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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詛咒之地的來源【下】

“曾經……原來在這發生過這種事嗎……”只能待在一旁,什麼都做不了的凌厲十分無力的暗自低語道。而在他身邊的白色光團彷彿還嫌不夠似得,用那冰冷的金屬音:“還有更多,更血腥的事情發生過,你也不知道。”

“哎~”輕嘆一聲,凌厲並沒有接話,而是把眼神轉到了龍傲天身上,只見他在場中轉過身來,看向不少已經復活了的人們,剛準備再逼問進入祖祠方法的時候,就突然感覺一陣大力從背後傳來。

“哞!”老黃牛先前裝死,如今雖然身上有個成人頭顱大小的傷口,但發現空檔之後還是立刻不顧傷勢的起身撞擊過去。一路上帶起陣陣匹練的黃色光芒,急速的頂著龍傲天向前方的巨樹衝去。

“啊!”龍傲天爆喝一聲,雙腳猛然踩地,深深地陷入了地面後雙腳彎曲,跳了起來抓住老黃牛的頭上的雙角,厲喝一聲:“找死!”旋即猛然往地上一按!

“轟!”老黃牛痛苦的低鳴一聲,四條腿立刻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而倒了下去,它的牛角此刻被龍傲天死死地被按住,而後者身上纏繞著強大的灰色靈氣,傳出了一陣陣憤怒的氣息。

從倒立之姿落下,站到地面上,龍傲天眼神一寒,就狠狠地踩在了老黃牛的頭蓋骨上,同時那令人感到牙酸的骨裂之聲也同時傳蕩了出來,隨後俯下身子抓住它的牛角:“你還真有種啊!”

正當龍傲天想要把老黃牛的犄角整個掰下來的時候,影魔突然現身,墨黑色的長髮突然暴漲出來包裹住了它的整個身體。

龍傲天立刻躲了開來,隨後用眼角淡淡地瞥了影魔一眼後,就用力將老黃牛裸露在外的兩隻牛角給連根掰了下來,隨後嘆了口氣:“哎!厲害,居然敢跟我搶人殺了。”

“這只老黃牛的血肉很鮮美啊……”影魔舔了舔嘴唇,臉上彷彿有些不捨得似的說道。

上下打量了一番影魔那張嗜血的臉,龍傲天就稍微往前貼近了些:“自從我以真源為你做了第二次強化之後,你似乎自主意識越來越強了啊。”

影魔也往前貼近,用額頭抵著龍傲天的額頭,咧開嘴低聲說道:“我是你的影子,一輩子只能跟你在一起。”說完,影魔的頭髮突然就猶如鋼針一般豎立起來,帶著呼嘯之聲插進了已經被包成發繭的老黃牛身體裡,睜大了眼睛厲聲喝道:“祖祠到底怎麼樣才能進去?”

龍傲天的眼睛裡閃爍了幾個奇異的光芒,心下輕聲笑道:“呵呵!影子嗎?真的是個很危險的天賦技能啊。”

接下來,龍傲天與影魔在這個部落之中,整整屠殺了七天!不眠不休的七天屠殺,折磨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還要看多久……嘔!”這是凌厲第一天快結束說的話。

“為什麼他能毫無感情波動的……”第三天

“…………”第五天

凌厲後來同友人談起這七天經歷的時候說道:“也不知是看多了麻木,還是後來發生的事讓我改變了……總之,因為這種事我或多或少加速了我融入這個世界吧。”

像一個看客一般的目睹了整場大屠殺的凌厲,就這樣足足過了七天,而第七天快結束的時候,一直沉默的白色光團突說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快結束了,繼續看下去。”

龍傲天他們廢了小牧童的雙腿,並沒有殺他,而是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屠戮過程。

隨後就開始了一連七天的虐殺,不少人都選擇化作了魂燈,也有

些人堅持了下來。整整七天,癱倒在地的小牧童,和在他背上的屠了凡,從最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的一臉冷漠,緊接著甚至那絲最後的恐怖情緒都被消磨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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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們這麼怕龍傲天……”這是屠殺到了末尾時,凌厲開口說的一句話。他總算明白了小牧童他們為什麼光是看到自己有放出龍傲天的可能,就怕成這樣,換成任何人都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此時的凌厲眼眶深深地凹陷,整個人形若枯槁,如同四十多歲的頹廢中年人一般,而嘴唇也是十分的蒼白。

龍傲天他們,這七天就是不斷地殺,靈氣耗盡了之後就吞噬丹藥補充。這幾天下來,眼中竟無一點疲憊之色。

“哎~”一聲嘆息傳了開來,只見一個頭戴黑色斗笠的人從遠處走了過來,它聲音讓人感覺十分的溫暖:“凡對人、事、物,念起之處,皆謂心意。心意則有是非之分,知其心意是與非者,是謂知者。”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雙眼佈滿了通紅血絲的龍傲天,經過多日的殺戮,雖無疲色,但心裡的暴戾之氣卻達到了頂點。而這不知從何處來的斗笠人,讓他一瞬間是殺心暴起。

“呵呵。這話可不是說給你聽的。”那戴著斗笠的人略微搖了搖頭,最後正對著前方輕笑著說:“呵!我只是說給對自己善惡不明之人聽而已。你心已定,我再說卻顯得囉嗦了。”

雖然因為這人頭戴斗笠的關係,看不見眼神,可凌厲卻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就是在看著自己。而這番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那斗笠人又往前走了幾步,繼續說著他先前未說完的話:“知者之心,謂之良心。知者之知,謂之良知。知者之能,則謂之良能。”

“聒噪!”龍傲天很明顯沒心思聽完對方的話,五指成爪,灰色的靈氣暴湧而出,再次使出了大裂碎魂爪,帶著無匹之勢向斗笠人飛奔了過去。

“而良為德之衍物,世事萬物之德,源自其方。”斗笠人面對著這夾雜著強悍氣息的強大一擊,卻絲毫不為所動,仍然是用那平緩的語調說著:“故,人自有其德,無需為其所擾。”

“嘭!”龍傲天不知為何,向前急速掠去之時好似絆了一下似的,居然就摔倒在了地上,吃了個狗啃泥。抬起頭來把嘴裡的東西吐出去,就彷彿聽到背後所傳來的笑聲,雖然並沒有任何人發笑。此時他的暴怒之下狂吼一聲:“影魔!!!”

