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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第一桶金(下)得鏡

正在小男孩喂小狗貼餅的時候,大地村的那個胖子卻被他的爺爺喊到大廳裡面,因為胖子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和他爺爺打了一個照面,他爺爺看見他身上居然有傷,就把他喊過去問話。

老爺子姓範,是這大地村的村長,說起來大地村也就是他們范家一個家族在這裡, 所以他也是族長。

他和他的家族是幾十年前偶然舉族搬到這裡的,原來他們的家族是與別的勢力爭奪財產,他被別人打傷,為了躲避那個勢力才整個家族過來的。

他們到這裡的時候,整個家族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當地的這些善良的原住民看見他們可憐的樣子,就讓他們住進了村子,分出一個地方給他們居住。

在這個地廣人稀而又非常貧瘠的地方住下之後,他們居然在建房的時候挖出了一口溫泉,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發現了這一口溫泉的好處,在喝了這溫泉水之後,他身上的傷不但是完全好了,竟然漸漸地家族的人都變得力大無窮起來!

發現了井的妙處之後,為了獨佔這一口井,也為了不讓人知道這口井的存在,他們用武力把村子裡那些不是範氏成員、當初曾經熱情安置他們的原住民趕到小溪東面那一塊狹窄的地方去,不準他們過小溪這邊來。

這樣,這一片土地就被他們人為的分成了兩個村落,東面那一塊狹窄的地方叫小橋村,範氏家族這邊叫做大地村。

範老爺子一個家族在這裡好生興旺起來,卻有一件不如意的事情,就是他以下的四個親兒子,不管想盡了什麼辦法,個個都只生女子,直到後來,好不容易他的三兒子生到了第六胎才生了一個小子,一大家人就這一根獨苗,稀奇寶貝得什麼似地。

卻又不知道什麼原因,幾歲的時候大家就都覺得這唯一的一根獨苗腦袋有些問題,竟然是有些傻傻愣愣的,但也不是太傻那種,所以範老爺子也是非常的寶貝著他。

因此他雖然是十五六歲了,整天還和六七歲的孩子玩在一起。

“六伢,過來,給爺爺說,你今天怎麼受傷了?”

範老爺子摸著孫子頭上的一個包問道。

“沒事,爺爺,是小橋村一個小孩子碰的!”

“什麼?小橋村的人過來了?過來了多少人?他們過來幹什麼?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範老爺子一下子警覺起來,臉上變了顏色,忘記了他這個孫子腦袋有時是要卡的,連聲追問道。

“是,是,是一個一個小男孩過來了,啊!還有一個小女孩過來了!然後又跑了!”

看到爺爺急怒的樣子,胖子也是嚇著了,一下子吞吞吐吐起來,說話也不明白了,這一來倒把範老爺子的頭腦冷靜了下來。

“六伢不怕,慢慢說,”

哄了好一陣,才從胖子的說話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好了,六伢,沒事了,去玩吧,過幾天爺爺派人把小河這邊封了,徹底不讓他們過來,那些窮鬼!”

胖子轉身就要走,卻不料他爺爺又喊住了他:

“六伢,你說那個小男孩給了你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

因為他忽然想到會不會那些小橋村的人因為被他攆走了而心懷不滿,叫一個小男孩拿東西過來害自己這一顆獨苗,這件事要小心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有些後怕,今後真的不能讓小橋村的人過來了,更不能讓他們任何人接觸孫子!以前自己是太大意了!

胖子聽見爺爺問小男孩拿的那一塊小玩意兒,有些不情願的迴轉來:

“爺爺,你可不能要我的!”

“好!爺爺不要你的,快拿出來!”

胖子慢吞吞的把那一塊瓷片狀的東西拿出來!

範老爺子一看那瓷片,大驚失色!......

..........

半個月之後。

小狗的腿居然好了!

