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鴉太婆如何向他說明,林羽始終都不願意相信她。
只是因為,他懷疑對方的來歷和身份。
那些說辭,以及眼前的畫面,就如同做夢一般,玄幻且不真實。
尤其是他親眼所見的,一位又一位,擁有著毀天滅地實力的王者,在自己眼前倒下時,他突然有一種空虛感,彷彿世界就要崩塌一樣。
眼看林羽不願意信任自己,鴉太婆也並不生氣,而是笑呵呵地看著他。
“年輕人,不管你相信與否,源火和世界的根基,都一直在那裡,等某一天你見到它們之後,就會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些與我無關,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如果才能讓月亮獵手一族,能夠走上正軌。”
“呵呵!那麼我問你,既然你不是獵手一族的人,卻為何要為它們著想?是因為憐憫,亦或者其他的問題?”
“並非如此?”
林羽搖頭,嘆氣一聲,便如實回應道。
“只是因為,我們擁有著同樣的敵人,叢林中的老虎,光靠獵手它們,肯定不夠!”
“原來只是利用啊!”
鴉太婆點破了林羽的心思,得到的是肯定的點頭與答覆。
“是這樣沒錯,但我們的出發點和利益都是一致的。”
“這些我都明白,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告訴你,如何才能和獵手一族溝通。它們的頭腦其實很簡單,只要有充足的食物,以及安全的巢穴,它們就會變得散漫,倘若現在有危機需要面臨,那麼它們就會變得驍勇善戰。”
“僅此而已?”林羽懷疑道。
鴉太婆笑著點頭,從她這裡離開之後,他便開始反覆琢磨她的意思,正想著,他突然伸手在肩頭上輕輕地拍了一把。
“夢靈,你現在還能感受到我的夢麼?今晚,等我休息時,把我夢裡的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全部摘掉吧!它們,不該存在的!”
“主人,你確定要夢靈吞噬你的夢境殘片麼?這對你的實力來說,會有損傷的!”
“沒關係,我讓你做的,你儘管放開手腳去做好了!”
夢靈只得答應,這一晚,林羽他們留在了獵手一族的營地裡。
當整個部族的獵手們大部分都進入夢鄉之後,在林羽的指示下,夢靈才開始動手。
吞噬夢境殘片,對自身的損害,林羽心裡非常清楚。
但這一次,情況稍有不同,因為他不僅需要夢靈的吞噬手段,同時,他還需要,讓它將吞噬過後的夢境殘片,以孢子的形勢,散播到其他人的夢境裡。
當晚,一股恐怖的氛圍,在整個獵手部族中蔓延並傳遞開來。
不少山羊腦袋,在恐怖的睡夢中醒來。
夢裡,它們夢到無數頭兇悍殘忍的老虎,從蘑菇林中撲了出來,並攻擊了它們的村落和親人。
不少小的山羊腦袋被老虎當成點心一口吞沒,而成年的山羊腦袋則是被分食,它們的血肉,染紅了整個村落,將大地遮掩,甚至連周邊閃閃發光的蘑菇,都被鮮血染成了殷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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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它們從夢中驚醒過來時,不少獵手們都狂奔出自己的巢穴和家,一臉驚慌地羊叫著,轉頭向著四方警惕。
可惜,昏暗的地下,寂靜的村落中,並沒有老虎的身影。
山羊腦袋們只以為虛驚一場,可是等它們再度閤眼時,那一幕幕恐怖的場景,便再次浮現於它們的眼前。
這個時候,山羊腦袋們終於明白,這或許不是夢,而是某種徵兆。
於是乎,在無數個山羊腦袋的惶恐和畏懼中,它們紛紛找上了鴉太婆,懇求對方,為它們祭祀,讓揮之不去的噩夢,提早結束。
當鴉太婆知曉這件事時,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林羽。
等她叫獵手們去請來林羽時,而他這時,正在和黑土商量著噩夢的事情。
“林羽,大事不好!我剛才夢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我的孩子,還有我的妻子都被老虎們,當成食物,吞到了肚子裡!”
看著眼前一臉驚慌的山羊腦袋,林羽一臉虛弱地笑了笑。
他吃力地站了起來,然後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背過身去。
“那不是夢,而是預兆,我也夢到了, 而且看到的比你們的還要多。我看到了獵手一族的衰敗,都是因為那些老虎,你們無法團結,更不知道何為組織和同心協力,縱使你們的英勇獵手有很多,可老虎比你們每一個都要厲害!你們只是一盤散沙,可老虎儘管互相敵視,但依舊會在這個時候團結!”
“那我們該怎麼辦?”
六神無主的黑土不禁詢問,林羽只是一笑。
“很簡單,訓練它們!把所有能夠戰鬥的獵手,全部結合起來,你們需要訓練,而這場訓練,將由我來指揮和安排!”
“好!沒問題,我這就去叫它們來,不過,它們未必會聽取你的安排,因為他們都是驕傲的!”
“驕傲?呵,只不過是一群眼高手低,自以為是的傢伙罷了!你只負責把它們找來,我會親自教導它們!”
林羽輕蔑一笑,黑土急匆匆離開,不久之後,他便帶著一幫山羊腦袋,在他面前的部族領地上集合。
面對著茫茫多的月亮獵手,林羽的視線只是向下一掃,臉上便帶上了一絲輕蔑和嘲笑。
“夢靈, 把我的話,講給他們聽!”
“你們只不過是一群膽小鬼,龜縮在這片蘑菇林裡,就算是最孱弱最無用的莫須小人族,都比你們勇敢,等老虎們來到村落以後,我看你們,甚至連向它們揮刀的勇氣都不會用,你們手中的長矛就和草原上最軟弱無力的秋草一樣,一碰就碎,就憑這個你們,只會在老虎的爪下哀嚎,求饒,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你們的家人,成為它們的食物,淪為它們玩弄的物件!”
林羽的話,刺激到了整個村落的獵手們。
當這些山羊腦袋,一個個憤怒地舉起手中的長矛時,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後伸出自己的食指,向地下斜指。
“無論你們怎麼叫囂,我都不會害怕的,因為你們就是一群懦夫,等到老虎來了之後,你們就引頸待戮吧!”
“你說什麼?我們蘑菇林中,最勇敢強悍的獵手!”
“人類,不要自大,有種和我單挑,我黑鬃會好好教訓你的!”
“下來,勇敢的獵手,要向你這個卑劣的人族發起挑戰!”
“我的長矛,將會貫穿你的腦袋,來跟我決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