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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一、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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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姑一聽,居然蹭一下坐起來了,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胸前倒是好一片春光。不過林小強可不感興趣,六姑那也顧不得。什麼?你媳婦被綁了?小三爺,這個玩笑可不能開,劉三那事我們可都是知道的,誰這麼不長眼,敢打這歪主意。

哼,你說呢?

哦,難怪你要問那個姓金的。你懷疑是他幹的?

除了他還有誰?不過他下手趕緊利落,那不是他一個外地人能辦到的。本地絕對有人在幫他。我別的不管,找到他,剩下的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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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能讓小三爺稱讚一句,想必手底下確實乾淨。依我看,你說的沒錯,離了本地人的幫助,不可能讓你小三爺都查不出點蛛絲馬跡。不過嘛,

不過什麼?

小三爺,不過他要是跟本地的哪一位勾勾搭搭,那就不可能沒有點痕跡,只要有痕跡,那就逃不過我的眼睛去。

你有這個把握?

哈哈,小三爺,把握不把握的,我倒不敢說。不過我只知道兩句話。

什麼話?

一句叫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另一句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林小強咬咬牙,行,多少錢,你開個價。

哎呦,小三爺,你還真要我去打聽啊?呵呵,我醜話說在前頭,那可貴。

多少?我先聽聽,要是我拿得出,這生意就成了,要是我拿不出,我想辦也給你把這錢湊夠了。

哈哈,好,小三爺本事大,錢對你來說,本來也不算什麼。一口價,一千萬,不過看在你小三爺的面子上,我給你打個八折,八百萬,三天之內,我保證把人帶到你面前。

哼,沒想到我的面子還能值兩百萬,六姑你可真是抬舉我。八百萬就八百萬,這錢我出了。

好,痛快。小三爺果真是性情中人。哎呀,那個婆娘可真是命好啊,遇到了小三爺你。為了她,一不惜命,二不惜財,可惜啊,我這輩子就怎麼沒遇上個小三爺你這樣的呢?

別廢話。三天之內,我等你的訊息。記住,我要活的。到時候,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行。說定了。三天以內,我把人送到你面前,要是我做不到,我倒賠你八百萬。

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人。

痛快。你隨時等我的訊息。六姑低頭鼓搗了點什麼,站在螢幕下面那個小姑娘,拿過來一個手機,林小強一看,這就是只能接打電話的老年機。六姑說了,我拿這個聯絡你。

林小強接過來手機,現在也不能直接就開啟檢查,不過那面六姑笑了,你放心,我可不會裝什麼東西跟蹤你。這玩意,就是一次性的,所以我也捨不得買好的,哈哈哈哈。

林小強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全程那個姑娘都沒反應,只是盯著面前的螢幕。六姑看見林小強的眼神,笑了,說,小三爺,你不要起疑,她聽不到我們說的話,她是我特意挑選出來的,她是個聾子,哈哈哈。

林小強冷笑一聲,是聾子只怕也是你給弄聾的吧。行了,我走了,我等你的訊息。

起身林小強就走。到了門口,門自己從外面開啟了,迎面又是那個笑容可掬的秘書。也不多話,接著林小強就往外走。一直送到許璐被攔的那扇門外,客客氣氣,跟林小強道別。

門開啟,林小強一出去門就迅速關上了。門外許璐等的很焦急的樣子,上來就問,怎麼樣了?打聽到了嘛?

林小強搖搖頭,也不說話,這地方不宜久留,六姑給的那個手機也要先檢查檢查。疾步往外走,一直出去到了大街上,打個車,到了林小強覺得安全的地方,這才把手機拿出來,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按照以前的搭子教他的一些方法,林小強沒有發現手機裡面又其他更多的裝置或者是軟體,不過仍然用包裡的符也罷,錢也罷,把這手機層層包裹,又放在揹包最中央,這樣基本上就不會接收到林小強說話的聲音了。

饒是如此,林小強依然壓低了聲音,告訴許璐,沒問到。我還是要繼續找。

怎麼?連六姑都不知道嘛?看來,你要找的人藏的可真深啊。

林小強點點頭,我這次可說是栽了。行了,我和她說好了,我出錢讓她幫我查。你沒事就走吧,我的電話會一直關機,你要是聯絡我,就打她給的這個電話。

許璐也沒多說什麼,留下了電話,也說,這個號碼我只用於和你單獨聯絡,你要是換了,我也換。有事我就通知你。祝你好運,我們爭取早日報仇。

說完,許璐也一點不拖沓,說走就走。林小強檢查了左右,也隱身進了滾滾的人流之中。

雖然六姑說的堅決,可是林小強心裡一點輕鬆的感覺也沒有。他深知,江湖上的事,只要

沒有拿到手裡,說什麼都是放屁。白天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他們可能落腳的區域尋訪,夜裡,依然回到江陽縣拿了,等待群鬼的訊息。一連兩天,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雖然是仙體,可是林小強到底還是肉身啊。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連一刻坐下來運功打坐的時候都沒有,就算他是仙體那也頂不住啊。李兵眼見得這魂魄消耗極大,反覆勸說林小強,從長計議,保重身體,可是林小強根本不聽。李兵只好自己跑回靈臺之境,練一會功,算是恢復恢復魂魄,接著又要急急忙忙出來,看看林小強有沒有什麼事。幾天下來,就連李兵都覺得十分的疲倦了。

