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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真相

玄天輕聲一笑,說:“小槿她啊,就是這樣一個固執的人,永遠都不會改的。”

熟捻的語氣,給人一種錯覺,放佛玄天和樓小槿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了,他對她的脾性都瞭如指掌,這點認知讓晨星心中很不痛快。

什麼時候玄天和樓小槿這麼熟了?

紫蘿帶著樓小槿一路往瀑布上飛去,越過石崖,來到她們一起生活過的山谷,一處蓮花池邊。

樓小槿驚訝的發現,池子裡的紅蓮都凋謝了。

看到樓小槿吃驚的神情,紫蘿無奈一笑,拉著她在一旁坐下。

“不用擔心,只是過了花期,還會再開的。”

“這就好,不然的會覺得有點遺憾。”樓小槿是個念舊的人,對於一些帶給她美好記憶的東西,總會細心收藏,比如眼前的蓮花池,就算帶不走,以後可能再也見不著,卻希望它能一直盛開。

“小槿真是個善良的人呢,連一池蓮花也這麼珍視。”紫蘿雙手託腮,微微笑著,看著面前枯敗的蓮花池,怕是以後都看不見了吧。

“呵呵……”樓小槿只是笑笑,不否認也不承認,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清楚,身上揹負的血債累累,可不敢說自己是個善良的人。

“小槿,你是怎麼進來的?這個地獄,進來了便很難出去,除非是滿月之夜,可是我剛才看見了和你一起來的那三個男人,沒有一個露出一絲慌張之色,難不成你們有馬上能出去的辦法嗎?”

紫蘿不是沒有見識的人,被困紅蓮地獄之前,她走過很多地方,認識了很多人,也知道了不少六界的隱秘,但是剛才那三個人,年紀輕輕,氣勢卻都不凡,這樣的人跟在樓小槿身邊,是否別有用心……

樓小槿低頭想了一會兒,忽而一笑,低聲說:“你是擔心他們對我不利吧,其實之前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現在看來,無需擔心了。他們應該都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卻都真心地幫助我,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對他們有一種很強烈的信任感,覺得他們絕對是不會背叛我的。”

如果之前還對紅瞳有一絲懷疑,經過死冥妖精的事,她對他完全放心了,紅瞳他是真的依戀她。

“莫名的信任感嗎?”紫蘿低喃一聲,她對樓小槿也有強烈的信任感,是因為她們的體內留著相同的血脈,可是那三個男人,怎麼看都和樓小槿沒有關係。

“玄天來自仙界,晨星是冥界王子,紅瞳是遊魂化身,紫蘿,你是不是在想,他們和我身處完全不同的時空,理應在相會之前沒有任何交集,何來信任一說?”

“嗯,我的確很擔心這個問題,小槿,我必須確認你是安全的,而且以後也能一直這樣安全下去,我才能放心。”紫蘿眼眸微垂,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她已經知道自己不能離開紅蓮地獄。

“放心吧,他們都是能信任的人,而且我也沒有完全依賴他們,很多事我自己有決斷的,你以後親眼看見就知道了,他們都是不錯的人。”

樓小槿唇角揚起一抹淺笑,這還是她第一次承認那三個人在她心裡的份量,也就只有在紫蘿面前她才會說,換成其他任何人面前,她都不會說出口。

“呵呵,我也想一直看著你,但是我不能離開紅蓮地獄了,這一生,都離不開了。”

苦笑著揚起臉,紫蘿眼角泛著點點淚光,她真的挺傻的,為什麼就忘了呢,她明明是個早就死去的人,如今還存在著,完全是依賴於紅蓮地獄,若是離開,她馬上就會化為一抔塵土。

“怎麼會呢?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離開這裡的嗎?我們說好了的,你也答應了,紫蘿,是不是因為我來晚了,你生氣了?”

