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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珍太妃閉了閉眼,嘆道:“可溫五,一旦溫家倒了你我也都不在意連不連累了,可你的那些姊妹們她們是無辜的,她們什麼也沒做,便要被牽連,甚至充入教坊司。

而失去父兄家族庇護的孤女,又無銀錢傍身,在這世上討生活會有多不容易,你可有想過?”

溫玉夫人諷笑道:“太妃您是久居深宮,外面的情形想必不太瞭解,你不如好好想想為何溫三不去找自己的父兄尋求庇護,卻來找你這個根本不中用的太妃?不正是因為她那些所謂的父兄根本不在意她這個女兒,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她才無可奈何,只能輾轉求你來了!”

珍太妃一震,張了張嘴卻是無法辯駁,溫玉夫人坐回去,閒閒的拿起已經涼透了的茶水一飲而盡,道:“太妃,奉勸一句,你若真想保住剩下那些無辜的溫氏女,不如想方設法給她們備一份嫁妝,讓她們儘快嫁到別家去,或者拖延她們的婚期。”

溫氏女被父兄明碼標價出賣給王家男兒做玩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弄得王家都習慣把溫氏的後院當做自己的暗娼園子,多少還在閨中的女兒被糟蹋了,卻又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要麼委委屈屈的嫁到王家做小,要麼青燈古佛,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的,自盡而亡,死了溫家男人也沒多少心疼,反而罵她晦氣,隨便買了口棺材就找塊地埋了。

如果真的有所謂的風水養屍的說法,溫家早讓那些枉死的溫氏女給攪得家宅不寧,溫氏的那些狗娘養的也早讓那些女鬼們給拆吃入腹了,哪還能由著他們在那吃喝享樂。

珍太妃長久不語,溫玉夫人扔下茶盞發出一聲清脆的碎響讓她一驚,道:“臣妾會讓人將眼下沒有婚約待字閨中的女兒名單羅列出來,順道也會列一份青年才俊的名單,之後的事就是太妃你的事了。

臣妾自以為對溫家、對太妃、對那些所謂的姐妹們已經是盡心盡力,不欠你們的了,臣妾告退。”

珍太妃無言看著她敷衍的福了福,轉身離開,卻是無法反駁,有時候她很羨慕溫五的勇氣,她敢於去防抗去掙扎,比她這樣軟弱的認命的人要活得更加精彩,或許溫五說得不錯,只有溫家倒了,溫家的女人們才有希望,才有新的可能。

溫玉夫人出去後,問了絲絛,得到珝月太后還未回來的答案,而靜妃她們那邊她也不敢離開太久,只得暫時先回去了,一個孩子,只要周圍的人看得嚴謹,能做的也實在有限。

另一頭,白蘇燕找上了穆妃,現在后妃的事務都由她掌理,要動謙貴嬪及她身邊的人必須要跟她說一聲。

穆妃這些天管理宮務,精神頭看起來還比往日要好許多,白蘇燕來拜見時,她剛放下一份名冊,道:“妍妃你來的正好,本宮有事想同你商議。”

白蘇燕還是行了平禮,才上前,問道:“不知穆妃有什麼事吩咐臣妾?”

穆妃招手道:“你過來,看這個,這是這些天本宮命人整理出來趙嬪所殺之人的名單,本意是好等事情結束後,按名冊處理後事,以便分發銀子安撫他們家人,可是整理完後,本宮懷疑趙嬪根本就是有目的的在殺人。”

白蘇燕捏了捏自己袖袋裡的名冊,坐到穆妃旁邊,她所羅列的名冊比之自己的要簡略許多,甚至有些零碎,“既然穆妃已經有所覺察,那本宮也不饒彎子了,”說罷,將自己袖袋裡的名冊取出來,在案几上開啟,“原先太后沒有吩咐,故而本宮就命人整理,以便於後事。

穆妃粗粗掃了一便,道:“妍妃姐姐不愧是協理宮闈多年,不僅事情想到前面,而且這份名單詳盡,比臣妾的好太多了。”

白蘇燕指著名冊上做了標記的人名,道:“穆妃,您請看這幾人。”

穆妃道:“妍妃姐姐的意思是,謙貴嬪身邊的人有問題?”這名單上死的最多的就是趙嬪自己以及謙貴嬪身邊的人,其她的人都是零零碎碎的其他宮院甚至是一些在外圍灑掃的內監,她一時間也沒想到,反而還在想等事了後,撥些人給謙貴嬪。

白蘇燕道:“若不是本宮身邊有人撞見過這班姑姑與一個燒火的老宮女聯絡,本宮一開始也沒想太多,只認為是謙貴嬪身邊的人倒黴,正好撞上逃亡的趙嬪,可後來一想,當時本宮同她交手,若非本宮兄長及時趕到,你我都要死在她手中,所以她又怎會放過了謙貴嬪?”

