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是有大聖的，這是自從斑蒼當初來到七絕嶺之後不久就已經確認了的。
但是，聽說歸聽說，也就知道這個名頭而已，至於妖聖的名號，自己是一個也不知道，更不要說和妖聖有什麼接觸了。
畢竟到目前為止, 妖祖也就見過兩位，還是因為自己機緣巧合，遇上了人族和妖族大戰，可是聽說妖祖在大荒中，沒有八百也有五百。
至於高高在上的妖聖，據赤玄說大荒中怕是不足十個，還大都是隱世不出的。
斑蒼曾經想過，恐怕只有自己有了妖王的實力，才估計可以接觸到妖聖這個層次。
不想剛剛和一眾小妖一起向小文詢問關於雲蒙山的情況, 才驚訝的發現自己這一眾小妖去的山場竟然是妖聖留下的山場。
那雲蒙山靈氣充盈，即便是靈氣最稀缺的地域，也是七絕嶺的好幾倍，自然讓一眾大小妖怪趨之若鶩。
那百年前的妖聖喚作雲蒙大聖，乃是赤玄和小文的師傅，百年前不知何故死亡，手下眾妖紛紛離散，山中無主，這百年時間裡便有不少的野妖鬼怪遷入了進去。
“嘶，有意思了。”
深吸一口氣，看看一眾已經各自散開的小妖以及又飄到前面去的小文，斑蒼心中暗忖：
那雲蒙山可以算是修煉聖地, 百年無主，最起碼應該也有妖祖之流入主, 結果現在就兩個鬼王，其餘的大都也就是妖將統領一般的貨色, 剛才小文說的時候, 隨意解釋了過去，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還有那山場雖然沒有故主，可是小文說，離雲蒙山不遠的一處山場，還有雲蒙大聖當初留下的四個妖將和三百多小妖，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結果不回雲蒙山故地，說不過去呀。
“區區兩個鬼王，有什麼好怕的，算起來赤玄精心準備了百來年，我就不信真就沒什麼好法子，得用自己這幾十個小妖填命。”
斑蒼自我鎮定一下，看看周圍一眾面帶憂色的小妖，瞧瞧前面孤零零一個坐在雲霧邊上的小文，心中也是苦笑一聲。
這段日子自己也看明白了，赤玄明顯是要放權給小文，可是論自己對小文的瞭解，或許是對這方面沒有在意過, 作個同伴尚可, 作個領袖完全不夠格。
就像剛剛，應該是有難言之隱, 沒有說一些隱秘，可是這樣說上一通，雖然可能都是實話，卻是讓一眾小妖先失了軍心戰意，之後看見氣氛冷落，不知道如何解釋，跑到前面獨自低頭想去了。
“老爺？”
“唔？當路，有啥事？”
自己這片雲彩上，隨行的都是已經淬骨至少一遍的手下小妖，狼妖當路和蛇妖百丈是跟隨自己最早的一批小妖。
這兩妖以前本就積累不少，如今有了自己偶爾賞賜的靈酒和靈藥，又有赤玄給臥牛山一眾妖怪賜下的‘淬骨法’的情況下，兩妖已經淬骨了兩遍有餘。
當路撓撓頭，低聲道：“那雲蒙山那麼多妖王妖將，老爺你有啥安排沒？”
斑蒼往周圍看看，蛇妖百丈，鹿妖杖客，狐妖阿朱均滿眼不安的看向自己，鶴妖筆翁和黃鸝妖九尾兩個鳥妖也從旁邊飛了過來。
這一幫都是自己的心腹，即便最近小文給一眾小妖大方的分發靈藥，斑蒼也不怕真就這般輕易的把心收了去。
這裡面就涉及到一個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問題。
像臥牛山的三個校尉，小文給赤嘴一個“烈火珠”的法寶，給鹿妖花點一個雙股鋼叉，同樣也是一個法寶，可唯獨自己，卻什麼也沒有，最後也沒有和自己解釋一聲。
小文的行事斑蒼自己其實知道，那些法寶都是來自白鼠丹玉的髒品，本來也沒有多少，更何況赤玄之前就給自己賜下了法寶，小文或許已經在心中暗暗算上了，然而殊不知即便赤玄和小文是兄妹，在一些小妖眼中，寶貝也不會算到一起。
更何況，赤玄賜下寶貝，也是因為自己化形，當時說的也是手下小妖化形才賜寶貝。
可是如今花點稍且還沒有化形，便得到自己和赤嘴同等次的法寶，若不是赤嘴大大咧咧，換一個心氣小的小妖，即便是得了法寶，看見一個不如自己的小妖得了和自己一樣的寶貝，心中也不會太過感恩帶德。
三個校尉如此，其餘小妖的情況自然也差不多。這般粗糙的籠絡，效果極小，即使之後反應過來彌補也有些晚了。
如今自己手下一眾心腹小妖擔心，士氣低落，斑蒼心想，自己可不能讓一群失了戰意的小妖跟自己上戰場。
心中盤算幾息，斑蒼指著一個個小妖笑道：“瞧瞧，瞧瞧，一個個這就怕了。”
不等小妖們說話，斑蒼解釋道：“你們是不是怕咱們老爺和朱先生被那兩個鬼王牽制住，咱們這群小妖抵不過雲蒙山的那一大幫妖怪？”
杖客重重地點點頭：“可不是嘛，別說那兩個鬼王，咱們的大王還有朱先生的那幾個兄弟都可能被雲蒙山的妖王牽制住，咱們就這幾十個小妖，真不夠打的。”
斑蒼轉向他，正色問道：“你真以為雲蒙山的妖怪會一起聯手對付咱們？”
豹子說完，五六個小妖個個納悶，阿朱先反應過來：“老爺，你是說，咱們分開打？”
“還是阿朱聰敏，你們幾個以後多動動腦子，咱們到雲蒙山去，那些妖怪怎麼會知道，那一個個都是妖王稱號，平時自然也不見的有多親近，咱們一到地方，完全可以先滅了那兩個鬼王嘛。”
阿朱眼珠一轉，問：“萬一咱們打那兩個鬼王時，其餘的妖王聯合過來怎麼辦，就像咱們東南的妖族聯合在一起一樣。”
斑蒼搖搖頭，猜測著說道：“那兩個鬼王手下有五六百小妖鬼怪，卻只佔了十幾座山峰，本事應該也不會太大，咱們的幾個妖王完全可以突然出手，那雲蒙山的妖怪反應不過來的，要聯合沒那麼快。”
“現在都是些猜測，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怕什麼，天塌了，我也在你們前面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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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小妖連連點頭，各自放鬆了下來，斑蒼看著一眾小妖模樣，也是無奈的笑笑。
小妖們只看見金水塬的妖怪們聯合在一起，浩浩蕩蕩的打人族，卻不知道為了能聯合在一起，自己在後面費了多大的勁。
打到雲蒙山，自己這幫妖怪完全可以在打那兩個鬼王的時候先說一聲，只佔幾處山峰即可，只要其餘的妖王稍微猶豫一會，收拾掉那兩個危險極大的鬼王，後面的就輕鬆多了，完全可以緩緩圖之。
斑蒼抬頭看看前面不遠處還在低頭想著怎麼把事情搞砸了的小文，心中暗道：“聽說明晚就能到雲蒙山，看來得過去說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