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是米清軒的弟子米半夏。
她嬌聲呵斥，僅有幾個年輕人回頭看她，有些遲疑。
秦家的長輩，在小事情上對她客客氣氣。
這種要緊事，他們不可能會給米半夏面子。
秦凱父子置若罔聞，攔著去路。
秦蘭芝接連呵斥，可惜毫無威懾力。
在公司事務上，她是女強人。
但在秦家內部，長幼親疏，她卻無計可施。
葉小凡無奈搖頭，一手攬住她的背，帶著她往前走去。
秦峰體格中等，雙手抱胸佇立，一動不動，彷彿葉小凡推不動他似得。
下一秒，葉小凡手一擺，跟掃開垃圾似得，輕易將他推到旁邊。
被秦峰撞到的人，也接連踉蹌後退，甚至有人摔倒。
“媽的，你是找打啊！”
秦峰惱羞成怒，迅速衝來。
他老子秦凱緊隨其後，頗有上陣父子兵的團結。
葉小凡頭也不回，反手一耳光。
啪！
在秦峰臉上留下了通紅的巴掌印。
可就這，還不足以震懾其他人。
反而激起了秦峰一眾兄弟的怒火，蜂擁圍了過來。
“真是一群蒼蠅啊。”
葉小凡讓秦蘭芝退到背後，面對眾人。
抬起手，出手速度極快。
一瞬間，同時衝上來的三個人，近乎同時挨了一巴掌。
而在這之後。
每一次揮手，都有人尖叫著捂住臉，感覺臉骨都要碎開了，疼得哇哇大叫。
當然，實際上沒那麼嚴重，葉小凡自有分寸。
十多人包括秦家長輩秦凱，都踉蹌後退，臉上有巴掌印。
沒等他們叫囂，葉小凡反手一掌蓋在了牆上，牆壁凹陷出清晰掌印，輕描淡寫道：“我沒興趣跟你們糾纏。
“但再來一回，就不止是耳光了，我會扭斷你們的手！”
豐神俊逸的形象，聲音亦是溫和如風，說出來的話，不喜不悲。
可眾人心頭莫名顫慄，一時間目光全在那深陷三釐米之多的掌印上。
秦蘭芝都嚇到了。
“哇，你就是秦爺爺要見的人？”
米半夏看一眼掌印，目光微亮。
“趕緊進來吧，還有五分鐘不到的時間。”米半夏又趕緊催促道。
秦蘭芝趕緊進入房間。
葉小凡跟在後面，再門口回頭看一眼，警告道：“別進來打擾我們。”
他進房間後，關上了門。
古色古香的房間，瀰漫淡淡清香。
高檔華貴床榻，老人面如枯槁，眼皮耷拉著，僅留下細微縫隙，露出的部分眼睛，毫無光彩。
“爺爺！”秦蘭芝到了床邊，喊了一聲。
兩三秒後，秦風石才緩緩抬起手，試圖用手來確定秦蘭芝的位置。
“我在這。”秦蘭芝趕緊握住老爺子的手。
“那個……那個小凡呢……”秦風石聲若細蚊，甚至秦蘭芝都沒聽清。
“您再大聲一些。”秦蘭芝想湊近一些。
葉小凡已經走了過去，“我在這呢。”
然後示意秦蘭芝讓開一些，他握住了秦風石的手腕。
青木之氣湧現，溫和有序地灌入秦風石體內。
這股渾厚而祥和的力量，與老人身上所插著的特殊針法，彼此迎合，短時間內，老爺子精神一振，微微睜眼。
視線由模糊到清晰，他張望了一下，最後才看向兩人。
“小凡，你來了。”秦風石強顏歡笑，精神好轉了一些，連說話都利索了，“上次說的事情怎麼樣了？”
“嗯，我當然答應，前些天礙於面子，不好主動過來跟您說，真是抱歉。”
葉小凡微笑點頭。
“太好了！我就說沒人能拒絕的。對了，林律師呢？”
“他正在路上。”秦蘭芝趕緊回答。
“哦，沒關係，相關遺囑我已經讓他做過修改了。”
秦風石點頭，話鋒一轉，“原本打算風風光光弄個收徒宴，但現在不行了……
“不過也沒事，往後只要你對外以秦風石弟子自居，以及你和蘭芝領證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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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與她一起管理好公司，不想要也沒關係，蘭芝本身也不喜歡打理生意。
“她性格好，人又漂亮，你沒理由不喜歡她……讓她跟著你，幫你運作書畫作品或者洗衣做飯做家務。
“……”
似乎知道大限已至，秦風石碎碎念著，還說了一些秦蘭芝兒時的趣事等。
反而沒有過多談及葉小凡，也沒說具體要求。
因為他堅信沒人能拒絕這筆鉅款，同時透過遺囑的諸多條款，去限制、避免葉小凡翻臉不認人。
秦蘭芝已經泣不成聲。
米半夏站在一旁，眼泛淚光。
聲音漸漸微弱，最後徹底沉寂。
葉小凡的青木之氣，並無法延續他的生命。
“爺爺！”
秦蘭芝失聲痛哭，腦袋趴在老人胸口。
葉小凡嘆了口氣，默默離開。
米半夏跟在後面。
葉小凡面對秦凱眾人，面色寒厲，負著手。
“老爺子已經走了，你們現在進去吧，
“醜話說在前頭，我不管你們什麼心思。
“老爺子看得起我，我敬他如自家長輩。
“你們如何操辦他的喪事，我不管。
“誰要是在他老人家入土之前鬧事爭吵，讓他不得安寧。
“我會打斷那人雙腿，讓他跪在靈堂上。”
葉小凡目光掃視，威勢逼人。
秦凱等人剛剛還怒火中燒，想著要找打手或者道上的人報復。
現在一個個縮著頭不敢吱聲。
他們灰溜溜進了臥室。
院子裡。
“你是武者吧？”米半夏一路跟了出來。
“嗯，你那針法挺厲害的。”
“挺厲害？是非常厲害好不好！你隨便找個有點水平的醫生，哪一個沒聽說過太乙十三針啊！”米半夏驕傲仰頭。
“哦，不好意思。是非常厲害……米清軒是你師父？”
“嗯，是的，我叫米半夏，你叫什麼？身手不簡單啊。”米半夏點頭，
“葉小凡。”
兩人就這麼認識了。
小丫頭純真可愛，心性純良，什麼話都往外吐露。
葉小凡三兩下就弄出了她的背景。
米半夏並不是米清軒的孫女，只是在街頭撿來的棄嬰。
還有米清軒的住址，和秦家的交情等等。
只是一些基礎資訊，算不上秘密。
在秦家一待就是小半天。
秦家人進進出出，不少人匆匆趕來
米清軒也來了，“來晚了，唉。”
他原本在外地一個老友家，一得知訊息，就火急火燎趕回來。
可惜還是沒趕上。
“師父，他是葉小凡，那個靈液，就是他給蘭芝姐姐的。”米半夏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