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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第二章 秘辛

一睜眼,看到此前見過的那個管事陳宇輝迎立在自己身邊。

魏強不由多看了他幾眼,捲曲的黑色短髮,圓圓胖胖的臉蛋,剔得不乾不淨的落腮鬍子,滾圓的體形,粗大的四肢,身披厚重的咒甲。的確是他的樣子啊。

“我既是陳宇輝,又不是陳宇輝,你可以將我理解為陳宇輝意識的分念體。請跟我來。”說罷,‘陳宇輝’帶著魏強向殺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魏強站在一條幾乎被黃沙完全覆蓋的商道上,兩邊都是高高的沙丘,頭頂上熾烈的豔陽照射在沙子上,泛起一片眩目的金黃,站在沙上有如站在金山上。或許這真的是金山,因為眼前這個鎮子的人們正在守護著人世界最寶貴的一樣寶物——人的生命。

跟著‘陳宇輝’走到一個高高沙丘上,可以看到幾里外的遠處有一個兩裡見方的沙漠鎮子。鎮子上唯一可稱之為防禦工事的就是兩丈高的黃色土牆。在經過沙包加固和仙術處理後,給人感覺還是比沙作的城堡好不了多少。

鎮子內多為黃白圓頂建築,還有不少類似馬棚的棚子以及大大的沙土廣場,從這些以及建築的外觀、層高和密度上看,這應該是一座沙漠中的商業重鎮。

土牆上,一大群紫衣白褲,衣衫背上有一個碩大的紅日圖案的人正在跟不停湧上來的魔物做著殊死搏鬥。

魔物地海洋,人類的墓地。魏強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魔物聚攏在一起,數量是如此之多,竟佈滿了鎮子周圍方圓十里。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希望。

有兩人高,雙臂是長達兩丈利刃的黑色螳螂妖;長十丈,體寬一丈多。一口就能把土牆吃出一個大洞的黃色沙蟲精;體型像小豬大小,如蝗蟲一樣群體出擊。用邪惡的嗡鳴聲汙染了整個天空地六頭蜂;小驢般大小,外形與一般蠍子無異,頭部卻有一隻拳頭大的黃眼睛長在腦門上地鬼眼蠍。

幾百種叫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平實水火不相容的怪物魔物,這時有如親兄弟齊心向鎮子湧去。

“轟隆”一串連珠火球炸飛了十數頭魔物,可有二十多頭魔物迅速踐踏著同伴的屍體發瘋似的湧上來。

“咔嚓——”七十二道連鎖閃電把天空中好大一片魔物烤成了焦炭,但數百只飛行魔物立刻補上了那個空缺繼續殺來。彷彿從天空掉下的近百隻六頭蜂只是風吹過的一陣灰塵。

五顏六色的光芒不斷從紫日幫幫眾手中發出,或化風火。或化槍劍,或招小鬼扛沙包修復土牆。

無濟於事,怪物地嘶吼聲、咆哮聲,才是這個地獄戰場的主音符。很快,鎮子的西南角首先崩潰了。魏強運足真力入雙目,使目力增強二十倍不止,看到土牆上極其悲慘的一幕。

螳螂妖攔腰把一個紫日幫眾像折一根火柴棒一樣砍成了兩半,可它沒有罷手。西瓜大小的眼睛浸滿了血紅,嚎叫著瘋狂揮舞著雙臂的巨鐮,繼續把那人的屍體不停地切割再切割,直到他變成一堆不規則的肉碎,才仰天發出示威似地難聽嘶鳴。

有一個應該是來幫忙的修真者給一股綠色的粘液噴到了,強大的衝力把他整個人打飛。沾到土牆後面一棟貌似是客棧的牆壁上。粘液中含有極強的酸質腐蝕性,那個修真者張大了嘴巴撕心裂肺地號叫,可這根本無法組織自己身體地血肉爛化,成為粘液的一部分。

