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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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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正說到這金剛莫名其妙跑到寶真觀,跪在地上就要跟著林小強學武。林小強一看,不行,怎麼說我都沒有留你的道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要走了,你愛跪不跪,反正這兒供的是三清,每天下跪磕頭的有的是。

沒曾想,這金剛還真就在這三清像前跪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三位道長出來早課,一看這什麼啊這是,神前跪著一個大個子,哪兒來的啊,還被嚇了一跳。林小強一看,他真要一直跪在大殿,那也不叫事,吩咐蔣力,你去把他扛進來,要跪啊,我們院子裡讓他慢慢跪,我看他真能跪死不成。

蔣力出去那就把金剛給弄過來了。本來現在金剛就不是蔣力的對手,力量上那都有差距。更何況,他一隻手還使不上勁。按照林小強的吩咐,把人往神殿門外一放,就放在月亮門那個小院子裡。本來蔣力還防著他有什麼動作,比如還要衝進去之類的,沒曾想,這金剛,哪兒都是跪,膝蓋一軟,又在這地方跪下去了。

這一跪就是三天。林小強心說,他還真是死心眼,不行,真要出事了我可麻煩。吩咐劉雲,弄點吃喝給他,別真讓他跪死了。另外,他是裘豹的人,你想辦法把裘豹找來,讓他把人領回去。

金剛還是不吃不喝,不過這人看著就發蔫,估計快撐不住了。劉雲出去急急的想辦法聯絡裘豹。怎麼聯絡上的不用細表,他找裘豹啊,裘豹還在滿世界找人呢,突然之間,這金剛就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找了三天,沒想到,他自己跑寶真觀下跪去了。

裘豹馬上就過來。先跟林小強打個照面,過去一看金剛這樣,裘豹也沒說話,就這麼盯著看了半天,嘆口氣,也不跟他說話,轉過身,對林小強說,三爺,我有話跟你說說。

你跟我有話說?我們有什麼好說的?既然你想說,那說吧。就在神殿裡坐下,裘豹屏退左右,林小強一看,裝模作樣,那也要叫劉雲迴避啊。就剩下他們兩個人,裘豹沉默了半天,林小強心說,你這是演什麼戲啊,我可沒閒功夫陪你玩,處理完這些事,我還要繼續閉關修煉呢。咳嗦一聲,裘總,不是有話說嘛,怎麼又不說了?

哎,三爺,我這是不知從何說起啊。你知道,我出身不過就是街邊的小混混,後來一直在做偷車的營生,比你當初的身份還要低幾等。咱們都算是一個祖師爺賞下的飯,有一些話,今天我還真想推心置腹的跟你說說。

嚯,這戲路變了?來言情了?行啊,你說吧。

我先說金剛這孩子。他是我前幾年撿的。怎麼說個撿字呢,當時他正跟著幾個走江湖打把勢的混,盡是當人肉沙袋,表演捱打還有什麼硬氣功之類的活。我遇見他還不是在本地,那是我出去談生意,整好碰見他們跟當地的地痞動手,他老實,自己一個人斷後,跟他一起的倒是都溜了。他那本事你是知道的,尋常七八個人不在話下,出手就傷了對方好幾個。對方那能善罷甘休嘛?到底是人多啊,最後還是把他弄趴下了,那頓打挨得可不輕。我在暗處看見了,我想,你們再這麼打,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啊。仗著我也處過幾年江湖,跟他們當地的幾個老大多少有點交情,我這才上前攔住,救下了他。好說歹說,賠了人家一筆錢,這才算是把他撿了回來。

他的來歷,自己都說不清楚。總之不是我們這面的人,小時候好像跟著一個什麼和尚練過武。我看他本事不錯,就留在身邊當個保鏢。這孩子人是笨點,可是沒什麼心眼。本來這次他受傷之後,我想著給他養到老就行,有我一口吃的,那就不會餓著他,沒曾想,哎,三爺,既然這孩子願意到你這兒來,我剛才也想過了,跟著我也沒多大意思,你這兒倒是個室外的桃園,與世無爭的地方,可能他那傻乎乎的性格,倒適合你這地方。要是三爺給我個面子,就把他收留了吧。

嘿嘿,我叫你來你讓你領人的,怎麼著,你還叫我留人?那我不是白叫你來了嘛?

這個,只怕不妥吧。

三爺,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說實話,以前我對你那是有些看法,我們也有恩怨。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這心裡早就放開了。再者說,我把他安插到你這兒,能有什麼用?他連句整話都說不明白。我就是看這孩子淳樸,跟著我或許不是最好的結局,要是託付到你這兒,倒是讓我省心了。你放心,不會讓你白留,每個月他的花銷用度,我按時派人送過來,該辦什麼手續,我去跑,你們道士有什麼禮節什麼的,我一併的照規矩辦。

無量天尊,我們倒沒有什麼規矩,說留下那留下就是,不過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我說裘總,我看你今天跟往常不一樣啊,你

這話裡,透著那是有事啊。

哎,三爺,我真心不瞞你,現在我這心啊,那可是每天都在懸著,說句讓你笑話的話,我這害怕啊。

哦?哈哈,我說裘總,你這是開玩笑吧?就我們這市的地面,還有什麼能讓你害怕的?

