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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告別,禮物,出發

看到賈老爺出現,大多數人都皺了皺眉頭。

“爹,我們在這商量大事。你來做什麼?”賈少爺不高興地說。

“我買了門票,不能來看燈?”賈老爺沒好氣地懟兒子。

賈老爺的話,還確實擊中了一些人的得失心。是啊,這冰燈會技術含量不高,其他地方學會了怎麼辦?

“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轉。逍遙鎮不會止步於眼前的水平。將來還可以做成步步有景、步移景易的冰雪園林。創造出珠宮琳館、瓊榭瑤橋、銀凋玉塑、冰山雪嶺、冰凌冰瀑,白晝間千姿百態、晶瑩剔透,入夜後流光溢彩、萬紫千紅,既像撲朔迷離的仙山瓊閣,又似如夢如幻的水晶宮闕。年年出新意,歲歲景不同,成就永不重複的童話世界。這樣的話,還需要擔憂嗎?”

嚴子休的一席話,讓眾人大開眼界,原來冰燈會還有這樣的廣闊前景啊。

大家的憂慮頓時煙消雲散。

高老爺說:“是呀,我們是冰燈會的第一家。等其他地方學會第一層,我們就開發第二層。就算其他地方全部都學會,我們還可以再開發新專案。只要有活力,就會有創意。”

嚴子休補充道:“對。還有,我們為什麼要用你贏我輸的零和思維考慮問題?為什麼不可以合作共贏呢?如果其他鎮子也學會了,我們可以開展冰燈友誼比賽。在比賽中提高,在比賽中進步。再說,比賽本身也會吸引更多觀眾。越是把什麼都抓在自己手裡,越會失去活力,失去繁榮。”

他的這番話,再次開闊了大家的眼界,也批評了賈老爺吃獨食的做法。

“好。說得好!”周圍的人都紛紛給嚴先生鼓掌。

“按嚴老弟說的,將來說不定整個鄭國的人都來我們這裡看冰燈會。那時候我們逍遙鎮可就大發了。”黃老憧憬地說。

賈老爺對嚴子休的批評充耳不聞。他眼睛連眨,心裡急速盤算,怎麼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嚴子休看了出來,語帶警告地說:“天下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合作共贏就是大勢。如果有人試圖拉倒車,最後一定會被大浪淘沙。”

這話說得不能再明了。眾人聽了,都看向賈老爺。

賈老爺心想,你個流浪漢在這裡發什麼厥詞。等你們明天去了勐龍山莊,再看我的手段。他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被賈老爺這一擾亂,大家的心緒稍微受了影響,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繼續一邊賞燈,一邊討論遊園會的未來。

……

次日一大早,逍遙鎮之外的十里長亭,一望無垠的雪地上聚集了幾萬人。人一上萬,無邊無沿。真是黑壓壓看不到邊。

大家都是來給高公子及賈家兄妹三位修仙者送行的,同時也給嚴先生送行。

二十多輛雪橇排成兩列。

一列是賈家的。他們昨天就彷照高家的雪橇樣式製作好了。

另一列自然是高家的。兩家都派了十幾個隨從。賈少爺還帶著他的妻妾。

最前面是一輛大型雪橇,四匹馬拉著,可以坐五六個人。

“幾位小友,仙門深似海,再會知何年。這杯素酒還請幾位飲下,莫忘了逍遙鎮。”黃老作為送行代表,說了幾句。

“仙門規矩大,你們要安分,不要惹事。”賈老爺流下幾滴眼淚。他對百姓苛刻無情,對自家孩子還是有感情的。

“去了仙門,不要掛念家裡。嚴先生智慧甚深,遇到事多找他商議。”高老爺諄諄囑咐兒子。

“嚴先生,你要多保重啊。”

“嚴先生,仙道不通就早點回來。逍遙鎮等著你。”

……

高公子和賈家兄妹安撫親友,一一道別。

輪到嚴子休了。他朗聲說道:“黃老,高東翁,賈先生,各位文會同仁,各位逍遙鎮的父老鄉親:謝謝諸位的照顧和祝福。請大家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

他從包裹裡面取出一幅畫,高公子過來幫忙展開。

大家一看,原來是一幅雪景圖,美麗的霧凇背景前面是三位青年:一位男青年身穿紫衣,仰天看雲;一位女青年坐在石凳上,託腮微笑;還有一位男青年面白無須,蹲在地上逗弄一隻松鼠。畫上題字:逍遙三俠。

高公子驚訝道:“這不是我和賈家兄妹嗎?”

賈少爺驚歎又開心:“畫得太像了!我也出現在畫裡面啦。”

賈小姐有點害羞,想看,又不敢多看:“嚴、嚴兄,你怎麼不畫上自己呢?”

“哈哈。逍遙三俠嘛,只能畫你們三位了。黃老,這幅畫就送給文會了,做個念想。”

高老爺和賈老爺其實都想把畫收起來,但既然嚴先生說了送給文會,那就只好作罷。想孩子的時候,以後多去文會看看就是了。

送給文會,也是嚴子休的平衡考慮。如果送給高家或者賈家,另一方前去看畫,就有點給對方低頭似的。

當然,還有更深一層的目的。

黃老搖頭晃腦地點評:“嚴老弟,你這畫人物生動傳神,景色靜中似動,真是一幅傑作。我一定好好地裝表收藏。謝謝老弟臨別、臨別又送給我的大禮。”

嚴子休微笑著遞給黃老一個錦囊:“黃老,我這還有一個小禮物。您回去之後再拆。”

黃老微微一怔,收下錦囊,表示明白了。

嚴子休又對送行的姜大維說道:“姜兄,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這裡有一本師傳的武功秘籍,對我也沒什麼用途。就送給你了。”說完遞給他一本冊子。

這是嚴子休從藥師宗典籍中轉錄的一本武功秘籍,足以幫助姜大維成為頂尖高手。

姜大維略一翻看,身體顫了一下,趕緊收起來:“嚴老弟有心了。”

賈老爺見此情景,臉色陰鬱,不知在想些什麼。

嚴子休衝眾人一拱手:“還望大家攜手合作,讓逍遙鎮永無貧窮,人人福壽康寧。送君千里終有一別,諸位請回吧。”

黃老和高老爺連連拱手作別。

賈老爺敷衍了事地拱了拱手,心中暗恨,有你一個外鄉人什麼事,在這裡出不了的風頭!走著瞧吧,逍遙鎮早晚成為賈家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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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遙鎮到勐龍山莊,有一千多裡。馬車的話,需要七天左右。雪橇就快多了,兩三天就到。

他們本來可以更快,但修仙者壽命長,不著急,只是以中等速度晃悠,不耽誤賞風景。

接下來的兩天,是嚴子休一年多來最悠閒的時光。

在雪橇上,他沒法練功,也無事可做。只是在第一輛大型雪橇上,和高公子以及賈家兄妹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