還有個紫日幫眾企圖逃跑,在踉蹌中給一頭比房子還大的黑寡婦蜘蛛怪追上,倉皇抵抗兩下就給蜘蛛怪吐的絲包成了白色的粽子。眼看獵物反抗漸弱,蜘蛛怪的尾部直插入人體,注入些什麼東西。不消片刻,令人惡心的一幕發生了。那人痛苦地在地上掙扎了幾下,胸膛處的白絲陡然破開爆裂。血紅的肉塊飛散一地。從那破口處,幾百只小蜘蛛正從裡面爬出來……

不忍心看下去。魏強收回了灌入雙目的真力,一陣無法形容無法忍受地劇痛突然襲向胸口,使他不得不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他處於鎮子地下風處,很遠很遠都能聽到鎮上人們給殘殺時的尖叫。這尖叫聲宛如利刀,在魏強地心窩上剜了一刀又一刀。

“痛苦麼?”陳宇輝的厚大的手搭上了魏強的肩膀。

“嗯。”

“那證明你是一個很有愛心,很有正義感的人。這種慘叫冤鳴聲會影響正道之士的精神,相反會對邪道中人形成提高性質的刺激。”

“……”

“看到鎮子上那些火焰麼?”陳宇輝指向忽然間變得濃煙滾滾的鎮子。

“怪物會放火?”

“火是人放的,他們在街上燒掉傢俱雜物企圖攔住魔物,可惜沒有阻攔魔物太久。在你看到此情此景的一刻鍾後,整個鎮子一萬三千四百一十九人全部被屠殺殆盡,無一人全屍。連記錄下這一慘況,也就是你現在所看到景象的記錄者,我們幫最好的斥侯馬思仁兄弟,也在拚命送到訊息後,毒發身亡,全身腐爛而死。”

“毒發?”

“站在上風處,哪怕隱藏氣息,壓低仙靈壓,也會給魔物聞到人的氣味而尋味過來殺害。可在下風方向,雖不會給發現,可聞到混合在空氣中魔物散發的毒氣,同樣活不長,但為了給我們提供第一手的資料,他……他豁了出去。”陳宇輝低下頭,神情凝重。

“我可以做些什麼呢?”

沒有直接回答,這個‘陳宇輝’的表情彷彿神遊天外。望著籠罩滿整個鎮子、佈滿飛獸地黑色天空,許久許久,才道:“你大概也知道,這幾年紫日幫出名就出在抗擊魔物成效顯著。”

“嗯。”魏強點頭。

“但又有多少人知道,這幾年紫日幫合併了大大小小幾十個幫會後,總人數卻從來未多於三萬人?”

“那些人……”

“對,都犧牲了。”陳宇輝的鬍子在陽光下顯得有些發白。滄桑的花白。“治標不治本就是這個後果。再這樣下去,不要說西陸中部的沙漠地區城鎮都守不住。只怕最繁華幾十個海邊城市都將會被怪物所摧毀。”

“……”魏強忽然發現自己有點理解正道盟那群豬為何會對有可能跟邪派沾邊的人如此過敏了。

“不知死了多少人,我們才發現沙漠地區魔物橫行,殺之不盡的秘密。”

“秘密?”

“嗯,你知道麼?沙漠地區本來不是沙漠,那裡是一片富饒的土地。土,都是黑色地肥土,種小麥可以一年三造甚至四造。後來那裡卻發生了一場可怕的瘟疫。三百萬人、四千萬頭各類牲畜、乃至三十九萬畝樹木和草,全都死了。失去了植皮地保護,土地迅速沙化,就成了今天的大沙漠。”

看到魏強神情略顯哀傷,陳宇輝長長地嘆了口氣,繼續道:“這可是神仙都救不了的事。”

“我知道。”

“到了後頭,成了沙漠後,過了近百年。地底有都市廢墟這事也被漸漸淡忘了。”

“你該不是想說,那些在地底的冤魂全被利用了?”

