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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忽有暗劍來

等應了閔清要求,讓侍女侍子們給眾人上了些許點心,兩位音律大家便落座開始爭雄。

四目相對,兩人禮貌一笑,閔清卻覺得其中是火花四濺,噼裡啪啦。

輕咳一聲,閔清心中一動,惡意說道:“比賽第二,友誼第一。”

兩人一頓,卻是真心實意的笑將出來,同道:“合該如此。”

雲上生卻是忍不住,你三番幾次打斷兩位大家存何居心,一個爆頭敲上閔清腦袋,痛的她哇哇叫,毫無什麼先生風範。

雲上生壓低聲音怒吼:“你給我閉嘴!”

好在蘇白和月臺均是隨性率真之人,見此反而不怪罪,倒覺得這前後矛盾的閔清挺有意思。

兩人凝氣深思,玉指輕揚扶上琴面,隨後琴聲徒然響起,琴聲委婉卻又直白,娓娓道來這詞中意境,讓眾人仿若進入了那熱鬧的佳節中,隨後琴聲一轉,淡淡愁思蔓延開來,汩汩韻味中,眾人只覺自己沒有得到重用,文韜武略施展不出,心中無比惆悵,甚是想念心中那人,然而那人早已離他而去,遍尋不到了。

緊接著琴聲又開始有了淡淡喜悅,在絕望之中,突然心有所感看向繁華人群,卻是心中人合著人群向他走來,從未歸去。

眾人隨著琴聲陶醉在其中情境裡,突然耳邊響起一清亮嗓音,附和著琴聲加深其意,讓此曲情境更上一層樓。

卻是閔清開口,唱起那青玉案來。

一曲畢了,兩人同時按弦,再睜眼時,那一較高下之氣已經不知不覺中消散,只餘下惺惺相惜之感。

而在場眾人還沉浸在那絕妙仙音中。

蘇白感嘆道:“月臺居士名不虛傳,音律一道也是精通,稱得上大家了,蘇某比之居士,卻是自愧不如了。”他竟還想著與此人一較高下。

說罷拂袖起身,躬身作揖,月臺連忙上前扶起這位君子,莞爾笑道:“郎君謙虛了,郎君對音道的瞭解,卻比月臺更勝一籌。”

閔清將最後一口點心放進嘴裡,起身發自內心的三鼓掌,上前稱讚兩人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月臺掩面笑道:“先生不僅才華了得,就連歌喉亦是如此。”

蘇白頗為同意的點頭,鄭重對著閔清便要施禮:“有道是人不可貌相,先前蘇某有失禮數,還請怪罪。”

腰才彎下,閔清便已以手一抬,止住了蘇白這一禮,笑道:“郎君多禮了,倒是清還得謝謝郎君,這才能聽聞如此佳音。”

此時眾人也接連清醒過來,紛紛贊其三人……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等楊小梅送別其他人告辭離去後,閔清等人便也要告辭。

蘇白看向閔清幾人,嘆道:“此番回程,未曾想能與幾位相識,卻是我之榮幸。也不知此後何時再能相見,便再看緣分也。”

這位真正的世家郎君從始至終都持有君子之風,雖然初時自持身份有些高傲,但是認同閔清等人後,便又真心相待。

此時上船也有一段時間了,閔清便也拉著雲上生向兩人告辭:“某亦是如此,此後有緣再會。”

月臺卻道:“即是此番因緣相遇,不如幾位在月王臺多玩幾日。吾可在此多停留幾日。”

眼波流轉,最後定在閔清身上,那神情眼神柔情滿滿,配上那絕世容貌,若是換了個人來,或許早已把人給迷得團團轉。

可惜對上的卻是根木頭。

閔清正待回道,雲上生竄出來,用力點頭:“甚好甚好。”一個勁的給閔清打眼色。

閔清反手按回雲上生的腦袋,恍若沒接收到美人的秋波,搖頭道:“謝過居士好意邀請,只是某還有要事需辦,便等下次罷。”

月臺聞言,清眸微斂幽幽道:“如此便罷。”楚楚可憐動人。

直看的雲上生跺腳,暗道這丫頭怎的這麼愚鈍,人家都如此示好了,真是榆木腦袋,白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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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瞧瞧幾人,心裡樂不可支,不過他也不是好事者,也不打算點明那位少年英才。

對著諸人施了一禮,便灑脫轉身離去。

閔清見此,也不耽擱,跟隨其後下船,雲上生見此只得也跟著。

月臺一揮衣袖踱步至窗臺處,看著閔清等人身影慢慢下船離去,面容冷淡,哪有之前柔情婉轉。

楊小梅彎著腰輕聲道:“主上,您觀閔清此人如何?”

月臺饒有深意道:“倒是頗難。”

這番莫名其妙的對話,閔清等人卻是不知,雲上生還為月臺挽留那事可惜,因此一下船便扯著閔清恨鐵不成鋼的嘆道:“我說你挺聰明的,怎的是棵榆木腦袋啊?”

閔清嘁了一聲:“我這是不為美色所動,你……”

忽然耳朵一動,有細微的破空聲從側方傳入耳中,閔清臉色一變,話語嘎然而止,電光火石之間,身體率先做出反應,一把拉住雲上生往後一倒。

一柄半長不短,帶著幽寒之氣的青色寒劍,如幽靈一般忽的出現在兩人原來的位置,以極快速度橫掃雲上生頸上人頭,殺氣四溢。

若是雲上生未被拉開,只怕當場就要被削了腦袋,血濺三尺。

持劍的蒙面灰衣人緩緩收起青劍,歪著頭打量閔清,沙啞的聲音從面巾下透出:“你是何人?”

“如此反應,能避開我的劍,當真罕見,不過今日,也只能命喪於此了。”

說罷身形一動,疾如閃電來至兩人身前,又是極快一劍刺出。

突然撞上地的腦袋還發疼著,雲上生又見到此景,當下有些嚇懵,更是沒反應過來,身子又是一歪,卻是被閔清扯著又往旁邊一滾,躲過又一致命一劍。

只仍是有些慢了,被灰衣人的劍影掃到胳膊,頓時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汩汩鮮血奔湧而出,而云上生從來嬌生慣養,何曾受此傷處,當下慘叫出聲,驚起周圍稀少的路人,一片驚叫聲此起彼伏。

灰衣人卻不為所動,面上更加寒冷,又是連綿的似有似無一劍,其上殺意湮滅,看似平平淡淡刺向兩人,卻裹挾著無匹幽寒氣勢襲向兩人,讓人身體發寒,絲毫動彈不得。

兩人翻滾的身體一僵,眼看那發著青光的劍尖疾速放大,生死便在一瞬間。

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死亡,閔清瞳孔一縮,心臟陡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