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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綁票

古淮河水系屬於外流河,即淮河水最終由陸地流向海洋,有屬於自己的入海水道。金代末年,當廷腐敗,官府缺乏河道管理,黃河決堤後就奪泗入淮,淤塞了下游入海水道,洪水排洩不暢,四處氾濫。

原本成形的淮河水系被破壞殆盡,淮北原本膏腴之地漸漸貧瘠,自然災害頻發,或澇或旱。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惡劣的生存環境養成了淮北當地民眾好勇鬥狠的性格,尚武成風。

特別是盜匪惡賊多如牛毛,太多太多了,當土匪就像做其他普通生計一樣,在一些百姓家中,土匪這個職業是世世代代相傳的,生來就是當土匪。

幾乎每村每寨都有職業做土匪的或者是兼職做土匪的,他們白日裡看著和尋常老實巴交的鄉民農戶們一樣,暗地裡還是經常做著打劫綁票的勾當。

這些人最是狡猾,藏匿在普通百姓之內,極難尋找。

自前朝元代起,徐州宿遷這一片土匪多的數不勝數,個個都是賊窩,幾百年下來,土匪們綁票勒索,搶劫過道百姓,無惡不作。

到了現在,鄉下基層機構徹底癱瘓,官府對鄉野幾乎沒有掌控力度,徐州境秩序顛倒,人性淪喪,殘酷的生活環境逼迫著原本良善的百姓們化作一個個殘暴無比的惡獸。

社會需要秩序,需要有效的法律法規和強大的執行力去約束,一旦惡徹底壓倒了善,人的惡性就會狂洩而出,猶如高山滾石一樣,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來了。

而現在的徐州境就是這般困窘田地,當地好多村莊內家家戶戶為匪,他們不但對外地人下手,更是對本地人痛下殺手。好多村匪做內應,專門勾結外來賊匪搶掠村民,甚至本族之人,常常因為一點恩怨小事就勾結外人,殺人全家,滅人滿門,屠盡全村之事都常有發生。

……

六月二十三日,河口山上。

此山海拔不高,山下原本有個村落,不過早已荒廢好久,成了一片廢墟,在山腳一顆老樹根下,有兩人正百無聊賴地盤腿坐著。

一帶著斗笠,卷著褲腿的糙老漢子正搭著手往遠處山路上眺望著,搭望了好久道上還是沒見到個人影兒,只有在熾熱的日光下,道上白茫茫一片,晃得人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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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孫兒揍得,時辰到了,看來是沒人來送贖金了,撕了肉票吧……”漢子起身朝著山頂的龍王廟走去,氣哼哼罵道。

身後一漢子拔步追了上來,他全身上下乾瘦,腦袋也是乾瘦,特別是兩頰乾癟凹了下去,扯不出半點肉來,他不甘問道:“裴爺,不再等等嗎?”

“等個卵子,撕票!”

裴民安是這河口山附近的積匪老大,手底下有五十多號人,平日裡就專門幹攔路截貨,綁票勒索的買賣,尤其是綁票,由於他是本地人,對著一片地方熟稔,哪家哪戶家裡有錢都知道,綁票有許多目標。

裴民安罵完又對身後跟著的乾瘦漢子吩咐道:“這次撕票還是由你丁猴子來執行,他娘的,你小子殺人的手藝越發精進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拉出去單幹了。”

聽著裴民安略帶嬉笑的口吻,乾瘦漢子背後寒毛乍起,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口口聲聲連呼不敢。

裴民安回頭給了乾瘦漢子一耳光,笑罵道:“真是白搭熊一個,腦嘍呱唧的,不經逗。”

漢子一個勁兒賠笑著,只是裴民安沒有看見他低頭眼中的暴虐和隱忍。

二人進了龍王廟,廟內或蹲或站有著幾十號人,這些人個個粗布短衫,麵皮黑紅糙厚,將他們扔在人堆裡根本不顯眼,只道是一群憨厚老實的農戶,哪裡想得到是一群劫匪。

他們看到裴民安進來都嘴裡招呼討好叫著裴爺,看到裴民安一臉陰沉,都是知道這次又沒有人來拿贖金贖人了。

眾綁匪都破口大罵起來:“小雞不日的,這年景越發不好過了,大家夥都窮的叮噹響,這綁匪當得有球子意思?”

“現在的人吶都沒心沒肺,喪了良心,連自家老子老母,婆娘孩子被綁都不要了,我呸!”

另一綁匪聽到接聲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們想拿錢也拿不出來啊!這世道,俺村好幾個有錢人家都破了產,一斤糧食可比一條人命重要得多。”

又有匪高聲道:“綁票這生意幹不成我們就出去搶吧,聽說道上老大哥“老夏好”他們那一夥子人最近要幹一票大,不若我們搭夥幹上一票。”

裴民安聽到心中有些意動,光憑他這幾十號人也就做些攔道綁票小生意,想要黑吃黑或者屠村滅寨根本辦不到。“老夏好”他也知道,是這徐淮境響噹噹有名號的隊伍,實力龐大,遊走淮北徐州這一片,儼然是這地方的一流隊伍,隱有當龍頭老大的意思。

