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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訂版第一卷 忘憂學園(前、後) 第八章 穿小鞋

寒假本來並不太長,主要是給大家一個回去過年的時間。沒過多久,就在我漸漸擺脫了糾纏我的強烈壓抑感時,郭光回來了。他出現時,一臉嘻笑,跟我擁抱了一分鐘,才分食他從蘇北帶來的美食。三言兩語間,我把連渚煙的事告訴了他。他先是不信,直到看到宿舍裡渚煙留下的墨寶才確信這個離奇的故事。他一時也竟找不到話來安慰我,過了一會,突然問我:“不告訴譚康吧?”

我點點頭,我們越來越猜忌譚康,難道是因為寒寒的原故?可我覺得自己並非重色輕友之徒,小淫賊也並沒有對寒寒有那樣的企圖。正在遐想,郭光又說:“門口貼出通告了,專業甄分將在兩天後進行,已經有人在排隊了,你去不?”

靠,我完全忘了這茬了。這將會影響到我以後的出路,那我該如何選擇呢?其實,準確的說,我並沒有選擇餘地吧。

選擇南國院,是一種偷懶的想法促使的。其根本動力在於只要混進GDI就基本能保證衣食無憂,而且說起來還是蠻威風一職業。在進來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還要另選專業的。我家老頭只管鑽營打點關係把我丟進GDI就完了,對專業什麼的整個是漠不關心,跟他說什麼也是問道於盲。好在進校後與忘憂城的老生們交往較多,多多少少瞭解了一些。他們說過:最沒用的又想掙錢的,就到南極去守雷達站;最風光的,就是作為外交代表周遊各國:money很多,還是給的現錢,不是GDI軍票。

這些也都是以前的老生給他們說的了,現在時代已經改變。大時代後緩慢運作的時代之輪,已經開始加速前行了。不能光聽那些故老相傳,還得與時俱進——我在忘憂城看了看,現在熱門排行是:

一、幻界局

二、外事局

三、天界局

四、內情局

五、政經總務局

六、軍委

七、太空署

目前看來,幻界局比較熱鬧。因為有種種內幕消息顯示,這個專業方向以後將是大熱,堪稱升官發財的超級副本。這種天上掉下來的人家做了N年的餡餅很難搶,我也沒那個興趣。華夏GDI(包括南北分部)一共就十五個名額,華夏各級GDI院校已經有四萬多人報名了。我算了一下,大約佔全部學生數量的89%,果然是大熱門。

我問了一下郭光的志向。他的志願和譚康很接近,準備報外事專業。所不同的是,譚康家是政府高官,這條路算是薪火相傳,有利在政界發展;郭光的志願則是醇酒美人,當一個出入風月場的採花間諜。我很佩服他的直爽,能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坦言這種不堪的理想。小淫賊的交際能力在全校已經有了相當的名氣,而且英文、和文都輕鬆過關,看來分到這個專業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我的情況就有些麻煩。按我本來的想法,弄在內情局或者軍委系統也就差不多了。這倆系統的傳統就是幾十年基本不動,自然新陳代謝的那種。要說起什麼出人頭地,基本沒這回事,完完全全的按資排輩。三十年後混個上校退休,跟我家老頭子一個出息。可在這次遇到渚煙父親之後,我的想法變了。既然想要快馬加鞭彎道超車,時不我待地儘快往高位爬,這倆單位就不適合我了。至於太空署,瞧瞧那門前冷落鞍馬稀的景象,絕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愁之又愁,最後只好把希望寄託與選配專業的電腦。把自己的要求輸了進去,進行自動選擇錄取。我的選擇是比較過分的:錢多、事少、任務分重、升級快。我也知道這種要求,只有幻界局和天界局差不多能滿足,不過多半選不上我。報了這種志願的,大多都在做白日夢想幻界局招了自己,那簡直就是發到了豬頭柄。

這時譚康回來了,聽他神秘兮兮又得意洋洋的話鋒,志願已經是內定了的,比起別的神情恍惚的一年級生來要意氣風發得多。他自告奮勇給我說項,我說算了,自己還不知道適合哪個專業或者哪個單位適合我呢。之所以拒絕他的好意,也因為他跟我說話時那種凌人的盛氣,象足了渚先生。我這陣心很亂,也不知自己能幹什麼,想碰一碰運氣。看看電腦也就是我們的老天會決定我將來幹什麼吧。

不一會,四號樓的頑主們先後來我們室招呼了。譚康屁股沒坐熱,就提了一包東西說去找寒寒。他前腳才走沒一分鐘,寒寒不知從哪裡殺過來了。她帶了壽司給我們!

