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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四、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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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樟樹妖當初那可是見過八仙真人的,多少也被傳授了幾招,本事那是大的。本來這樹木的壽命就長,幾百年那是簡單的,活過幾千年的樹那也不罕見。所以,對於修煉這事,他不怎麼上心,不然,按照他這個時間,早就是大妖王往上的本事了。饒是這樣,真要動起手來,林小強也未見得輕易能把他拿下。但是這妖,受了八仙的影響,最是老實,甚至於說,還有點膽小。

其實這都是當初被呂祖嚇的。呂祖愛開玩笑,沒事嚇唬當時還是小妖的這個樟樹妖,你要是敢做壞事,不聽話,出去瞎鬧,我就把你捆起來,拿火烤成焦炭。當時這妖的智力那才什麼水平,被呂祖那是嚇得一愣一愣的。後來雖然呂祖不在了,可是這心理陰影那可是一直都在的。

所以他是格外的老實。就在這幾十裡地的山林裡生活,也不出去。不過他本事漸漸變大,也有些妖王鬼王想要招攬,他都拒絕了。就在這兒自由自在的生長。慢慢的,大家也都知道,這地方有個妖,不過性格淡薄,招攬也沒用。不過本事大,輕易也別去惹他。他這名聲在外的,那肯定是每任土地都要關注關注啊,這厲害的妖,加入哪一家都是大事,所以,每任土地,包括楊大爺,那都是對他客客氣氣,不過也是警告再三,不能做壞事,不然要受罰。

他也是聽話,哪兒也不去,也沒什麼壞事可做。那可真是連樹上的鳥,土裡面的蛇蟲鼠蟻都沒有傷害過,方圓幾十裡,被他護的好好的。不過他也不願意見生人,反正幾十裡的山林,誰來找他,他想躲那還是容易的。所以,漸漸的,外面的妖王鬼王換了幾代,知道他名聲的反而不多了。

這貓妖也是偶然碰見他的。就是當初,李兵林小強還在調查那個傀儡的時候,這貓妖不是拉著蘭妖四處找適合修煉的地方嗎,就來到這片林子,一看,樹木茂盛,水汽十足,那是生氣勃勃啊。好地方,進去看看仔細。她們倆往裡走,就是東找西找,一路上還做記號,一邊商量,這兒看來不錯,可以考慮我們想個什麼辦法,建一個小屋,就可以在這兒修煉了。

你想,這樟樹在這兒一千多年,它的地盤上來了兩個妖它能不知道嘛?早就盯上了。這樹林,可以說整個地下那都是遍佈了它的根系,每一棵樹,每一根草,都可以給它通風報信。它一聽,什麼,這兩個小妖還想到我這兒紮根,那不行,我得告訴他們,這地方那是我的,你們打此處過路我不管,可是想要佔我的地盤,那可不行。

於是做法現身,攔住蘭妖貓妖。這蘭妖本身也是草木成精,大家氣息近似,結果打那時沒打起來,還聊了許久。這樹妖也是看蘭妖可愛,本來嘛,他是大樟樹,看著蘭妖這小草,那不是可愛嘛。然後呢,貓妖那是機靈的很,會說話。聊著聊著,大家還成了朋友。樹妖就說,以後你們有空,過來陪我聊天也行。以前還有土地爺或者土地爺手底下的過來找我,現在幾十年了,也沒個能說話的,我也有點悶。不過你們還是少來,我不喜歡見外人。

你看,這話說的前後矛盾,貓妖說他不正常,那也太正常了。不過呢,還是教了蘭妖貓妖一個呼喚他的咒語。貓妖也說,你要是想要什麼東西,什麼物資什麼的,我們給你帶過來,這樹妖想了半天,好像也沒什麼需要的,弄的貓妖很詫異。