話音一落,龍傲天身下的影子就開始急速的蠕動著,而後地上的影子就從他身上分離出去,貼著地面向著斗笠人的影子爆射而去。不過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兩個影子便重合在了一起。

看見影魔與對方的影子融合融合在一起的時候,龍傲天帶著殘忍的笑意,站了起來:“我看你現在還怎麼說那些廢話!”

“若心之良與方之良有異,則在事上磨之,以事上煉之。自行其道,方可不為己所困。”本以為能夠控制對方行動的龍傲天,看見對方居然能開口說話,心中頓時大驚,哪裡還不知道遇見了高手,立刻轉身就跑。

“呵呵。先別著急著走啊。”斗笠人說完之後,龍傲天居然真的就不跑了,呆呆的矗立在了原地。而這時在那人影子之中的影魔突然倒飛了出來,氣息萎靡,顯然是受到了重創。

“前輩修為驚人,晚輩佩服。”影魔雙手抱拳,恭敬的對斗笠人一彎腰:“不知晚輩有何處得罪了前輩,致使前輩突兀的下此毒手?”

“哈哈哈!下此毒手?”斗笠人

大笑一聲之後聲音裡很是疑惑地說:“又不知此處土著與二位又有何得罪之處?”

聽到這話,影魔便默然不語。他們的理由自然是這些人不肯將自己所要之物交給自己,對他們來說是充足的理由,但如若宣之於口,可真是站不住腳了。更何況眼前這人實力超群,也不知究竟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凌厲雙眼微眯,很敏銳的發現了這斗笠人的左肩衣服,明顯有被重物壓下的痕跡,身上也不知為何有好幾根黑棕色的毛髮。對身邊的白色光團有些疑惑的問道:“他是誰……”

“…………”白色光團沉默了一陣之後,以一種及其崇拜的語氣:“他是聖!”

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白色光團並不是冷漠的金屬音,也不是那種帶有些許情緒波動的聲音,而像是它的本音。一個十分清朗的男子聲音,這個聲音給凌厲感覺十分熟悉,好像每天都能聽見似的,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這時,那場中的斗笠人又開口說:“先關個幾年再說吧。”

只見斗笠人沒有任何的動作,旁邊就憑空出現了一個大洞。隨後又是揮了揮手,不少磚瓦就自動飛來築成了一個水井的模樣。而看它的樣式,就是凌厲先前遇見龍傲天的那一口水井。隨後龍傲天就被斗笠人貼上了一枚靈符在額頭,他的樣子也由原來的二十七八上下,迅速變成了七八歲的小孩兒模樣。

感覺到自己的衣物變大,龍傲天就知道是自己變小了,立刻怒上心頭的吼道:“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

斗笠人“呵呵。”的笑了兩聲,沒有多說什麼,就把龍傲天扔到了水井之中。影魔因為是龍傲天影子的關係,自然也在他被扔下去的時候,跟著一起掉了的下去。

“去!”嘴中輕吐一字,而後一枚靈符從斗笠人的袖口處飛了出來。看見靈符飛進水井之後,他就又拿出一個小瓶子,好像故意對著凌厲有所示一般的晃了一晃,之後就倒進了水井之中。

解決完了龍傲天之後,斗笠人走到老黃牛身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可恰好吹過一陣冷風,遮擋住了聲音,凌厲卻沒能聽見。之後以水井為中心,一座華麗的大屋就如同之前的水井一般,憑空出現。看的凌厲是目瞪口呆。

“以後這片地方就交給你們了”斗笠人走上前去,說著就把手輕輕的放在小牧童的頭頂,很是和善的一笑後,便在他們驚愕的眼中,將所有的魂燈光點都聚集在了手裡:“你們還有機會入輪迴,現在就再等等吧。”

而後大袖一揮,所有的魂燈光點都回到了自己原先的房屋之中,斗笠人則消失在了原地。等他消失之後,凌厲所處的位置也跟著變換,只是在變換之前,看見老黃牛掙扎著對屠了凡他們:“那個斗笠人之前交代……”可惜還是沒聽清楚。

畫面一轉,來到了祖祠的前面。暗藏在斗笠之下的嘴角微微揚起,在祖祠上寫下了那副對聯。

最終負手而立,抬頭看了看對聯,本欲離去,頓了一頓之後又寫下了橫批“奈何奈何”。緊接著又彷彿自言自語的說:“該去看看那只大黑熊了。”話音一落,就有突然憑空的消失了去,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看著消失的斗笠人,凌厲心中反覆咀嚼著他先前的那些話語,可還不等他多想,就聽見白色光團:“我的出現,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自己需要做什麼。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們應該不會見面了。”話音剛落,凌厲根本來不及說些什麼,就發現它又回到了戒指之中,而自己的意識也在同一時間消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