看著我和郭光狼吞虎嚥,她忽然託腮看我,說:“怎麼瘦了?殺不了了。”郭光大呼:“衣帶漸寬終不悔。”我接道:“為伊消得人憔悴。”又埋頭吃。

寒寒又問:“我選填了外情專業,你們呢?”郭光伸手握握,說:“多多關照。”我嘆道:“我毫無專長,能幹什麼?特務是象棋下的好就能當的麼?不過我不想外交官,我不感興趣”

兩天後的中午發了榜,郭光和譚康如願以償,分到了外情專業。這個專業只有外情局招,反正他們只要能畢業,就必定是外情局的人了。寒寒等留學生要服從新京GDI的統一調整,在我們的榜上看不到。而我簡直是——得償所望~~~瘋了!我給分到了異界情報專業。這個專業比較雜,幻界局、天界局、內情局和太空廳都在招,能進哪裡就看自己的造化。不過除了內情局相對安穩外,其他幾個無一不是危險係數很高的地方。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志願表,好像怎麼都是要給踢到天界局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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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參加GDI,就是為了混個人模狗樣加順便依靠組織力量躲天災,結果還基本算是給頂到了天界鬥爭的第一線,我靠!天界局確實滿足我的一切需要,裡面三十歲以下的少將都有三十多個,可是那些都是比較狠的人啊,得猛到有超過常人N倍的HP和運氣值活下來才能得到的。

以我的軍體成績等,按理不可能分到這個可以說是GDI工作重點的地方來的,如此怪事,簡直和我一直低調的做法背道而馳。我把那個通知單是看了又看,想看出點什麼名堂來。實際上通知單只是一張打印紙而已,要說有什麼名堂,那都是在通知單之外的。想了一會,我總算得出個結論——渚煙的父親渚先生把我踢到了一旦有事,年傷亡率將高達30%的地方去了。

郭光看了我的通知單,也蠻擔心我。問:“你早有準備了吧,可以侵入電腦改的吧?你一定能這麼做而且會這麼做的吧?”

“那電腦是最高安全系統,只有運作時開啟的,其他時候連電源都不會接通。”我故作瀟灑地點上一根煙,“有什麼關係,反正都得這樣混下去,在這兒也指不定哪天死在天災裡。”郭光側目看我,狐疑道:“真沒什麼?”我跳腳大罵道:“我已經註定要被害死了,當然什麼也沒有啦!”

下午去拿各專業的服裝,郭光穿得西裝筆挺,比同樣穿著的季康帥得多了。我領到了天界局的黑色三槓銀條制服,雖然穿著象黑貓警長,倒也還象樣。不料走在路上見到死敵兼手下敗將東洋花美龍二也是這服裝,不由嘀咕一聲:“晦氣。”

忽然肩頭被人一拍,我立即反身鎖喉……這幾招無效後,立即證明了來襲者是寒寒,她穿著這制服!我一時覺得世界太小太小。硬著頭皮問:“你怎麼回事?”

寒寒簡單的回答:“組織分配。”

就這樣,我們在第二學期開始時分家了。住宿區並沒有重分,作息時間就很不一致了。我、寒寒和龍二此時被一種奇怪的緣分拴在了一起,分在了異界情報專業的同一班。寒寒任班長,龍二任體育委員,而我什麼都不是。我與寒寒的作息時間相同,她來我們宿舍玩時就經常只是和我單獨相處。

我這個人比較悶,在有別人參與的情況下,能夠口若懸河地說個把小時。但與她獨自相處的時間,經常是一起聽音樂,個把小時都不說一句話那樣的怪異情景。其實我不是不想跟她說話,只是獨自相處時,沒什麼好話出口。更怕胡說八道之下引發她對我的興趣,那就等於撬了譚康的牆腳,萬萬要不得。那時的我也很遲鈍,根本不知道她其實就是單獨來找我的。