這是他和貓妖的關係。他說的殺人那又是怎麼回事呢。他還真是殺了個人。這事也是將近三十年前了,那時候貓妖帶林小強走的這條路,還是山裡幾個村出山的唯一通道。這樹妖在這兒生活了一千多年,村裡面的人他自然也是熟悉的,沒事的時候,也喜歡聽個八卦。這天傍晚,他就移身到這大路附近,說是看一看村裡的動靜。最近村裡面有人家新買了電視機,都把天線綁在高高的樹上,他看著也稀奇啊,這是什麼法術?勾引天雷嘛?潛進人家一看,咦,拿木匣子裡居然有人在動,還能說話,這可真是太神奇了。這個法術了不起,它是把人拘進去的,還是把魂收進去的?

所以,他在山坡上看,這村裡的人都休息了沒有,電視機開沒有開。說是山坡,離著村子還有好幾裡的直線距離呢,走山路那就更遠了。也就是他,不是站在平地,而是上了樹頂,這才能看得清山下的村裡。就在他這兒張望的時候,山路上就來人了。

來的人他認識。這是村裡一個無賴混混,小時候還曾經在他的樹林裡掏鳥蛋挖蛇,他對他就沒有什麼好印象。不過好像這人也是一兩年沒有看見了吧。他還不是一個人,身後跟著兩個女人,這女人樹妖也認識,那是村裡的一個寡婦和他的女兒。

這寡婦三十出頭,女兒十五六歲。那位說了,怎麼可能,她三十多,女兒不應該

才幾歲嘛?列位,我們說這事,可是三十幾年前的農村,算上這寡婦結婚這十幾年,這寡婦嫁人的時候,那就是差不多將近五十年前的農村了。那個時候的農村是什麼樣子?國家法定的婚齡那時候是十八歲,但是農村那是普遍流行早婚,十五六甚至十三四結婚的那都多的是。也不去扯證,家裡辦一臺酒,請一請親戚街坊,那就算是大家承認的夫妻了。其實就算現在,偏遠農村早婚那也是非常常見的,這兒不展開,一展開就是說不完的閒話。

所以,這寡婦才三十出頭,女兒倒是已經十五六了。樹妖認識是認識,可是也不是非常的清除所有人的底細。所以這三個人走在一起,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這三人,一路說說笑笑,就從山頂上慢慢繞下來,到了路邊一塊石頭上,這男的說走累了,歇一歇。那寡婦就笑道,他二叔,你還真是城裡呆久了,走著山路還軟腳了是不是?男的也是一陣的笑。就在石頭上坐下,從包裡拿出來一瓶瓶裝的礦泉水,擰開蓋,仰脖子這就喝。

現在這不叫事,列位,那是三十年前啊,八十年代初期,剛剛改革開放。別說一個農民,就算是一個小幹部,出門那都是帶著軍用水壺,大茶缸子。你想,比這個時候稍晚,北京前門地下,那個什麼賣大碗茶的,就是粗瓷的大碗,一摞一摞拿柳條籃子裝在旁邊,最次的茶葉,大鍋燒開了,大水壺裝著,五分一碗五分一碗,一天那要買上百塊。放在現在,就那衛生條件,別人剛剛喝過的碗,就拿過去在旁邊一個大水桶裡咣噹一下,就算是洗過了,拿過來直接就晾進筐子裡,接著用。就這個,送你喝你都不會喝。可是當時就是那個條件嘛。什麼電視、冰箱,好多人聽都沒聽說過。所以說咱們改革開放四十年,這個成就是巨大的呢,現在的條件,跟那個時候簡直是天上地下了。

所以這男的,拿出來一瓶礦泉水,別說這母女倆,就連樹妖那都好奇。這是個什麼東西,不是玻璃的,玻璃的樹妖還是見過。這瓶子透明的,看上去還挺輕。你想,那兩個女的,簡直就是看見什麼稀奇一樣,那寡婦就問,他二叔,你這是喝的什麼,看著怪稀奇的。

那男的笑了。這叫礦泉水。我包裡還有飲料。不過這走累了,還是喝白水解渴。要不,你們也喝一瓶?

