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下手重了點吧？”
“重？重就重唄，這些人，死了活了都無所謂。”
“你不怕他們來找麻煩？”
“哈哈，這些算什麼東西？當初我招惹的，比他們厲害十倍的都有，我怕嘛？何況現在。”
“你以前都幹了些什麼啊？還招惹比這厲害十倍的？”
“以前的不說了。我那也是自己做，現在想起來還真沒什麼必要。對了，我說，這魄力魄氣，該開還是要開，該用還是得用。你看
，剛才都快圍起來了才發覺，這以後要是真有什麼事，這不吃虧嘛？”
“開著可浪費生魂！我們現在還不會修煉呢，要是一直開著，那就是都白白浪費了！”
“浪費就浪費唄！以後再說，那麼扣扣搜搜的幹什麼？不是還有丹藥嗎？以後想辦法弄點一吃，就全補起來了。”
“楊大爺可說了，這丹藥對生魂沒什麼作用。”
“所以你聽話還是不仔細，楊大爺說的是沒什麼作用，可沒說沒作用。有一點作用，就夠把這點生魂補起來了。開吧開吧，那麼小
氣！”
李兵拗不過他，這才把魄氣略略開了一點，這一開，耳力視力嗅覺都靈敏許多。別的先不說，嗅覺一靈敏了，這聞見一股香味。
“這是什麼啊，這麼香。”
“哼，哼，這是燉雞的味道。真香。奇怪了，這附近都沒住人了，誰還燉雞啊？”
“你管他誰呢，就不許工地上改善改善啊？”
“也是。改天我也給你燉雞吃。也給楊大爺補補。”
“這好啊，你算著錢夠就吃唄。對了，院子裡那幾隻可別打它們的主意啊，每天都下蛋，乖著呢！”
“你呀，就知道吃雞蛋，你喂過？還不是我提醒你才抓幾把米給人家。放心，喂了這麼久了，我也捨不得殺。”
“這喂久了，還真有感情。別人餵狗當寵物，我們喂幾隻雞當寵物也行。”
“哈哈，那有點意思。反正以後辟穀越來越明顯，搞不好就吃一個雞蛋就夠一天了，我們連買菜的錢都省了。”
“你就知道省，摳門！”
一邊走一邊聊，剛剛教訓了幾個二百五，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暫時也不去想吳瓊那檔子事情了。走著就到了觀門前。奇怪的是，燉
雞的香味是越來越濃。抬頭一看，觀門沒關，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把門帶上了啊？也沒多想，進門看見楊大爺還是坐在椅子上閉目打坐
，聽見後面好像有人說話聊天一樣。知道大爺能感覺到自己回來了，也沒打擾大爺，直接往後面走。一到後面，天井當中，支開了桌子
，三個人正坐在那兒說話，一見林小強進來，都扭頭看他。三個都是三四十歲的樣子，衣著也很普通，旁邊地上放著三個包，那樣子像
是出差的。往桌子上看，桌子上一個大盆，就剩了點湯，一桌子的骨頭，還有個酒瓶子。這架勢是吃飽喝足了，在聊天呢。
嚯，自己出去不過三四個小時，這是從哪兒來的這麼幾位啊？楊大爺的親戚？楊大爺都活了幾百年了，就算有親戚那也死的差不多
了。楊大爺要是有活著的親戚，那得叫楊大爺什麼？叫祖宗？活見鬼了吧。楊大爺的朋友？沒聽大爺提過啊？這架勢到不客氣。是什麼
來頭呢？
其中一個就開口招呼：“小林是吧？你回來了？”
林小強一聽，這還知道自己：“回來了。幾位這是？”
“我們路過，說進來看看老楊。雞喂的不錯啊，現在的雞，都是飼料喂的，雞沒點雞味，你這還不錯，不錯。”
什麼？這一桌子吃的是我們喂的雞？仔細一數，一、二、三，三個雞嘴殼，靠，我們的三隻雞都給燉了！李兵再仔細一聞，嚯，吃