小狗腿傷好了以後,就每天跟屁蟲似的跟著小孩經過那座小橋到旁邊的一個小村莊去,當然這一座小橋不是小男孩和胖子

他們打架旁的小橋村和大地村分界的那座木橋,這裡是一座石橋,自從這些原住民被范家趕到這裡以後,就因為這座小石橋把這裡叫做小橋村了。

村頭就是一個私塾先生家,小孩在這裡上課,先生正是那個穿長衫的、被小女孩喊過來救小男孩的老者,一個地地道道的老夫子。

現在,每天中午,小孩和小狗就在老夫子家吃飯,晚上一人一狗就拿四個粗麵饃饃回荒觀吃,上次小男孩喂小狗的貼餅就是老夫子家的。

在學堂裡,同伴們都叫小男孩江曉牧。

名字是老夫子取的,老夫子為什麼取“江曉牧”大家都不曉得,只知道姓江是因為一個月前死去的收養他的老觀主姓江。

至於父母,包括小男孩自己在內,誰都不知道,江觀主死前也沒有說。

從記事起,江曉牧只知道是和老觀主生活在一起的。

一個月前,老觀主牽著江曉牧往村子走,來到這石橋上,就倒在了橋上,從此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估計是原本想帶江曉牧到村裡去託人照顧的,但來到小橋就不支了。

江曉牧看見朝夕相處的老觀主突然倒地不起了,嚇得大哭起來,哭聲驚動了在小橋旁邊玩耍的學童,幾個學童就驚慌地跑去告訴先生。

先生過來看了,認識躺在地上的是村子旁邊小觀裡的江觀主,從先生童年起,就知道這裡有一個小觀,觀中就有著這一個不知道年齡的觀主,雖說這小觀和村子僅一河之隔,但這江觀主卻是很少和村子裡的人來往,基本上是足不出觀,而村子裡面的村民也是很少和這獨來獨往的江觀主來往。先生看見此景,也有些傖然,見江曉牧無依無靠,就讓他去自己的學堂讀書,還負責他的生活。

雖然先生不富裕,經常三飽兩飢的,但還不至於把江曉牧給餓死了。

現在江曉牧在老夫子家裡唸書,卻心中總想著一句話,這一天下課的時候,同伴們都出去了,就他和老夫子在教室裡,他終於忍不住問老夫子:

“先生,窮鬼是什麼?”

“窮鬼就是窮人,那是別人罵窮人的話,今後不要說這樣的話,那是侮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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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那個胖子的爺爺說我們是窮鬼村?”

“哪個胖子?”

“就是那天和我打架的河對面的那個胖子,他說他爺爺是大地村的村長,他爺爺說我們是窮鬼村的,不準我們村子的人過去!他們憑什麼不讓我們過去?”

江曉牧解釋之後問道。

老夫子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

“去把他們都喊過來!”

江曉牧看見自己一句話,老夫子的臉色就那麼怕人,覺得也有一些害怕,連忙去把同伴們都喊了進來。

上次和江曉牧一起過大地村去的那個小女孩也在這裡讀書,她叫蘇凌昕,是小橋村老村長的孫女。

老夫子見大家坐好,他就從這村子開始講起,講這裡是一個叫曦光星的邊緣地帶,遠離那些繁華的地方,由於這裡土地荒涼、所以歷來都是地廣人稀。所以村子裡的人們就世世代代在這裡過著與世無爭的閒散生活。雖然這裡沒有優越的物質生活,但在這青山綠水之間生活一起大家也覺得非常幸福。

可是這裡的一切都因為範家來了之後改變了,他們過來的時候,像討飯的一樣,穿得破破爛爛,村子裡面的人們善良,就收留了他們,對他們非常照顧。

可是,過了幾年,不知道怎麼的,范家的人就突然強勢起來,要逼迫我們原住民搬到這裡挨山的地方來了。

他們把村子裡面不屬於范家的所有原住民驅趕到現在這一塊被小溪圍著的巴掌大的地方,人為地把這裡從前的一個村子變成兩個村子。

這裡三面全部被大山環繞,都是刀削一般的峭壁,所以現在這裡的環境已經完全限制了村子裡面出不去了。

因為切斷了和外界的聯絡,加上地盤又窄,所以現在村子裡是一代不如一代!

