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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九章 周旋

這個世上只有兩種問題:有答案的,沒答案的。

沒答案的問題本身就是一個完美的騙局,碰上它,是你運氣不好。

有答案的問題也分為兩種:設計出來給你解答的或是專門弄出來刁難人的。

很慶幸,魏強碰上的應該是前一種——設計出來給你解答的。

秦蘭在湖邊端詳了下,又用手放到水面上輕輕感應了一會兒,道:“大哥,果然如你所說,天火湖是有分割槽的。最外面是淡水,中間是過渡區的鹹淡水,最裡面則完全是海水。從外到裡,正是由淺到深的。如果從怪物的型別,我從水波動上可以感應到,大致上可以分為十一種。”

(真不愧是鯉魚精出身,輕易就分辨出人不能察覺到的事。)

魏強一聽,頓即心花怒放,如果不是礙於人多,他真想跑過去親秦蘭幾個嘴兒。

“果然如此。”

“你想到了?”紫纓追問。

“嗯。”魏強點頭:“我從剛進入這個空間就發覺了。”

“剛進來就發現了?”

“眾所周知,我們要尋找的紫日龍丹是屬火的。自古以來,火在人們的心目中就是力量的象徵,毀滅的象徵。甚至誕生出類似‘拜火教’、‘崇日會’這類把火和太陽以及神明聯絡起來的宗教。所以說,火代表混亂。毫不為過,對麼?”

“嗯嗯。”眾人點頭。

“但進來這裡後,大家都留意到了吧。天圓地方,地方湖圓。那這意味著什麼呢?”

“這個……”眾人都注意到了,可就是沒有想到這跟天火湖有什麼聯絡。

“既然紫日龍丹可以智取,那麼過天火湖,定必有不需要力量就可以過去的捷徑。這捷徑看不到地。但這個空間本身已經給我們以提示。”

“提示?”連洪星都開始好奇了。

“嗯。古語有云‘天圓地方,為之規矩。’。規矩就是秩序。而火焰則是混亂,秩序剛好克混亂。白素衣又說有些地方沒有遭到襲擊,再加上秦蘭說湖水鹹度有區別,以及怪物剛好分為十一種。綜合以上種種,我推斷出:湖水裡的防禦法陣是呈環形分佈的,大概分為三環,不。應該是五環,甚至是七環,而且每個環有一個缺口,走那裡是不會受到守護者攻擊的。”

“我覺得魏兄你說的不無道理,只是為何你如此肯定?”李文傑沉吟片刻後,提問道。

“一日十二個時辰,一年十二個月,黃道十二星座。十二。本就是天數。天圓地方,也是在暗示著天數的存在。然而,怪物卻只有十一種,你不覺得奇怪麼?圓周三百六十度,除以十一可是永遠除不完的啊!”

“地確……”

“正如世上沒有完美的人,沒有完美地東西。真正完美的東西是不存在的。‘既然是法陣定必有缺陷,乾脆用缺陷來考驗奪寶者的智慧’,這就是天地造物者留給我們的謎題。”魏強心思細密的推敲,真讓人無法反駁,眾人均是輕輕點頭。

魏強拿出‘阿土公’,在它的烏龜背上抹了一下,然後在玉石地上畫起一個個灰褐色地同心圓環來。

“那好,假設每個湖水的分割槽都有一個缺口,那是不是所有的缺口會連在一起,讓我們一條直路衝到宮殿呢?顯然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我觀察了下。湖水的確是呈環形,或是順時針。或是逆時針流動的。因此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每個環的安全缺口,順著湖水之環地流動,等外面一個缺口跟裡面的缺口重疊時衝進去。”

魏強畫完圈圈,抬頭看著秦蘭,道:“這裡對水下生物感應力最好的就是秦蘭了,等會兒尋找缺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嗯。”秦蘭欣喜地點頭。

紫纓卻不是滋味,輕輕地咬著嘴唇。

“為防一時找不到缺口還是要跟守護者開戰,必須安排人手戒備。洪星和黯戰兄弟的身手我看過,你們負責斷後。姓白的大貓和沒事豬……開路去。紫幫主長鞭犀利,居中策應。”

“我們呢?”李文傑問。

“你們幾個出身正道,對付鬼蜮特別精通,你們就在船兩邊看守。”魏強眼睛瞥了瞥西面岸邊地邪派,又瞥了瞥袁夢:“沒問題吧?”

