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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愛是愛的報償

古人雲:“病者,多受於人所不見,而必發於人所共見。”意思是說一個人生病是多種因素累積的過程,例如長期熬夜、亂吃、疏忽等,這些平日裡不起眼的小問題人通常是看不見的,但一旦病發,那慘烈可怖的病情,卻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

因此,扁鵲總是說自己是兄弟四個中醫術最差的,因為他的大哥和二哥早在病情累積的時候便已經將病根消除於萌芽狀態。而我更喜歡之前古人雲中的後兩句,大意如下:

“故君子欲無罪於昭昭,則必先無罪於冥冥。”

意思便是,如果一個人想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看起來光明磊落,那他必須在私下裡光明磊落。

何為光明磊落?

光明者,至陽也,磊落者,至剛也。

這是古話,也是我的為人原則。我瞧不上徐立之、屍器和麗莎江中成之流,他們沒有人性,也沒有正氣。

但我所忽視的是,這個世界並非是一個正義主宰的世界,它是一個複雜但平衡的世界。有美醜、有善惡、有晝夜、也冷暖、有正邪,既然如此,我信奉正道,自然就有人信奉邪道。同是信仰,自然無高低之別,我能從神明處得到慰藉,那徐立之麗莎柳生一郎等人也自然能從鬼神處求得力量。

我還是太簡單了,並不真正瞭解這個自己已經生活了一百多年的世界。

秘密會議上,我手臂和腹部市場疼痛,如同針刺刀絞一般,我封住自己穴位以減輕疼痛,本以為這股疼痛會如同以往一般過去。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隨著疼痛的加劇我身體開始不支,有時候甚至連輕微的縱身一躍都不能堅持。終於在一個寒冷的夜晚,我倒在地上,閉眼之前看到門前的救護車、匆忙的醫護人員和羊歡小雅焦急的臉。

蘭城醫學院附屬醫院。

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在一間很大很安靜的屋子裡,門前的心跳和血氧儀器插在我身體各處,我慢慢坐起,正當我想要拔掉這些插在身上的管子之時。羊歡等人夾著一群白大褂忽然闖入。

“要不得!”一個白大褂醫生衝上前來對我說道。

“年輕,你到底有什麼事想不開,醒來就要自盡的?”

年輕的白大褂醫生面色焦急,隱隱透著幾分不解,他手下兩個護士站在一旁,隨時為我除錯儀器,各種增加藥物。

“沒有啊,我是想拔掉管子下去走走。”我說道。

“榮成,你嚇死我了。”

羊歡忽然撲倒我懷裡,我生生地愣了三秒,心裡盤算著在我暈厥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拔了管子下去走走!你自己看看你的情況!”

年輕醫生大發脾氣,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此時我的心跳達到150而血氧不足90,通常而言,心跳在90-110才是正常,而血氧需高於120也才是正常,而我的情況則恰恰走向兩個極端。危險,一股強大的危險氣息正在逼近。

“你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如果用力過度,小則暈厥,大則斃命。如果不是你身

體好,你早就死了。”年輕醫生按奈不住脾氣,再次衝我吼道。

“醫生,我明白了,謝謝你勞心。”

我放棄拔掉管子,安心躺在床上,表示自己會聽從醫生的安排。白大褂年輕醫生這才長嘆一口氣,帶著兩個護士緩緩離去。

“我也搞不懂這個人,實在是奇怪。”

他邊走邊說,在這偌大的房間裡,雖然他聲音小聲,卻異常清晰。待三人離去後,羊歡和小雅走上,她們一臉焦急的神情總算有些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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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羊歡再次哭泣,她捂著臉幾乎說不出話來,小雅頓了頓嗓子,走到我床前,低著頭繼續訴說。

“師兄,你是在山頂小屋看書時忽然暈倒,一路吐血,吐了好多好多血,幾乎讓整個救護車都是血。有那麼一段時間,你甚至沒有了心跳和呼吸,歡姐嗓子都哭啞了,現在也說不出話來。”

小雅說完之後,我看著羊歡,她低著頭徑自躺在我懷裡哭泣,已然顧不上任何東西。小雅用毛衣的袖口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繼續說道。

“當時醫生認為你死了,歡姐不顧一切為你電擊,終於在半小時後你才有了心跳和脈搏。”

話到此處,小雅再也說不下去,她猛然低下頭,再次哭了起來。

“原來在我暈厥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這麼多事。”

我幾乎怔住,在我的一生中,除了受傷,生病的時候可謂少之又少。除了年少時偶爾風寒,其餘時候均可以說是壯如水牛,尤其在後期拜師清平道後,身體素質越來越好,尋常疾病早就不關心了。

“榮成,你究竟經歷了什麼?”羊歡哭泣問道。

我仔細回想,才想起柳生一郎同我交手時不幸被那腹中女人咬中,那一下給人的感覺非常怪異,非但不疼,甚至還有一些癢。這當時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我以為同往常屍器和羅剎一般,只是一些並不礙事的皮肉傷。

“我想,我大概中毒了。”我沉沉地說道。

“那是柳生一郎的毒?”