第二天晚上,林小強極度的焦躁不安。這都幾天了,所有的渠道,一點訊息都沒有。自己脫離了警察的控制,出來尋找訊息,可是依然沒有用。林小強在屋裡走來走去,雙拳握緊,心裡就想朝著石壁使勁打一通心裡才好像能舒服一點一樣。李兵勸他歇一歇,他能不知道嘛?可是林小強不敢靜下來,一靜下來,眼前彷彿就能看到小曼蒼白著臉,緊閉著眼睛,渾身是血的樣子。他只有不停找事情做,才能把這樣可怕的想象趕出自己的腦海。

突然之間,彷彿有電話的聲音。林小強急忙站住,豎起耳朵聽了聽,沒錯,是電話。趕緊跑過去,開啟揹包,翻找著那個唯一能響的電話,心裡默默的祈禱,是好消息,是好消息。找出來電話一看,嗯?許璐?她這個時候打電話幹什麼?

接起來,林小強那就沒有好語氣了,我說你是不是有病,我都告訴你了,沒事別煩我,我忙著呢!

說完就想掛。許璐在那面大聲的說,別掛,別掛,好消息,人找到了。

找到了?你找到什麼了?林小強問道,你說什麼?你找到了什麼?

呼,哈哈,三爺,我告訴你,你許給六姑的錢,你還是給我吧。哈哈,活該我發財,我告訴你,人我給你找到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你找到什麼了?

你的媳婦,我給你找到了,人還好。還有那個金不易,我也給你抓住了。哈哈,這下你可不敢看不起了我。快過來吧,詳細的情況我們見面談。

好,好,你在哪兒?

西郊,以前的一個三線工廠,哎呀,我給你發個定位。靠,你那破手機用不了。得了,我告訴你大地址,你過來,我出來接你。

這是真的嘛?林小強眼前簡直直冒小星星。人找到了?擔驚受怕了這些天,終於結束了?人找到了?不管了,先過去看看再說。李兵連勸林小強冷靜,林小強理都不理,連包都沒拿,直接衝了出去,回到了人世,打一個車,就往許璐說的那個地址而去。

夜裡車少,出租開的還是比較快。可是林小強就覺得,這車簡直就是蝸牛在爬一樣,可是也不好催促駕駛員,只好拿手在自己大腿上不斷的拍。好容易到了地方,林小強下了車,急忙拿出電話來,聯絡許璐,喂,你在哪裡?

許璐在電話裡一通的指揮,林小強這才找到了許璐所說的那條小路,還有一個標誌性的煙囪。也不管地上有多少瓦礫,是怎麼樣的凹凸難行,林小強跌跌撞撞,據往哪兒趕去。

書中暗表,這地方,以前是一個三線的軍工廠,生產一些配件什麼的。在山坳裡面。最早的時候,簡直就是偏遠的不得了。後來,軍工廠不幹了,全體職工改制,又成了一個卷煙廠,生產香菸。這時候,那就沒有軍事禁區的限制了,這裡面生活條件確實太差,所以廠裡的職工和家屬,慢慢的都搬到了幾公裡外的一個小鎮上上去生活,漸漸的還把那個小鎮變得繁華起來。

那面繁華了,廠子裡就更沒人住了。那就大片大片的空著住房,只有生產的功能了。可是,你一個市一級的地方性的小菸廠,在計劃經濟時代,那還能無憂無慮,只管生產,到了市場經濟的環境裡,那就是一敗塗地了。本市又不是菸絲產地,從外面買來菸絲加工,本身技術條件又不好,結果,最後企業改制,職工下崗,這個廠子,也就慢慢荒廢了,連帶著,幾公裡外的小鎮,也迅速衰敗,工人們大都進城裡去找找機會,現在將近二十年過去了,這一片又不是拆遷的範圍,這個工廠,完全就是一片廢墟的模樣,只有十幾棟高大的廠房,還有幾處高聳的煙囪,提醒人們,這裡曾經還是有過那麼一段小小的輝煌。

林小強到了那個煙囪底下,本能的一藏身。不多一會,有兩個人漸漸靠近。林小強沒有用照明,這兩人也沒用。不過他們走起來,那就是比林小強慢多了。不多時,兩個人也到了這煙囪底下,就聽見許璐的聲音,小聲的說,三爺,你在嘛?

林小強現出身形,一看,許璐,然後她身邊的,居然是胖子。林小強差點樂了。本來這胖子長得就像林小強以前的搭檔,後來他到寶真觀住過一段時間,這是個死宅,林小強其實還有點喜歡他。今天一看,他又胖了。

不過這不是開玩笑敘舊的時候,林小強一把抓住許璐,怎麼回事?人

呢?