看著遠處夜魔一夥人,袁夢的表情稍微有所惆悵,她看著李文傑,神情的雙眸隨即回覆清明,她點頭:“沒問題。”

“喵,說了半天,還沒說我們要坐什麼過去啊?喵,本姑娘身子弱,可背不了這麼多人。”白素衣摟著沒事豬,又蹭又舔。

“不如……”秦蘭還沒說完,就給魏強打斷了。

“不行,湖水外面沒事,第二圈開始就有高熱,外帶腐蝕性了。你變什麼也好,你的腹部肯定會遭到攻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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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秦蘭退後,她的眼神有點複雜,不知是因魏強憐惜自己而欣喜呢?還是無法為魏強出力感到遺憾。

“別想太多,你找到缺口就是幫了我們最大的忙。”

“嗯。”這次的回答則充滿歡欣了。

“我們過湖水就用……”眾人隨著魏強的視線,落到了小泥人‘阿土公’身上。

“吱呀!”阿土公也發現不妙了,邁起小步子就想跑,可惜沒跑幾步就給魏強一手抓出,捻著他的脖子,提到半空,讓他短小地四肢不停揮舞掙扎著。

“嘿嘿。俗話說‘水來土掩’嘛。這麼大一顆‘土之心’不用,可不是浪費了?”說罷,魏強就念動真言:“水能載舟,也能覆舟。龜船不沉,天地不滅。以汝之血肉為龍骨,以汝之肌膚為外殼,出來吧——龜龍讋”

龜龍讋到底是什麼。連魏強自己都不清楚。

出現在眾人眼前地就是一頭異獸模樣的怪船。船身就是一個長約五丈、寬兩丈許、倒轉地灰褐色龜殼。船頭是烏龜的尖腦袋,由於腦袋實在是比鱉還尖。可以猜想這個船首像的破浪性肯定不差。

如果要嚴格給這條‘船’分類,這條‘船’大概會歸入排漿船之列。船身左右兩側各有八個青蛙一樣的灰色蹼,這些蹼都連在船身上,應該不需要人手去劃。

船身上也蓋著一個殼,準確地說這不是一個殼,而是一個披滿白色龍鱗的半球。半球在船兩邊各開有兩個可容四人並行透過地大洞。不知是用來給人進入呢?還是禦敵用的?

總之,魏強弄出這個‘龜龍讋’。就把交通問題解決了。

“什麼時候出發?”李文傑問。

“現在!”魏強地回答很乾脆。

“現在?”

“不是現在難道要等正邪兩派休息好,然後先過來把我們給砍了啊?”

趁競爭對手最虛弱的時候乘機殺入,這無疑是鑽空子的做法。坦白說,李文傑是很不習慣的。無奈此時敵強我弱,只好聽魏強的,大家合力把‘龜龍讋’推入湖水中。

這個‘龜龍讋’不愧是魏強用‘土之心’變出來的稀世寶物。不但兩邊的蹼一下水之後會自己按照魏強地意志划動,前進後退,左突右閃。得心應手,還會自我防禦。

面對最外圈的守護者,僅僅用蹼打出來的水球和漩渦,就把守護者趕回去了。

“找到了,左邊二十丈,那裡是第一個缺口。”秦蘭突然大叫。

依言駛過去。居然真如魏強所說,那塊方圓近百丈的水域裡,真的沒有守護者來騷擾。在這片水域中往湖心行駛了三十丈都安然無事。直到下一個環流前面。

這樣走,安全倒是安全了,問題是缺口和缺口間不是連著的,必須內外流向不同的兩個環剛好把缺口重疊才可安全透過。為了少應付守護者就變成‘龜龍讋’首先順環流飄到西面。

“靠……我怎麼忘了還有其他人在……”魏強拍腦門後悔已經太晚了。順著並不緩慢的湖水環流,他們飄到了正西面,離岸邊休憩地那頭怪魚不過三十丈的距離。

這個距離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很遠的,對於隨便把真力注入雙目就可以讓目力放遠一兩裡的邪派魔頭來說,這個距離實在太短了。

怪魚上的人馬上發現魏強這邊的怪異。

“怎麼回事?他們沒有受到攻擊?”

