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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摧枯拉朽的強大

黑馬跑到被古利格利一槍刺穿心臟的主人屍體身邊,焦躁不安地原地轉動起來,只可惜它見慣了主人收割人頭,但這一次地上躺在血液中的龐大身軀再沒有機會拿起那柄鑲有聖丹尼牙和頭髮的巨劍。

八個黑袍人內心震撼地望著屍體,一臉不敢置信,尤其是揚言要埋葬羅桐柴爾德家族的泰隆*福卡斯,同樣是用槍,看到古利格利一槍掀翻巨劍士的一幕,從不知道畏懼的他手中鐵槍竟然微微顫抖起來,其餘七個本以為是一場輕鬆屠戮的刺客紛紛掏出兵器,帝國第六騎士,這個原本佈滿塵埃被世俗塵封的稱號,在這個星空璀璨的夜幕下,以一種血腥的方式猛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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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隆縱馬握槍,率先衝向讓他覺得不可一世的古利格利。

任何擋在福卡斯家族復仇大業道路上的障礙,都要消失,這一路崎嶇,所以泰隆手上的鮮血也濃稠。

隨著泰隆發動攻勢,除了最角落的一名瘦弱的黑袍人依然縮在斗篷中,剩下六人也都持槍前衝,他們要一鼓作氣踐踏帝國第六騎士的榮譽,然後衝進波撒珊城堡展開一邊倒的屠殺,不管男女老幼!福卡斯家族男性從誕生起就註定了他的唯一使命:將羅桐柴爾德家族從帝國史冊上抹掉,一個不留。

泰隆那張病態的英俊臉龐在地上凌亂的火把照耀中顯得猙獰,像一條毒蛇,披掛一身厚重瑣甲的他握緊鐵槍,眼睛盯著對手的脖子,他很希望看到這位帝國騎士大動脈被割斷後鮮血爆濺的場面,身體隨著馬匹的輕微顛簸規律起伏,泰隆對自己接下來一槍很有自信,近了,鐵槍猛然在空中該斜拖為直刺,目標便是古利格利的頸部,泰隆這一槍竟然有了一種視死如歸一往無前的氣勢,快而狠,令人目眩。

古利格利那張不容易讓人看清表情的絡腮鬍子臉龐唯有堅毅和冷漠,身體在鐵槍即將在他脖子上戳出一個大洞的瞬間,傾斜後仰,鐵槍帶著一股刺骨的鋒芒貼著肌膚滑過,而他手中異常古樸的銀槍竟然脫手而出,讓本來一槍不中便要躲開古利格利攻擊的泰隆目眥欲裂。

再一次擦肩而過。

這一次冰冷銀槍帶來一種剛才掀翻巨劍士沒有的通透感,也就是說,這一次整根銀槍是徹底地穿透了對手的身體。

被古利格利拋出手的那根銀槍徹徹底底從泰隆前腹穿到後背然後帶著一股血液繼續平行飛行。

古利格利與他甚至沒有詢問姓名的刺客擦肩而過後,剛好抓住那杆銀槍的尾部,手腕一抖,堅韌度完美的修長纖細銀槍竟然在空中如弓一般彎出一個弧月的驚豔弧度,拉到極限後古利格利借勢猛然一彈,將右手邊一個離他最近的刺客連人帶馬一起彈出去!

巨劍士先前殺人的兇悍遠沒有古利格利這種霸道來得賞心悅目。

似乎感覺到主人不對勁的黑馬漸漸放緩衝刺,泰隆低頭望著胸口那個鮮血湧出的槍洞,有一種連死亡來臨都不肯相信的迷茫。

也許,象徵復仇的黑暗神祗先前還在這位福卡斯家族的這一代領軍人耳畔喃喃低語,這一刻死神的鐮刀便毫不留情地將他收割。

強忍住口中噴湧而出的血液,但依然有一縷鮮血從嘴角滲出,與他面無血色的蒼白臉龐構成一副死亡凋零的陰暗畫面。

他望著不遠處的公爵夫人,手中鐵槍早已跌落,眼中恍惚,這個漂亮而勇敢的女人,真的會在墓碑上刻上泰隆*福卡斯這個默默無聞的名字嗎?

他突然看到那個女人嘴角的那抹邪惡,就像一朵傳說只在黑暗中開放的曼陀罌粟花,這個出身高貴的女人,真是個有趣的傢伙呢,她肯定會將我們這群卑微的仇家丟到野外吧。

泰隆帶著一抹最後的解脫頹然墜地,他眼前剛好有一具羅桐柴爾德家族騎士的屍體,那枚精緻的紫曜花家徽恰巧出現在泰隆視野中,苦苦壓抑住口中鮮血的泰隆似乎想要朝那枚徽章吐一口不屑的口水,卻將一口血噴到那枚徽章上,感覺到生命一點一滴迅速流逝的泰隆緩緩閉上眼睛,喃喃道:“真是件礙眼的小玩意。”

古利格利瞬殺兩人後卻沒有前衝,因為他的職責不在殺人,對於一名扈從騎士來說,勳章,榮耀,史冊,這都是其次的東西,那個宣誓效忠的主人才是一名扈從騎士的全部。古利格利雙腿輕輕一夾,彷彿心有靈犀的白馬便收回腳步,輕輕後退。

