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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他方早已驚變生

“駕!”

長治縣南,望北省府的方向,官道上同樣有一群人正狠命抽著身下的馬兒,大聲吆喝著。

馬蹄陣陣中,一個被大群面色冷竣的騎士圍在中間,卻是滿臉苦逼的青年貴公子正哭喪著臉。

屁股好疼啊……小爺多久沒這樣騎在馬上長途跋涉了?還TM是火燒屁股,不眠不休!

雖然說隨著科學的昌明,減震馬車的出現。國朝除婚嫁之外,早已取締了以人為畜的轎子——但什麼時候我混得只能騎馬,象狗一樣緊趕慢趕,連舒適便捷的馬車都不能坐了?

楊宜章哀怨地想著,手中的鞭子卻是再次揮了下去,彷彿自己抽的不是馬兒,而是某個……讓他深恨的人似的。

他恨恨想著,正欲再次一鞭揮出,一聲喝聲卻打斷了他的動作——

“什麼人?來者止步!”

楊宜章勒馬抬眼望去,長治城門已近在眼前,馬隊卻是漸漸止步在了幾名守門兵丁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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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都火燒眉毛了,一個不好,日後回去灰頭土臉還不說,說不定屁股都要開花!小爺招誰惹誰了啊?這火急火燎惟恐慢上一步的要命時候,誰TM還敢阻我?

楊宜章望了望西沉的日頭已是大怒,只見他縱馬上前,卻是忍了又忍,狠狠一鞭子終歸拐了個方向,抽在了城門兵丁的身前,激起一片塵土飛揚。

“放肆!滾開!”

他惡形惡色地喝道,將一塊腰牌模樣的東西從身上解下,狠狠丟在了兩名兵丁的面前。

“掌旗!”

他又是回身厲聲喝道。

隨即,楊宜章的身前,一名伍長模樣的兵丁滿臉不忿揀起令牌的動作猛然頓住了——視線所及之處,一面以望之無比純淨的水色之藍為底,正中卻平懸著一柄冰冷寶劍的旗幟。正在馬隊一名騎士放手一抖之下,迎風招展。

“水藍……懸劍旗……”

伍長有些結巴地說道,他忽然覺得自己揀在手中的小小令牌已是重若千鈞。

定睛向手中看去,果然,一枚同樣的懸劍也是在令牌上閃現著冰冷之色。

翻過令牌,背面的“帝國雍王外府——望北監察使司——暫署監察正使——楊”的一系列字樣更是赫然印入眼簾。

“我望北監察使司……還是監察正使親自率隊……”

伍長忽然覺得喉頭有些發緊,他咽了口口水,艱難喃喃著,將令牌恭敬遞迴給了楊宜章。

“放行!放行!”

隨之,他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更是彷彿被馬蜂蟄了般猛地跳了起來,向身後賣力喊道。

馬隊再次起步,踢踏著緩緩進城。

楊宜章一個漂亮的鞭花捲回了令牌,心中卻尤自憤恨難平。

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倒黴透了。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自小,楊宜章便是聽著家中長輩訓導的雍祖王永誡長大,更為了無數代先輩們懲奸除惡、威風八面、獲萬民稱頌的成就嚮往不已。

這好不容易自16歲起在雍府中兢兢業業幹著小吏,熬到18歲了,終於等來了各開國功族卓異子弟外放的日子。

楊宜章與兄長因之前表現上佳又出自國公家,一個去望北,一個去齊州,皆是暫署監察正使。

事實上,功族子弟外放之所以多能登高位,也是為了便於下面的人查案能頂住各方壓力而已——再大的官也有個開國功族做擋箭牌頂著呢,小的們挽起袖子加緊幹吧,不要有什麼顧慮,做得好大家皆大歡喜,做不好也絕不讓你們背黑鍋!

總而言之就是壓力功族頂,他們有辦案能力固然更好,沒辦案能力也具體辦案自有人去做。最後成功了則皆大歡喜,擋箭牌自然要被贊一聲厚如城牆,辦差的人也是精明幹練可堪造就。

如此,這些功族子弟外放倒也不虞有驟登高位之嫌——個個都只是擋箭牌加人形圖章而已。

而另一方面,各家長輩們自也是不會讓自家子弟受委屈。雍祖王早已立下規矩,每家子弟出京外放之時,各家族皆會精挑人選,為子弟配上數名精幹副手,再加上若干老練的刑名、法證、護衛等人,以之輔佐自家後輩。以便後輩們多加歷練,快速成長。

然後才會不聞不問,靜待考評。

是的,三年後,各子弟自然是回京述職考評——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這就好比16歲成年後在雍府中歷練,是為學習,而18歲這次外放,則是考試。

各家勳貴,誰家子弟更能幹,誰家子弟去掉“暫署”二字時最終所獲職位更高,誰家更能受王上賞識,誰家能這一代在雍王外府中話語權更大、更風光,誰家能在這代雍王內府產業中分紅更多……可就都靠著這次外放考評來定了。

所以,臨出門前,楊宜章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你們倆可是定要為我英國公府贏得個彩頭——你們爺爺也快六十大壽了,回京考評之時,正是爺爺大壽之際。若是鬧了個灰頭土臉回來,小心打斷你們的狗腿!