“很抱歉,你的推斷完全正確。直到前兩天,我們才查明,是自稱黑暗教父的大魔頭白瑪,以地底都市的冤魂為力。開啟了數條連線人界和地界地縫隙,讓邪魔源源不斷地湧進來。”

“天界不管?”

“如果是形成各界災禍的大裂縫,天界當然派仙人來管。或者小裂縫長期出漏子也會管。而這,就是黑暗教父的利害之處了,他製造的,是一個可以自行製造和縫補裂縫的法陣,每次跑進百來個邪魔就縫上裂縫,轉而開新的裂縫。使得仙界查無可查。更麻煩的是,這個法陣若要破壞,只能破壞法陣力量的源泉——當年冤死在下面地三百萬人、四千萬畜牲。”

“怎麼可能消滅這麼多冤魂啊!誰都沒有那份實力啊!”魏強大吃一驚。

“不。理論上是可行的。假如能拿到失落已久的紫日幫世代相傳寶物——紫日龍丹,憑著龍丹的驚人力量。可以讓媲美太陽的光芒照射到深邃的地底都市裡,把所有鬼魂驅散。”

(紫日龍丹?怎麼感覺有點像菜菜那個見鬼地水之心。)不明的悸動悄然在魏強的心窩升起,他總覺得紫日龍丹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這麼了不起的東西啊……”

於此同時,在中陸的一個角落,一個面容冷漠的人卻說著完全相反的話。

“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啊。”

在這個冷意逼人的男子面前,一頭小山大小的綠色甲蟲張牙舞爪地揮舞著它地觸鬚。咋看上去,這怪物形狀有點像七星瓢蟲,體大足纖,有橢圓形地蟲翼,可顏色是綠黑相間。它前肢也不同,每一節都是長約兩丈、類似於螳螂的鐮刀長足。它嘴若兔唇,張嘴時成三片,可綠油噁心地嘴巴舌頭邊上長滿的是跟鯊魚齒差不多的利牙。雙瞳甚是特別,乃豹子似倒豎的獸瞳。

有點常識的修真者都會知道,這是連一品修真都不敢招惹的千年妖獸‘綠天王’。

“嗷——”一聲恐怖嚎叫,迴響於整個平原,激烈地震撼著周遭所有動物的聽覺。

“嗷——”第二聲嚎叫,宣示著它的憤怒與殺意,驚走了一切能逃走的動物。

“嗷——”第三聲嚎叫,印證了它的能耐,無數飽含妖力的帶綠色粘液的釘刺隨著翅膀的揚起,霎時間佈滿整個天空。齊刷刷往男子刺殺過去。

綠色,綠色,還是綠色。釘刺上地粘液因疾速飛馳而脫落,在天空中畫出萬天道綠色的軌跡,迅速染滿了男子整個視界。更甚,‘綠天王’蟲嘴一張,貌似無事發生。釘刺中卻開始隱隱帶含風雷之聲。

不簡單,不簡單。這些釘刺絕對不簡單。

離男子還有十丈的時候,釘刺群產生了變化,有如通靈,開始三五成群,上攻下襲,左曲右回,尖兵帶主軍。群衝混佯動,大有兵陣之勢。

在後面觀看的李文傑此時再也忍不住,大喊一聲:“恩公快跑!”

(跑?)冰翔冷漠的雙眸中洩出一絲不屑,鼻子清哼一聲,突然大喊:“冰封!”