三爺,你這是打我臉呢。我算得上哪根蔥?別人動一個小指頭,我就死無葬身之地。我們也就是個小角色,哪能不害怕啊。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你都說出害怕兩個字來?要是方便,我倒想聽聽。

裘豹張了張嘴,立即下意識扭頭看了看左右,湊過腦袋來,壓低了聲音,對林小強說,三爺,原本我是不敢說這些的。不過你也是這件事情裡的,你知道就行了。

又抬起頭張望一下,這才說,當初你上擂臺,打傷那個老頭你記得嘛?

記得啊,怎麼不記得。他的本事不小呢。嘴上這麼說,林小強心裡也緊張了一下,這麼,這兒出事了?這個妖人還有他的兩個徒弟,不是已經埋進了山裡死了嘛?難道他的那個什麼師兄,出來興風作浪了?

裘豹點點頭,三爺,你知道,他們那是一師三徒,四個人啊。四條人命,泡都不冒一個,這就沒訊息了。人怎麼從醫院沒的,去哪兒了,誰都不知道。我也託了很多的關係打聽,現在這事,就連警察都不許過問。三爺,那可是四條人命啊,江湖上動手只怕都沒有這麼利索的,你說我怕不怕?

林小強一聽,不對啊,埋山底下只有三個啊,哪還有一個是誰來著?對了,就是我們打傷的那個老四。他可是在醫院裡面呢,我們可沒有弄他出來啊。他也不見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裘豹只看見林小強微微皺了皺眉頭,還以為林小強和他一樣,接著說,三爺,實話對你說,年輕的時候那是不怕死不要命,什麼我都敢幹。後來多少有點錢了,就想著怎麼才能越來越有錢,越來越有勢力。劉三哥翻船之後,我心裡其實就明白了,江湖飯,那吃不了一輩子,遲早都是要交代的。這兩年,該交出去的生意,我都交出去了,主要精力就是轉型做正經的買賣。我以為,能在白道找一個靠山,哪怕花點錢呢,安安穩穩的做點正當生意,安安穩穩的過完後半輩子,那就不錯了。哎,誰想到,哎,什麼都不容易啊。

哦,林小強心裡明白,這裘豹那是聰明的。靠著江湖起家的這些大哥們,按李兵所說,那就是在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第二步,聰明人那都會洗白身份,儘量不給自己找事。哪怕有點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一般自己都是不會經手的,就算犯事了,自有手底下的去頂缸。可惜啊,你裘豹想洗白,那哪是那麼容易的呢?

哈哈,裘總這個年紀,正是做大事的時候,怎麼還想起急流勇退的心思了?我看這些事你也不用煩心,他們失蹤又能說明什麼?照你這麼說,他們還是我打傷的呢,怎麼沒有人來找我的麻煩?

三爺,你是上擂臺憑真本事的。打傷打死,那是你的本事,誰會來找你的麻煩?我們就不同了。哎,走一步看一步吧。哼,這該享受的,也都享受過了,不就是一個死嘛,死了也不冤。哎,三爺,說句心裡話,現在我倒真想跟著你,穿著道袍出家,得這個清淨。可惜啊,哎。

林小強一笑,看來,裘豹確實是被嚇的不輕。擂臺那事,他是承辦的,而且找的我去打。這後面還不知道都是些什麼爛事呢。不過別看今天你怕的要死啊,等這事情過去了,恐怕你又飛揚跋扈了。我就當個笑話看就行了。可是話又說回來,他還知道怕,那就說明他還沒有爛透。以後的路啊,那都是你自己去選,我要是說送你句話的話,那就是好自為之。林小強說,裘總,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我看不會有什麼事的。既然你都準備上岸了,那也沒有必要自己嚇自己。

裘豹搖搖頭,這江湖,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得了,我的事別說了。三爺,金剛這孩子你就先收下吧,我一時也找不到地方安置他。你就給我這個面子,我貪個大說,老哥哥記得你這個人情,以後必有回報。

回報不回報的倒無所謂。不過看裘豹這樣,倒不像在編故事。林小強心裡一動,差點就跟他說,你呀,少做點邪門歪道的事,安分守己做生意才是正理。你養的那什麼小鬼,你以為有好處嘛?遲早你會被它害死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這事可不能說破,現在還不是拿那個妖人的時候。

哎,既然你老哥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呢?行吧,我就先讓他在我這兒住下。不過話我可說前頭,哪天要是我把他說服了,讓他回去,你可不能推三阻四的。