得還挺全，裡面還燉了魷魚，這意思吧我們買的魷魚也給燉進去了唄。
這什麼人啊？我們那雞多乖，每天在院子裡自己咕咕咕跑來跑去刨來刨去的，一下蛋就“個個大、個個大”的招呼李兵去收，撒一
把米在地上就屁顛屁顛的圍過來，多乖啊。這也不問問，說吃就給吃了！什麼人啊？楊大爺也不管管？
林小強剛要理論，這三個人那意思吃好喝好了，酒足飯飽，就要起身告辭。各自站起來，伸手拿包，往前面就走。
“哎，我說，你們誰啊？偷我的雞吃？不行，這個事情要說清楚！”
“說什麼清楚。就我們和老楊的交情，吃你幾隻雞算什麼？”
“不行，話要說清楚！你們得賠！”
“賠什麼賠。哎呀，小家夥，你不懂，一邊去。”
說著就要往前走。林小強伸手就攔，幾個人嘟嘟囔囔嘻嘻哈哈，左右一推，楞把林小強推出去一個踉蹌，往外就走。林小強連忙追
出來，只見三個人站在楊大爺面前，說：“老楊，我們這就走了。你也好好將養著，有空我們還過來看你來。”
說完往門外就走。林小強幾步趕上前去，張開雙臂，攔住大門：“不行，不能走，先把我的雞賠了！”邊說就邊看楊大爺。這楊大
爺也是，就是不說話不睜眼。林小強急了，直接就叫到：“大爺，他們把我的雞殺了，你說句話啊！”
楊大爺就是不睜眼不說話。幾個人哈哈大笑，推推搡搡，把林小強推到一邊，得意洋洋，養長而去。
“我看看，都是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隨手拿的。哼，想白吃我的雞，門都沒有！”
剛才和幾個人推搡的時候，林小強見楊大爺不管，一股邪氣上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這三個人身上，伸手就往外掏東西。別人
不知道，李兵還不知道嘛？一動手李兵就知道林小強在使壞了。拿了些什麼，見幾個人走遠，林小強關上觀門，一看，一個懷錶，看上
去倒有點年頭了；嗨，一個速效救心的小瓶，還有一個，呸，賠錢貨，一瓶風油精。這都是什麼啊。
也不及細看，順手往褲兜一放，氣呼呼回來坐在楊大爺面前的地上，抬頭望著大爺：“我說大爺，這都是什麼人啊！怎麼這樣啊!”
楊大爺這才悠悠睜開眼：“這幾個？他們就是幾個散仙，路過此地。”
“什麼什麼？散仙？散仙是什麼鬼？”
“散仙就是仙人啊。”
“仙人！您不是說仙人分天仙行仙地仙嘛？怎麼又出來個散仙？”
“對了，沒給你講。仙人是分天仙地仙，那是按修為來說的。仙人像二先生或者各處土地一樣的，那算是受了神敕，就是有職位有
轄區的，這叫秩仙。還有一些仙人，不管怎麼也修成了仙體，有些仙術，可是無論是他們自己不願也罷，還是其他原因也罷，總之是沒
有神敕，沒有職位的，這就叫散仙。”
“那散仙有多厲害？”
“這散仙，法力也有高有低，有修為不輸給天仙的，也有修為不及地仙的。”
“哦，那他們沒有職位，平時都幹嘛？”
“散仙名義上歸各地行仙管轄，平時也就是雲遊，除魔降妖，修行煉化。”
“那散仙豈不是比土地過的舒服？又沒人天天管，四處旅遊，瀟瀟灑灑的？”
“呵呵，這散仙雖然逍遙自在，可是哪有秩仙的便利大？各地鼎爐，多為秩仙所據，單是煉化法器上，散仙就不及秩仙多矣。”
這到對，林小強李兵知道，這仙啊，更多時候也是看裝備。楊大爺講過，這天地間，有些地點陰炁陽炁以一種特殊組合存在，這樣
的地點，有的對修煉陰魂陽魂魄氣有幫助，這就叫鼎地；有些地方對煉化法器有幫助，這就叫爐地。有的更牛，無論對魂還是練器，都
可以，那就是鼎爐之地。天下的鼎爐有不動的，也有變化的。照這樣說，不動的鼎爐之地都被秩仙佔的差不多了，這散仙雲遊，八成也
