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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心如明鏡

徐氏紅腫的雙眼滿是痛楚和悔恨,在家種地就好了,為什麼同意他進城做工,銀子沒賺到反而落得不得安生。

金滿堂見狀,心中五味雜陳,用力地抱緊徐氏,“娘,女兒能擔當了。”她就不信,憑她一個混過現代的人,還混不好這沒開化的古代。

徐氏雖然心裡不忍,偏又沒底氣,還是依了金滿堂。

兩母女商量好後,由金滿堂出面到鄰居家借了挑水的擔子,才合力挑了一擔水回到院子,來不及燒鍋就聽聞外頭來了一群人,氣勢洶洶。

徐氏才振作的精神又瞬間頹靡,只因來人吆喝著要尋“金滿堂”,還說“你樟木村識相就把人交出來,否則別怪他們不客氣”,這類威脅的話。

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滿堂,趕緊跑吧。帶弟弟一起跑,討飯也比嫁個要死的人強。”適才徐氏挑水時聽了風言風語,說陳東來討金滿堂不是作陳大財主的妾,而是給他病害的小兒子沖喜。

那陳小兒半個身子躺棺材裡去了,能嫁麼!

徐氏咬牙,將凝神思考的金滿堂往裡推。

“你們是姚家的?”金滿堂衝外頭看上去像是管事的人一笑,一副“盡在掌握”的老成模樣,用力握了握徐氏的手,穩步往門外走去。

“你就是金滿堂!”這管事凶神惡煞,一臉橫肉說一句抖幾下。

既使下雪,路上還是擠滿了看熱鬧的鄉里人。有人認得這是鎮上王捕頭的大舅子,連忙招呼自家人離開,不想招惹是非。

聞訊趕來的梁家福眼尖看到他們離開,笑著打聽了一二,待清楚情況後立刻擠進擁擠的人群,想要給金滿堂通風報信。

“你敢,你敢過去老孃就跳河!”梁母瞠著細長的眼睛,泛黃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了,那股子狠勁,絕對不是開玩笑。

梁家福哎哎的應了幾聲,隨母親回家。

眼神銳利的金滿堂沒錯過這小插曲,也沒放在心上,揚眉對管事笑道:“正是在下。”

昨夜在樟木村發生的詭事,早就在鎮上傳開了。來的人對金滿堂其實有些好奇,更多的是忌諱。畢竟神神`鬼鬼的事兒,誰也說不清。

“呸,小丫頭片子也敢學大老爺們說話,老子看你欠教養。”範大牛打量了金滿堂,人模人樣,並無什麼可疑之處,啐了一口就直奔正題:“昨日就是你拐走了姚家四小姐?”

金滿堂揮揮手,對他的嫌棄不以為然,笑說:“說什麼拐那麼難聽,咱倆是閨蜜,友好往來。”原來是個好人家的小姐呢,居然也被逼得要跳河。

萬惡的舊社會。

金滿堂心裡直咕嘟。

“什麼閨蜜?”範大牛頭一回聽這詞兒,有些懵之餘更好奇,不都說金松家的丫頭刻板,性子像頑石嗎?

“姑娘家的閨蜜就是男人家的兄弟,有的可以生死相交,有的卻是背信棄義。”金滿堂想好了一套說辭,朗朗上口,“咱和四小姐當然是生死之交了。”

這範大牛一聽,哈哈大笑,兇惡的神態變得和藹起來,“原來如此,今個兒學個新詞,這是從京城傳過來的嗎?”

“不是,是我撿了本書,書上寫的詞兒,我覺著好玩拿來用用。”金滿堂笑得更乖了,“這不,好詞也要有好人欣賞才行。”

範大牛微微一頓,笑開了:“大姑娘,我有個女兒,她是我的心肝寶貝。如今五歲正是愛學新鮮事的年紀,待會兒,我回頭告訴她,肯定說爹爹厲害。”

“這閨就是閨秀的閨,蜜就是蜜糖的蜜,手帕交的意思。”金滿堂緊忙上前兩步,她踮起腳,範大牛彎下身說起悄悄話來。

“原來這樣,可有得炫耀。”範大牛拍拍手掌,突然臉色一整,金滿堂知道他要說正經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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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四小姐的事,大姑娘怎麼看?”

金滿堂掃了四周圍鄉親一眼,發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不像先前那樣或鄙夷或戒慎,相反有點討好的意味。

這“大姑娘”肯定是好稱呼,範大牛也是有些地位的人,姚四小姐的家在本地準是有頭有臉。

金滿堂過了遍腦子,想好好借這層關係把自己那個爛賭鬼父親掰正,便慎重地說:“請大爺進屋說話。”

說起姚飛霞,也是個好樣的,愣是越過山頭,揀一條山林小道摸黑回到姚家後門才力竭昏倒,所幸及時被救。她今早醒起來吃喝不下,一味嘔吐,請來大夫診脈說是邪風入體,得好好調養。

如此一來,護住了女人最重要的名聲之餘,也合了金滿堂的意,令姚飛霞有藉口迴避婚事。

姚父是氣得七竅生煙,又怕洩露女兒失蹤一晚的秘密,只好派範大牛暗訪樟木村,向滋事者金滿堂討要個說法。

範大牛其實也怕金滿堂亂嚷嚷,若鄉里人瞎傳壞了姚四小姐的名聲,他也不好交待。有此一請,範大牛露出讚賞的目光來,謙了個禮後,示意僕從一起跟上。

金滿堂示意徐氏燒壺開水來。

因為金家沒男人,為了避嫌範大牛讓隨行的孫媽媽一起入了屋,分賓客坐下。

範大牛對金家也有所耳聞,這金家不過是眾人取笑奚落的物件,就是落水狗一樣。如今自己來了一看,反倒有些奇怪。

“大姑娘,你家是得罪誰了?”喝上一口熱水後,他問。

金松賭錢不止輸光了田產和傢什,年前還把媳婦都輸了,窯子來捉人,還是徐氏孃家給擋了回去,擱下狠話情盡於此。

昨個兒又是陳鐵讓陳東來捉人,聽說是發生怪事給攪黃了,這金家丫頭才倖免於難。

說真格,沖喜的新婦能有幾個有好下場?

金滿堂察言觀色,覺得範大牛不過是表面兇惡,內心應該也不壞,心裡就更有底了。“您看,我昨夜這一撞,把過往的事兒都給撞得有些混亂,可我這心又是清水似的,比作明鏡也不為過。”

範大牛隨意的目光在掠過金滿堂額上的創傷時,微閃了閃。他覺得若不是陳東有病,便是這小姑娘有神庇佑。

他暗暗吩咐孫媽媽跟徐氏打聽金滿堂的時辰八字。

“大姑娘心神清明自然是好,這姚四小姐的事,還請費神。”範大牛摸出一個足足有十兩的銀錠,放在桌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