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可忍得住，陳杰等幾個好奇寶寶可管不住嘴巴，爭先恐後向秦羽問七問八。
“老秦，你老實交代，那個張科長為何見了你就像老鼠見了貓？”
“而且他還稱呼你秦醫生，你啥時候成醫生啦？”
微笑著搖了搖頭，秦羽無奈道：“你們一個個問好嗎，我只長了一張嘴，該先回答誰？”
“先回答我的問題！”陳杰和方暮雪異口同聲喊道。
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瞄了幾眼，秦羽摸著下巴怪笑道：“你們倆夠默契的呀，看樣子好事將至啊。”
其他人受到秦羽影響，也停下腳步不懷好意盯著他倆，看得陳杰和方暮雪渾身直發毛。
成功將火力轉移，秦羽暗暗賊笑，關於行醫之事，他不想多說，以免再鬧得沸沸揚揚，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錦城盛世是福寧市檔次較高的小區，張宇豪一家就住在裡面。
經過長壽麵的事情一鬧，雖說最後以還算圓滿的方式解決，但王家眾人沒了繼續祝壽的心思，秦羽等人離開後，宴席沒多久便散場。
回到家，張宇豪一臉晦氣脫下西裝，沉重的身體半癱在沙發上。
在餐廳包間被迫道歉，王芸芸同樣沒什麼好臉色，繃著臉向張宇豪質問道：“老公，那個小廚子到底什麼來頭，你知不知道今天在親戚面前，我丟盡了臉，日後在他們面前還怎麼抬得起頭？！”
“事到如今你還以為他是小廚子？”張宇豪哭笑不得，忽然有些後悔娶了這麼個蠢娘們。
“他給我媽煮面，不是廚子是什麼？”王芸芸絮絮叨叨說道：“聽你稱呼他秦醫生，應該是實習醫生嫌工資低，週末到餐廳兼職吧。”
實習醫生兼職廚子？張宇豪張了張嘴，老半天說不出話，頭一次發現自己老婆想象力竟發達到此等程度，不去寫小說怪可惜的啊！
半晌，張宇豪回過神，搖頭哂笑道：“一個聲名鵲起的神醫，到你嘴裡成了實習醫生兼幫廚，你知不知道現在多少富豪官紳排隊找他看病？連我那位遠房堂叔都是他的病人！”
“你是說……張老也找那個年輕人看病？”王芸芸如同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臉不相信。
“可不是嗎。”張宇豪點了根菸，微眯眼睛說道：“上次我去醫院探望我叔，秦羽就在病房裡給他把脈，我堂姐堂姐夫對他簡直畢恭畢敬，臨了開張十萬的支票給他當診費，人家還不收。”
“十萬？”王芸芸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驚聲喊道：“看一次病收費十萬？！”
“秦羽沒肯收。”深吸一口煙，露出享受的神情，張宇豪感嘆道：“聽堂姐說他連正眼都沒往支票瞧一眼，根本沒把那點錢放眼裡，人比人氣死人吶……”
說到這兒，張宇豪就想起自己在衛生局兢兢業業幹了十來年，手頭雖然有些權力，卻也不敢過分以權謀私，佔點小便宜問題不大，過底線的事從不插手，因此家裡條件只能算一般般。
“如此說來，幸好今晚我道歉了，否則丟的就不是面子，而是老公你的官帽子！”
王芸芸可算是大徹大悟了，心底一陣發涼，丈夫是他們一家的頂樑柱，弟弟王斌的工廠也經常需要用到張宇豪的人脈，一旦他沒了頭上這頂帽子，以前積攢到人脈將成一張廢紙，而她自己也將告別風光的日子。
“現在知錯尚且為時不晚。”
見妻子表情僵硬，張宇豪感覺今晚之事未必沒有好處，先不說結識了秦羽，能讓王芸芸懂得低調的重要性就是一大收穫，為以後免去許多不必要麻煩。
於是他稱熱打鐵說道：“老婆，你老公我現在是有些實權，但級別擺在那裡，福寧市是省城，不比其他地級市，權力地位比我高的大有人在，萬一惹了咱惹不起的人物，我這麼多年努力就全白費啦，你要理解我的苦心。”
吶吶點了點頭，王芸芸清楚其中利害關係，自己能有現在吃穿不愁的生活，全依賴丈夫科長的位子，比起這個，受點氣又算的了什麼。
……
宿舍裡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秦羽如約坐公交趕到市醫院，院長李紹然已經在中醫科等候，除了他之外，還有好幾位排隊等待就診的病人。
把秦羽拉到拐角處，李紹然壓低道：“秦醫生，我先和你說一下幾位病人的情況，讓你心裡有點底。”
兩分鍾後，秦羽終於明白李紹然說的情況並非指病情，而是病人家庭背景，一個個來頭都不小，不是哪個老總親戚就是哪位主任家屬。
難怪李紹然要這般小心翼翼，親自在科室招待，這些人隨便拉出一個跺跺腳，都會在福寧市引發一場小地震。
