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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三、廢墟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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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林子,林小強的速度算是徹底提不起來了。地面的堆積物太多,有的地方還是坑,上面被植物一蓋,根本看不出來。地面不平也就算了,建築物倒塌之後,原本的街道基本就消失了,也就是說,不但沒路,而且從這些東西上面翻過的時候,還要格外的小心,因為不知道哪一處踩上去就會塌。沒有辦法,林小強只好折了一根樹枝,用來探路。

還能看出來房子形狀的遺蹟已經不多了。處處都是斷壁殘垣,間或還有些殘缺的慘白的骨頭,不知道是人骨還是獸骨。甚至還有嵌在土牆上的彈片,早已鏽跡斑斑。站在一處斷牆之上,李兵不禁感嘆,當年這是得有多麼的慘烈,好好的一個縣城,居然被破壞成這樣。戰爭啊,真是殘酷,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都要攻擊,真不是人。哎,當初我們獲得的偉大勝利,那也是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啊。

林小強可不管這些。左右一看,現在街道的形狀,房屋的佈局,那都蕩然無存。什麼什麼地方都長滿了植物。幾十年了,樹木已經非常高大。或許是這片土地曾經浸滿鮮血的緣故,樹木的生長呈現一種異常旺盛的姿態。當然,這地確實陰炁很重,早上的陽光照進來,樹林裡到處都是透過葉間穿透下來的光線,可是整個樹林看上去還是陰氣森森。

不過這所謂的怨氣,李兵卻是沒看到。這玩意,確實也挺嚇人。林小強李兵那可是經歷過的。當初有人反對搬回這裡,大概也是因為有人進來沾染了怨氣,這才讓大家恐懼的吧。不過據說怨氣已經被行仙擊散,那這兒再來人的話,小心一點應該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再一次辨別方向。根據河水和太陽升起的位置,這條河是往東南流的,林小強他們來的方位是北面。大概就是應該往右手方向走,遠離河道。現在在樹林裡,看不清楚前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往西面去總是對的,首先要找到的,就是這所謂的西門的位置。

剛才在山崗上看的時候,李兵也是仔細觀瞧過了,這個遺址,並不像有一圈城牆包圍起來的樣子。這倒是奇怪的很。按理說,在這兒存在了幾百年的縣城,城牆肯定是有的啊,為什麼會不見了呢?隔太遠看不真,那就只有一直找尋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按著方位一直向西,林小強的判斷是這樣的,先不管什麼,把最西面的那些房屋的位置先確定下來,然後再聯絡起來看,能不能找到城牆的位置。要是找到城牆了,再順著城牆找城門。只要找到城門,那不就完事了嘛?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確實艱難。大樹下面滿是灌木,現在又是夏季,樹木和野草都是長勢旺盛的時候,根本看不出去幾米的距離。要是能尋找到以前舊的街道的痕跡也還罷了,現在那是一點痕跡也找尋不著,一堆一堆毫無規律,都是破磚爛瓦,上面還滿是植物。往西一直走了好遠,這才分辨出再往前的土堆那就都是土堆了,並沒有建築的痕跡。不過地面一樣是坑坑窪窪,大概這也是當初的炸彈炸出來的彈坑吧。

有了這個距離線,再往兩面擴充套件。林小強在樹上都做好了記號,免得迷路。可是奇怪的是,沿著這個思路,發現的都是些房屋的廢墟,並沒有城牆的痕跡。這屋子和城牆那還是好分辨的啊,屋子不管怎麼它,始終它是一間一間的,中間完全是空的。城牆那就是連續不斷,裡面再是填土,那也是實心的啊。雖然破壞嚴重,但是這個特徵總不能消失吧?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那個土地行轅並不在此處,而是在那個更老的遺址旁邊嘛?

林小強還是不死心,往西面繼續走,不是說出西門三里就是一座山嘛。李兵這時候才發現一個問題,書上的這個記載,有一點不清不楚。出城門三里,有山如龍。是走出去三里之後,看見前面有山像龍一樣,還是說這座像龍的山,就是在出城三里的地方?那個壩子走出來,別說三里了,幾十裡那都是連綿不斷的山,丘陵地帶嘛,還不都是山嘛。可是這哪一座看上去也不像龍啊。

前進又後退,後退又前進,來往好幾遍,也找不到這什麼像龍的山。難道說我們分析錯了?書上講的就不是這兒,而是那個最早的城址?李兵拿出來手機,昨天人家文化館的幾位,可是拿著手機的地圖把位置都指點過了。這拿出來手機,呵呵,這地方看來確實是沒人住啊,連手機都沒有訊號。

現在的人,每天那是離不開手機,對於手機信號這事,好像沒什麼概念了。拿一個手機,就以為能包打天下。沒看見新聞嘛,某某某幾個驢友,以為自己能耐大,非要去闖原始老林,最後呢,迷失在裡面了,大家耗費了許多的人力物力才把他們救出來。其實,就現在這些人,真有這個能耐嘛?呵呵,老北看來,未必。當初

