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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訂版第二卷 影之卷 第四章 陽泉的由來(下)

在亞洲分家事件中,司徒王明顯給和族人下了黑招。儘管如此,和族人還是基本達到了立國的目的,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司徒王在邊界劃分的細節上還做了一記手腳。畢竟他是個華夏人,在劃分的時候,不可能做到絕對公正,多多少少會有偏袒,何況存在對和國的報復之心。他搞出來的這個陽泉列島,就讓華夏與和國扯了幾十年的皮。

在大時代戰前,華夏與和國的歷史問題、邊界問題都是清清楚楚的。本來按照原有地圖劃分也就罷了,互相都能服氣。可是大時代戰爭最後攻擊貝硫時,不但臺灣被擊沉一部分,貝硫還因強烈地震平白產生了兩個面積不小的島嶼,西太平洋島鏈的形勢已經改變了。

司徒王佔據亞洲後,依照“大夥一家人”的思路分配管轄區,更何況當時地廣人稀,適合人類集中居住的重建區之間往往赤地千里渺無人煙,彼此間就分得不是很清楚。基本亞洲分為華北、華南和西太平洋三個區,由三個中心都市的政治力量管轄,他老人家安坐陽泉,將陽泉列島據為私有。分家時,這種私有財產就算不交出來,也得明確歸屬,以免他老人家一命嗚呼後大家搶得面紅耳赤失了和氣。和國gdi對此寄予厚望,沒人到他面前去請示匯報,反覆公關爭取,最後他卻把陽泉的管轄權交到南都gdi手中。

而且前面講得還不夠清楚,陽泉列島純粹是胡亂劃的,沒有任何地理和歷史依據,司徒王說哪裡是哪裡就是,哪天想起來了上次少劃了一個,馬上用塗改液改改檔案的末尾句號,再填上就是,也沒人敢跟他鬥個一二三,畢竟那時候陽泉基本上是無人區。因此陽泉有記載的區域變化(都是增加,沒有減少)不下十次。最終劃定的陽泉特區大到什麼程度呢?西、南這些沒啥爭議的方向就不說了,只說說特別有爭議的東北界,那裡有個相當不錯的島,面積足有幾百平方公里,舊名叫種子島,跟和國四島之一的九州島相隔一個大隅海峽,就三十公裡左右寬,隨便拉門炮都能噴過去招呼招呼。不管對歷史知曉度有多少,只要攤開地圖一看,哪怕是華夏人都不得不由衷地讚歎:“善,都切到人家家門口了啊。”

儘管歷史上多次切到四方鄰居的家門口,但現在被反推到自己家門口仍然無法接受,和族人為此鬧騰得厲害。而司徒王則給了一個霸氣四溢的回覆:“為了解放你們和國,我們華夏人為主的亞洲軍隊付出了多大的犧牲啊,連華夏第一外島都沒了一半,補償點也是應該的。你們如果實在不同意的話,我們就再重新考慮劃界。反正陽泉列島是不是要把九州和四國包括在內,我之前也不是沒有過想法。”

和族人無法接受司徒王這樣強盜式的說法,只是他當時權勢太大,幾乎成為全球獨裁者,和族人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怕九州和四國也給他劃了過去,那樣的話瀨戶內海都要變成公海了。等到司徒王再次退到幕後,和族人終於獲得了發言權。只要開會,就必提陽泉列島問題。但司徒王態度很強硬——那島是以他老婆名字起的,要割一半給和族人,豈不等於把老婆送了出去?堅決不幹。一直到三〇四七年司徒王去世,這個問題都始終糾纏不休。

司徒王去世後,和國gdi更加不依不饒。最後華夏gdi不厭其煩,同時內部中出了叛徒,態度出現鬆動妥協。所謂妥協,也絕對不可能白把經濟和軍事上那麼重要的地皮還給和族人。當時的協議是“擱置爭議,共同開發”,陽泉列島設定特別行政區,允許華、和雙方經審批後的人員隨意進入和在上面生活、投資、居住,一般不部署重型、攻擊性和戰略性武器。作為妥協的交換,和國的九州和四國也同樣設定特別行政區,方式類同陽泉列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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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投資面過廣,效果不好,經過協商一致,和國幾年後取消了九州、四國特別行政區,但陽泉列島的共用共管形式一直保留了下來。這個地區不但成為華、和兩國的共管緩衝地帶,而且因為其特殊地理位置和政治方式的存在,成為東西方勢力暗中滲透的一個焦點。紀監委在這裡設定特別派出組,是有特別用意的。

最後還得說個從龍二處聽來的唯一關於陽泉爭議的段子,講的是種子島的一件奇葩事,我到陽泉後還專門實地考證了一盤,證明龍二誠不欺吾——

龍二說,和族人關於陽泉的怨念極深,其中種子島自然是怨念最深之處,關於它的各種小動作從來就沒斷過。三〇二三年春,和國趁與南都gdi打得火熱時搞了一個“大隅海峽國際馬拉松賽”,打的旗號當然是強身健體、增進友誼等等等等絕對鬼畜無害人見人愛的招牌,南都gdi也就半推半就答應了下來,預想是和國人大不了在海峽兩邊各搞個半馬,坐船傳遞一下就完了罷——結果和國人愣是在三十公裡寬的大隅海峽上搭起了一座平均寬度5米的浮橋!他們就用這種方式,以及從此就沒斷過的連篇累牘的宣傳報道、追思考古,來證明大隅海峽是和國人的,種子島是和國人的。不信你看,這點距離短得才比半馬多一點點,全馬都跑不完!

