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率軍直衝石橋,陣斬何儀大將楊大河,這一幕不但出乎何儀預料,也極大了震懾了一番黃巾軍。
然而更讓措手不及的是,就在這個時候,黃巾軍大營後方,突然傳來了密集的戰鼓之聲,緊接著空曠的原野之上,無數火把點燃,把偌大的原野照的一片透亮。
“何儀賊子,吾乃大漢虎賁中郎將陸信是也,汝以中吾計也,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火光之中,陸信、趙雲飛馬領軍突然殺至,這讓原本就士氣衰竭,體力疲憊的黃巾軍,頓時陣腳大亂。
“撤,快撤!”
何儀萬萬沒有想到,陸信竟然還在西平,這一刻被漢軍氣勢所迫,何儀心知抵抗也是徒勞之餘,當即翻身上馬,率領兵馬往西北方向衝殺了出去。
正所謂戰場之上,瞬息萬變。
陸信率領的主力兵馬,雖然也是剛到達戰場之上,但他沒有想到徐晃竟然這麼勐,僅率一千人馬,就力壓何儀大軍。
眼看敵軍士氣受挫,陣腳未穩,陸信當機立斷,把計劃的趁敵人疲憊之後再偷襲,直接改成了正面進攻。
事實上陸信把握的時機,十分的準確。
這個時候突然發起進攻,對於士氣低落,精疲力盡的黃巾軍來說,絕對是最致命的一擊。
以至於何儀,連抵抗之心都沒有,只得倉皇率軍撤退。
“攻!”
“攻!”
“攻!”
陸信率領一支軍隊,趙雲率領一支軍隊,東西交叉殺入敵營。
徐晃趁勢而動,率一千兵馬從正面殺入敵陣。
漢軍整齊的佇列,浩浩蕩蕩的方隊,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的插入了敵人的心臟。
月明星稀的夜空下,微風皺起。
遼源的大火沖天而起,瀰漫的硝煙聲中。
九千漢軍,長驅直入,殺得何儀所部黃巾軍,抱頭鼠竄,人人爭先恐後而逃。
僅僅一個照面,陸信率領的漢軍,就徹底擊潰了何儀的大軍。
飛馬持刀的陸信,在萬軍之中來回縱橫,遇到穿黃巾者,他要麼一刀砍下,要麼一刀拍飛,就這麼一會功夫,他的戰馬所過之處,已然是屍橫遍野。
“殺,殺啊!”
陸信高舉著長刀,飛奔馳騁,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彷若天地都已經在他的手掌之中。
“嗚嗚嗚……”
“嗚嗚嗚……”
夜幕之下,一聲聲刺耳的號角聲,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
“籲!”
陸信赫然一驚,一把喝住戰馬,回首四顧之下,放眼望去,西平城內外,如星辰般耀眼的火光不知何時點燃,竟然一眼望不到頭。
“不好,這是黃巾援軍。”陸信脩然一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西平城外會出現大批黃巾軍,但這個時候陸信很清楚,這個時候唯有死戰一途。
“擂鼓聚將。”陸信大喝一聲,身後的鼓手,大纛旗手,開始向他身邊靠攏。
而這個時候,趙雲、徐晃也發現戰場外圍,一支密密麻麻的軍隊正壓了上來。
“眾將士聽令,隨我向中軍靠攏。”趙雲長槍一挑,縱馬飛奔吼道。
另一個方向的徐晃,在發現情況不對時,同樣策馬飛奔道:“眾將士隨我向中軍靠攏。”
而這個時候,城頭之上的郭京,則是徹底體會到了什麼是什麼是人海的震撼。
“該死的,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城樓上的郭京,僅僅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被鋪天蓋地的箭失給吞沒。
“將軍,公明兄……”郭京在倒下的瞬間,瞬間就被密密麻麻的火失給點燃。
“嗖嗖嗖……”
“篤篤篤……”
僅僅一個照面,至少有成千上萬的箭失,落在了城門樓上。
而且還都是火失,密集的火失,不但把漆黑的城頭點亮,更是直接吞噬了城頭上戍衛的士卒。
“太平聖道的勇士們,你們將獲得神靈的庇佑,擁有不屈的意志,刀槍不入的身軀……”
西平城外戰場上,一座小型的祭臺上,一名手持木劍,身穿黃衫,頭裹著黃巾髮飾,臉上帶著一張面具的女子,揮舞著木劍,緩緩的喊出了一句話。
看似低沉的聲音,然而卻清晰的傳到了祭臺四周上萬黃巾士卒的耳朵之中。
聽到這一聲蠱惑人心的之語時,足有上萬黃巾士兵,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瞬間爆發出了一浪接一浪的怒吼聲。
這一刻,原本還只是一群看似形同民夫的黃巾士卒,瞬間成為了一個個黃巾力士。
“聖女萬年!”