看過一個記錄的節目,說是美國的,美國的搜尋隊,到我們廣西還是福建的大山裡,搜尋當初援華的飛行員的遺體。這個那是無可厚非,人家都為了我們的抗戰犧牲了,讓人家回家,那也是應該。

可是呢,資訊來源,那自然是老鄉。人家都帶著他們去找啊。這一路那也是深山老林,沒有路的。遇到了陡坡陡坎了,老鄉們拉著山上的小竹子,地面的草那就上去了。下坡那也是靠著自然的力量,抓著這些草木,那也就安全到達。可是人家美國人說NO,你這樣,不規範的。行了,把這些小樹小竹子的,都給我們砍掉,我們架起專業的攀登繩索,我們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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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滑下去倒是瀟灑,可是這往上升那就尷尬了,這深山老林的,他沒電啊。最後吃了各種苦頭之後,不得不聽從我們老鄉的安排,亡羊補牢,拿竹子綁了梯子,這才輕鬆上下。所以啊,什麼野外生存啊,什麼這樣那樣啊,往往那不及人家原住民的智慧。人家在當地住了多少年了,對自然條件那是非常的熟悉。那個什麼貝爺,那都是擺拍的,人家有後勤有劇本,也就是讓大家看個熱鬧。真要是他那麼厲害,別的不說,把他往神農架山區裡一扔,你看他能不能活著出來。

所以林小強掏出來手機,呵呵,這地方還沒訊號。那還查個屁啊。一號,現在那是沒什麼收穫了,這就只有先撤了。下一步,咱們往哪個最老的遺址去查查?

事到如今,那也沒有辦法了啊。李兵只能同意。林小強這就按著自己做的記號,在林子裡穿梭。這就往回走。林小強專心致志那是尋找標記,李兵這心裡啊,總是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就這麼原路返回,也不想再去打擾那養蜂的大哥,直接那就是往縣城撤。

回到縣城,找了個地方能休息的。李兵就說了,剛才啊,我在那廢墟裡,轉了半天,總覺得好像哪兒有點不對勁。可是叫我說吧,又說不上來。得了,三號,現在把地圖開啟,我們再看看唄。

林小強拿出來手機,把地圖開啟。先就找最老的那個城址的位置,李兵按著昨天文化館的幾位指點的距離,一看地圖,我呸,這地方,那就是兩江交匯處的一塊小平地。上北下南左東右西,這地方,要說往西的話,那就掉河裡了。你看,它的西面,別說三里了,出去一里那就是河了。當初它為什麼搬啊,不就是離河太近,年年被淹嘛?我看啊,我們想多了,都不用再去實地的找尋,這地方眼見和書上說的那是驢唇不對馬嘴啊。

林小強也是不明白了,那麼說,這最老的縣城遺址也不會是了?這不可能啊, 每一處都對不上號,都不是,難道書上記錯了?那可是大爺留下來的書,不會有錯吧?

不管哪兒錯了,現在線索也是暫時中斷。都出來快兩天了,不能不回去看看家裡的情況。好在餘水鬼市雖然沒有生意,但是我們也得長期來。行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們先回去吧。林小強李兵只得把疑問都記在心裡,拋在腦後,先回去再說。

這無書則短。回到觀裡也是一切正常,沒有出什麼事。沒事就好,我們也不用再惦記了。略事休息,裡裡外外處理點雜七雜八的事情,這一天就算是過去了。

李兵那是念念不忘。跟林小強說,三號,這裡面我看還是有問題。這樣,你看啊,現在,憑藉人家的指點,我們找到了幾處遺址。我反覆的想過了,要是大爺的書上沒有記錯的話,最有可能的只能是那個被炸燬的老城了。我們的精力應該主要放在這個地點上面。

林小強卻先想起一件事來,一號,我想,這餘水土地行轅,看來光憑我們這麼瞎找,恐怕那是不好尋找的。要是這麼容易就讓我們找到了,那這幾十年上百年的,不知道多少想尋找爐地的早就發現了。我想啊,這老毛不是和我們親嘛,他身邊還有個跟大爺一樣老資格的老土地,當年他肯定見過啊,問問他不得了唄。

對啊,我們怎麼把這個老神仙給忘了?這才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立馬林小強給老毛髮了微信,一開始那不能提找爐地的事,就是打招呼,問候。等了快一個小時倒是回了,可是,說,我們現在可不好,老土地身體現在不穩定,衰弱的很。老毛正在煉製回魂續命的丹藥,忙的不可開交。正要說有事找你們幫忙呢,你們倒先聯絡了。對了,要是你們能找到幾味藥,麻煩迅速送過來,有大用。日後那是一定厚報。

得,沒想到,老毛那面比我們還急呢。老土地看來確實情況不是很好,不然老毛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人家都這樣了,還好意思打擾人家,我說老土地,你還記得當初餘水的土地行轅,那是在什麼位置嘛?這話問不出口啊。要想問啊,那就只有等他老人家熬過這一關,病情穩定了,那才好開口啊。