不若自己拉上自家隊伍投了他們,憑著自己這五十多號人,起碼也能混個小堂主噹噹。

沒能拿到贖金,眾匪紛紛將怒氣撒到了肉票身上,轉到廟後一角,裡面有六個綁來的人質,他們被結結實實捆綁住,哆哆嗦嗦著身體相互依偎著。

這些人都被特質的膏藥糊住了眼球,防的就是看見綁匪的樣貌,而且他們的四肢都被木籤穿過死死釘在地上或者泥牆上,任你能耐再大,四肢被廢也逃脫不了。

這六人有男人也有女人,甚至綁匪喪心病狂小孩也不放過,人票們身下流了一淌淌烏血,好幾個人臉色沒了血色,無助哆嗦顫抖著身體。

眾匪走了進來,一匪殘忍道:“時候到了,你們的家人拿不出贖銀,老子們只能送你們上路了。”

裴民安命令各匪將肉票們眼球糊住的膏藥揭開,釘在四肢的木籤抽去,拖到了廟前,在廟門前早就挖了好幾個一人深大坑。

人票們都拼命哭喊哀求著,有兩個人當即被嚇得昏死了過去,各匪不理,強拉硬拽著將他們拖到坑邊。

“丁猴子,上去伺候著。”裴民安一聲令,眾匪都嘻嘻哈哈擁擠在一塊來看丁猴子行刑,他們做惡多年,早已沒了良知,看到撕票都是以看戲玩樂的心態,興奮不已。

丁猴子上前,緊了緊手中握著的棒錐,眼中閃過興奮快意之色。他入夥不久,心思越十分殘忍歹毒,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也只有殺人撕票這一刻他才覺得心中快意萬分,看著人票們快喊哀求,在他腳下卑躬屈膝,一個個被他結束生命,只有這會兒他感覺到自己活著的意義。

他將一個穿著不賴的男子拖入了泥坑之中,拿起旁邊的鐵鍬開始填土,男子驚恐大叫,涕淚橫流,死勁哭喊哀求道:“各位大爺,我有錢,我真的有錢,我是包戶,真不缺銀子,再容我兩天,就兩天……”

圍觀的綁匪們脫口罵道:“原來是個包戶啊!家裡這麼有錢也不肯叫贖金,更是該死,丁猴子,給爺們狠狠弄死他。”

坑裡的泥土越填越多,男子感到越發喘不過氣來,但他仍舊哭喊求道:“各位爺,饒我一命,我真的能拿出銀子,我爺爺可是秀才,可是秀才……”

眾匪不理,都是嬉笑饒有興致看著男子,在他們看來,包戶更是該死。包戶是與官府稅吏打交道的人,統稱為包戶,類似中間人的意思,包戶是作為一村或者多村農戶的稅收代言人,農戶老實膽小不敢與如狼似虎的稅吏打交道,便由本地有些實力的小地主,富戶或者讀過書的名望人與稅吏說和。

包戶對稅吏可以討價還價,下面包辦的農戶們也可以和他們還價,雖說這中間少不得讓包戶們上下其手大撈油水,但是對膽小的農戶們來說讓他們不用直接面對惡如豺狼的稅吏才是好的。

男子悔極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貪銀子從城內跑到鄉下去做包戶了,銀子還沒撈到自己的性命就要交待在這兒了。

坑內泥土已經填平,只留下人票男子的頭顱,由於脖頸被被埋,坑裡泥土擠壓下他身下血液全都湧到了頭頂,滿面漲得通紅,兩支眼球似要爆裂而出,他嘴巴大張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有眼神還在無助可憐巴巴哀求著。

丁猴子蹲下身子,摸了摸男子漲爆了的腦袋,嘿嘿笑道:“好一個大好頭顱吶!”

說完他起身舉起棒錐,對準男子頭顱狠狠擊下,好似雞蛋殼破碎,噗的一聲響,男子頭頂一股血花腦漿高高騰起,沖天老高。

此乃綁匪常用的酷刑撕票方法,諢號叫“放天花。”

鮮血濺灑在丁猴子臉上,狠毒之色畢現。

眾匪看到都大聲叫好,好像看了一場好戲一樣,平常至極。

丁猴子殺了一人,全身舒暢,心中殺氣已起,拉過癱軟在地的一個梳著雙丫髻的瘦小女孩,就要將這孩子殘忍推下泥坑。

“不要啊……”

旁邊的婦人看到自家孩兒就要被拖走,四肢已傷的她不知哪來的力氣撲向了丁猴子,死死哀求著:“大爺,饒了我的女兒吧,她才七歲啊……”

女兒看到這種可怖情形,嘴巴一癟,也跟大喊大哭起來,眼淚似線斷一樣。

丁猴子滿是不耐煩,他一腳將婦女踹倒喝道:“著急個球子,一會兒就輪到你。”說罷他一把將女孩兒推進泥坑內。

婦人看到幾乎昏厥過去,她悽聲哭叫,猶杜鵑啼血:“相公,相公……你到底在哪裡啊?你真的拋棄我們母女兩人嗎?真的要拋棄我們嗎?”

“拋棄……”

瘋狂填土準備活埋女孩的丁猴子手上動作一頓,臉上的瘋狂暴虐慢慢褪去,做出苦痛掙扎之色。

眼簾自己妻子溫柔和順的臉龐和女兒蹦蹦跳跳歡跳的聲影閃過。

一顆豆大的淚珠流過他瘦削的臉頰,丁猴子摸著,帶著幾分清醒哭聲兒道:“安娘,我的乖女兒,是我不好,是我拋棄了你們。”

“我丁繼業對不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