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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五、陰炁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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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場詩:

閱盡殘篇斷簡,細評千古英雄。功名富貴笑談中,回首一場春夢。

昨日香車寶馬,今朝禾黍秋風。誰強誰弱總成空,傀儡棚中搬弄。

書接上回。上文書說道,林小強厚著臉皮,跑到人家老毛他們寧潭縣,求老土地解答疑難。沒曾想,老土地一眼就看穿這林小強那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叫做夜貓子進宅,沒事不來。好在老土地和大爺交情不淺,留了林小強三個月,算是把當一個土地應該知道的一些基礎知識,給林小強講了一遍。現在老土地認為他可以畢業了,回去守著你自己的那一片攤子,好好幹吧。

灑淚分別,這就打道回府。

那位就說了,你整這麼複雜,繞一個大圈,林小強都當了年多的土地了,這才算是上了課。難道楊大爺就沒留點入門教材,那林小強豈不是自學就能成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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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要是按寧潭老土地的說法,楊大爺啊,就是一個字,懶,兩個字,嫌煩,三個字,沒必要。他那派,那是漢鍾離那一路傳下來的,武力那是沒的說,當年就是全天下的地仙土地,按武藝來說,楊大爺絕對是第一梯隊的。他謙虛說他是第二,還真沒幾個敢站出來說是第一。對陣法的研究也很是有些特色。不過啊,這好武的,在文墨上多少就差點。就不喜歡怎麼動筆。林小強一說,大爺在仙蒃裡留下了兩千多本書,人家寧潭土地聽著就笑。他們那派,就這樣。兩千多本,我這寧潭縣的仙蒃裡,三萬本書那都不止。你以為修仙那麼容易,不過兩千多本,那就成功了?

可是為什麼大爺從來不擔心傳承的問題呢。這個簡單。他們是八仙傳人,各類功法都有高人,而且同氣連枝,那是合為一體的。按寧潭老土地的說法,以前這八仙傳人,就沒有說跟著固定一個師父學的,那都是一個師父引進門,然後各個縣都要呆上幾年。最後看適合哪一家,這才正式的跟著學道。你想,大爺這兒不教不講,別處人家有的是教的講的,大爺還樂得少操這個心呢。所以啊,大爺留下的書裡,就沒有林小強李兵急需的那些基礎性的資料。

不過李兵一聽,心裡就開始叫苦。大爺兩千多本書已經都折騰的我夠嗆了,這意思,這還是八個仙蒃裡最少的。我的媽呀,真要是哪個仙蒃一開啟,幾萬本書堆在哪兒,光是把這些書翻一遍,恐怕都要幾年的時間吧?別說還要記住,還要學了。怪不得說能學會兩三門的本事,那就算不錯了,不是沒這個天賦,不是沒這個決心,不是沒這個本事,純粹這就是沒有這個時間啊。學會一門都要十幾年幾十年,還要研究到一定的程度,裡面還要海量的物質來保證,確實那是誰也沒辦法多學了。這就好像上學一樣,到高中那都好辦,真上了大學了,本學科的東西都學不完,哪兒還有可能跨專業去學別的?何況現在的科學發展,學科分化那是越來越細,一個課題就夠研究半輩子了,還想成為全科的人才,不可能。

又說到了這開仙蒃的事情。李兵把自己的糾結一說,老土地一疊聲的說,開,開,開。幹什麼不幹,留著下崽啊?老土地解釋說,你現在練的,那都是打基礎的功法,我看也差不多了。那玩意再怎麼練,也就是那麼回事。你再練一百年,這本事也翻不了個。大橋的功法和你不對路數,你是沒法練的,要是你能練他那功法,那漲本事可就快了。既然練不動,還不開別的能練的幹什麼?你想想,絕對本事上不去,你其它的也受影響啊。對不對?你研究陣法,哪怕你研究成了天下第一的理論,手底下沒能力布出來,那不是紙上談兵嘛?

這一番言語,算是最後堅定了李兵開仙蒃的決心。不過老土地卻說,你想開餘水縣,我看不妥。這餘水縣土地,那是張果仙師一路,雖然本事了得,卻不是你們現在能學的了的。而且我看,小林那也是個好動的,手底下必然還是會幾下武,就叫你見天畫符煉丹,只怕你也耐不住。所以啊,想要開餘水,我看不妥當。真是要開,我看倒不如開連江縣,那是洞賓呂祖的傳授,陣法可以和大橋他們互為補充,煉器之術,我看你也是頗為喜歡,再者,那一系的武功,基本是劍修的路數,倒也小巧,不講勢大力沉,我看頗為適合你。

連江?哎呀,提議倒是不錯,可是現在連江縣那是完全被江陽城隍控制了,我們這個時候貿然開仙蒃,會不會操之過急?