了,一看老毛髮過來的清單,倒是不多,六味藥。有四樣老毛給的資料裡提到過,李兵一看,這都是非常難搞的東西了。還有兩味,老毛的資料裡都沒有提過。其中一味,前面兩個字李兵都不認識,最後就是一個蜜字,不用說,這是什麼東西的蜜。

那位說了,就這麼巧?林小強李兵才碰上個產蜜的,這就有需要了?列位,無巧不成書,無巧不成書,沒有這些偶然的巧合,故事那就沒意思了。咱們又不是排韓劇,力求模仿生活的真實。就算是韓劇,人家拍的好的,編劇上也有很多的巧合啊偶然什麼的。

看到藥方了,哪能不救嘛?這些東西李兵現在的庫底子,一點都沒有。怎麼辦?找各家鬼王啊。現在當然不能找,寫了封信,給大力鬼王和連江縣,說是這些東西,現在我有急用,你們要是有,給我送來,要是沒有,發動你們所有的能力,給我找。價錢好說,我主要要的急。一定從速、從速。

蓋上土地仙蒃,這就是防偽啊。交給老酒,立即送到大力鬼王和連江縣的手裡。在觀裡也是等的有點心神不寧。到了後半夜,老酒才回來,帶回來兩家鬼王的回信和東西。六樣藥,他們只找到三樣,剩下的,一定會抓緊尋找。至於價錢嘛,土地爺要用,而且這麼急,可見一定是大事,價錢先不要說了,辦事要緊。

嘿嘿,這兩個可真賊啊。東西先給我們,這就叫做既成事實。我們現在就是欠了一個大人情。以後再說到這事的時候,還不是他們漫天要價了?都是些奸商,奸商!

罵歸罵,事情還是要做的。每樣東西留了一小點,算是樣品,李兵自會放進庫房留作檔案,這面就立即畫符打包,寫信,叫老酒先過過酒癮,但是不要喝多,立即啟程,把這包東西給老毛送過去。路上一定小心,千萬那是不能出錯。

送走了老酒,林小強李兵說,剩下的三樣,就有那個什麼蜜。要是這東西能找到,只怕著落在那個養蜂人的身上。大力鬼王可是知道他的,與其讓大力鬼王再從中間賺一筆,倒不如我們親自去跟他交易。打定了主意,又跟老毛簡單聯絡幾句,東西有三樣,已經派老酒送過來了。要是送到了,給我講一聲。

這就出發再往餘水去。回觀裡呆了都不滿一整天,二次前往餘水。雖然是夜裡了,這車還是好打的。長話短說,一路該坐車坐車,該疾行疾行,快到三點了,這才趕到養蜂人所在的位置。

當然,這一次再來,那就不用偷偷摸摸了。略略露一點仙氣,群峰那又是躁動不已,養蜂人自然出來一看,又是林小強。上仙,今天怎麼又來了?

怎麼?不歡迎?

哪裡哪裡,要是您每天都來那才好呢。

坐下閒話幾句。他這上半夜鬼花開放,蜜已經採過了。剛剛算是收拾停當,林小強就來了。李兵說,我過來,還是放心不下你。昨天這蜂群給你損失了不少,我心裡也是過意不去。給你帶幾顆丹藥來,不是給你吃的,這東西對妖有好處,化在水裡,喂你這蜂妖,可能會有點好處。不過別喂多了啊,到時候真成了妖,你控制不了就麻煩了。總之,你自己琢磨著試驗嘛。

哎呦喂,我的天啊。感謝上仙賜藥,感謝上仙賜藥啊。說著就要磕頭。

行了行了,別來這套。東西也不是白給你的,我這兒呢,還有個事情要請教你。

不敢當請教二字。上仙儘管垂詢,但凡我知道的,一定是知無不言。

李兵拿出手機,把老毛髮過來的藥方給他看。這藥方那是手寫的,李兵早就裁剪好了圖,單留了那個什麼蜜。這兩個字,電腦上居然打不出來,字都查不到。所以李兵只能直接拿老毛寫的給他看。

一看這東西,養蜂人笑了。

你笑什麼?

上仙,怎麼這麼巧,上半夜,有鬼王派人也來問我,有沒有這東西。現在您又來問我。看來這是出了什麼事,事情還不小啊。

行了,這些你不用去管。你先告訴我,這是個什麼玩意。

這兩個字呢,不是凡間文字,那是上古文字,後來消失了。這讀音嘛,類似是龍魔兩個字。怎麼說呢,這就是厲害的妖或者妖王,在巢穴中死去之後,空置的巢穴裡,生長出來的一種奇特的菌類。形狀就跟雛菊花一樣,不過沒有葉子。按說菌類那是沒有什麼花蜜啊花粉的,但是這花卻能分泌一種類似花蜜的東西。把它採集起來,就叫龍魔蜜。

哦,是這樣的啊。那你有嘛?

嘿嘿,上仙,剛才那鬼王派人來問,我說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玩意,我哪兒會有。不過當著您嘛,我可不敢說假話,這東西,我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