異界情報專業的必學專業外語是天界語,全球只有北都外國語學院在教,所以從三年級開始,我們專業的就得到北都去。在這之前,我們這些哥們就還有一年多一點的時間痛快與共,之後就得各自分飛了。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我面臨的壓力越來越重。我總覺得是渚先生的因素:或許他打了招呼;或許是有人知道了他不爽我,為了給他獻媚給某些人打了招呼;反正我要透過某些課業,平空就比人家的難度更高了幾倍。甚至出現寒寒、龍二等比我還差點的課程,他們得了學分而我得重考。

現實就是如此:我要想透過,就絕無可能擠出時間想法找渚煙;我如不顧一切地認真努力,最好結果也是離開南都到北都外國語學院完成三四年級的課程;我要是自暴自棄,或想盡辦法聯絡渚煙,則鐵定立即因N門不及格而回老家。反正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就象一個被自已兩個子別住兩腳,另一腳又是一個敵人的車,只有往前衝了。

我從來很難得努力。高三努力一年,我本來已經覺得是突破了自己的人生極限,不料現在還得比高三更加辛苦。在譚康、郭光和寒寒的監督幫助下,到了期末,總算有驚無險地擦邊而過,安然過關了。

天熱了,暑假到來時,我家裡來信叫我回去。我留在這裡也無事可作,尤其怕渚先生再喊人來找我麻煩,徒然想起傷心往事,便託譚康買了飛機票。

赴機場的路上,我才算一年內認識了南都的另一面:出了雨花臺,四處都是蒼黃的天地,偶爾有些破落的工廠。接近機場時,什麼都沒有了。大時代大戰結束後,無計劃的重建帶來的繁榮很快象泡沫一樣破碎了,人類能做的只有從點做起,發展中心城市。雖然維持了巨型中心城市和各地大城市的表面繁榮,但郊外、鄉野卻已無人也無錢理會,幾十年前大戰造成的汙染也沒有資源來治理。在城市裡,我們過著現代化的生活,似乎一切都很有希望。但只要出城十公里,就只有荒蕪的大地提醒我們的生活只是虛假繁榮——我們就生活在這樣的陰陽兩界裡。

來到了郊外的小機場,登上了安–65小飛機,在胡思亂想中飛上了藍天。在小飛機上伸展不開,實在沒事幹,我就戴上耳機聽隨身聽,聽著聽著我跟著唱起來:“我想飛,我以為自己在飛~~~”

旁邊一夥學生模樣的馬上參加進來,我們一起唱下去:“我在飛,感覺非常美–––––可實際上,我是在~~~往下掉!”

我們正得意,一個大漢站起來,頭一下撞到天花板上。這大漢強忍住疼痛,做出殺氣騰騰狀吼道:“龜兒子唱個球,也不看下在啥子地方,多不吉利!”我們都噤聲,偷看時,別的十幾個乘客也對我們怒目以視。確實,在航空器上唱這歌,跟在船上唱fallingdown一樣,是絕對招人痛罵的。要在中世紀航海時代的遠洋帆船上,給人丟下海喂鯊魚也不奇怪吧。

大漢不會就這麼算了,估計也是個小霸王一類的,罵聲不絕於口。我很久沒給人罵得如此狗血淋頭了,忽然卻把他的聲音和渚先生的呵斥混在了一起,頭有些發昏。神思恍惚之間,一件件煩心的事情湧上遠方遊子的心來,不由更是憂從心來,不可斷絕。我突然想到了這樣死去,似乎一了百了,省卻了許多麻煩。免檢書包裡有一柄刺刀,假如用來刺殺這個大漢,整個飛機一定會因為驚慌乘客的閃避導致失去平衡、翻滾——最後墜毀。當我的手向包摸去時,空姐送來了飲料,前面一個彬彬有禮的先生謝道:“謝謝。”

他的彬彬有禮使我聯想到了渚先生。他在面對地位相當的人時也是這樣的嗎?我暗暗發誓,有一天要讓他親口向我道歉。尋死之心,也就立即淡去了。

回家的休養對我非常及時和充分。我返回時,恢復了健康和開朗,漸漸忘記了渚煙和那時一直延續至今的不快。但在飛機上發下的誓卻已在我心裡刻下了痕跡,我絕不會改變這個誓言。換言之,我已經產生了變化,變成了我素來不欣賞的想往上爬來證明自己的人。對這樣的變化我自然是深惡痛絕,不過權衡利弊,我還是接受了自己的新想法和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