“大姐。是你麼?別隱藏了。我們感到你地靈魂波動了。”喊話的是十二公主之一的菊。

“梅,怎麼回事。你給我出來!”忽然間,一個魁梧的男子站立魚頭,對著龜龍讋就是一聲巨吼:“媽的,你這婊子,我還以為你給正派打得魂飛魄散呢?居然躲這來了!你給我回來!”

順著聲音,魏強終於看到傳說中屠人無數,虐待冤魂為樂的大魔頭夜魔是什麼樣子了。

一個身材不成比例的魁梧大漢。他的手臂有牛腿那麼粗壯結實,他的肩膀有熊那麼寬闊,但他的腿卻如小鹿般纖細修長,跟他地手臂相比,腿真地是火柴桿。

下半身穿著可笑的火紅色齊膝短褲,上本身則穿著連胸膛都遮掩不住地黑色短上衣。長著長長黑色捲曲毛髮的肚皮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他的臉,很難將他的臉歸入人類的臉範圍內。左邊臉都烙在半邊黑鐵面具下,在光線下,沿著醜陋的面部輪廓打造出來的黑鐵面具閃動著烏黑的光芒。右邊面還是不像人類:額頭高聳,顴骨高高,偏偏臉頰上有個大破洞,可以看到裡面比狼牙還尖銳的牙齒。

他右手上粗壯地五個手指頭正扣著五個仙氣四溢的白色骷髏頭。那大小,顯然是小孩子的頭顱骨。

現在,李文傑明白為何袁夢一聽到夜魔的聲音就在他懷裡瑟瑟發抖了。

“吐!”正當‘龜龍讋’上眾人不知如何對答時候,魏強卻一口口水吐了出去。

或者很多人小時候無聊,曾經跟玩伴們比賽誰的口水吐得遠,可任誰都無法把一口口水吐出三十多丈遠。偏偏魏強可以。

“媽的,竟然侮辱主人!”夜魔的其他手下當然不會允許這口噁心地口水飛到他們主人頭上。當即有個骨瘦嶙峋,感覺上行將入土的傢伙。手持鐮刀,在虛空中一劃,口誦妖性經文,一面黑氣積成地怪牆將整個魚頭罩住。

“我侮辱他又如何?”魏強在龜龍讋後面開了一個門,探出頭來嘿嘿一笑。

“你……啊——”那家夥剛想反罵,卻在其他人的錯愕驚叫聲中發現,那口不起眼的口水竟洞穿的他的‘黑牆’。已經飛到他胸前了。幾乎是本能的反應,他側身急躲。可躲了胸膛,躲不開肩膀。

“嗚——”一聲痛哼,右肩開洞,碗口大的傷口瞬間冰封,血都不流半滴。

口水去勢不減,飛掠過去,直打夜魔面門。

現在。任誰也看出這不是一口普通地口水了。

“嘿嘿,小子,有種!”夜魔手指一彈,一個小孩骷髏頭就飛了起來,迎著口水就是一撞。

“哐!”口水碰骨頭,空氣中響起的是金屬猛烈碰撞的聲音。骨頭打碎了這口唾液。事情卻沒有完結,口水被擋御飛散開,當中寒氣又如飛濺的水花,散落四周,把所有走避不及的邪派中人凍成冰塊。

(這份真力?)夜魔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口水中所蘊含真力竟達天仙水平。

沒有時間給他發楞,驚異的事情再度發生,彷彿早已預算到口水會給打散,這口口水居然在虛空中剛一分散,又重新整合成一團。繼續以高速閃電逼近。‘S’字形極度流暢的移動軌跡,肉眼完全捕捉不到。

“啪……”在怪魚身上幾十對眼睛注視下。魏強的口水最終還是準確地命中他原來地目標,夜魔的黑鐵面具。

“哈哈哈哈哈!夜魔老頭,玩不轉了麼?我看你的面具太髒了,用口水給你清潔清潔。怎麼樣?這份見面禮不錯吧!”魏強昂立龜龍讋尾部,隔水放生狂笑。

“你……”

“放肆!居然敢對主人無禮!”

“姊妹們,一起上啊,把那個畜牲剁了!”