老土地說了,叫你開仙蒃,又沒有讓你收回那兒的土地廟。先把本事學好,以後那就是一抬手的事情。我們是土地,那土地行轅本來就是我們的,我們回自己家,難道還要跟誰申請不成?關鍵是要把本事練好。

有道理。李兵又問這幾個縣的土地行轅的具體位置。老土地這才說,大概位置我知道,不過這些年各種的變化,真要叫我去找出來,我也說不清。不過,這土地行轅和土地仙蒃,那是一氣分兩物,裡面的炁是有關聯的。當初封閉各處土地行轅,就是那仙蒃當的鑰匙。所以,只要繼承了仙蒃,掌握了仙蒃裡面的力量,這封閉土地行轅的陣法,自會和仙蒃有感應,到時候施法開啟陣法封印,那鼎地爐地就會再次現世。

看來這想收回土地行轅,還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首先要開仙蒃,然後還要修煉到能使用仙蒃的力量。話說我們到現在為止,江陽土地的仙蒃,那也不能直接拿出來當法寶用吧?不過也好,先學本事,那鼎地爐地,就先讓它們安安靜靜地在地下藏著吧,真要是開出來了,我還不知道派誰去守著呢。不過,要是這沒個鼎地爐地交換,蘭妖可就不好收服了。

林小強那是聽完往心裡記,李兵可是好學生,不但聽,還要記筆記,記完筆記回去還要整理,有疑問第二天還要再提問。別看每天交流的時間不長,最長才一個半小時,而且老土地還不是每一天都能出來和林小強李兵聊天。可是這三個月下來,李兵這心裡也是一肚子的掌故,那就有點底了。接下來想要幹什麼,這也就要重新規劃,以前那些,現在看來,還是想的太簡單。

回到了觀裡,先和各位見面。聽取老酒和徐聞的彙報,果不其然,鬼市還是那樣,一筆買賣沒做。不過不急,很快我們就會有辦法了。再一一見其他人,別人都好說,就是小曼難纏。不過林小強只有辦法對付,李兵那就樂得在靈臺之境整理筆記,計劃下一步的事情。

李兵就跟林小強說,現在看來,我們唯一能做的,不是鬼市,也不是收回土地行轅,而是增強實力。不過一旦要開土地仙蒃,那我們幾乎就是什麼事情都辦不成了。現在手底下能用的倒有幾個了,有事叫他們跑腿,我想只要不是什麼大事,那也足以應付。人間的事情,有劉雲可以代我們辦,鬼界有徐聞,老酒幫襯著他估計不會有問題。蘭妖好利,我們不妨再以利相誘,讓她過來暗中想助劉雲徐聞。有徐聞和蘭妖的本事,我看一般的妖鬼人,也掀不起太大的浪。

林小強點頭稱是。可是一號,這蘭妖肯不肯來還是兩說,更要命的,劉雲白天不敢就這麼放他一個人出去啊,雖然說事情過去一年多了,你是不知道這些江湖人,記仇能記一輩子呢。有我們在,不敢對劉雲蔣力怎麼樣,我們不在旁邊,可不好說會發生什麼。

那你的意思呢?

我想,我們已經成仙,何必還要太懼怕他們凡人。見天這麼躲著也不是一輩子的辦法。在這個死等,還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就找上門去,看看裘豹那小子,到底想幹什麼。他畫下道來,我就接著,要是太過分,我還是那句話,到時候把徐聞派出去,讓他成第二個劉三。

這樣好嘛?

有什麼好不好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何必一群凡人還能把我們怎麼樣嘛?我是去談判,又不是去打架,他只要不是傻子,那就不會想對我下毒手。我想過了,劉雲蔣力這麼憋著,那也不是辦法,人世這幾件事情要是不一一了結妥當,只怕以後我們當土地也當的不踏實。

李兵一想也是。先不說林小強和吳瓊這關係,裘豹消息靈通,那是肯定知道的。就算那天在那女企業家女兒的婚禮上見面,他也該知道我們這社會關系也是複雜的很。看裘豹能在劉三倒臺之後迅速崛起,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個沒頭腦的人。林小強一身的本事,以前搶蔣力出來的時候,那個什麼金剛還能和林小強過幾招,現在的林小強,只怕抬手他就要趴下。嗯,就算去一趟,從安全上講,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要是真能談出個什麼結果來,也算是把這一塊心病給祛除了,劉雲蔣力能自由活動,這個好處還是大的。

行,那我們可以試試。總之你一切小心,我也多備幾張對付凡人的符,到時候他們真是想要動粗,你也別客氣,我也不會客氣。

李兵這話可真是沒說大話。你想,給老酒一張雷符,他不知道威力如何,出去就給劈死一個。能劈死那個小毛賊,就不能劈死裘豹的手下?當然,李兵可不會拿那麼大威力的東西來輕易對凡人動手,不過,這什麼有麻痺效果啊,電擊效果啊,暫時致盲效果啊,這些符那李兵還是會的。真要是談崩了,大家動手,李兵一把符出去,外加林小強的身手,擒賊擒王拿住裘豹或者就是一走了之,那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這一年,李兵林小強的本事那可是長了不少,沒有這個苦練本事增長本事的過程,現在就不會有這個自信。他們覺得法力不夠,本事不濟,這是對厲害的妖

、厲害的鬼,高階的仙,甚至是魔而言的,對於凡人,林小強現在就是神仙一樣的存在。你見過神仙怕凡人的嘛?所以,這一趟找裘豹,那是大可去得。

說辦就辦。辦一個凡人的事,難道還要挑什麼時間嘛?不過,裘豹現在勢力估計比當初的劉三還要大,他的行蹤,只怕更加不好尋找。

要不咱們去找那個女老板,問他裘豹的電話?

