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豹娃子倒是有些意思。”
離雙牙山數十裡外，臥牛山上的一個洞府中，疆梁笑著說道。
洞中間的石桌上，一個手舞足蹈的小鬼影正嘰裡呱啦的說著，口中正是斑蒼、赤嘴、麻虎三個的聲音。
待鬼影傳出斑蒼和其餘兩個小妖開始商量自己手下的小校事務時，疆梁大手一招，鬼影化作點點光芒匯入疆梁額頭王字。
“火豹子, 你這手下的小豹子之前倒是小瞧了，區區一個沒化形的小妖，竟能想到這麼多。”
一側的赤玄點點頭，嘆道：“當年為了收那一幫小妖，下了不少心血，結果都平白折了, 這小豹子本來是無心收下的, 倒沒想到如今還真有了大用。”
“只是這豹娃子剛才說的也不錯, 你要是回雲蒙山，就他們這幾個小妖可不行，要不要我從天櫃山給你調些。”
“不用，還有兩三年時間，我再找找，再說虎王山那邊還有不少沒成妖的異獸，宜早不宜遲，我明天便去看看。”
“也行，兩三年時間嘛，小文的傷勢……？”
“不打緊，這百來年本來就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次強行解開封印施展霆遁，倒也沒多大影響，這次閉關出來後, 看看能不能修出四尾。”
赤玄說完, 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扭頭問道：“那件事，處理的如何了？”
拍著自己胸脯, 疆梁打著保票：“兄弟放心, 我已經給鎮魔司打過招呼，那幾個小子定然沒一個能活的走出鎮魔司。”
疆梁恨恨道：“自從百年前山主去後，法正大聖又失蹤不見，這幾十年，鎮魔司中不守規矩的越加多了。”
“不過是一群看不清自己斤兩的傢伙，上面不壓著，如今下面都跳彈起來了。只是老獬豸失蹤，我覺得與當年襲擊雲蒙山的那些，恐怕也脫不開關係。”
兩個大妖在洞中商量著大荒中的一些隱秘，不覺一日過去。
待第二日早，斑蒼正坐在雙牙山瀑布下面進行日復一日的淬骨修煉，派在臥牛山傳信的九尾又來彙報，言赤玄有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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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去了臥牛山尋見赤玄，得知是要陪著同去虎王山，在妖市買些沒成妖的異獸後裔，斑蒼也是大感興趣。
雖說依舊是自己的老爺，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成了赤玄心腹中的心腹，獨自隨著赤玄出遠門辦事，斑蒼心中也有些異樣感覺。
果然，去虎王山的雲路上，兩妖坐在紅霧上，赤玄開口說了起來：“斑蒼，你可知道我生平最恨什麼樣的妖？”
不知赤玄心中所想，斑蒼只好老實的搖搖頭：“小妖不知。”
赤玄盯著斑蒼，沉聲道出四字：“背主叛徒！”
斑蒼心中嘀咕：“幸好自己昨天沒選錯，不然怕是沒好果子吃。”口上連連應是。
赤玄接著又道：“當年有些傢伙臨陣叛逃，我後來花了近七十年時間，走遍整個大荒，便連西荒也去了一遭，一個個的尋上門去，沒放過一個，全部燒的魂飛魄散。”
斑蒼暗暗咽口唾沫，這便是表忠心的時候了，急在雲霧上翻身跪倒：“小妖定追隨老爺，萬萬不會背主哩。”
赤玄笑笑，貼近斑蒼道：“若是有一個妖，心中想的和口裡說的不一樣，我是看他說的呢還是想的呢。”
感覺到頭頂近在咫尺的呼吸，斑蒼心中一縮，腦中飛快運轉。自己昨日表現得不錯，沒道理惡了赤玄，如今是考驗自己？
以防萬一，口中道：“我在大蒼山修行時，聽人族有句話，叫做為人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好人。”微微抬頭，看赤玄的表情，心中忐忑。此世的聖字不好輕用，剛剛險些順口說出。
“哦，人族有這話。”
“為人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好人。”
赤玄坐直身軀，望著空中的無數雲霧，口中喃喃重複幾遍，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瞅瞅面前的小黑豹子，手一揚，一股柔軟妖氣扶起斑蒼：“你昨日能捨了去妖祖山場的心思，我便知道你的忠心了。”
斑蒼連連點頭，紅霧今日飛的甚快，斑蒼站不穩當，經剛才一事，氣氛倒是融洽了些，便又老老實實的在赤玄身後坐下。
轉眼間又飛過幾百裡地面，赤玄沉吟著開口：“前段日子大戰時，有人族的練氣士闖入山場中，聽說你和手下的小校頗是勇武，不但斬殺了不少練氣士，還沒一個損傷的，功勞不小，可要什麼賞賜？”
大戰之後，黃雲洞山場損失巨大，兩個妖王忙著打理山場後續，全然忘記了留守的幾個小妖，再說留守的小妖也死傷不少，自己的功勞又算不了多少，斑蒼早就把賞賜的事淡了，卻不想赤玄在這時提起。
赤玄平時是個爽利的，小妖們說話是不必彎彎繞繞，斑蒼心中尋思幾息，自己術法靈藥之類的，如今也不算太缺，倒是有一樣，如今卻是大事。
斑蒼又站起身來，鄭重跪倒，磕上三個頭後才道：“老爺，我之前聽山神爺說，小妖化形，得觀星感悟神通，才知道小妖化形，其中牽扯不少，我是一個沒見識的小妖，望老爺能給我講解一番。”
小妖求法求道艱難，一步踏錯，後悔不及。能聽聞前輩大妖講道明路，便是再重的禮也不為過。
赤玄聞言點頭：“也行，原本想著你淬骨次數離九遍還遠，過上幾年再說，不過你如今既然說，我便……”
說著一頓，似乎想起什麼，從腰間的如意袋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銅鏡子。一隻手散發著妖氣在鏡面上點點畫畫。
畫了好一陣後才遞給斑蒼：“這是留影寶鑑，多餘的我已經封印住，你能看的便是一些關於小妖化形以及一些災劫的東西，足夠你學了。”
斑蒼瞅瞅手中的寶鑑，光溜溜一片，只映出了自己的一個黑乎乎的豹子頭，看著和普通鏡子一般無二。
寶鑑的邊緣上倒是有著各種雲紋，看著華貴無比。寶鑑背後，紋路繪成圖形，好似一隻豹子和一隻貓妖，中間還有一個人影，像個女子。
看不明白，斑蒼納悶的朝著赤玄看看：“老爺，這寶貝怎麼用？”
“你把妖氣輸進去便可以了。”
斑蒼依言將妖氣緩緩釋放些輸入進去，光溜溜的鏡面果然起了反應。
先是一片雲霧繚繞的大山顯了出來，緊接著山中出現一個寬大的平坦山場，一大幫各色各樣的妖怪圍坐在其中，亂嚷嚷的說著什麼。
“當！”
一聲清脆的鐘聲從鏡中傳出，聲音洪亮，如在耳邊，斑蒼驚抬頭四周望望，才確定是自己手中的銅鏡發出。
“山主來了，大家小聲！”一聲俏皮聲音從寶鑑中傳出。
斑蒼急低頭要繼續去看，旁邊的赤玄揮揮手，濃郁妖氣散出，將斑蒼的妖氣悉數從寶鑑中逼出。
“回山場後再看，看時也用妖氣封閉住周圍，不得讓其他小妖得知。”
斑蒼心中泛癢，也只好將寶鑑收回囊袋。
回想剛剛，那俏皮聲音好像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