說著,就從包裡拿出一瓶飲料。什麼牌子的我就不說了啊,反正當時也只有那麼幾樣。那女的接過去,還真喝了,酸酸甜甜的,挺好喝。她遞給女兒喝,就問了,這東西還怪好喝的,他二叔,這是哪兒買的,改天我也買幾瓶,過節的時候喝喝唄。

這男的就笑了。這東西,我們這兒可沒有。這都是我從廣州帶回來的。就這一瓶,那就是一塊錢呢。

那寡婦差點沒跳起來,一塊錢?一塊錢你就喝這糖水水玩?哎呀我的媽呀,一塊錢買醋夠我們吃兩年了。村裡都說你敗家,我還不信,你呀,還真是敗家。

確實也是,當時城市裡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才二三十塊,農村,小學一年的學費書本費才一塊五兩塊錢,那都還有人交不起。拿一塊錢買瓶礦泉水,對於她而言,簡直無法想象。就像現在,那也有高階的飲水嘛,一瓶水幾百塊。老北就在想,你那玩意喝了能成仙還是咋的?一瓶水賣幾百上千,憑什麼?

人家那男的一笑,你不懂。你們這些人,那是沒見過世面的。這東西,我在那面見天喝。沒法跟你講。

這時候,那個女兒就說,我要撒尿。就往樹林深處走去了。這男的見只有兩個人了,那就嬉皮笑臉,過來對這寡婦動手動腳。那寡婦也是欲拒還迎。這男的就說,你跟我睡一覺,我給你五塊錢,怎麼樣?

這寡婦就說,五塊錢?你捨得?

這男的,順手就從褲兜裡拿出來兩張大團結。其中一張,直接就拍在這寡婦的手裡。這算什麼,這點錢,我有的是。我告訴你,我這次回來,那是掙了大錢的。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我就在家裡擺上十桌酒席,好好顯擺顯擺。我們家那破房子,早就該修了,我明天就找人給推了修新的。什麼電視機、冰箱,你看我一樣一樣給我爹媽都置辦齊了,讓他們也好好的露一回臉。

你就吹吧。村裡人都說,你就是個騙子。去年寫了封信回來,你媽拿給趙老師念,說什麼城裡的人都住在樓房裡,拉屎就是在人頭頂上拉。還說什麼有那叫什麼,夏天一開,那就嗖嗖的冒冷氣,還要穿衣服才能受得住。全村早就笑話夠了。

哼,一群土包子,什麼世面都沒見過。你還別不信,我這就讓你開開眼界。

說著,這男的就開啟了另一個包。從地下拿出來一個報紙包好的包。就在這石頭上,開啟報紙。這寡婦眼睛都看直了,我的乖乖,你還

是真有錢啊。

這報紙裡面,整整齊齊,那就是十疊大團結。有知道的,一張十塊,一疊那是一百張,就是一千塊,這十疊,那就是一萬塊啊。列位,八十年代初的萬元戶,那是什麼概念?這寡婦活了三十幾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嘴巴張的合都合不攏。

那男的一笑,又把錢收起來。這下你信了吧。我回來,那就是給我爹媽修房子,然後給他們留下養老的錢。以後啊,我在城裡買了房子,就把我爹媽接出去。這破地方,我是一輩子不會再回來了。

那寡婦根本不會說話了,上來抱著這男的就親了兩口。那男的順勢就把這寡婦往石頭後面拖,一來二去,兩人就在路旁苟合了一回。

他們在哪兒幹的帶勁,那女兒可是從樹林裡出來了,正撞見她母親被幹的嗷嗷叫。這個臉紅的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低著頭,手只會攪衣角。那對狗男女卻一點不害臊。那寡婦一邊叫,一邊就問,他二叔,你在城裡結婚了沒?