穆妃沉了臉色,道:“看來,顧家和趙家是有所聯絡了,珊瑚,你帶幾個健壯的老媽子,將謙貴嬪請過來。”

“諾,”珊瑚略一猶豫,“那溫玉夫人那邊……”溫玉夫人不僅心思難測,而且還護短。

白蘇燕道:“你只管去拿人,溫玉夫人本宮先前已經同她打過招呼,她不會多加阻攔。”

說是傳喚其實也就是穿過一個夾道到對面院子,謙貴嬪、英嬪兩人一間,珊瑚入內見禮,“奴婢給謙貴嬪、英嬪請安,我家娘娘請謙貴嬪過去敘話。”

英嬪道:“這有些不巧,謙貴嬪受了驚,今早突然高燒,現在已經病得起不來了。”說著指了指睡在水墨屏風後的人。

珊瑚繞過屏風,榻上的果然是謙貴嬪,燒得俏臉通紅,嘴裡喃喃的說著旁人聽不清楚的話,顯然是燒迷糊了,左右看看居然不見伺候的人。

“請問小主,服侍謙貴嬪的宮人呢?”

英嬪正做繡活打發時間,頭也不抬的說道:“謙貴嬪身邊的人全讓趙嬪殺完了,只剩一個班嬤嬤,班嬤嬤去尋太醫了。”

珊瑚屈膝一福,轉身回話去了。

“謙貴嬪病了,怎麼沒人來稟報本宮?”穆妃說著要起身去看望,畢竟現在是她在主事,白蘇燕直覺的覺得不對,跟了上去。

珊瑚上前托住穆妃的玉臂,道:“聽英嬪說,班嬤嬤去尋太醫了,還把她身邊的黛色借去熬藥了,所以沒人過來通報。”

白蘇燕站住腳,道:“不對,今天太后在哪?”

穆妃愣了愣,道:“太后與大臣們在東苑商議事務。”

“珊瑚,你給謙貴嬪看看,班嬤嬤去尋太后了!”

“啊?”珊瑚只看見一道倩影自身旁略過,越過院牆就看不見了,而她身旁的是匆匆撈住主子脫下的外套的綠腰,同她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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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你去看看謙貴嬪,綠腰你同本宮一起去尋厲副統領,免得你家娘娘被當做刺客被抓。”

東苑御書房——

珝月太后隔簾同重臣商議完此次叛軍事宜,看他們都退出去後,才松了口氣,委頓在位置上,流蘇忙奉上香片,“太后,可是累了?”

珝月太后自嘲的笑笑,道:“不服老也不行了,不過坐了這一上午,就坐不住了,流蘇,我們回去罷。”

“諾。”

珝月太后的轎子出來不過一會,就聽見外頭流蘇呵斥的聲音,“你是哪個宮裡的,這麼不懂規矩,居然敢衝撞太后鳳架!”

“老奴實在是沒辦法,太后,老奴求你見見老奴,老奴有要事稟報!”這把聲音有點耳熟。

“若事事都要太后聽,要太后管,要你們這些管事的奴才何用,你是哪個宮的就去找哪個宮的!”

“老奴……老奴是蘭芷宮舊人……”

“放肆!”流蘇厲聲打斷,“你個狗奴才發的什麼昏,什麼蘭芷宮,宮裡早沒了這地。”

“流蘇,”珝月太后掀起簾子來,“落轎,你說你是蘭芷宮舊人?”

那人額頭貼地,看不清模樣,手中拿著一支破舊的蘭花式樣的絹花,“回太后,老奴是蘭芷宮灑掃奴才,後來被發配到冷宮打掃,昨兒有人闖入,說一定要將這樣東西親手交給太后,否則就要老奴的命,老奴也是沒有辦法了。”

流蘇對順姬此人很是厭惡,對可能是她身邊的舊人,更加沒好臉色,“就為了這點小事,你就來攔轎,果真是順姬身邊的,沒規矩的東西,太后是什麼人,也是你能見的,宋壽全把她拉開!”

“太后,那個人還說,事關瑾月太后的真正死因,秘密就在這朵絹花上!”

瑾月太后之死,一直是橫在傾澤皇和珝月太后的心結,更是雲家與王家之間跨不過去的鴻溝,珝月太后猶豫了一下,道:“流蘇,拿過來。”

流蘇應聲上前,心中很是嫌惡,甚至不樂意用自己的手去觸碰,用自己的帕子包住那朵搖搖欲墜的絹花,轉呈給珝月太后。

珝月太后接過絹花,拿在手裡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特異之處,便道:“東西哀家已經拿到了,你退下罷。”

那人果然不再糾纏,退到一邊,鳳轎重新起駕,路過她身邊時,她突然暴起,狠狠撞向抬轎的內監,鳳轎傾斜,流蘇與瓔珞都下意識用身體去扛轎子。

不過這一剎那,那人撲進轎子,自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對著珝月太后就要刺下,嘴上嘶喊著:“今日我便拿亂臣賊子母親的腦袋為我大越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