不妥。這事還是不要牽扯其他人為好。萬一談崩了,他要是發瘋遷怒他人,倒是我們惹事了。他這樣的人,再怎麼想隱秘,總是個大人物,要想找到他的行蹤,無非費點事而已。正好,我也很久沒有活動活動了,樂得檢驗一下這一年我們的進步。找他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李兵這就備下一批符,又查了幾個空書的符法。林小強反而無所謂,連衣服都懶得換,略略帶幾樣傢伙,看夜色剛黑,這就出門辦事去者。

按李兵的想法,夜裡出來,怎麼說也要帶上老酒和徐聞啊,這就是現成的幫手啊。林小強鼻子一歪,算了,對付個凡人還要他們幫忙,我可丟不起那份。你放心,不可能出什麼事的。

那奔哪兒去?林小強首先想起來就是那個地下拳場,也就是武術學校。當初搶蔣力出來那地。倒不是說裘豹會在那兒,這不過是他一處小小的生意,一年半載不見得去一次。林小強去,那是想找金剛,不是動手打架那個金剛,而是戴個眼鏡,陰陽怪氣的那個金剛。就那次婚禮上的表現看,他還是裘豹跟前的紅人,既然他負責拳場這一塊,那麼在武校會不會打聽到他的行蹤,透過他,那不就找到裘豹了嘛?

雖然沒車開,但我們犯不著走路去。打個車,就奔那個武校。今天心裡面有點事,林小強也懶得跟駕駛員聊天,這車就顯得極為沉悶。雖然是夜裡,但是路上車依然很多,紅綠燈一等起來,這速度就更提不起來了。那個武校在郊區,漸漸這路上車越來越少,這就是快出城了。本來沒什麼,可是李兵感覺懷錶一動,立即探查,可是卻沒有一點異常。正在狐疑,懷錶又是一動,一查還是沒有異常。不對,這懷錶我們用了這麼久了,沒出過錯。也叫寧潭老土地看過,說這件東西不錯。既然它動了,那肯定有事。三號,別忙,這地方有問題,凡人的事情先放一邊,這妖鬼的事是大的,我們下車再說。

林小強還不知道什麼事,不過李兵說妖鬼的事,他也知道嚴重性。連忙叫駕駛員停車。下車來,李兵滿運起魄氣,方圓那就是直徑一公里的圓啊,這個範圍裡面,使勁的尋找,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啊。懷錶壞了?還是這東西在一公里之外?上次我們就知道,他的感應距離可比我的探查之術要遠。走,咱們往回走,慢慢找找看。

往回走了差不多半公裡,李兵看著這地方有點像剛才懷錶動的時候所在的位置了。可是現在,懷錶卻又不動了。奇怪。左右再走走,擴大擴大範圍。正在左左右右的亂走,突然懷錶又是一動,李兵這下可逮著了,一股非常細小,但是濃度很高的陰炁,裡面彷彿還有其他的東西,就在李兵他們兩百多米處,天上幾十米的高度,飛馳而過。這個快啊,一眨眼就飛出了李兵的探查範圍。

應該就是這東西。不過這是個什麼?一股陰炁按說夜裡冒出來那也正常啊。但是這麼濃,還不止一股,看來還是有問題。李兵跟林小強一合計,追。奔著那股陰炁遠去的方向就追了下去。

林小強一旦跑起來,路上的人得被嚇死。所以林小強也不敢使出全力,而且盡找沒人的,黑暗的地方跑。這個方向,那就不是出城,而是從另一面進城了。路上人還越來越多,林小強的速度不得不一慢再慢。好在懷錶又是動了幾下,李兵尋得它們的方向,倒是一直沒有錯。

進城走了好長一段,這下懷錶就一直在動了。李兵這探查之術,就開會在附近尋找。不多一時,天上又是兩股陰炁過來,這下的方向就不一樣了,一個是從李兵他們背後往前,一個卻是從遠方奔著李兵他們來。這還不清楚嘛,李兵順著一探,得了,這兩股陰炁的交匯點,就那個地方,那個樓裡,你沒發現嘛,四面八方,都有陰炁往哪兒聚,在樓一多半的位置,已經是聚集了一團了。看來,所有的問題最後都在哪兒,我們走,先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奔到樓下,這可是一棟四五十層的大樓。林小強李兵沒來過,不過看前面門口的裝修,又是大酒店又是賓館又是會所的,這地方應該檔次不低。李兵抬頭一看,那些陰炁還在從四面八方往這兒聚集,就在三十幾樓的位置。李兵一指,三號,現在該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