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面路口聚了那麼多人，搞啥玩意兒的？”
看到前面不遠的路口處，聚了至少十幾個人，黃小虎好奇之下，便快步走過去一看究竟。
等到走近了，透過人群黃小虎發現，原來這是一個玩撲克的局，被十幾人圍起來的這位攤主，二十三四歲，平頭，臉上戴著一個墨鏡，看起來有點神秘。
不過，看他上身迷彩服，下身破洞牛仔褲的打扮，還有滿臉的風霜之色，這人的日子過得顯然很一般。
既然是街頭玩撲克的局，黃小虎可沒心思看這種熱鬧，正準備走人呢，又瞅了這墨鏡攤主一眼，忽然心裡一動。
怪了，這傢伙，怎麼看起來有那麼幾分面熟呢？
“來來來，最低二十塊一局哈，二十塊錢不敢花，啥時才當企業家？最低花二十塊錢，用你的眼速挑戰我的手速，賠了無非就是二十塊，花出二十塊不窮，存住二十塊不富，賺了您就是賺了，不但賺了錢，還賺了樂子啊……”
這時候，擺撲克局的墨鏡攤主，衝著人群吆喝起來了。
聽到此人的吆喝聲，黃小虎更有些確定了，看來，此人很可能就是自己多年前的一位玩伴兒。
在吆喝的同時，這位墨鏡攤主手上玩著一副撲克，這厚厚的一副撲克，在他手裡前一秒還收攏著，後一秒就變成了一個完美的扇形，速度之快，幾乎可以和《賭神》這類電影的主角玩牌了。
圍觀的這些人，都是抽著煙，掏著褲兜啥的，明顯都是看熱鬧的，暫時都沒有出手一玩的意思，他們都看得出來，這墨鏡攤主的手藝不淺，雖然最小二十塊錢的局並不大，但玩牌還是要謹慎的。
就在這時，一位塊頭威猛的寸頭男子，騎著一輛趴賽摩托緩緩駛來，後座上的美女，雙手緊緊摟著猛男的腰。
黃小虎一瞧，就知道這倆男女不是如膠似漆的情侶，也一定是隨叫隨到的泡友，而且是從天黑到天黑，根本停不下來的那種。
“喂，夥計，你這牌，怎麼玩的啊？”
寸頭猛男停下摩托車，衝著墨鏡攤主問著，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明哥，幹嘛啊你，你還想玩牌啊？這種街頭牌局，都是騙人的，快走了。”後座上的美女低聲說道。
“呵呵，美女不要誤會，咱這牌局可不是一般的牌局，咱的撲克只是道具，咱這可不是賭，而是競技來著。”
墨鏡攤主微笑著，一副人畜無害的語氣，“大哥，玩法很簡單，我手裡有四張牌，比如5678這四張，我就在你的眼皮底下，把牌的次序打亂，然後我說一個數，你把這張牌指出來，你就算贏了，我輸你二十塊！如果你指錯了，自然就得輸給我二十塊！”
“哦，這麼簡單啊？”
寸頭猛男尋思了一下，道，“行，玩一把！”
“明哥，別玩了吧，玩這種的，還不如在網上玩呢！”美女低聲說道。
“霞子，少廢話，老子差這二十塊錢麼，就算輸了，就當打賞給這哥們兒了，老子高興！”
明哥很霸氣地一甩菸頭，蹲到了墨鏡攤主的面前，道，“要擺哪四張牌，先讓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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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就是這四張，3456怎麼樣？都是梅花的。”墨鏡攤主將這四張牌，先遞給寸頭猛男看了一下。
寸頭猛男接過紙牌，拿在手裡看了一下，這就是普通的撲克牌，沒有任何玄機，便把牌遞給墨鏡攤主了。
“好了，大家都看好了哦，我要打亂牌的次序了！”
墨鏡攤主一邊說著，左手的手指夾著3和4，右手手指夾著5和6，緩緩地倒扣在面前的塑料板上，這白色的塑料板，十分光滑。
下一刻，就在寸頭猛男和身旁這些人的注視下，墨鏡攤主雙手快速地動了起來。
不過，要說快，他的動作卻也並不算多快，以黃小虎的眼力，自然能牢牢地盯住四張牌幾是幾，就算以普通人的眼力，要盯住這四張牌，也並不多難。
“這傢伙，動作不快，故意的！”
黃小虎不動聲色，心裡尋思著。
以前在江州香滿廚大酒店當保安的時候，黃小虎聽同事說，這種街頭的牌局或棋局，幾乎無一例外，都是騙人的。
就算你第一把贏了，再玩下去，最後的結局還是輸，而且是大輸！
據說，有一種牌技叫做“四象歸一”，這門絕技的玄機，一般人當然理解不了，但說白了，就是你在猜牌之前看到的四張牌，和猜牌時的四張牌不一樣，攤主以極快的手法完成了換牌，把四張牌裡的一個數字抽走，換成另一個數字，這樣玩家猜牌的時候，當然是猜不對的，因為那個數字根本不存在。
不過，搞這一手“四象歸一”是有點風險的，萬一輸了的那人，在第一時間翻開所有的牌，一看攤主搞了鬼，輕則臭罵一通，重則一頓暴打。
當然，多數時候，攤主都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照應的同夥，這同夥，當然就隱藏在圍觀的這些人裡，至於到底是哪一位，怕是只有攤主和其本人才知道。
還有一種更高階的絕技，叫做“偷樑換柱”，就是在玩家已經猜對牌的情況下，這手速極快的攤主，還可以在短短的一個剎那間，完成牌面的調換！
至於這種絕技，除了無數次的苦練之外，還要結合表情動作啥的，要吸引玩家的注意力，而且要求手巧，有手上的天賦。
比如上過春晚的那兩位魔術師，他們可以單手還原魔方，把戒指搞進雞蛋裡卻不破壞雞蛋，要是想玩這“四象歸一”或“偷樑換柱”的把戲，那絕對是閉著眼都可以的，別說偷樑換柱了，偷人都是分分鐘的事兒。
“好！”
就在這時，墨鏡攤主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四張撲克牌，排成一條直線擺放在塑料板上。
“6！大哥，哪一張是6，你自己指，自己翻，機會只有一次！”
墨鏡攤主微笑著，向寸頭猛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