是為了找尋那些移動變化的鼎爐吧。
等等，先別分析這個了，剛才我們那什麼，我把仙人給偷了！
“這，這，啊，怎麼仙人也會被我拿到東西呢？”
“這我哪兒知道啊？怎麼辦？這東西燙手啊！”
怎麼辦？向楊大爺老老實實交代唄，現在，我們要做個好孩子。林小強一掏兜，把那三樣東西拿出來，像小孩子犯錯一樣，腰一彎
，頭一低，耷拉著腦袋說：“大爺，我給您認錯，剛才，我從他們三個身上拿了點東西。”
楊大爺一聽，眼睛瞪了起來：“什麼？”
“我說剛才我順手偷了他們東西。我錯了，你說怎麼辦吧。”
林小強正等著楊大爺一頓訓斥，沒想到楊大爺半天沒說話。林小強悄悄抬頭，楊大爺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
這三個傢伙倒著了你的道了，有意思，有意思！”
大爺沒生氣！林小強一下把腰挺起來，這怎麼回事，大爺快說說啊。
原來這三個，那是散仙裡出了名的無賴。到處騙吃騙喝騙東西。不過以前確實也幫過楊大爺幾個小忙。就這種人，最不好對付，你
說壞吧，又沒什麼惡事，人家也降妖伏魔的幹了不少；說好吧，做起事來，坑蒙拐騙，那確實讓人討厭。雖然名義上歸二先生管，可是
就連二先生拿著這幾個老油條也頭疼的很。今天也不知道怎麼逛到了這面，一進觀裡，看見楊大爺是打坐修養，這就是管不住他們了啊
。那還客氣什麼？知道楊大爺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前後一找，看見幾隻母雞，二話不說，人家自己動手就燉了。楊大爺也是拿他們沒
辦法，不曾想，林小強倒教訓了他們一把。
“來來，我看看你都拿了什麼？”
林小強把三樣東西攤在手上，遞給楊大爺。
“嗯，倒都是不錯的法器。想必他們也是費不少心才煉成的。”
“這是法器？還真看不出來。那大爺，現在怎麼辦？”
“嗯。你能懲戒他們一番倒是不錯。你先收著吧，等他們找回來，自有話說。”
哈哈，楊大爺有趣，這也是個妙人兒，搞不好楊大爺幾百年前年輕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皮呢。人老尖馬老滑，哈哈，有你老人家這句
就行。可是這收，怎麼收？等著人家找上門來抓贓？呸。小三爺才不是那不開眼的小賊呢！
“大爺，大爺，這不行啊。您說的倒輕巧！你說一個人不小心丟了東西，那情有可原。這三個人都丟了，人家可都是仙人，那不是
傻瓜，再笨也知道問題出在我們這兒啊！”林小強倒有幾分焦急，這事情，要有個交代啊。
“嗯，你說的也對。徒然的和他們扯皮也沒有什麼意思。那你覺得該怎麼辦呢？”
嘿嘿， 我的大爺，這皮球還有往回踢的？“大爺，我的意思，那就不能承認我們和這些東西有關係！大爺，我就是擔心啊，這東西
啊，你說的啊，都是人家一番辛苦練出來的玩意兒，萬一這要是在上面附加個什麼法術啊，能像GPS一樣把位定了，那我們怎麼辦？對了
，有這樣的法術吧？”
“倒是不無可能。哎，我現在也沒精神探查一番。正好，我正準備教你魄氣外放入符之法，倒可以用在此處。”
事不宜遲，楊大爺叫林小強拿出黃紙和毛筆，拿張凳子放在面前。這寫符，重要的是注入魄力，用墨用水都行，用硃砂當然更好。
這就好比金屬，導電的效能不一樣，鐵也能導電，鉛也能導電，可是就是比不上金銀。當然，金銀是貴的，所以才選擇了銅。硃砂其實
也是和選擇銅一個道理，還有比硃砂更好的材料，不過也是貴而難得罷了。畫符那要靠李兵，本來說好不接管身體的，現在才發現，不
