能聊下嗎?這裡是……?”

然而那人形怪物卻對此充耳不聞,反倒是自顧自的大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騙我!!你騙我!!!把我放出去!!我要殺了你!!!秦無念!!你在我身上做的事情我要百倍奉還!!秦!無!念!啊啊啊!!”

眼看面前的傢伙陷入了瘋癲,凌厲也放棄了與之溝通,正想著該怎麼辦的時候,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他是一個被坑的傻子。不要管他了,我帶你出去吧!本鼠保你馳騁天下,踏上巔峰,壽與天……。”

看著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老鼠,還口吐人言,凌厲卻是已經被震驚的麻木了。連忙擺手:“停!停!停!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是個什麼東西?會說話的紅毛老鼠?”

那只紅毛老鼠不屑的啐了一口:“啐!你這大西瓜怎麼這麼沒見識?本鼠可是正宗的獸界霸主級生物,火!光!獸!”

聽見生物兩個字凌厲眼睛一亮,也顧不得其他的追問道:“生物?!你說你是生物?!”然而這個問題一出口,紅毛老鼠眼中的鄙夷之色更濃:“廢話,本鼠當然是活著的生物,你以為全天下都是你們鬼修?話說你也真夠弱的,是怎麼進到這地方來的?”

仔細的打量了下,凌厲發現它給自己的感覺確實不同於那些鬼,略顯激動的:“生物!生物!生物!你,你知道哪裡有“人”這種生物的存在嗎?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我這樣的!!!”

但這一切,在凌祿仁的眼中卻是很奇怪,甚至懷疑凌厲是魂核壞掉,不正常了。有些害怕的說道:“少……少爺,你沒事吧?我們一定可以回去的。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啊!不要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這樣我很害怕……”

凌厲轉過頭去看向凌祿仁,又看了看這只紅毛老鼠,眨了眨眼說:“你看不見這只老鼠?”凌祿仁卻被凌厲這話嚇得又退後了一步說:“少爺你別嚇我……這除了你我還有頭上的那只怪物之外,哪還有什麼老鼠啊!”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靜了自身之後凌厲心中有了一個猜想:“以前在那傳說有鬼,但我們看不見。莫非,這裡是反過來的?我們是鬼,但看不見真正活著的生物?我這項鍊和戒指,也是從“活”的地方來的,所有的“死”都看不見?那麼為什麼我看得見?而他們也看得見我?”

感覺想到了什麼,但卻存在著一絲矛盾未能解決,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抓住,可卻就是抓不到。

“喂喂喂!你這胖西瓜也太沒禮貌了吧!居然敢說看不見本鼠!看鼠爺給你點厲害瞧瞧!”說完,自稱火光獸的小老鼠張開了“大口”咬向了凌祿仁,卻穿了過去,咬在了空氣中。

“這……不可能!!雖然因為身上這不知道怎麼來的封印,實力大減,但區區鬼修的虛無形體,本鼠的齧天牙絕對是可以咬到的……再來!!”小老鼠一咬牙,繼續以飛快的速度凌祿仁身體中穿來竄去,留下了陣陣殘影。但凌祿仁卻是對此一點反應都沒有。

雖然凌祿仁看不到,但凌厲卻是確確實實的看在了眼裡,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額……祿仁啊……你現在權當少爺腦子壞掉好了。先休息會兒,少爺我發發神經,發發神經啊。”凌祿仁想了想卻是沒有邁開步子,但在凌厲的一再催促下,他還是到遠處坐下來休息,眼角時不時的掃向半空中那個大喊大叫的怪物。

打發了凌祿仁,凌厲彎腰看著那蹦了不知多少下的小老鼠說:“我說紅薯,你累不累?先停下我們交換情報,想著怎麼出去好不好?”

已經蹦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火光獸癱在地上說:“你個……你個大西瓜才……叫紅薯!鼠爺……鼠爺我叫火炎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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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癱在地上的火炎燚又蹦了起來說:“對了!對了!……你們不是鬼修……你們是……大西瓜!大大大西瓜啊!居然……怎麼可能?!”那火炎燚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自顧自的在那激動著,也不理凌厲。

火炎燚的眼珠子不停地轉動,終於看向凌厲說:“喂!雖然不知道你旁邊那個為什麼看不見我,而你卻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出去,不然會引起滔天大禍!就好好的待在這裡,千萬不要讓外面的人知道你的存在。”

火炎燚說完一番激動的話語之後,迎頭就看見了臉上好似寫著無語二字的凌厲說:“額……那個,紅薯啊。首先我們就是從外面進來的,其次外面都是我這樣的鬼,你才是最奇葩的那個。”

聽到凌厲說外面的存在都是像他這般的,火炎燚驚訝的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說:“外面全是你們這樣的……鬼?你們自稱為鬼?!雖然鼠爺一開始也認錯了你們,但你們怎麼也會自稱為鬼?”

看著已經激動的狂抓腦門的火炎燚,凌厲試探性的說:“應該是你沉睡了太久不知道外面的情況,要不,我們出去?”

“啊啊啊!!!秦!無!念!你騙我!!你說我幫你消滅他們你就會把奈何橋交給我的!!啊啊啊!!!你說過的!!!”上面安靜好一會兒的人形怪物,好像休息夠了似的又開始大聲咆哮。

“奈何橋?!算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趕緊出去不然又出什麼事。”凌厲敏銳的察覺的奈何橋這三個字,但感覺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便把心中疑惑強壓心底。

而火炎燚也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但提到出去這件事情卻顯得吞吞吐吐:“額……那個啥……咳咳!其實啊,要出去很簡單,把那兩個東西同時轉一圈傳送門就會開啟,我們就能出去了。”帶著一絲不知為何出現的尷尬,火炎燚艱難的舉起了它的小短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一扇大門散發著淡淡熒光的大門同時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大門上有兩個再明顯不過的機關,只要轉一圈,門就能開啟了。

看見這個機關的凌厲,總算是明白了那火炎燚為什麼說起這個的時候,話裡有些吞吞吐吐的。因為它的手太短,夠不到,就算蹦起來也沒辦法同時轉開兩個把手?

抱著這種想法,凌厲帶著古怪的眼神看了火炎燚一眼,心想:“難道就因為這個理由,這傢伙醒了不知道多少年還是出不去?”彷彿看透了凌厲心中所想,火炎燚大叫說:“你個大西瓜不要走不走?!不走留在這陪我!”

想了想火炎燚鼻孔又噴出兩條熱氣:“哼!本鼠算著時間剛醒不過兩個月左右!一醒來這個門的召喚方式就在我腦子裡了!可沒有待很久!”

凌厲笑了笑點頭稱是。然後看了看遠處了凌祿仁,發現他雖然看著這邊,但對這扇門的出現沒有絲毫的反應。凌厲就知道這扇門大概也是他猜測之中,所謂的“活”。

招呼著滿腦子疑問的凌祿仁過來之後,凌厲迅速的轉動了那個把手,空氣開始扭曲,倆鬼一鼠就消失在了那片土地上。只留下仍在高空喊著“秦無念,你騙我……”的那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