羊歡帶著較為沉重的心情說道,那時候她在擂臺之下,一招一式她看的比我清楚。那柳生一郎腹中的女人,著實邪惡,實乃平生未見。

我沉思片刻,點點頭表示同意。

忽然之間,門外走廊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轉身看去,只見劉劍鋒等人焦急地推門而進,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眾手下。

“你剛醒就打擾,實在不好意思。”劉劍鋒見面說道。

“我知道你是無事不來,說罷,到底什麼事。”

我緩緩從床上坐起,看著周圍一片安靜並無其他病人,才發現此處是蘭城醫學院附屬醫院的特別病房,上一位在這裡住過病人還是剛剛死去不久的某位大富豪。

“倒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劉劍鋒氣勢一沉,緩緩說道。

“我的事?”

劉劍鋒一個手勢,其餘人順從的從房間出離開並關好門。

“是的,你的事,很急。”劉劍鋒說道。

“劉叔叔,他結果如何?”

羊歡忽然轉身看向劉劍鋒,二人似乎正在談著我並不熟悉的話題。劉劍鋒一臉神情落寞,不住搖頭,他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個類似紅包一般的小口袋。

“我找人算看過,這一次你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鳳羽,你體內的神陽氣息一直想竄出你的身體,第二大概就是你幾天前跟那個日本術士打鬥的時候所中的毒。”

我沉沉地點點。但是仔細回想這一切似乎又是命中註定,無論怎樣我都不可避免要沾上這兩件事。我不可能看著我的朋友被羅剎殺死,也不可能啃到師傅的遺物而無動於衷。這兩件事情我都做不到,所謂命有劫數,正是如此。

“那是什麼毒?”我抬起眼皮,緩緩問道。

“柳生一族特有的毒物——靈蟲。”

劉劍鋒低下頭來看著我的傷口,一陣搖頭嘆氣,他明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之時又說不出口。

“靈蟲?”我問道。

“顧名思義,就是專門啃食人靈魂的一類蟲,是柳生家族獨有的武器。這種玩意並不像一般的蟲那樣吃肉飲血,而是喜歡啃食人的靈魂,它們也並沒有實體,而是一種漂浮於人體內的靈體。”

眾人都仔細聽著劉劍鋒的言語,羊歡幾乎再度哭出聲來。

“不要小看這種沒有實體的東西,當一個人靈魂被吞噬乾淨,那這個人比死了還難受。精神不在,肉體也就沒了意義。它們不會一下子吃掉你,而是像一般的寄生蟲一樣,先寄生再繁殖,最後將人作為容器持續繁殖。”

“那有什麼辦法麼?”

劉劍鋒嘆息地搖搖頭,一臉無奈。羊歡忽然哭出聲來,她緊緊地抱著我,不能自已。

“怎麼辦,怎麼辦。”羊歡哭著喊道。

“我會儘快想辦法。

劉劍鋒說完徑直離去,其實他應該還有一句話沒說,那便是“你剩下的時間可能不多了。”我看著眼前哭得不成人樣的羊歡,長久以來期待的死亡忽然間讓我有了一些畏懼,我變得如同常人一樣,畏懼疾病,畏懼死亡,也畏懼突然的離別。羊歡的哭泣和小雅的抽噎迴盪在醫院走廊,久久不肯散去。

我輕輕拔掉各類儀器的管子,穿上衣服悄悄坐起。羊歡驚恐地發現,正當她站起想要叫醫生之際被我一把攔住。

“別忘了,我也是醫生。”

我對羊歡說道,我眼神堅定,那一瞬間我心中湧上一股近乎決絕的執著——那便是不顧一切也要尋找到得救之道,同時破解柳生一郎的靈蟲之毒,這很重要,其重要程度並不亞於諾貝爾醫學獎。

我不僅要為接下來的蘭城戰鬥中爭取優勢,還需為天下人蕩盡邪惡。

“榮成,我好怕,我好怕失去你。”

換上尋常衣服的我,和羊歡及小雅走在醫院走廊上。羊歡看著我,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哭泣地說道。我輕輕攬過羊歡的身軀,讓她靠著我,我們二人如同行走在公園的小路上一般行走在醫院的走廊之上。

那一刻,是如此的溫馨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