明明知道不是,樓小槿卻還是不停地追問,心緒翻湧,沒辦法平靜。

自從恢復了記憶,她日夜想著怎樣把紫蘿從紅蓮地獄接出來,為此還拜託玄天幫忙,從不求人的她,第一次向人服軟。

“紫蘿……”

“唉,你別誤會,我並不是不想離開這個囚籠,我被困了千年,連巫族被滅了都不知道,我怎麼會不恨呢。但是,我走不了,我早就是一縷遊魂,現在能以實體站在你面前,純屬幸運罷了。”

因為有紅蓮地獄的存在,她才得以僥倖的保持著肉身和靈魂的同一,還見到了樓小槿,這個囚籠,她都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該感激了。

“遊魂?”樓小槿猛然睜大了眼,一把抓住紫蘿的手,雖然觸感在,但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而且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

紫蘿苦笑著抽回自己的手,她早就死了,可卻在幾百年裡都忘了這回事,真是諷刺。

“紫蘿……怎麼會這樣?”樓小槿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哽咽出聲來,她以為終於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了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即便體內流淌著的是被六界所不容的巫族血脈,她也欣然接受,天知道,她多渴望有一個親人可以相互依靠。

“對不起,是我自己忘記了,我一縷遊魂能存在至今,我想,或許就是為了等你出現吧,我用秘法感應過了,六界中只有你一個巫族後裔了,小槿,你是巫族最後的血脈,我的使命就是為了等你的到來,然後把一切交給你。”

“……”樓小槿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最後的巫族血脈,她嗎?

“小槿,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殘酷,但是別無選擇了,你一定要堅強,否則我等待千載歲月就成了一個笑話。”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紫蘿在上次樓小槿離開紅蓮地獄之後,想起了所有的過往,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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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脖子上取下一枚被紅線套著的戒指,通體漆黑,看不出是什麼材質,表面雕刻著複雜的紋路圖案,泛著寒冷的幽光。

“這是巫族世代相處的通靈戒,傳說是巫族的創始人流傳下來的東西,裡面有九層階梯,每層階梯都通往一個次元空間,空間裡儲存著巫族兩千多年歷史的見證,我現在只能上到第三層,第一層是天文地理,第二層是六界歷史和社會變遷,第三層是科技和武器,這些想來外面的世界經過千年的發展,已經趕上了當年巫族的水平……”

紫蘿譏笑,當年巫族所有的文明都超過六界其他種族千年的水平,被尊為六界的守護者,可也正是因為巫族的強大,不藏私的高潔性情,將巫族的先進文明散播出去,反而養虎為患,最後只剩下樓小槿這麼一個血脈後裔。

將戒指掛在樓小槿的脖子上,紫蘿輕舒了一口氣。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能修習魔法,這戒指給我也用不了。”這戒指如此珍貴,她能有什麼用?亂世之中,她只求自保,並沒有復興巫族的慾望,更何況,這種事單憑她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

“不是,並不是要你用它來做什麼驚天大事,巫族不存在就不存在了,人都不在了難道還指望復興崛起麼?我的使命,只是把它交給你,由你來保管,裡面的東西,也需要你日後自己去發掘,後面六層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聽族中的祭師說過,最後一層通往未來,會指引你找到六界崩潰時的救世主。”

“六界奔潰?知道會發生在什麼時候嗎?”

“預言說是三百年後,但是你知道預言這東西都有個準確機率的問題,所以沒發生的事我也不敢下定論。”

樓小槿將戒指拿在手上,細細觀摩,可以通向未來,時光穿梭麼?

六界奔潰會在三百年後,若非時光穿梭,三百年後她早就化為灰了,就算能轉世為人,也不會是巫族後裔了。

“小槿,這個戒指你要收好,不要輕易拿出來示人,雖說已經過了千年歲月,能認出這枚戒指的人可能已經死絕了,但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嗯。”樓小槿把通靈戒指收回衣服裡,把戒指放在她這裡,也只是等待一個契機,在此之前,她什麼都不會做的,也不會去擺弄這枚戒指,她自認沒那麼大本事,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類而已。

“小槿,我能抱抱你嗎?”

“嗯,可以啊。”樓小槿勉強一笑,紫蘿不能和她一起出去,那麼以後兩個人還在再見嗎?

紫蘿輕輕地把樓小槿擁入懷裡,低聲呢喃道:“真好呢,你還活著,我總算可以安心離開這個世界了。”

“紫蘿!”樓小槿猛然睜大雙眼,這麼快,紫蘿就要走了嗎?

“不要……紫蘿,我不想你消失在這個世間……”樓小槿難得慌了神,紫蘿消失了,那偌大個世間就再沒有人和她血脈相連了。

“傻瓜,我早就是個死人,以這樣不人不鬼的形態存在了千年,只是因為巫族留給我的使命,因為我被困在紅蓮地獄,逃離了巫族被滅的那一劫,族中長老秘法傳信給我,要我等到巫族最後血脈,然後將通靈戒指交給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