天地變了,如果剛才‘綠天王’的釘刺群是濺在一面雪白牆壁上的綠色濃湯,那麼冰翔放出地凍氣就是沖刷汙漬的大水。

突如其來地漫天白色冰霧剎那間把所有釘刺粘液凍成了雪條。失去衝力的冰棒紛紛凌空墜下之際,冰翔的身影卻消失無蹤。

“啪……啪啪……啪啪啪啪!”開始是一聲。後來是兩聲、三聲,接著是無數奇怪的撞擊聲造成的接連混響。

‘綠天王’也好,李文傑也好,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看到漫天的冰條變成一場打橫下的雷暴雨,狂嘯著往回飛去。

驟生劇變。‘綠天王’來不及做任何抵抗,只能白著眼看著無數冰條有如暴雨梨花、插向自己龐大地身軀。

“嗷嗷!”在錯愕的驚叫聲中,‘綠天王’被千萬條冰柱貫穿身體。體內不知是液體還是血的東西尚未來得及飛濺出,傷口瞬間已被冰封,能透出來的,只有那絲絲淡淡的寒氣。

冰封的面積,飛速擴散,很快,整頭‘綠天王’變成雪白色的‘白天王’了

(好厲害!)看著眼前小山大小的巨獸眨眼間變成冰雕,李文傑、袁夢、冰月三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白素衣視若無睹地舔著自己地爪子。梳理雪白色的毛髮。

本已消影的冰翔再次出現在原地,身姿毫無變化。只見他緩緩舉起右手,打了個響指,道:“碎冰!”

“啦……”輕微的幾乎聽不到的裂響過後,白色的大山無聲無息地迸碎飛散。沒有大塊地血肉骨骸,有的只是大片大片純白色的冰末,佔滿了六十餘尺的遼闊空間,緩緩地,緩緩地,紛揚揮灑下來。

“好漂亮。”袁夢輕輕拉著李文傑的衣袖,發表出與剛才驚心動魄戰鬥毫不相干的讚美。

“嗯……”李文傑胃裡湧出怪怪的味道,直到喉頭,眼前迎風而立的偉男子,本應是自己崇拜感恩的物件,可他身上明晰透出的危險氣息,讓自己內心充滿強烈不安,總覺處於視線焦點地他,不用多久就會幹出什麼恐怖地事情來。

轉身,回頭,慢走,冰翔的動作緩慢無比,身上散發著令人抖顫地冰凍氣息,偏生跟大自然如此和諧,仿若他的凍意是初冬的寒流,而不是一種逆亂天地的存在。

一個怪異的念頭在李文傑腦海彈出:(他……成仙了?)亦仙亦魔,模糊不清的混沌感填滿了腦子。

“喵~~,誰?”正在梳理毛髮的白素衣突然拐叫一聲,爪子一揮,不遠處一片黑土宛如被犁深耕過的田地,一陣爆響過後,多了五條長達七尺的深痕,觸目驚心。

袁夢嚇得摟緊了李文傑,李文傑又何嘗不是嚇了一跳。雖早知這怪異的大白貓絕非普通靈獸,可哪想到隨便一出‘爪’就厲害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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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來!”白素衣一喝,黃澄的貓瞳開始縮小,全身白毛蓬鬆,如石柱般粗大的雪白貓尾高高豎起。

“呵呵,假如我是人,恐怕我現在就是一堆爆碎的血肉了。”從泥土中傳出的怪腔男音讓人非常不舒服。李文傑、袁夢、冰月同時彈劍出鞘。

若不是一隻高傲的手攔住了他們,只怕他們已經攻上去了——冰翔的手。

“我想,我們還算朋友吧。”男音又道。

“我沒有朋友。”

“這世上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我看起來像你地敵人麼?”

“……”

“老相識,能否單獨聊一聊?”泥土中的聲音又道。

沒有答話,冰翔緩步過去,他身上的氣息又變了,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凍氣分明告訴其他人別跟過來。

在下風方向,遠得確信他們都聽不到,冰翔才停下腳步。冰色的瞳子泛出一陣無機的光彩:“可以了,泥人!”

“快四年不見。你性格還是沒有變。”地上有一片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地上地沙土開始蠕動,堆積出一個人的面孔來。

“我不記得欠你什麼。”冰翔顯得有點答非所問。

“可我記得欠你什麼。”泥人答。

“哦?”

“完成任務就是完成任務,邢天壽已經死了,不是嗎?”