哈哈,那是當然。他想回來我還巴不得呢。既然這樣

,我就先謝過三爺了。回去我就安排人,把他的用度送過來。

既然談妥了,那就接招吧。林小強裘豹一起走出去,在金剛的面前,裘豹說,我跟三爺說好了,他答應留你在這兒。你在這兒一切都聽三爺的安排,什麼時候想回來了,你打個招呼,我派人接你。

金剛一聽了這個,人一下精神了,腦袋一抬,眼睛大睜。結果,撲通一下,人栽地上了。

裘豹嚇了一跳,林小強卻說沒事,他這是幾天不吃不喝,整成低血糖了。來人啊,蔣力,把他扛進去,白糖水先灌一碗,劉雲,去熬點粥,等下他醒了可就要吃。

這兒送走裘豹,安排金剛。大家一通忙活,小曼卻不高興了。這一大一小兩個院子,你算算,多少人,就她一個女的,她就是活在男人堆裡啊。三個道長輕易不來,而且人家都是有道行的,見面也是規規矩矩打個招呼,多的話都沒有。劉雲還好,本身年紀就要小一些,人也機靈。可是當初蔣力進來的時候,小曼心裡就嘀咕,現在還要弄一個傻大個進來,這以後怎麼過啊?林小強看見小曼臉色發黑,心知不好,連忙拉近屋裡,深刻的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好說歹說,費盡心力體力,這才消除了小曼的怒火,答應金剛先住下來。

答應是答應了,可是這住處還要好好安排安排啊。小院子我們說過,一共就五間房,一室一廳的那是小曼住的,不能動。廚房廁所那個也不能動啊。剩下兩間,一間寬一點,帶廁所,那是以前說留給大爺住的,現在劉雲蔣力擠在一起,還有一間,就是沒有窗戶,不見天日的儲藏室。這金剛現在該往哪兒安排,又把他往劉雲他們那間屋裡塞?住三個人,那可就太擠了吧?

跟劉雲一商量,劉雲倒是大氣,道長,沒事。我們現在不是已經修了大倉庫了嘛?那間儲藏室其實一直也是閒置,沒放什麼東西。我看不如這樣,我搬過去住,讓他們兩個住一起。這不就解決了嘛?

可是那間屋沒窗戶啊,又小,你去住,我看還是叫金剛去住吧。

別,沒出這事,我都想跟你提呢。蔣力那呼嚕,實在是讓人受不了。你還是讓他們兩個大個自己擠一塊吧。沒窗戶不是嘛?明天我去找個搞裝修的,開一個窗不就行了?反正傢俱什麼的也還要置辦,他們兩個人可就不能擠一張床了,我的意思去買一個寬一點的上下鋪,你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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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強點點頭,行,你看著安排就是,我不管這些事了。

糖水灌下去,金剛清醒過來,見林小強坐在旁邊,又要跪下。林小強伸手一攔,行了,少來這些了,既然答應你住下,你就安心住下。這幾天你忍一忍,跟他們擠擠,劉雲明天就安排這住房的事情。我可沒有時間管著你,以後什麼事,你聽劉雲安排。還要,蔣力,你們兩個以後可是住一起的,別打架,好好相處,明白沒有?

安排了下去,第二天劉雲聯系人來開窗戶,裝電器,又買新家具,搬東西不用細表。林小強哪有那個功夫管這些事,回到神殿,打坐練功,現在可是我們閉關的時期,可要抓緊了時間長本事呢。

書到這兒,那就沒有太多的廢話了。要是再加進去幾個支線的故事,囉囉嗦嗦,那這部書可真是十年八年說不完。那麼長話短說,這閉關預計是半年的時間,到了第四個月頭上,正是春節前後,李兵就出關了。

那位說,李兵這就神功大成,修煉完畢了?當然不可能。李兵進去苦修,那也是有主次的。呂祖的功夫也是很多,不過李兵主要還是選擇了有基礎,能迅速提高的幾項。第一就是陣法。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明白,大爺的陣法,那跟他的武藝一樣,都是大開大合的,到最後,就是要布大陣的。可是那是大陣仗,平時單打獨鬥卻不夠靈活。呂祖的功法,多是小陣,變化多端,更適宜一個人操作。李兵原本陣法就有不少心得,這再一看了呂祖這派的陣法,往往有茅塞頓開的地方。所以,單是佈陣,李兵現在五層的陣法可以說基本已經吃透了。吃透是吃透,可是這具體實踐還是要出來操作啊,所以,這是李兵提前出來的第一個原因。

第二一個,那就是煉器。看了人家呂祖的書才明白,以前我們那都是瞎胡鬧,那叫煉器嘛?那就是把陣法給畫到東西上面去嘛,連真正煉器的門都沒有入。怪不得大爺的鐧我們怎麼也煉化不了呢,原來是方法不對。所以李兵按照呂祖的功法,花了一個多月,這才把大爺的鐧和網煉製成功。現在掌握了這技藝,也要出來跟林小強商量,這兩件虛器,下一步該具體煉製成什麼,林小強用著才順手。所以,這是李兵提前出來的第二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