嘁,父親真是多慮了,這次出京外放,咱兩兄弟一定要為爺爺爭個好彩頭回來!再說了,咱楊宜章是誰?英國公家的小公爺!連王上都贊過我數次乃楊家千里駒的——這等殊榮,連兄長您都沒有呢!

出京後,兄弟兩就將分道揚鑣。臨別之際,楊宜章與兄長相約互幫互助,各自勉勵了一番後,楊宜章卻是在最後如是言道。

這話說得酒酣耳熱,卻是頓時惹惱了兄長。於是,兩小約定互助外,卻也是約定了賭約——這次誰彩頭更大,誰就獲傳爵位,另一人不得相爭。

其實,自世祖頒祖憲詔,在祖憲中嚴格規定並限制了包括皇族的爵位傳承後。在勳貴們眼裡,爵位也沒多大用處了——又不能干政,而當代爵位繼承者的三代之內直系親族,卻都是不分彼此,皆可享家族榮光,入雍王外府,並有爵位繼承權的。

至於三代以外嘛……兄弟你已光榮恢復平民身份了,想幹嘛幹嘛,該幹嘛幹嘛去吧,沒人可以阻止你了。

所以,有了爵位,無非是面上更好看,說出去更威風,對子孫襲爵更有利點罷了。

但咱楊宜章含著金湯匙出生,一落地就位極人臣,這輩子還能爭什麼?還不就是為了爭個面兒爭口氣?既然種種因素交加起來,逼小爺我幹出一番驚天功業,小爺也只好勉為其難了!小爺此去,還真不是只為了做好人形圖章的!

楊宜章與兄長分別之時,心中躊躇滿志地想著。

誰知到任後,楊宜章卻悲哀地發現,現實往往比理想要骨感得多。

兄長一去齊州,卻是再次爆發了因數次找不到證據而無奈作罷的齊州案,此次更牽連軍需,三府震怒。兄長整日忙得腳不沾地,即使有家族所配的精幹力量所助,卻也案情半點進展也無,焦頭爛額。已是數次來信向楊宜章叫苦。

但楊宜章又能好到哪去?

拜同樣為家族所調配的一名監察副使所助,楊宜章到任後,倒不至於兩眼一抹黑,更是迅速站穩了腳跟——但望北卻平靜得猶如一攤死水,讓預備大幹一場的楊宜章好生失望。

沒有官員出問題,出了問題的也只是小貓兩三只,下面的巡察署就足夠處理了。好不容易長治出了點事,卻也沒有官員濫用權力,更私了了,到最後,竟是連縣巡察署都沒有驚動。

不象兄長般進了個坑倒也不失是件好事,無過就是功嘛,至少把兄長給比下去了。

楊宜章頭幾天還幸災樂禍地想。

但日子一長,他也是漸漸回過了味來——如此一來,自己在望北還能幹嘛?每天喊上那幾個叔叔輩監察副使湊一桌雀牌嗎?

可咱楊小公爺可是立志讓兄長父親爺爺刮目相看,成為我英國公府正牌千里駒,立志以掃清天下為己任,享受帝國萬千子民的膜拜與掌聲,受帝國萬千少女追捧。最終目標更可是雍王外府中,除王上外權柄至高之人——總攬帝國監察事宜的一代雍王外府相的啊啊啊!

說起來,這一代的雍府相是平民子弟,可是讓勳貴們都狠狠憋了一口氣,紛紛教育小輩們要爭氣呢!

然而小爺躊躇滿志出京,到頭來,寶貴的外放頭一年難道就要這麼混過去了?

整日在監察使司閒得蛋疼的楊宜章如是幽怨地想著,更是一天比一天哀怨了下去。

然而,這還不是最倒黴的——

直到前幾日楊宜章才知道,有時候能這麼混過去,說不定也是一種幸福……

“都怪那個殺千刀的混蛋!這下完蛋了,兄長即使一無所獲,或許也會看我的笑話了。他頂多是辦事不力,我卻是禍從天降……”

楊宜章憤憤嘟嚷著,終是跟在馬隊邊進了城門。

城門外的兩名兵丁此時卻早已目瞪口呆。

只聽那名伍長的同伴已是低聲向伍長喃喃道:“黃頭,我望北監察正使……不是張侯爺麼?”

被稱為黃頭的伍長望著楊宜章的背影,卻是捂上了同伴的嘴巴:“噓……這是楊國公家的小公爺。你忘了嗎?數月前,雍府可是公佈了一大批外放的開國功族子弟名單,楊家兩位小公爺正在其中——只是雍府一向神秘非凡,我等卻不知道是楊小公爺來了望北而已。”

隨即,他的臉色卻是白了白,更是帶上了一絲疑惑:“可也沒什麼官員案啊……難道……不好,難道是那次縱火案?可已經私下和解了啊……陸大人雖保下了三公子,卻也無違律法啊……”

他楞楞地吃吃道。

他的同伴聞言一驚,卻是急得跳了起來:“不行,許是湯縣尊又使了什麼陰招——得速速去通知陸大人。”

隨之,他卻是在正穿門而過的馬隊裡瞟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腳步卻再次停住了。

“黃頭,你看,那……那不是陸府三少爺嗎?”

他忽然指著馬隊中一個滿是疲憊的身影吃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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