被古利格利強大實力震懾住的刺客們出現本能地畏縮,古利格利那雙冰冷的眼眸流露出一抹悲哀,也許這剩下幾名騎士中會有好幾個十幾歲的孩子,這就是血親復仇的殘忍之處,它是一柄雙刃劍,對敵人殘忍,對自己也殘忍。

被他幹掉的前兩個男人應該是這次行動的核心,他們一死,意味著任務失敗後的唯一結局,死亡,可問題是並非每個人都能夠坦然面對死神的召喚。

突然,古利格利輕輕皺眉。

地上那三具已經確定死亡的屍體竟然搖晃著站起來,而且身上的血肉逐漸脫落,詭異恐怖。

“褻瀆聖潔的亡靈嗎?”

古利格利冷笑道,他安靜等待著這三具被施放了黑魔法師中亡靈系詛咒的屍體蛻變成不帶血肉的骷髏。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最外圍那個消瘦黑袍人的傑作,只有背叛神聖神祗把靈魂奉獻給黑暗的亡靈法師才會有這種令人作嘔的氣息和法術,但出乎意料的是五名不敢上前挑戰他權威的黑袍騎士竟然一個個哭喊嚎叫起來,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淒厲,這群黑袍人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肌肉一寸寸開始腐爛。

古利格利知道這群人肯定行動開始前就被亡靈法師悄悄釋放了詛咒術,只不過他很少聽說有人可以能夠讓活人直接轉變成骯髒的骷髏戰士,難道是死靈魔法和古怪鍊金術的結合體?見慣殺戮的古利格利對死靈法師的這種變態行徑並不惱怒,他憤怒的是這不潔的一幕玷汙了他要守護的人。

還在適應陌生身體的“泰隆”剛想要拾起那柄鐵槍,便被古利格利一槍粉碎,騎馬前衝的帝國第六騎士終於在這一刻讓人見識到一名遠遠凌駕於普通高階騎士之上的駭人實力,手中一杆銀槍每一次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白色流華,便有一具骷髏被徹底粉碎,轟然作響。

片刻間,所有被最後一名黑袍人召喚出來的骷髏便被古利格利一一摧毀。

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徹底毀滅。

古利格利持槍傲然坐於白馬之上,竟有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他策馬立於一片猩紅戰場中,手中銀槍指向最後那名死靈法師。

城堡中那些十年來從未見過古利格利出手的下人一個個呆若木雞,波撒珊城堡的管家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後悔死了自己這些年對這個看起來“名不副實”的帝國騎士的尖酸刻薄,一想到那些平時還自以為很文學性的挖苦,這個管家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

幾個尋常從不正眼瞧這個邋遢大叔的女僕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既有對死亡和殺戮的恐懼,也有對瞬間形容高大到無止境的古利格利的英雄式崇拜。而一些個有事沒事就跟古利格利討些兔肉酒喝的下人也是恍若夢境,這個手持銀槍的強者真的是那個平日裡盡和他們聊些葷腥笑話的和藹鐵匠?

李浮屠緊緊握緊拳頭,咬著嘴唇。

死靈法師從黑袍中露出一隻乾瘦醜陋的手臂,掏出一把匕首,竟然一刀刺下,鮮血湧動。

他將手臂一甩,鮮血噴向空中,而他嘴中也開始快速吟誦。

李浮屠知道這是傀儡術中的高階技能,能夠從黑暗深淵中召喚出不少兇悍的死靈生物作為傀儡,這和召喚術很相似,事實上卻大不一樣。古利格利任由那個法師招來一頭懸浮在空中的龐大死靈生物,等到完畢,他輕輕縱馬前衝,這是一個騎士的驕傲,也是一種強者的自負。

古利格利讓李浮屠明白了在這個世界,權勢也好,金錢也好,在單對單的情況下,純粹的力量是如此恐怖。

那只不潔的死靈傀儡被輕輕說出一句“黑暗,將被光明撕裂至破滅”的古利格利一槍毀滅,順帶著那名手足無措的死靈法師被這一槍橫掃掉腦袋。

從來只有一槍。

古利格利輕輕收回銀槍,眼神落寞。

回到公爵夫人面前,他下馬,將銀槍插入大地,單膝跪地,“請寬恕我的遲到。”

輕輕將一枚徽章從騎士屍體上摘下的公爵夫人並沒有理會身後身份超然的帝國騎士,輕聲嘆息道:“羅桐柴爾德將銘記這些高貴騎士的英勇。”

異變突起!

遠處李浮屠附近的土地突然破裂,鑽出一個一襲大紅色緊身服的蒙面殺手,手中淬有劇毒的碧藍色匕首就要刺入李浮屠的天靈蓋。

喀嚓。

脖子被扭斷的清脆聲音。

一隻潔白手套出現在眾人視野,老丕平,這位出現在刺客背後的老管家輕輕拋開這具迅速走向死亡的癱軟身體,將那只白色手套摘下丟到屍體上。

李浮屠示意老管家彎身,在他耳畔輕聲道:“把這名刺客和那個法師的屍體都帶到我的實驗室,對了,那個法師的腦袋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