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凌雲老臉一紅,他忽然有點後悔了,為什麼非要來這裡湊這個熱鬧,這老憤青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正在端木凌雲想著怎麼回答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五號病床前傳了過來:“被精神分裂的病人打了!”
這句話聲音的主人赫然就是神針張一天,他聽力極好,聽到這邊的對話後,淡淡地說了一句,替端木凌雲回答了朱青松的問題。
朱青松明悟,隨後臉色一正,說道:“端木兄,難道你忘了治療精神病人前,需要提前做好防護措施嗎?”
端木凌雲現在真的後悔了,他本是來看朱青松訓斥熊宇的,可是他來了之後,卻不知道為什麼,話題就轉到了自己的身上,並且這老憤青朱青松有一種想要訓斥自己的趨勢。
端木凌雲趕緊說道:“唉,一時失誤,沒有注意到。”
朱青松臉色愈加嚴肅,說道:“作為一個醫生,任何失誤都有可能引起不可預料的後果,希望端木兄引以為戒。”
端木凌雲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朱青松果然開始訓斥自己了,不過他現在也只能忍著,悶聲說道:“下次一定注意。”
朱青松見狀,也沒有再和端木凌雲多說,目光又落到了那漸凍人的身上,眉頭微皺,慢慢思索著病情。
端木凌雲有些茫然了,這老憤青原本不是正在訓斥熊宇嗎?現在為什麼不接著訓斥了?自己來,就是為了在旁邊煽風點火,讓老憤青的訓斥更加猛烈一些,可是結果呢?
結果就是他來了之後,老憤青把他訓斥了一頓,反而不再訓斥熊宇了,開始看病了!
似乎是他把老憤青的吸引力都吸引了過來,給熊宇解了圍!
端木凌雲想明白這些之後,有一種自己抽自己耳光的衝動!
熊宇也忍不住看了端木凌雲一眼,隨後搖了搖頭,伸手再次去給漸凍人把脈,這一次朱青松卻沒有攔著。
這個漸凍人的脈搏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區別,這也就說明,在總體的血液循環上,是沒有太大問題的,不過,在一些細微之處,就有些不一樣了。
熊宇能從脈搏之中察覺到,這個漸凍人的腎臟有一些問題,似乎非常的虛弱,頗有一種極度腎虛的症狀。
熊宇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古怪之意,然後湊在了那漸凍人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平日裡擼得很多,甚至每天都會擼三次以上?你不用出聲回答我,如果是,你就點點頭,如果不是,你就搖搖頭,你放心,我說話聲音低,除了你,沒有人能聽到。”
這個患漸凍症的病人只有十五六歲,正值青春期,聞言之後,臉色一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熊宇見他點頭,眼睛不由地眯了一下。
朱青松見狀,還以為熊宇要給病人行賄,怒道:“你嘀嘀咕咕地在說什麼,有什麼話,不能直接大聲問?”
端木凌雲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趕緊跟著說道:“不錯,年輕人總想走歪路,簡直就是醫生界的恥辱!”
熊宇卻淡淡地說了一句:“如果涉及到病人的隱私呢?”
朱青松聞言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也摸向了那少年的脈搏,許久才點了點頭,說道:“你剛剛是診斷出了他脈搏之中,有低沉虛弱之勢,並且伴有間歇性停頓?”
熊宇笑了笑,點了點頭。
朱青松站了起來,說道:“我為我剛剛的言行道歉,確實是病人的隱私更重要。”
端木凌雲有些看呆住了,剛剛還是訓斥之勢,怎麼轉眼之間,又道歉了?
熊宇說道:“沒什麼,您老的風骨,我還是很敬佩的。”
朱青松也沒有再接著說什麼,就轉身走向了他們這個大廳的主考官,也就是評委張連成,說道:“有沒有四號病床病人的全身檢查報告,以及核磁共振影象?”
張連成指了指病床下的一個箱子,說道:“有,都在病床下的資料櫃裡,這些都是給西醫準備的,不過,你不是學的中醫嗎,什麼時候也開始用西醫的東西了?”
朱青松搖了搖頭,說道:“在某些病症的診斷上,用一些現代化的檢查方法,能更準確地判定病情,不過,我不認為現代化的檢查方法是屬於西醫的,人類在進步,科技也在進步,檢測方式也在改進,診斷方法的改進,是中西醫共同的東西,不能一概而論。”
張連成也點了點頭,感慨道:“不錯,可惜現在很多人都以為,中醫只能用最原始的法子診斷病情,而用先進的診療裝置診病,都是西醫的手段,其實,診斷裝置的不斷改進,是中西醫共同的東西,怎麼能只劃分到西醫的體系中去?”
朱青松沒和張連成多交流,畢竟現在這個場合,不適合談這個,朱青松從病床下拿出了檢查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
熊宇沒有看那些資料,而是從懷裡拿出了一根銀針,穩穩地朝著那少年的腎臟位置刺了下去。
“咦!”就在熊宇這一針剛剛刺下去的時候,朱青松驚訝了一聲。
端木凌雲一直都在旁邊沒有走,他一聽朱青松發出驚訝的聲音,感覺到機會又來了,直接開口道:“熊宇,你怎麼可以隨便在病人身上扎針,難道你不知道,隨便扎針,一旦引發醫療事故,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嗎?”
朱青松卻看向了端木凌雲,眼神中有些異樣。
端木凌雲心中一驚,暗道我這次應該沒有說錯話,這老憤青可能是贊同自己的看法,才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的,於是,他接著說道:“熊宇,你還不快住手!”
朱青松忽然開口了,說道:“端木兄,你是不是糊塗了?”
端木凌雲一陣茫然,問道:“朱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青松說道:“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那是最基礎的探測針啊,對人體無害,診斷病情用的,並且我看這位小兄弟的落針手法極為高明,看樣子在針灸一道上,有過深入的研究。”
端木凌雲聽明白了,剛剛朱青松發出那一聲驚訝是被熊宇的落針手法驚豔到了,而不是要訓斥熊宇,而他卻又誤解了朱青松的意思。
其實,端木凌雲的醫術也是相當高明的,如果他仔細看的話,肯定也能看出熊宇的落針手法很高明,只是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到那個上面去。
端木凌雲尷尬地說道:“剛剛沒仔細看。”
朱青松嘆息了一句,說道:“醫學一定要認真,端木兄,你以後要多注意了。”
端木凌雲心中窩著一團火,卻只能悶聲說道:“好,我以後一定多注意。”
也就在這個時候,商城某中介機構中。
鍾凌燕把胖嫂要的香火蠟燭都買了回來,甚至還買了一個香爐。
鍾凌燕好奇地問道:“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買這些東西要做什麼了吧?”
胖嫂把東西都接了過來,直接就走到了這個中介機構大廳的西南角,開始忙碌地擺弄香火蠟燭,並且神秘地對女兒鍾凌燕說道:“這一次咱們可是賭上了全部身家,熊宇要是晉級了,咱們下輩子吃喝不愁,如果失敗了,咱們就露宿街頭,所以,為了讓熊宇晉級,我要做一件大事,幫助熊宇晉級。”
鍾凌燕問道:“什麼大事?”
胖嫂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要用你姥姥曾經交給我的秘法,請黃大仙來幫助熊宇勝出!”
鍾凌燕聽完,整個人都愣住了。
大廳中的其他人,也都朝著胖嫂看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