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方南笙！
譚家面積不小，採光極佳，客廳的傢俱擺置，也稱得上穩重大氣。一看就很符合譚局長的個人品位。
反倒是譚公子，甭管是穿衣打扮，還是生活作風。都是個非常外揚之人。
進屋之後，譚公子邀請唐歡二人入座。元寶卻很慎重地站在沙發背後，禮貌笑著，卻沒有坐下。
唐歡沒對他有過類似要求，純粹是元寶對自己的要求。
老闆就是老闆，小弟就是小弟。
老闆再通情達理，好說話。也絕對不要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這種情況一旦養成習慣，元寶就容易膨脹，甚至不拿唐歡當老闆看。
元寶最近看過一些管理包括老闆藝術的書。裡面有提過這些看似細節的處理，實則，都是魔鬼。
譚公子頗為意外地看了元寶一眼，也沒放在心上。
商場中人，規矩還是挺大的。這一點跟官場有些類似。等級森然，涇渭分明。
拿來兩瓶進口飲料，譚公子自顧喝了起來。翹起二郎腿問道：“貴姓？”
“免貴，姓唐。”唐歡也沒客氣，開啟飲料喝了起來。
不過他可沒以為譚公子真是什麼好客之人。
從這小子邀請二人進屋之時，唐歡就注意到他眼珠子亂轉，擺明了在打小算盤。
但唐歡不在意，他今兒來市委大院的目的，就是守株待兔，非要逮著譚局長不可。
他也相信，譚局長一定會出現。
“小唐啊。”譚公子模仿著父親平日裡跟下屬講話的口吻，慢條斯理道。“你找我父親有什麼事兒？”
也甭管唐歡是否比他大。
仗著譚局長的勢力，喊一聲小唐也不算過分吧？
“小事兒。”唐歡微笑道。“說出來譚公子可能都不感興趣。”
譚公子也是微微一笑道：“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感興趣？就像前幾天，我跟幾個朋友去車展，我要不去，又怎麼知道我會對保時捷918感興趣呢？”
唐歡倒沒什麼反應，站在他身後的元寶，卻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敲竹槓的水平，未免也太低了？
就這麼直接明示老闆呢？
真要是求譚局長辦事，那既然譚公子都這麼說了。自然沒人會拒絕。也不敢拒絕。
只不過——連正主都沒見著，就得撒下去一千多萬。
元寶也不得不感慨，當官真好。
唐歡笑了笑，掏出香菸，準備遞給譚公子一根。
後者卻見他抽的不算什麼好煙，擺手道：“我習慣抽這個。”
從茶几下拿出一盒軟細香菸。唐歡掃了眼，基本上是市面上最高價的了。再往上，就得是特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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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歡笑了笑，也沒在意。徑直點上了香菸。
曹琦表明來意時，他生氣了，甚至有點動怒。
包括在市局大打出手，他也有些發洩的意思。
但他也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經歷多了。不論是生氣還是發怒，都不會延續太久。很快，就能恢復平靜。
並以一顆平常心去看待問題。
當然，情緒平復了，並不意味著他就不記仇了。
該算的賬，他都會算的明明白白。
譚局長，就是這次恩怨的宣洩口。更是唐歡的目標人物。
所以他親自來了譚家，要好好說道說道。
抽著香菸，譚公子見唐歡似乎沒想往918上拐，心中也是有些不快。暗忖：我都給你明示了，你還不知道要表示一下？
只要譚公子的願望得到滿足，他當然會幫唐歡說上兩句好話。至於成與不成，就看唐歡是否獅子大開口了。
唐歡何等人物？
他豈能看不透譚公子的心思？
但在他眼中，譚公子不算目標，他也沒功夫和譚公子勾心鬥角。
就這麼耗著，耗到譚局長出現。唐歡就露出獠牙。
對譚公子？
犯不著，他也沒興趣幫譚局長管教兒子。
“唐先生。你是幹什麼的？”譚公子知道父親還有一陣才能回家。也不急。先旁敲側聽，瞭解下唐歡的經濟基礎。萬一真是大戶，那可就不是一臺918那麼簡單了。
父親在這大院裡，的確不算什麼大人物。可出了大院，譚局長就不是譚局長了。不說隻手遮天吧，那也是呼風喚雨的大佬。
請父親這級別的大佬出手，能不多拿點實惠出來？
“亂七八糟的什麼都幹。”唐歡微笑道，看起來很有耐心。
“謙虛了。”譚公子抽了一口香菸。“什麼都幹，那證明底子厚，門路廣啊。在咱們四九城，能在一行幹出成績都不容易，何況什麼都涉獵？”
譚公子不像大院子弟那樣多數都繼承了長輩的衣缽。不是在地方鍍金，就是在機關深造。他享受紙醉金迷，揮金如土的生活。所以留學歸來之後，就一直想在商界闖出名堂來。為此，譚局長沒少費心思，也為他提供了不少資源門路。可至今，他那家公司依舊沒什麼起色。反倒虧欠了不少。幾個合夥人要不是看在譚局長的面子上，早就撤資了。哪會陪這二世祖瞎折騰？
這不，連一臺一千多萬的跑車，他都拿不出錢來。這次回大院住幾天，也是想磨一磨老爸。
唐歡敷衍客套了兩句，看起來很高深莫測的樣子。讓譚公子有點拿捏不準。
不過他越瞧越覺得唐歡臉熟。他堅信在哪兒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該死的。昨晚實在喝太多，破壞他的記憶了。
叮咚。
門鈴被人按響。
譚公子看了一眼時間，這才四點半。老爸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回來這麼早？
他起身去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頗為冰冷，看起來很高階的俏臉。
方南笙，大院子弟。燕京市委副書記的閨女。譚公子暗戀她多年，但這妞壓根看不上他。據說連市委書記的公子向她表白，也被無情拒絕了。
平時盛情邀請，人家都不願過來。
今兒怎麼主動跑來了？
“南笙，你這可是稀客啊。快進來坐。”譚公子很高興。覺得對方沒準是回心轉意了。
畢竟，父親這幾年發展不錯，估計很快就要兼副市了。這方南笙，肯定也收到風聲，這才跑來串門。
方南笙也沒客氣，氣定神閒的走進客廳。視線卻迅速落在了端坐沙發上的唐歡。
那高階的俏臉，隱隱有些繃不住，表情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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