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幾隻玉瓶，將其中的靈液丹丸混合在一起，運功蒸發掉水分後，捏成小團送到段流堅嘴邊。
“服下這些丹藥，可以祛除一些血毒。”
段流堅聽話的將那些藥團服下，恍然說道：
“原來你是推測到的……，難怪了！”
“對方是誰？讓你吃了大虧還保持緘默的，來頭必然不小了！”
肖寒取出一塊方巾，將他面孔和嘴角擦拭乾淨，再次出聲問道。
段流堅依舊搖了搖頭，轉而問了一句:
“我還有救嗎？”
“很難。”
“那還是不說的好，我不想你們或者宗門裡的哪個，因為我而出現死傷。”
他虛弱的說。
看來對方來頭很大，大到連整個青華宗都惹不起，肖寒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原來，師叔你是打算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啊，真是窩囊，我偏不如你意！”
皮膚微黑的青年語氣淡淡，卻滿是堅定。
“只要讓我找到傷你的那頭靈獸，你就能活。”
“你不用騙我，也不用激我，傷在我身上，我能感覺的到，頂多再有半年我就會毒發，所以，還是別費力氣了！”
段流堅苦笑一聲，見肖寒想要再勸，便繼續長篇大論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再有兩年多，六藝經略鑑就要開始了？在這緊要的關頭，我怎麼會因我一人之私而壞了如今的大好局面？
清然當下已可以熟練的鍛造頂階靈器，她只差一個契機，便可打造出法寶；清離雖然悟性不好，但勝在勤勉，於煉器一途的天賦也是有的。
若是他們能在六藝經略鑑上大放異彩，便能一飛沖天。可不能因為我，而影響了他們的前途！”
肖寒定定的看著他，眼前這個老家夥，自己都已風燭殘年，朝不保夕了，還在為著兩個徒弟著想，他圖什麼？
肖寒的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怒氣。
“老東西！”
他大叫道：
“你以為你很無私，很崇高嗎？我告訴你！我必然會把有人害你這件事上報宗門，並說給你的徒弟聽的！不信你就試試！”
“你敢！！”
段流堅怒吼道，手掌重重的拍在石床之上。
怒氣震動心脈，他趴在床邊乾咳起來。
“師尊！”
“師尊！”
聽到響動，莫清離和鄭清然推門，惶急的衝了進來。
“不要動他！！他既然一心求死，就讓他死了好了！你以為你刻意隱瞞，就能免除災禍？你以為只要你死了，對方就能放過你，就能放過這對毫不知情的師兄妹？這是修仙界，你醒醒吧！段流堅！”
肖寒大聲怒吼，莫清離和鄭清然聞言俱都是一愣，撲向石床的身形也都停了下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一向平和的肖寒發如此大的火，還是對著自己的長輩，這在一向尊師重道的青華宗，簡直不可想象！
但是，他話中的含義卻令人心生寒意。
“肖師兄！你……！你是什麼意思？”
“師尊，他說的是真的嗎？”
鄭清然心思靈巧，比莫清離先一步反應過來，聽明肖寒話語中的意思，她分別向肖寒和段流堅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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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寒一甩衣袖，別過頭去，沒有回答她。段流堅止住咳嗽，苦笑著抬頭，靠在石床的床屏之上。
經過肖寒這麼一鬧，即便是他有心隱瞞，只怕這師兄妹兩人也會刨根問底了。
“罷了！便跟你們說了吧！”
段流堅嘆息著說道：
“我身上的傷，並不全是被那守護‘流雲金’的靈獸所傷，還有人禍摻雜其中。”
“師尊！是誰害的你？”
莫清離憤聲問道。
他身上泛起土黃色的法力，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意從身軀之中透出。
“收斂你的怒氣，我教你的你都忘了嗎！”
段流堅瞪了他一眼，如是說道。
莫清離聞言，身軀顫了顫，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激憤之態已經消失不見。
段流堅沉默了一下，迎著兩個徒弟的目光，他娓娓說道：
“暗算我的，是百鍛盟中之人，這也是我不願告知你等真相的原因。”
“百鍛盟？是給我宗供應煉器材料的百鍛盟嗎？他們為何如此做？他們怎麼敢為難你？”
鄭清然詫異的開口問道。
百鍛盟只是瀧濤城中的一個普通幫派，雖以百鍛為名，其本身卻並不煉器，而是以向青嵐三宗提供煉器材料，以及販賣三宗煉器修士製作的法器和靈器為生。
屈指算來，雙方進行貿易的時間已有一甲子之久，關係一向穩定，甚至因為青華宗收到了六藝經略鑑的請柬，這幾年雙方的交易數額還有較大的增加。
作為青華宗煉器水平最高的修士，段流堅名聲在外，對方肯定認識，無論怎麼看，對方都沒暗算他的理由，也難怪鄭清然會如此詫異。
“他們身後還有其它勢力，對嗎？”
肖寒轉過頭，冷冷的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