夜魔的手下均無名火起三千丈,抄傢伙就想凌波衝殺過去。

“慢!”夜魔突然高高地揚起了手,止住了手下。

“主人,怎麼?”菊不解地睜大了眼睛。他的主人從來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這口氣照理說不可能噎下去地。

“你,就是魏強吧!”夜魔隔空大喊。

“正是區區,沒錯,就是我家小弟抓了你的心肝寶貝梅梅回去當壓寨夫人。吐你口水的也是本少爺。怎麼樣?想報仇就放馬過來呀,我等你。哈哈!”魏強又是一陣大笑。

洪星她們心驚於魏強的放肆同時,李文傑向魏強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他真的不懂為何魏強會幫他。

“魏強,你有種!”

“嘿嘿,沒種也不會來叫板了,對不?”

“你一定會死的!”夜魔伸出手,四指握拳,拇指朝下。

“白痴!只要是人,總會死的,好吧?”

“今天我不殺你。”

邪派大魔頭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正常人早就謝天謝地了,魏強反倒一面苦惱的樣子:“不是吧,你要等下一輪啊?那就麻煩了,想殺我地人多如天上繁星,你排下一輪估計要多等一百年。”

“哼哼,少得意,我不殺你,是因為我殺不起。等我殺得起地時候……嘿嘿……嘿嘿嘿……”夜魔一陣冷笑。

旁人或許不知夜魔為何會退縮,魏強心中是一陣清明。暗道:(可惜了,這畜牲倘若真的敢過來,我跟豬老爹聯手肯定能滅了這個禍害。只是他怎麼發覺地?照理說沒事豬老爹躲在艙裡……幹!他什麼時候出來的?)

魏強正在納悶為何沒事豬會暴露之際,突然發現沒事豬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出來,對著對面穿洋裝的十一公主拼命流口水。

“媽的!死豬!你第一次見這群豔鬼啊!”魏強破口大罵。

“不是啊!此前她們還是小女孩,現在長大了,正點好多啊!你看她們的胸脯。她們的大腿,極品啊!極品啊!哇——”還沒說完。沒事豬受到從後而來一隻巨型貓爪子的重擊腦門,隨即給拉了進去……

夜魔地公主們跟上次見面時的確不同了。如果說上次普遍還是乳臭未乾地小丫頭,這次就是青春貌美的女人了。白色蕾絲花邊的黑裙子底下,現在是彈性十足的健美大腿。緊促的腰封下已經是另男人瘋狂的水蛇腰。曾經平坦的莽原,此刻是起伏高聳地峰巒。

儘管是女鬼,但無可否認她們有著令男人怦然心動的驚人魅力。

湖水的環流仍在運動,不知不覺。龜龍讋跟怪魚的距離拉大了。雙方沒有再說些什麼,就這樣在兇狠的敵視中保持沉默,分開了。

“右前方十五丈,那裡就是缺口!”在秦蘭的指引下,龜龍讋駛入下一個湖水環之中。

這次是逆時針的環流。

“等等該不是……”魏強突然想起東面的客人了,沒由來一陣頭疼。

“我去應對……我想,他們會叫你出來地。”紫纓淡淡地說道。

正道的人顯然早已發現龜龍讋沒有受到攻擊,也猜到魏強他們找到了訣竅。因而水映月早早地站在了‘浮雲若夢舟’的船頭。

她跟紫纓一番寒暄,道明各自來意之後,果然點名叫魏強出來。

相隔五十六丈,兩人隔水相望。

水映月不愧是傳聞中正道第一美人,她本來就美,此刻一身白衣長裙。飄帶隨風舞,長髮如柳飄,臨水而立,風姿卓越,真有一番臨江仙子的味道。

水映月眼裡,魏強又何嘗不是一個奇男子呢?出道不足五年,幹的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祈侖湖慘案、天食疑案、王天嘯之死、夜魔十二公主相助、望海閣爆炸案、大浪嶼重建、乃至今時今日共同爭奪‘火之心’,這些大事地主角,無異就是眼前這個面帶調皮卻又英偉非凡的男子。

單純以五官來看,魏強比不上自己任何一個追求者。相貌堂堂、氣宇軒昂這些詞是用不了在他身上的。他身上除了有仙人特有的仙風道骨氣質外。還有一種普通修真者所沒有的慧黠靈動。

只是水映月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這個看似不甚邪惡,也沒有跟邪派同流合汙的男子為何會跟如此多宗命案扯上關係?