許璐哎呦一聲,三爺,放手,你勁怎麼這麼大?

林小強回過神來,自己一時不注意,這力氣沒有控制。還好沒有一時激動,使出全力,那樣只怕許璐的手當時就得骨折。林小強連說對不起,然後接著問,人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璐揉著胳膊,三爺,你這也太那什麼了。我好心好意幫你,好嘛,一上來差點把我給先廢掉。人我都找到了,不過,咱們先別急,這價錢可得好好談談。

價錢?什麼價錢?

三爺,哼,你別以為你和六姑談了些什麼我們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們走後,六姑馬上就發出來江湖帖子,出五百萬,找金不換這個人。按照她的性格,三爺,你得是答應了她多少,她才肯拿出來五百萬找人?你當我傻啊!現在人我給你找著了,咱們啊,先小人後君子,這價錢,先好好談談。

林小強說,還什麼價錢不價錢的,你直接說,你要多少。

那我可就說了啊。三爺,我也不貪,就六姑說的那個數,加個一,你看怎麼樣?

五百零一萬?沒問題。

嘿,三爺,你還真會開玩笑。加一個一,六百萬。行不行?

行。沒問題。人呢?

別忙,別忙。三爺,你可是答應我了,六百萬啊!

對,六百萬,答應你了。人呢?

你忙什麼。人就在那面。不對,三爺,你有這麼多錢給我嘛?

你這人。放心,這個錢我還是那的出來。你要是不信,等會跟我一起回去,我立馬給你錢,行了吧。

好。三爺人大面大,吐口唾沫是個釘。我信你。走,往這面走。

雖然路還是很難走,可是三人依然不敢用燈光,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林小強就嫌他們走的慢,其實許璐還好,她到底身上有功夫,就是胖子,真是跌跌撞撞,連滾帶爬。時不時還要林小強或者許璐扶他。

走的慢,林小強就問許璐,你是怎麼找著人的?

許璐笑了,你別以為我是外地的,在這兒就是瞎子聾子。當時你從六姑那裡一出來,我就知道你是下了大本錢了。悄悄一打聽,江湖上都嚷嚷動了,六姑出五百萬要找金不易,死的八折。我一想,這是個發財的機會,我本事不夠,可是這也不能放棄啊,萬一我今年走字,運氣好呢?結果,哈哈,哎,裡面很多具體的巧合,我也來不及一一給你細講,不過,到底該我翻身發財了,走了幾年的背運,總算是轉回來了。這陰差陽錯的,我還就把人給找著了。就在前面,那個房子。

林小強這才叫心急如焚。朝思夜想了幾天的人,現在就在眼前,能不心急嘛。這才叫恨不得三步並作兩步,幾下就到面前。可是胖子實在是拖後腿,磨磨蹭蹭,又是半天才到了那間屋子前。

這是一間大廠房。林小強一看,以前這兒是生產什麼的啊,居然牆壁裡外都貼的有鋼板,大門也是厚厚的鋼板。李兵一看,心裡尋思,怪不得剛才我怎麼都探不到人呢,原來這地方是間鋼屋子。嗯,以前就發現過這個現象,鋼鐵會對我們的探查術起削弱的作用,以後可一定要主意這個情況啊。

李兵還在考慮技術上的事,林小強可等不得了。幾步就進去,左右一看,空蕩蕩才廠房,裡面沒人啊?許璐簡直是小跑這追上來,都有點喘氣了,三爺,你急什麼,這面,這面。

進了屋子,這許璐就敢用燈光了。開啟手機手電,許璐一照,原來在這廠房的角落裡,還有幾間小屋子。帶著林小強,許璐過去開門,林小強一進去,這心裡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小曼真的就在眼前呢。

林小強二話不說,上去就把小曼抱住,心裡激動,眼淚差點掉下來,嘴巴哆嗦,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這一用力,小曼就嗯了一聲,林小強連忙鬆手。這才仔細打量小曼。

小曼頭髮蓬鬆,裡面還有不少的髒東西,兩個眼睛深陷,臉上還有傷痕,嘴角依然還有乾涸的血跡。她身上披著一件極其寬鬆的風衣,看這大小,恐怕只有胖子才穿得上。小曼雙手緊緊的把風衣拉在胸前,林小強使勁分開她的手,風衣裡面,幾乎就是一絲不掛,雪白的身體上,幾乎每一寸都是血跡,都是傷痕。林小強眼尖,看見就連小曼的大腿上,那都是大片的還沒有乾涸的血跡,顯然,這是受到了多麼慘無人道的虐待。

林小強牙都快要咬碎了,一把把小曼的衣服合上,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那個雜種在哪兒?

許璐手電往裡面一晃,三爺,那人我也逮住了,在裡面呢。

跟著許璐往裡面走。前面二十幾米,居然是一口深井。說是井,其實不過就是直徑兩米多,六米多深的一個混凝土筒狀建築,不知道以前是幹什麼的,在井壁上,還有鋼筋焊接的螺旋樓梯。許璐手電往下一照,三爺,人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