“……”殺手只有兩種,能完成任務地,沒完成任務的。殺手本身的死活是不會被列入考慮範圍的。從這個角度說來。泥人的確是欠了冰翔一筆錢。

“還是那個錢莊,提一千三百六十七號,暗號‘輝煌公會一級棒’。”

“……”冰翔冷漠的面容終於有了點波動。噁心的波動。

“別怪我,我們老大地惡趣味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冰翔沉默以示同意。

敏感地察覺到冰翔對自己的敵意降低了不少,泥人道:“我也知道你不叫我,我不該來的。一方面我來是為了交割上次的款子,那是你應得的;另一方面我們遇上了一個棘手的傢伙。”

“棘手?”聽到這個字眼,冰翔臉蛋上有的輕微的波動。

“你知道。能信賴地人並不多。當遇上這棘手的傢伙後,我搜遍腦海,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

“廢話少說。”一般人都很受落的話在冰翔耳裡刺耳無比。

“好吧,直說吧,黑暗教父委託我找人……”泥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聽完後,冰翔顯得不屑一顧:“不幹。”

“為什麼?”泥人愕然。若是以前,碰上這種高報酬高挑戰的任務,冰翔肯定會不問難度一口答應地。

“我討厭白痴的僱主。”冰翔轉身就走。

“但如果對方正在找的就是當年你的殺父仇人找過的東西呢?”

淡淡的一句話,猛如驚雷,一下子劈中了冰翔的背脊。焦熱熾烈的感覺從脊樑上傳來,開始是一串激閃的火花,迅即就化作團團復仇的怒焰,燃遍整個身體。原本冰冷地身體仿若被丟到沸騰地熱水裡,體溫急劇上升。當這份灼熱得近乎自毀的苦痛從身體各處傳回來時,冰翔已經無法自控地點了頭:“我幹!”

(十年了。足足十年了。十年來第一條像樣的線索。)

不清楚泥人是怎麼走的,泥人留下來的那張紙條給握得死緊死緊。彷彿上面寫著的不是資料而是他全部的生命,冰翔握得如此之緊,全然沒有留意到自己的手指已因過分緊握而發白。

恍恍惚惚、迷迷糊糊,冰翔回到了一面愕然的李文傑等三人面前。他的表情,引出了三人的好奇,也引出了白素衣一聲幽怨晦暗的嘆息。

“唉,何必呢……”

“你……”彷彿頭顱內有座火山突然爆發,一股莫大的黑怨氣息使得冰翔的眼睛有點爆突,牙齒咯咯響,臉上的肌肉開始不自然地跳動著。“你……”指骨握得噼啪下,身體都在顫抖著。“你……你懂什麼!”

如果是驚天一吼,或許其餘人得到的只是驚嚇。可冰翔說出此話時給人的感覺彷彿是用冰雪覆蓋著的熾熱熔岩,這種強行用冷靜掩蓋的極怒味道,更使人不寒而顫。

“我懂你的感受。”白素衣瞪著冰翔,那雙有如放射著碧綠光芒的貓瞳既不含譏笑,也不帶感同身受的哀傷,這是一種不含感情的無機光芒。

“……”冰翔沒有說話,可他的眼睛就是兩把鋒利的刀子,直勾勾地,就像是想把白素衣那雙眼珠子給挖出來。

“你爹是我這麼多年來看過……死得最慘的人。但你還記得你爹臨時前說過什麼話麼?”

“……”

“他說的是‘不要給我報仇!’。”乍一聽,李文傑三人深感愕然。莫非冰翔的爹做了什麼欠了他人的壞事。白素衣接下來的話,又推翻了他們的想法:“你爹位列仙班五十年,直到死那天還是恩怨分明的人。你爹這樣說,你能理解是什麼意思麼?”

“……”冰翔沉默著,但他以憤怒的眼神抗拒著白素衣說的每一個字。

“唉,看來我怎麼說你也不聽了,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