那男的說,沒呢。城裡的婆娘我倒是睡了不少,可是結婚的,還真沒找著合適的。

那我把我們小芳給你怎麼樣?你看看我們小芳,這也就是家裡窮了,真要是收拾打扮起來,那不必那些畫片上的演員差。我把小芳嫁給你,以後我們娘倆伺候你。一起跟你去城裡過日子,怎麼樣?

那男的回頭一看,這姑娘是含苞待放,比身子底下這開的正盛的又是一番味道。當時就大笑,行啊,當初你在我們村,那也是數一數二的模樣,小芳還沒長開,不過看這臉盤子,這也是個美人胚子。我就把你們一起給娶了,以後啊,見天晚上我們就三個人一起睡,我倒要看看,是你幹起來舒服還是小芳幹起來舒服。

那寡婦緊接著就說。既然你答應了,那你得先下聘禮。咱們回村就張羅這事。今後我保證把小芳教的服服帖帖,我們娘倆,好好伺候著你。

那男的一聽,蹭就起身坐在一旁,低頭一想,咧嘴就笑。伸手就從自己左手上擼下來兩個大金戒指。在那寡婦眼前一晃。這是我臨走的時候剛買的,你看看這成色,看看這分量。我把這個給你,改天你去找個銀匠,打成女士的。怎麼樣?這聘禮夠分量了吧?

那寡婦一把抓過去,放在嘴裡就咬。果真這是黃金的。這分量,怎麼著也得有半兩吧?行,那這事就說定了。回去咱們就張羅這事。

那男的一陣淫笑。媽的,原本只是想跟你睡一覺,沒曾想,倒被你被你撩起火來了。哼,既然收了我的東西了,那小芳就是我的人了。你這殘花敗柳我以後慢慢的收拾,今天老子就要跟小芳洞房。

一邊說,一邊就站起身來,光著下身,就往那姑娘哪兒去。這寡婦在地上喊,今天不行,得回去擺了酒席,明媒正娶的你才能洞房呢。今天先幹我吧,我也被你弄的不上不下的,難受的很。

那男的才不管她,一把抓住那姑娘,回過身來,又把自己的兩個包和褲子拿在手裡,拉著姑娘就往林子裡面走。寡婦還在一邊穿褲子,一邊叫喚,不行,他二叔,今天可不行。小芳可是黃花閨女,這地方可不行。

姑娘一時呆住了,被這男的用力一帶,跟著就往樹林子裡走。那寡婦好容易穿上了褲子,就往裡面攆。等她進去,那男的已經把包放在了地上,按住了姑娘正在脫衣服。那姑娘這時候彷彿明白過來點了,死命的掙扎。寡婦趕過來,一把把那男的抱住,今天你幹我,明天到村裡擺了酒,我就讓你們洞房。

男的這才叫獸性發作。今天老子還非辦了她不可。撐起來身體,雙手一較勁,一下就把這寡婦掙開了。轉過身就是一個耳光,去你的,老子東西都給了,那就是我的人了,老子什麼時候想幹就什麼時候幹。少他媽跟我廢話。

他們這兒一糾纏,地上姑娘可是趁機爬了起來,抓緊衣服,就想跑。可是這事情她沒經歷過啊,又臊的慌,所謂慌不擇路,居然往樹林子裡頭跑。這男的一巴掌打翻了那寡婦,回過頭來,一看姑娘跑出去幾步了,叫道,你別跑,你這個小騷貨,今天老子非辦了你不可。

這就往前追。樹林子裡黑燈瞎火的,那姑娘心裡又怕又亂,這就根本跑不快。那男的罵罵咧咧,腳下倒是來得快,眼看幾個大步,就要追上那個姑娘了。這一旦追上,那肯定是難逃狼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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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妖這時候就想了,哎呀,這是個壞人啊。不行,壞事我不能做,可是在我眼前,我也不能眼看著別人做壞事啊。得了,我幫一幫這姑娘,把這男的擋一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