老夫子沒有說更多,但每一個孩子都知道老夫子想說什麼?

沒有實力就要被人欺負,落後就要捱打!

“先生,我們早晚要奪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江曉牧無比認真的一字一句向老夫子說道。

“我們早晚要奪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孩子們表情鄭重,像宣誓一樣跟著江曉牧齊聲喊起來......

“可是,奪回來是需要實力的!”

江曉牧從這裡開始,小小的心靈中便有了一個目標,那就是:

強大,再強大!

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不受人欺負,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和需要保護的人!

七歲的孩子第一次心裡有了一個遠大的目標!

日子一天天過去.......

六、七歲的孩子是擱不住憂傷的,在學堂裡,最受歡迎的是小狗,只要有它在,學童們都是一片笑聲。

不知道誰給它扎了兩個辮子,還在脖子上給它系了一個鈴鐺,也不知道是誰叫了它“黑虎”。

於是大家都叫它黑虎了,也不知道哪裡跟“虎”扯上關係了。

再過了兩個月,黑虎不知怎麼的不喜歡去學堂了,江曉牧喚它去學堂,怎麼弄也不去,脖子上的鈴鐺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而且,最令人不解和吃驚的是,先生家它也不去吃飯了,江曉牧帶回去的粗麵饃饃它連聞都不想聞。

最最令人不解的是,竟然全身油光水發的,長得胖乎乎的了。

“一定是有人在偷偷地喂它”

這是江曉牧心中的第一個念頭。

於是,江曉牧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跟蹤它,想看看究竟是誰在喂它。

這荒觀裡很少有人來的。

可是一連跟蹤了幾天,都沒有發現有誰在喂它,也沒有見它出過觀去。

第五天,江曉牧像往常一樣,去學堂上學,走到小橋旁,他又迅速地折返回來,恰好看見黑虎從供桌下面的雜物中鑽進去。

在大殿的正中就是那尊江曉牧不認識的塑像,十分高大,塑像腳下就是供桌。

江曉牧搬開那些雜物,豁然發現了一個小洞,因為小觀是依山而建,所以後面的牆就是山體。

也就是說,這個小洞,就是一個山洞。

在小山洞前,江曉牧發現了前幾天他四處尋找卻沒有找到的黑虎脖子上的那個鈴鐺。

洞口非常小,臉盆大小,裡面黑黑黝黝的,江曉牧知道黑虎是從這裡鑽進去了。

他找來亮光照著往裡看,裡面卻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見!

他不禁深深的為黑虎擔心起來,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未知的危險。

江曉牧用手摸摸洞口,溼漉漉的,洞口的上壁竟然有稠稠的水滴。

他不敢去上學了,他要在這裡等著,好歹等黑虎從裡面出來。

約莫過了三柱香的時間,江曉牧聽到洞裡傳出一陣微弱的聲音,漸漸地,一樣東西從洞裡冒了出來。

是一面鏡子!

不,是一面殘缺不全的鏡子!

鏡子在黑虎嘴裡銜著,所以鏡子在前面,黑虎在後面。

再接著,黑虎的整個身子拱出了洞口。

黑虎看見江曉牧,很興奮得意的樣子。

它將嘴裡的鏡子放在江曉牧的腳下,蹲下身子坐在地上,舌頭伸出嘴裡,一伸一縮的,兩隻銅鈴似的眼睛盯著江曉牧,尾巴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江曉牧從地上撿起鏡子,一眼看去,腦海中撲楞一下,一個似曾相識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立刻就消失了,任江曉牧在大腦中怎樣捕捉都沒有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