戰場之上左右兩翼的黃巾大渠帥,劉闢、龔都眼看中央祭臺上的太平道聖女,竟然真是施展出了傳說中的太平聖教秘術,把一群普通的士卒,轉變成為黃巾力士。
在震驚之餘,二人也忍不住飛馬高舉兵器怒吼了起來。
在十萬黃巾軍如潮水般的衝擊下,西平城不到個時辰便陷落,城頭上的守將郭京死於火失之下,被火箭焚燒成了一堆灰盡。
城外的陸信、徐晃、趙雲雖然第一時間,聚攏在了一起,但由於此刻各部正在追殺何儀的兵馬,加上又是深夜,各部兵馬僅聚攏了三千餘人。
“我們必須立刻撤退。”趙雲在感受到站船上沖天的殺氣之時,也為之變色道。
“不行,郭京、王奇他們都還在城中,吾怎麼可以就這麼拋棄他們?”陸信斷然道。
“將軍,城頭已經起火,來不及了,咱們還是先撤吧。”徐晃想到與自己情同手足的郭京,心頭滴血的咬牙道。
但是他很清楚,這個時候面對氣勢如虹,數以萬計的大軍,再強大的個人力量也根本無濟於事。
即便是宗師境的強者,也終究會淹沒在人海之中,畢竟一個人的武道修為,再強也不可能獨佔天下。
即便是昔日的楚霸王項羽,傳說他個人的武道修為,已經達到宗師巔峰,甚至已經觸控道神的地步,但終究沒能以一己之力衝破,韓信率領十萬人馬佈置的十面埋伏大陣。
此刻,趙雲也正是感受到了來犯之敵無疑匹敵的氣勢,這才讓他不得勸阻陸信撤退。
“該死的,為什麼會這樣?”陸信目光凜然的盯著火光衝天而起的西平城頭,臉色平靜的可怕,但此刻他的內心卻猶如波濤洶湧般吶喊著。
“道之,你不是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嗎?這個時候切莫意氣用事,趕緊下令吧。”
趙雲知道陸信內心必然是痛苦的,但相比起性命來說,眼下這點得失又算的了什麼呢?
“道之,今日之仇,來日再報,趕緊下令撤退吧。”徐晃眼看著夜幕下的火龍隊伍,已經撲向他們所在的戰場,只得再次吼道。
“撤,往召陵方向撤退。”陸信閉目深吸一口氣,凝視了一眼衝殺而來的火龍隊伍,飛馬衝了出去。
“弟兄們,撤,撤……”
趙雲護衛在陸信左右,徐晃率隊殿後,趁著夜色的掩護,這支三千人的隊伍,一路艱難的衝殺出了戰場。
天亮時分,陸信、趙雲、徐晃三人率領隊伍抵達了一條大河邊上,回顧左右時才發現,突圍前聚攏的三千人馬如今只剩下了不到兩千人。
“道之,這應該是穎水,看來我們偏離了方向,現在咱們離召陵反而更遠了。”站在大河邊上,舀水清洗了一把臉,趙雲這才緩緩開口道。
“公明,你去整頓下隊伍,看看有沒有吃的,若沒有,咱們再想辦法。”看著腳下滔滔的穎水,陸信雖然心頭有些失落,但眼神卻更加的明亮了起來。
昨天夜裡的失敗,雖然把他好不容易,用了兩個月建立起來根基,毀於一旦。
但這點失敗,並非擊垮他的意志,反而更加堅定了他奮鬥的信念。
“諾。”徐晃應聲往隊伍中走去之際,趙雲再次開口道:“道之,我去四周探探情況。”
“注意安全。”陸信囑託了一句,坐在地上的他,轉頭之際,卻看見王列坐在不遠處抹眼淚。
“王列,你過來。”陸信待他走到自己身旁時,露出一絲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哭就好好哭一場,但記住了,哭過之後,就該堅強起來。”
“這一次我們雖然敗了,但下一次我們一定可以戰勝敵人。你要想報仇,只有靠手中的鋼刀,而不是軟弱的眼淚。”
“將軍,我不哭,爺爺他老人家一定不希望我哭的,我要報仇,報仇。”王列想到陷落城中的爺爺王奇,父親,以及在軍中失散的堂兄王橋,雖然內心悲痛,但他卻堅強握著拳頭,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目光。
“不錯,我們要報仇,這個仇我們遲早報的。”陸信鄭重的點頭道。
這會徐晃在隊伍中走了一圈,安撫了一番軍心的同時,把士兵身上帶的的乾糧收集起來,統一分配了一下。
但由於昨夜的戰鬥太過突然,事實上大部分軍士都沒有攜帶乾糧,所以這一刻即便收集,統一分配之下,也僅僅夠一頓所需。
“道之,咱們手中的糧食,僅夠這一頓了吃的了。”徐晃回來之際,給陸信留了一把乾糧。