管還不行。
提筆沾墨，選了個驅鬼的簡單的符，先練習了幾遍，手上感覺熟練了，這才按楊大爺所說，調動魄氣，注入符內，哪兒多，哪兒少
，哪兒要怎麼辦。說起來簡單，真正成功還是挺麻煩，一點錯都出不的。畫了半天，終於成功。
這可是親手畫的第一張真正能起作用的符啊。一畫完，就能感覺到符上的魄氣自己執行流動，不用說，這可比小若通畫的要強很多
。李兵拿在手裡，欣賞了半天。打鐵要趁熱，唰唰唰又是十幾張，看著幾股魄的血條都明顯下去了一截，這才罷手。
畫的熟練，楊大爺傳了個神鬼莫測的陣法。這就要動硃砂了。觀裡真窮，硃砂都只有一小盒。先用墨練吧。這個陣法就要比那些符
複雜的多，李兵照著楊大爺畫的樣子，描了半天，費了大勁才熟練，又用墨畫，試著注入魄氣。浪費了不少魄氣，這才最後用硃砂在一
張大黃紙上把這個陣法畫成功，最後提筆那一瞬間，就感覺紙上的陣法一陣魄氣湧動，隱隱在發光一樣，果然這又比符厲害，按大爺說
的，這管個一年兩年那不成問題。到時候估計快失效了，再畫一張裹外面就行。
“總算是成了。”林小強幹看著著急，可是他也幫不上忙啊。
“成了是成了，你看，魄氣下去快一半了！”
“沒事，沒事，待會打坐練回來就是了。下面怎麼辦？”
“問大爺啊！”
拿著這黃紙，問大爺接下來怎麼辦，還有剛才畫的那一堆有效的沒效的符，都怎麼處理。大爺就說了，那些燒了就是。這個你拿個
盒子，用這紙把那幾樣東西包起來，放盒子裡，找個地方把盒子放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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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簡單啊。三樣東西都不大，拿這陣法一包，後面找個小紙盒一裝完事。剛收拾那些練習的符，李兵叫住了，把有效的那些留著啊
，這可是魄氣，不要浪費。林小強說你真是摳，這符又不是管一輩子的，符上的魄氣那也是慢慢在消散，散完了還不是廢紙一張，留著
幹嘛。李兵不管那些，反正都留著。
可是這盒子放哪兒啊？林小強那是賊，藏髒有藏髒的規矩。俗話說，捉賊捉髒，你沒拿到髒物，哪怕抓住我現行了那最多也是未遂
。這公交車上掏錢包的小賊都知道二仙傳道，一個下手，一個轉移東西呢，何況林小強。放觀裡那肯定不行，附近有什麼地方呢？想想
，這附近也沒什麼地方好放啊，都是工地，要不就是等著拆的舊房子，放哪兒呢？
想了半天，附近沒有合適的地方，又不能放在遠處，到時候照看都不好辦。李兵最後提議，既然不好找地方，那不如逆向思維，就
放觀裡，來個燈下黑，反正他們現在是沒辦法用法術感知東西的位置了，就大大方方放在觀裡，難道他還敢真的翻箱倒櫃的搜不成？
也是，就算他想搜那也要我們答應啊。林小強抬頭左右看，就放在進門的那個梁上，下面直接看是看不見的。找好地方，又害怕受
潮了之後陣法失效，再拿了個塑料袋把盒子裹上，林小強一縱身，就上到了房梁上，輕輕把東西一放。下來抬頭仔細看，確實看不見。
好，就放這兒了。
“想白吃我的雞，哼哼，沒門！”
“人家找來了怎麼辦？當真不還給他們？”
“還，遲早要還。不過，要先把吃雞的帳算清楚了再說。不然啊，哼哼，他們慢慢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