這件事南都gd上了黑當,遭到了北都gdi的無情嘲諷和,政局上大大丟分,自然是各種不予承認和抵制。但這種冠冕堂皇的活動有了開頭就很難找合適的理由結束,南都gdi能做的也就只有“不承認、不參與、不報道”的沉默封殺和暗地施壓,新京gdi迫於壓力只得把賽事降級為“縣級地方紀念賽事”,把“國際”倆字去了,官方場合也不怎麼宣傳,只是九州的地方媒體報道一下。

雖然鬧了烏龍吃了暗虧,但當時南北gdi其實都沒把這件事當回事,覺得和國人鬧騰鬧騰就自然會偃旗息鼓。因為海風海浪大,只要不打樁澆築搞成永久性建築(那不但違反國際法,工程技術角度也有無數無法突破的困難,費用更沒人承受得起),任憑你大羅金仙來修的浮橋也決計挺不過一年——不料和國人軸起來連鬼都害怕,他們年復一年地堅持把這項海上馬拉松活動搞了下去,每年都要修一次臨時浮橋賽道,有時天公為難還得返幾次工。也就是說,在我等庶民完全無知覺地情況下,和國人已經用這種扭曲的、毫無國際影響力的馬拉松賽形式宣示主權超過四十年了!

既然這項賽事在南都gdi作梗下一點影響都沒有,我就從來沒聽過,那龍二是怎麼知道這個段子的呢?很簡單,他家就是給這個浮橋提供輕質鋼木結構的主要供應商。貨量大、供貨週期緊,供貨質量再差也有大海幫著漂沒,每年都要固定供應新貨,時不時還花樣翻新追加專案預算,這樣好的生意到哪裡去找。因此身為資本家的龍二及其家族對這項賽事持絕對支援姿態,只要政府按時買單,恨不得能年復一年地辦到天荒地老地球毀滅。由此推論,這項賽事後面的許多小動作、無數懷古追思有多少真心誠意,有幾個作者沒拿這些資本家的錢,當真令人生疑。建立在此基礎上的宣示主權活動又有多少意義,更顯得渺茫蒼白。

跑跑步也沒啥不得了的,種子島也給他們跑不回去,人類做的沒意義事多了,多這一項也沒啥。可在大海上跑馬拉松骨子裡是挺瘋狂的一舉動,風險其實相當大,上述評論無論如何加不上“反正死不了人”的補語。我到陽泉後打聽到,這項海上馬拉松賽事因為基礎設施先天不足(直到此時全球都還未造過這種長度的正規跨海大橋,更別說在鳥不生蛋的大隅海峽來造,即使造起來除了每年跑一回馬拉松也不會有什麼鳥用),不但要跨海用浮橋搭這麼長的賽道,還要兼顧美觀、功能區等要求,自然會額外地增加困難。因此這條聽起來很浪漫的海上馬拉松賽道實際上可一點也不平安,圍繞浮橋修建、賽道設定等一系列的工作,每年總要死好些人。某年甚至浮橋被暴風雨擊毀,淹死和國馬拉松選手若干(但和國人不承認,南都gdi當沒發生過,除了當地人口耳相傳外找不到任何資料證明)。據一個從浮橋搭建時就親眼目睹經歷的鎮長告訴我,為這項賽事、這條賽道總死傷了上千人罷,“每年不收個兩位數,老天爺不答應”,他如是說。

如此瘋狂而無意義的活動居然能堅持瘋狂四十年不動搖,我自此對和國人軸魂燃燒時的作死精神有了極大的景仰膜拜。寒寒這人九成七八是好的,更從不作死,但還是繼承了一些和國人的軸魂精髓,時不時地展現一番,卻又從不承認。每逢此時我就提醒她,大隅海峽上還在馬照跑舞照跳。起初聽到我這麼說時,她總是怒不可遏,後來逐漸麻木不仁,再後來到歐巴桑的年紀時甚至去主持過一回這項花樣作死大賽。那時的她已修煉出一身睥睨生死、無所畏懼的東洋霸者風姿,我等俗人的些許調笑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這些變化見證了我們的成長、世故和老去,但無論我們如何改變,大隅海峽的作死馬拉松之旅仍在年復一年地進行著,完全不以我等的意志為轉移。為此,我又可以附庸風雅地填一篇《臨江仙.大隅馬拉松》曰:

滾滾大隅東逝水,浪花淘盡健兒……

算了,太缺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