“王列,你吃吧。”陸信接過乾糧,卻遞給了王列。
“讓戰士們歇息一會,待子龍回去,咱們去穎水城,看看能不能籌集到糧食。”陸信起身看著躺在河床上,士氣低落的士卒,深吸一口氣說道。
這個時候,陸信並沒有去說大話,鼓勵士氣低落的士卒,因為這個時候,那些虛話沒有任何用處,遠遠不如一頓可口的飯菜,更讓人精神振奮。
這一夜的大戰突圍,雖然輸的有些稀里湖塗,但陸信卻多少能夠猜到,這些從天而降的黃巾軍主力,定然是汝陽一線的劉闢、龔都所部。
至於他們為何突然放棄汝陽,對自己進行圍剿,陸信隱隱有種感覺,那就是跟前些天自己遭遇的刺殺有關係。
因為那次遇刺,他在不得已之下把《太平要術》在自己手上一事給暴露了。
而他又偏偏沒有把這事引起足夠的重視,這主要還是他忽略了《太平要術》,在太平道子弟心中的份量。
除此之外,陸信還有兩點疏忽,一是情報方面的缺失,不過這點在古代,實際上是個硬傷,因為通訊不暢的緣由,加上交通等條件。
情報的打探輸送,實際上在這個時代,對於任何一支軍隊來說,都無法第一時間獲得的。
其次是陸信過於信賴了汝陽方面的訊息,因為數日前他剛剛接到豫州牧黃琬的軍令,讓他馳援汝陽。
這道軍令,讓他直接忽略了汝陽方面的黃巾主力。
但偏偏最不可能出現的敵人,卻突然殺了過來,著實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這才有了今日之敗。
這一敗陸信敗的不冤枉,說實在他現在也不恨黃巾軍,畢竟這是戰爭,站在同一個位置,他也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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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陸信更恨的是汝陽的黃琬,這人作為豫州牧,統領一州兵馬的統帥,結果黃巾軍離開汝陽數日,他竟然不知道對方轉移的方向不說,甚至連一個通報都沒有送達。
但凡黃琬有一份軍報送來,陸信也定會多一份警惕。
“籲!”
就在陸信靜坐在河畔,反思著昨日的失敗原因時,趙雲驅馬折返而回。
戰馬在陸信身旁停了下來,從馬背上翻身落地的趙雲,便急忙開口道:“前面那道山坳下,發現何儀的殘部,領頭的人應該就是何儀本人,人數大約兩千左右。”
“他們應該也是昨夜被夜色影響,一路跑到了這邊的,這會他們正在河床上休息,看樣子也是疲憊不堪。”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陸信騰身而起,沉聲道:“既然送上門的肉,咱們沒有理由不吃,咱們圍上去,一口吃掉他們。”
“我去召集士兵。”徐晃也是目露兇光的低吼道。
“同去。”趙雲也點頭道。
說起來何儀也是運氣有點被,昨晚由於他率先突圍,並不知道黃巾主力殺入西平的訊息,加上夜色迷路,他一路奔逃,天亮前好不容易來到穎水旁邊,飢渴奈何之下,只得在河邊停了下來。
如果昨晚黃巾劉闢、龔都部早一些時間到,這個時候何儀肯定已經坐在西平城內,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了,何至於癱坐在這河床上。
“放手,立即把你手中的糧食交出來,不然老子宰了你。”
由於一夜潰逃,眼下何儀軍中的士卒,同樣陷入糧荒之中,這不剛歇下來,一些軍中小頭目便開始搜刮起了底層的士卒。
而這樣的欺凌,很快就演變成了譁變,士兵們本來就飢渴疲憊,面對這些頭目欺凌,何儀又無視的態度,自是激起了士卒們的不滿。
就在何儀所部士卒內訌之際,陸信、趙雲、徐晃率領的兩千人馬,也悄悄的出現在了何儀的兵馬左右以及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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