“秦醫生，一會兒給病人看病，有把握你只管下針用藥，沒把握別莽撞，交給西醫處理。”李紹然孜孜不倦交代道。
秦羽聞言笑了笑，他知道李紹然是在保護他，這些病人身份不一般，治好了當然皆大歡喜，若出現差錯把人醫壞，那就不是尋常的醫患問題了。
“放心吧院長，沒金剛鑽我不會攬瓷器活，量力而為吧。”秦羽笑著說道。
其實他是想說，如果發現中醫都無法解決的病症，推給西醫希望也渺茫，不過為了讓李紹然安心，便順了他的意思。
秦神醫坐診，中醫科不論男女老少，凡是中醫全圍到一旁觀摩，連一些空閒下來的護士也紛紛駐足，她們不懂中醫，主要是奔著秦羽顏值來的。
穿上白大褂，秦羽正式接待第一位病人，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兩秒鐘，他心裡基本有數了。
“醫生，我噁心嘔吐，右上腹時常疼痛……”
等病人說完病症，秦羽對自己的判斷更加確定，仔細詢問道：“除了以上症狀，是不是有輕微發熱，右肩部和右肩胛骨下角處感覺隱隱作痛？”
“是啊是啊！”病人連連點頭，震驚道：“你怎麼知道？”
指了指自己的雙眼，秦羽自信滿滿道：“用眼睛看出來的，你得的是急性膽囊炎。”
“光用眼就能看出來？”病人大吃一驚。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望排在第一位，對於一些有經驗的醫生而言，望診並不算太難。”秦羽厚著臉皮說道，很自然的把自己歸為經驗老道的神醫。
“要不再把把脈？”病人生怕被誤診。
“這是當然。”秦羽義正言辭點頭道：“身為醫生必須對每一位病人負責，不能只憑經驗信口開河，把脈是必不可少的一環，縱然再有把握，也需謹慎再謹慎。”
圍觀眾人對秦羽這番話深以為然，雖然中醫在許多病症診斷上需要靠自身經驗，但過度的經驗主義往往會造成誤診，不僅耽誤病人病情，更可能因為用錯藥導致更嚴重後果。
把完脈，確定是急性膽囊炎無疑，秦羽開了藥方，並交代日常生活飲食需要注意的事項。
第二位病人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少婦，長得稍有姿色，臉上濃妝豔抹，打的粉刮下來估計有半斤，如同戴了個面具。
這種情況望診顯然不管用，秦羽推了推沒有度數的眼睛，沉聲說道：“請您伸出右手，讓我為您把脈。”
少婦皺了皺眉頭，不太願意道：“你不是看看臉色就能判斷病症嗎，怎麼輪到我就要把脈，該不會是有其他意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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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遇上這麼個比自己更臭美的病人，秦羽很為無語，撓了撓後腦尷尬說道：“您誤會了，由於妝容對視覺的影響，我擔心光憑望診無法正確診斷，還請您配合我的工作。”
“配合工作？”少婦冷冷一笑：“我看你是想揩油吧，別不承認啊，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這話一出，在場男性皆是臉色訕訕，她不僅罵了秦羽，等於是把所有男人都罵一遍。
“這位小姐，你……”
秦羽剛開口，立刻被少婦尖銳的聲音打斷：“說誰是小姐呢，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常言道，禍不及家人，對方把自己全家人都罵進去，秦羽臉色驟然拉下，聲音冰冷道：“抱歉，既然你不肯把脈，恕我對你的病無能為力，後面還有好幾位病人在等著，請你讓一讓。”
若不是李紹然再三交代，對待身份特殊的病人，態度一定要比平時更端正禮讓，千萬不要輕易得罪他們，秦羽早就翻臉。
排在少婦後面的病人急不可耐，頗有怨詞道：“中醫把脈是天經地義之事，你不看病別妨礙我們看啊。”
“就是，浪費時間等於謀財害命，請別浪費我們的時間好嗎？”
“老孃最討厭的就是佔著茅坑不拉屎的人，你不急我們還急呢！”
秦羽愣了愣，佔著茅坑不拉屎，這話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呀。
就在他準備開口轟走無理取鬧的少婦時，門外走進五六名醫生，為首的是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年紀大概在六十歲左右，胸口掛了一個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