“尊駕就是魏強。魏仙人?”水映月躬身行了個萬福,首先開口,朱唇輕啟,聲音不大,隔了五十多丈,卻字字清晰地傳入魏強耳朵裡。

“正是。水仙子不必客氣,直呼我為魏強或者小強就可以了。”魏強拱手回禮。

“既然如此,也希望小強哥稱我為映月好了。”水映月嫣然一笑,把彼此心中的距離拉近不少。

“不知映月找我有何事?”

“我想試一試你?”

“試一試?”魏強也沒打算水映月就是說幾句話就會放自己過去。一想:(正道之士追殺我已久,這不是一時半刻解釋清楚的,還是要像對付夜魔那樣給他個下馬威才行。)

心念一定,頓時調動心中的天仙大軍:(戰天仙主火,調去左邊,蓄以幻千劍閃。豐澤仙主水,調去右邊,準備放焱冰術。)

馬上一冰一火,兩種屬性截然不同的力量光球出現在魏強兩手手心上。

“不知仙子想怎麼試?”

從映月又改口為仙子,水映月知道魏強誤會了。她嘴角略帶淺笑,朱唇再啟,朗朗道:“有誰能想象,一個人手上竟可以忽而施放出刺骨寒冰,忽而放出熾熱難耐地力量,而又渾然天成、完美無瑕呢?”

(這是讚美?還是嘲諷?)

魏強聽罷,當即一愣。

“有誰能想象。在這正邪不兩立,非友即敵地世道中。一個普通的修真者還能不入幫派,不加陣形,堅持己心,我行我素呢?”

(這是感嘆?還是讚許?)

魏強發現自己已經有種無法對水映月動手地感覺。

“為什麼有人說你是殘害正義之士的惡鬼?為什麼有人說你是拯救蒼生萬民的英雄?為什麼同一個人身上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所以我在想,到底是天下人騙了我,還是你騙了天下人?”水映月的明眸中閃動地,盡是智慧的光輝。

(這是提出已知地問題?還是尋求未知的答案?)

魏強苦笑。道:“天下本就是一場戲,只是每個人對戲的理解不同罷了,沒什麼好說的。”

“小強哥,我想說,你已經不是人了。”

“哦。”魏強語氣平淡,卻心神蕩震,他真的不知道水映月到底是友是敵,意圖如何了。

“迷霧繚繞的現實中。你走過迷宮般的成長之路。在這廣闊無邊地大陸舞臺上,上演了一幕又一幕天馬行空的傳說。你時而行事堂皇,時而行蹤詭秘,時而光明磊落,時而做事鬼祟。你總是給人留下夢幻般的惆悵,餘味悠長的思考。”

“……”

“你不是人。因為你早已超越了修真者,超越了人類。我想把你歸入魔,你的行為中卻沒有貪嗔痴。我想把你納入仙,你又沒有普度眾生,拯救天下之心。然而就是這樣的你,居然可以獲得‘破日五心’中的‘三心’,坦白說,我的心情很複雜。”水映月嘆氣。

(她怎麼知道地?)

“雖然不想承認,但你此刻無疑是奪‘心’競賽中的領先者。”

“承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可我想告訴你,哪怕正道聯盟處事有所偏頗。至少正道聯盟中大部分人做事是出於好心。我們也不屑在這種比拼實力和智慧的競賽中作出妨礙對手的行徑。當然。對手至少不是夜魔這種魔頭。”

“哦,謝謝了。”魏強拱手行禮。

“不謝。”水映月手中仙劍出鞘。劍離手三尺,在虛空中舞了一個美麗絢爛的五瓣劍花。

要知道,這可是正道之士間,最隆重地禮節了。

“你這是……”

“過去你跟天道盟的恩怨,必須由你去處理,我無從插手。只希望今日一見後,你若真有朝一日獲得‘五心’,你能為天下蒼生多多著想。”說到這裡,水映月忽然間話鋒一轉,整個身體湧出莫大寒意,鳳目圓瞪,俏面含殺:“不然,哪怕你躲到地獄深淵的最底層,我都會將你揪出來,以最殘忍的方式讓你永!不!超!生!”

