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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正邪之論

一行人就要分開,這時,林平之再次朝著嶽不群磕頭道:“弟子一見師父,說不出的欽佩仰慕,求師父將我收錄門下吧!”

甯中則見林平之言辭懇切,於是問道:“師哥,這是怎麼回事?”

嶽不群便把先前發生的事說了,甯中則道:“這孩子,倒也可憐?”

林鎮南夫婦此刻也恢復了一些氣力,兩人相視一眼,而後林鎮南勉強站起來道:“嶽掌門,此番糟劫,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林某本不敢再奢求什麼,只是我兒平之,一片熱忱,請嶽掌門將他收入門下,林某叩謝了!”

說著林鎮南掙扎著就要跪下,嶽不群連忙上前將其扶起道:“使不得,使不得,也罷,那我便你收入門下吧!”

“多謝師父!”林平之喜笑顏開道。

經過餘滄海的事,他是真心實意知道,沒有一身強橫武力,想要在這江湖上生存,無疑痴人說夢,嶽不群是他見過,武功、氣度均屬一流的高人,他怎會放棄,如今拜了嶽不群為師,自然高興不已。

此時,令狐沖、勞德諾等人也上前恭喜道:“恭喜師父新收弟子。”

嶽不群笑道:“平之,這幾位都是你的師哥,你過來向眾師哥見禮。”

大師兄是令狐沖,二師兄是勞德諾,身形魁梧的漢子是三師兄梁發,腳伕模樣的是四師兄施戴子,手中總是拿著個算盤的是五師兄高根明,六師兄六猴兒陸大有,那是誰都一見就不會忘記的人物,此外七師兄陶鈞、八師兄英白羅是兩個年輕弟子。林平之一一拜見了。

見嶽不群收了林平之為徒,嶽靈珊古靈精怪道:“爹爹,我算是師姐,還是師妹?”

嶽不群問道:“平之,你今年多大?”

林平之道:“師父,弟子今年十九歲?”

“珊兒你今年十八歲,按年紀,你該是平之的師妹才是。”嶽不群道。

“不行!我總是師妹,今日合該讓我做師姐才是,林平之,你說是不是?”嶽靈珊道。

林平之沒有說話,嶽不群卻道:“珊兒,莫要任性。”

嶽靈珊只得吐了吐舌頭道:“好吧,林師兄,你好!”

“嶽……嶽師妹好。”林平之訥訥道。

既然收了林平之為徒,那大家便都不算是外人,於是嶽不群道:“平之,你既拜入我華山門下,便要守華山派的規矩,衝兒,你教教你林師弟。此外,你以後若是想找餘滄海尋仇,也可,不過需得先過為師的考驗,你現在的武功,差太多了?”

“敢問師父,我若勤學苦練,何日能練到餘滄海那個程度?”和原著不同,這一世林平之父母尚在,因此報仇之心,也不急切,只是隨口一問。

“餘滄海雖是小人,那一手松風劍法和摧心掌,已經有了十成火候,放眼天下,也是數得上數的高手,你不連個一二十年,絕非他的對手。”

嶽不群也是實話實說,林平之的資質,充其量只是中等,想要擊敗餘滄海,確實很難。

“弟子明白了!”林平之恭敬道。

安排好林平之,林鎮南夫婦也商量著將福威鏢局遷到華山附近來,他們經此一事,才知道“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他有經驗、有本錢,華山派有實力、有名望,兩相合作,確實有助於華山派的發展。

見林鎮南如此上道,嶽不群也沒多說什麼,在古代,收徒是一件大事,師徒關系有時堪比父子,他收的弟子當中,梁發、英白羅等都是山下大戶之子,雙方互惠互利罷了。

至於林家《辟邪劍譜》的事,嶽不群卻是問也沒問,“欲練神功,必先自宮”,有這麼大的副作用,嶽不群自然看不上眼。

安排好眾人在林府歇下以後,嶽不群對令狐沖招招手道:“衝兒,你隨為師出來一下。”

令狐沖依言走出,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林府後山一座涼亭當中,嶽不群負手而立道:“衝兒,此番下山遊歷,有何感受?”

令狐衝見師父單獨召見,便知嶽不群一定有事,原以為師父必會將他臭罵一頓,卻沒想等來了這個問題。

他想了想道:“江湖上,是非黑白,似乎不是表面上說的那麼簡單。”

“你詳細說說。”嶽不群道。

“譬如那餘滄海,身為青城派掌門,也是正道中的高手,行為卑劣,與小人無異,可見便是正道當中,也有惡人。”

見師父沒有打斷,令狐沖道:“再比如那田伯光,雖有惡名,與弟子賭鬥,卻是光明磊落,信守承諾,這一點便是許多正道人士,也做不到。”

“你說的,有些道理。”嶽不群道:“人心複雜,因此確實不能以所謂正道魔教一言蓋之,你知道為師信奉的是什麼麼?”

“師父請說!”令狐沖道。

“人心叵測,因此為師看人,只認一個,那就是論跡不論心!只看這人幹了些什麼,一個人可以說謊,但做下的事,是非黑白,卻早有定數!譬如那魚餘滄海,為了一本《辟邪劍譜》,能滅福威鏢局滿門,再比如那田伯光,卻是為人仗義,但強迫婦女之事,做的也不少,也是惡貫滿盈。”

嶽不群接著說道:“他身上卻是有閃光之處,卻難以掩蓋他曾犯下的惡行,因此,為師希望你下次見到他以後,能替天行道,懲惡揚善!”

“弟子明白了!”聽了嶽不群一席話,令狐沖勐然一驚,田伯光雖說為人意氣,但曾經犯下的惡行,也是罄竹難書,這樣的人,確實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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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就好!”嶽不群道:“你之武功,放在年輕一輩,當屬一流,但與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相比,還差了些,今日我便傳你一套劍法,希望對你有用。”

令狐衝身為掌門首徒,學過的劍術當也不少,除了華山劍法,希夷劍法、養吾劍法、甚至玉女十九劍也有涉獵。

嶽不群傳授的,卻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門劍法,只覺嶽不群施展的劍法中正平和,攻守兼備,堂皇大氣,且與紫霞神功很搭。

嶽不群教了幾遍,令狐沖便學會了,只見他臉上紫氣瀰漫,手中長劍亦是紫氣升騰,長劍所過之處,有凌厲劍氣浮動,可見這門劍術的威力。

“這是為師紫霞神功大圓滿,觀朝陽紫氣時,創出的一門劍術,名喚‘朝陽一氣劍’,與紫霞神功相輔相成,你需好生修煉。”嶽不群道。

“弟子明白,謝師父傳功!”令狐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