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
結束了和韓經國很不愉快的對話。宋培公也沒了回單位的心情。吩咐司機掉頭，徑直回家。
近來宋培公籌備民族企業發展論的會議，雖說有女兒宋如玉協助。但畢竟不是他所擅長的領域。可謂煞費苦心。吃不香，也沒能睡個囫圇覺。
就連妻子賈青，也一直在幫他出謀劃策。
包括會議中的某些提議，也是賈青幫他出的主意。
但很可惜，這群豪門之後並不肯表態。也沒有拿出實際方案來。
這讓宋培公頗有些苦惱。還很不甘心。
作為財長，宋培公雖然不像韓經國那樣直接參與商業政策的制定。可他主管財政，在商業方面也有著一定的深入瞭解。
否則，上頭也不會將這一次的會議交由他主持。
一方面是政治妥協，另一方面，也是宋培公勉強能夠勝任。
否則，這種盲目的內耗，勢必會壞了國家大計。
回到家中時，賈青正在吃晚餐。
很樸素的三菜一湯。女兒宋如玉沒回家。事實上，宋培公已經將近半個月沒和女兒一起吃晚餐了。要不是礙於家庭和睦，他絲毫不懷疑宋如玉會搬出去獨居。
“開完會了？”賈青要幫宋培公盛飯，卻被老宋給擺手拒絕了。
“你吃你的，我喝杯茶就好了。”
這場會議開下來，雖說明面上那些豪門之後都很配合。也對宋培公言聽計從。可骨子裡，宋培公能夠嗅到，這幫公子哥一個比一個精明。哪裡肯鬆口？肯拿出好主意？
所謂的好主意，勢必是建立在犧牲豪門利益的基礎上。
商人逐利，這個會議從基調上，就違背了豪門意志。這群公子哥自然是陽奉陰違，完全不想出力。
要不是宋培公的威信足夠高。這群傢伙甚至有可能當場和宋培公抬槓。讓他難以下臺。
見丈夫這般模樣。賈青基本掌握了這次會議的結果。
宋培公毫無頭緒和進展。
那幫豪門之後，也並不想參與進來。
賈青寬慰道：“你也別急。這種事兒本就要慢慢來。虎口拔毛的事兒，操之過急反而會有負效果。”
略一停頓，賈青諮詢起宋培公。
恨不得將會議的每一個細節都揪出來探討。
直至宋培公提出了唐歡的觀點，賈青這才乍舌道：“唐歡真是這麼認為的？”
宋培公點頭道：“這小子的想法還是很有建設性的。只是時機還不成熟。咱們目前的國策，也並不支援他這麼去做。”
賈青唏噓道：“看來我們是真的小看了唐歡。”
略一停頓，賈青繼而說道：“唐歡的格局眼界，遠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高。”
賈青雖是國企官員。可她出身於名校，學的就是經濟。在入仕之前，更是幫地方政府制定過好幾個經濟專案。最終也都大獲成功。
也正因為此，老爺子才將她領入政壇，希望她有所作為。
可這些年，賈青非但沒學以致用。反而成了一個官場老油條。不該說的絕對不說，不該做的，絕對不做。成了徹頭徹尾的投機者。
就連宋培公，都多次提醒她。勸她不要太執著於鑽營。拿出點實際貢獻，做點實事。比鑽營有用得多。
可即便如此，賈青在商界的嗅覺，依舊異常敏銳。她很清楚，唐歡提出的這個觀點，對華夏商界而言，簡直就是不破不立的革新！
一旦成功，那將會是翻天覆地的改變。
也能從本質上重鑄華夏金融圈。
“你認為他的提議很好？”宋培公抿唇問道。
“不僅是好。而且很有歷史意義。”賈青唏噓道。“這小子真要是這麼想，而且這麼去做。一旦將來成功了。還真將成為華夏商界的歷史性人物。名垂青史都不稀奇。”
“那有操作空間嗎？”宋培公追問道。
一開始聽到唐歡的提議，宋培公也認為很有開創性。但實際情況卻不太允許唐歡去這麼做。
說白了，就是有點假大空的嫌疑。
這種想法，商界每天都有無數個。甚至有大佬為這些空想付出了代價，買了單。但結果，全部血本無歸。
宋培公相對偏穩。
他既沒有公開否決唐歡的建議，也沒有給予肯定。
這從他對唐歡乃至於梁吉成的態度，就表現出來了。
此刻，他很希望賈青能給他一點建議。
“有沒有可行性，看兩個關鍵點。”賈青意味深長道。“其一，上面肯不肯給予政治傾斜。其二，唐歡究竟是隨口一提，還是他有完善的方案。”
“如果兩者都齊全的話——”賈青慢條斯理道。“那就有操作空間。”
“但代價，會很慘烈。”宋培公皺眉道。“一旦上面點頭了。勢必會引起多方反對。包括那些既得利益的豪門。他們豈能容忍自身利益受到傷害？到那時，唐歡將成為眾矢之的。道路之險阻，兇險萬分。”
聽起來有些邪乎。
可事實上，那些豪門絕大多數的產業，都在國內。尤其是那些老牌豪門。產業結構早就定型了。
要他們轉型？
太難了。
就算痛定思痛，肯轉型。也勢必迎來煎熬的陣痛。
有幾家撐得住？熬得住？
進軍世界，萬一水土不服怎麼辦？萬一栽跟頭了怎麼辦？
這就跟娛樂圈明星一樣。真正在亞洲呼風喚雨的超級巨星。有幾個肯冒險去好萊塢發展？甚至將核心業務放在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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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僅是冒險，甚至是賭博。
一旦失敗，非但知名度受損。好不容易在國內打拼出來的市場，也會被人所取代。
畢竟，韓青禾只有一個。
能成為國際巨星的華夏藝人，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歸根到底，又有幾家豪門肯嘗試？又有幾家大型企業，肯轉型？
所以唐歡的提議一出，立刻遭來反對。
哪怕這些豪門能憑自己的能力，不去做轉型，也不配合上面的政策。
那他們在自己領域所能爭取的政策扶持，也勢必大大降低。
此消彼長，照樣損失慘重。
唐歡這個提議，簡直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