一字一頓的鏗鏘,竟會出自纖纖女子之口,實在大出所料。這份堅毅,這份決心,無人可比。

魏強心裡只想到兩個字——佩服。

環流帶著龜龍讋繼續流動,他跟水映月的距離越來越遠。水映月一直沒有轉過視線,凝望著魏強直至他轉入下一個缺口,蕩向湖心的北面。

風中美人立船頭,萬般思緒掛心頭。

分不清的恩怨,說不出的惆悵。

魏強若有所思。

本以為裡外的環流都是方向相反地,進入第三環之後,發現竟是連續兩個逆時針,結果龜龍讋就飄向北面了。

北面那幫人是誰呢?

摔破魏強地腦袋也想不到,北面那票人居然是她。

“唷,我的小相公,很久不見了,每晚睡覺地時候有掛念妾身麼?”美人如玉,話如針。遠遠一句話送過來,魏強沒差當場從龜龍讋上摔下去,栽到水裡。

“你怎麼跟星妖女有一……”那個‘腿’字還是紫纓強忍著不說出來。看她鼓脹的臉蛋,只怕魏強不栽下去她也會把他一腳踹下去。

陰陽仙蹤門宗主星遙,整個修真界最美豔地蕩婦,石榴裙下面首無數,傳聞中甚至玄天派掌門都跟她有一腿。

今日一見,眾人都有種名不虛傳的感覺。

她坐的也是船。船很大,乃天鵝造型。船尾高,船頭低。船兩翼剛好就是天鵝舒展開的潔白羽翼。

船頭的空地上,十幾個身披綾羅綵帶、穿著高開叉裙子的美麗少女,正在開心地玩著拋扇子遊戲,她們將一把把比巴掌大一點的小扇子,輕盈地拋到彼此地手中。而在一拋一接的短暫瞬間,把對方拋來扇子上寫地詩句接下去。

如果說剛才夜魔的公主們給人帶來的是配合了服裝的視覺衝擊,那麼此刻這些少女展現的。則是強烈的青春氣息。白裡透紅的水嫩臉蛋,揉合了陽光和健康做染料地健美長腿,不論怎樣蹦跳都不會變形的堅挺峰巒。這當中無論哪一樣都足以讓男人發狂。

可這船上僅有的八名男子都沒有發狂。這些身上或仙氣四逸、或滿身邪氣的俊美男子連正眼都沒有看這些少女一下。他們的目光只專注地落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星遙。

躺在滿是潔白羽毛的頎長大床上,星遙只是穿著一件白色鵝毛大衣和一雙火紅色的高跟鞋。大衣很長,長及小腿,領口上也滿是白色絨毛。

儘管如此,卻無法掩飾因挪動身子時透出來地春光。

世上,真有一種女人是媚骨天生、桃眼泛波的。星遙就是當中的佼佼者。

哪怕是她穿著高跟鞋的雙足輕輕一抖。被大衣包裹得很好的美臀微微一聳,都會盪出無限春意,讓男人心神搖曳無法自已。

似笑非笑的嫵媚表情,略微紅潤地粉嫩長頸,沒有系上鈕釦僅僅用手輕輕搭拉住的大衣,彷彿在告訴周遭所有男人——歡迎你!

可能這就是心理。最棒的女人睡在你面前。只要拉開她的手就可以看到大衣下的無限春光,偏偏你又不能如此唐突。

在這份不間斷的誘惑下,心底的渴望只會不斷、不斷向上攀升……

“小相公啊,快告訴妾身,妾身不在的夜晚你怎麼過的?想我麼?”星遙的微笑,就是最厲害地攻城武器。哪怕是從未跟她纏綿過地男人,被她這一問也只怕當即城門失守,心房大開。

她這樣問,在她身側侍候的八名男子臉上明顯地看出妒忌地怒氣泛出來。

“啊!這個啊!不怎麼想,本來隔壁阿三將你輸給我時。我還是很高興的。爬上牆頭等紅杏是種樂趣。可自家紅杏出牆來,那就是噩夢了。所以我在剛才跟李公子賭錢的時候把你輸給他了。我對不是我的‘東西’都不怎麼想的。”

李文傑眼都瞪大了。暗道:(幸好他說剛才,所有人都看到我沒賭錢,不然真是水洗不清了。)

星遙可以忍受魏強的連篇胡話,星遙的面首們不可以。

“你居然把女神侮辱為東西?!不可饒恕!”兩聲嘶吼,一正一邪兩個高手同時從床邊跳起,一個閃身就往魏強這邊衝殺過來。

星遙沒有阻止他們,又長又翹的眼睫毛下,是一雙豔絕迷離的眼眸。對於男人為她拼死拼活,她早已習慣。只不過,此刻她凝望那兩位高手的眼神,卻像是冷峻狡黠的死亡詛咒。若是這兩個高手此際回頭一看,只怕看到這眼神當即就會變得絕望瘋狂而顛沛流離。

他們,只是玩具,只可惜到他們為星遙拼命,直到快死的前一刻,他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僅僅是爭風吃醋的犧牲品。

他們,也的確是高手中的高手,施展著說不出名字的招術,竟然可以連越兩個湖水環流,把一個個從水中衝出的守護者踩在腳下,殺到魏強面前。

倘若魏強是普通修真高手,哪怕魏強就是夜魔,他們都有一拼。可憐的是,他們碰上的是魏強,不按常理出牌的魏強。

“移魂挫志變形術——豬!”魏強一聲大吼,雙掌齊翻。一陣綠色的光芒閃過後,兩人突然間發現周遭的景物急劇變化,耳邊狂風齊哮,水聲如雷,天幕下每一樣東西都在變大。

(我怎麼了?)在一片愕然的驚叫聲中,兩位高手發現自己的四肢正在縮短,臉蛋變形有什麼東西往外凸,腰圍變大迅即撐爆褲頭帶。

“咯——呼——豬——(怎麼了?)”高聲大叫,傳入自己耳中的赫然是豬叫聲。落入水中,拍打水面時發現自己的手臂已變成豬蹄。想掙扎,發現曾經是游泳健將的自己在這副大白豬的身軀裡面什麼也做不了。

豬會游泳麼?不會!人變成豬之後會不會馬上學會游泳?也不會!所以變成兩頭豬的這兩個高手,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以豬的身份淹死了,只剩下兩套華貴的衣服漂浮在黃色的水面上。

兩個怎麼看修為也不低於半天仙的絕世高手就這樣死於非命。紫纓真不知自己該用刮目相看的表情來對魏強以示讚許,還是當即痛斥他行事無恥。

對面,剩下的六個高手齊齊站起來,雙拳緊握,只等星遙一聲令下就不顧一切撲殺過來。

“怎麼?不服氣啊?來啊!有種過來。你家少爺會好好告訴你,‘這世上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這個道理是什麼意思。”魏強哈哈大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看上去真不舒服。

“豬,不愧是你的兒子啊!跟你一樣無恥下流。”白素衣一邊抱著沒事豬,一邊偷偷低聲揶揄他。

“哪裡,他只有我一半無恥,千分之一下流。”

“……”

這時,星遙突然發話了,帶有磁性的聲音還是那麼勾魂攝魄:“呵呵,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好吧,我的小相公,我不得不承認,你比他們兩個更有資格做我的入幕之賓。”

兩個看上去侍候了她不少時日的追去者慘死在她面前,她竟然毫不動容,真不知她的心腸是用什麼做的。如此放蕩下流黑心腸,絕對是魏強生平所見第一狠毒的女人。

“喂,剛才那兩個是你的男人吧?他們這樣被我殺了都沒所謂麼?”

“呵呵,小相公啊,我心裡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呀!而且,‘追我的男人’和‘我的男人’之間的區別很大吧?”星遙調皮地一眨眼。

(她只是借我的手來甩掉那些討厭的追求者,可這樣幹未免……)魏強迷惑了。

“什麼破日之心,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最大的樂趣還是能看到一群大男人為了什麼寶物拼死拼活啊。這種以生命和未來作賭注的戰鬥,才是人世間最有意思的大戲。呵呵呵!”一陣悅耳的輕笑過後,只見她一揚手,那艘白鵝船開始後退了。

“你放棄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搶,純粹來湊熱鬧罷了,既然小相公你不高興我在這,我只好先走咯,後會有期,我愛死你喲。”說罷,星遙竟然真的走了。“記住,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她所謂的愛,魏強可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對於星遙,魏強真不抱有絲毫好感,純粹因為自己手持‘三心’,不知為何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