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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我要演靳一川

這一通交流下來,王東輝意識到方致遠極有主見,提出的東西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顯然方致遠對《繡春刀》用哪些演員,投資多少,都有自己的考量。他想看看,方致遠還有哪些想法,就道:“老大盧劍星,你有什麼建議嗎?”

方致遠想也不想,就道:“盧劍星是三兄弟中的大哥,性格沉穩忠義,是個敦厚的小人物,找符合這種形象的演員就行。我覺得王千原不錯,他的演技特別好,拿過東京電影節影帝,而且以擅長小人物聞名。”

陸陽微微點了點頭,王千原也是他心中盧劍星的最佳人選。只不過電影投資還沒有搞定,也就沒有急著跟王千原聯絡。

王東輝又道:“那老三靳一川呢?”

方致遠笑了:“靳一川,我可以演。我有信心,也有能力演好。”

陸陽下巴差點掉下來,他聽到過投資人往電影中塞女朋友,也聽說過投資人往電影中塞情人的,還是第一次遇到投資人往電影中塞自己的。

王東輝微微一怔,不由打量起方致遠來。

眼前的方致遠梳著大背頭,身上穿著藍色寬條紋的布來奧尼西服,胸口插著白色的口袋巾,腳上穿著古馳皮鞋,典型的金融精英打扮。不過他長得倒是真的帥,就放在演員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帥哥。很多就餐的女顧客走進餐廳,都會多看他幾眼。

以方致遠的條件當演員絕對沒有問題,聽他的口氣似乎演過戲,但演技到底如何是個問題。靳一川是男三號,戲份相當重,要是演技不佳,肯定會影響電影質量。

《繡春刀》是王東輝製片人後的第一部戲,他不想砸鍋。

不過方致遠畢竟是投資人,王東輝倒也不敢把話說得太直接,委婉地道:“沒想到方先生對演戲竟然有興趣,方先生以前應該演過戲吧?”

旁邊的陳妍開口了:“致遠不但演過戲,而且演得特別好。去年他演了三部戲,於徵的《陸貞傳奇》、《宮鎖沉香》,徐克的《神都龍王》。春節過後他本來會去爾冬升的《我是路人甲》劇組,出演男主角,因為要談投資才來北平的。”

王東傑跟爾冬升導演合作過,知道爾冬升對演員要求非常高,徹底放心了:“能出演爾冬升電影的男主角,那演技肯定沒問題,你為什麼不演沉煉,而要演靳一川呢?”

方致遠笑著搖搖頭:“沉煉我可以演,也有信心演好。問題在於我是新人,毫無票房號召力。我來演沉煉,電影肯定會賠本。我說過電影票房對我們公司很重要,虧本的買賣肯定不會幹。我對沉煉感興趣,但理性告訴我,不能演沉煉。

至於我為什麼選擇靳一川,原因很簡單,這個角色是配角,不用考慮票房的問題,而且這個角色比較有意思,是一個簡單與複雜共存的任務,有很多可以挖掘的東西。這個角色不好演,如果把握不準,很容易將這個角色處理表面化。”

原版《繡春刀》中靳一川是有李東學扮演的,演得還可以。在和師兄丁修、心儀女孩張嫣、大哥二哥等人的對話交流時,李東學的神態變化就相當明晰。不過方致遠覺得他對人物內心的挖掘不夠,沒有演出人物在陽光下生活的幸福感。

他相信如果讓自己來演,絕對要比李東學好很多!

陸陽好奇地道:“那你覺得靳一川是什麼樣的人?”

方致遠緩緩地道:“我看完《繡春刀》劇本,第一反應覺得靳一川跟《無間道》中的劉建明有點像。在《無間道》中劉建明本來是黑幫分子,卻臥底在警察局中;《繡春刀》中靳一川本來是殺手,卻取代了真正的靳一川,成了錦衣衛。

不過仔細分析劇本和人物後,我發現這兩個角色完全不同。劉建明是老大派他去臥底的,根本沒有別的選擇,是被動接受臥底任務的,而靳一川成為錦衣衛不是被動選擇,而是主動選擇的。我覺得要演好靳一川這個角色,最關鍵的地方就是搞明白靳一川為什麼要做錦衣衛,他的動機是什麼。”

陸陽眼睛一亮,難怪能當爾冬升導演的男主角,果然有兩把刷子啊!

方致遠繼續往下講:“在劇本中,丁修問靳一川到底是官是賊,而他的回答是為了活命。這話是半真半假,殺錦衣衛,是為了活命,但冒名頂替絕對不是。如果要活命,逃走才是最佳選擇。冒充靳一川風險太大,要是有人認識真正的靳一川,那他就死定了。

明知道風險如此之大,他為什麼要冒這個險呢?

我覺得唯一的解釋是靳一川有肺癆在身,而這個病是絕症,只能活兩三年。靳一川知道自己活不久,在生命最後的日子裡,不願意活在陰影中,想從陰影中走出來,活在陽光下。為了這個目標,他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從這個角度而言,靳一川跟劉建明完全不同,他讓我想起了一個認識的演員。去年年底爾東昇導演到橫店選角,準備拍一部關於橫漂的電影。我跟另外二十個橫漂被選中,爾東昇導演專門找了表演老師對我們進行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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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訓結束後,爾東昇導演問我們,你們覺得自己能成功嗎?大家的回答五花八門,其中有個叫覃培軍的演員,他的回答把我們所有人都震住了。他說,我以前在煤礦打工,曾經遇到過塌方,曾經被砸斷過腿;能夠活在太陽底下,我就已經成功了。

覃培軍說完這話,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震到了。覃培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幸福和快樂。我甚至有一種感覺,他的臉好像在發光一樣,那是一種很神聖的光。

我覺得靳一川跟覃培軍有點像,應該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在他的臉上你能夠感受到發自內心的幸福和快樂。對靳一川來說,我以前是殺手,只能活在陰暗的世界中,而現在我可以活在陽光下了,還有兩個對我特別好的哥哥,我真的太開心了,太幸福了。

我認為要演好靳一川的關鍵是演出那種活在陽光下,發自內心的幸福和快樂。丁修是靳一川的師兄,他知道靳一川的真實身份,也是能夠拆穿靳一川身份的人。當靳一川給了錢,丁修還繼續糾纏,威脅到了他的身份,就起了殺心。

這是我的一點不成熟的理解,讓大家見笑了。”

聽完方致遠的陳述,陸陽整個人簡直石化了。他看方致遠的眼神就像在看到了一隻活生生的異形,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做夢也沒想到方致遠對靳一川的理解會如此深刻。

按照陸陽的構思,靳一川出手非常兇狠,刀法之快在北鎮撫司無出其右者,實際上是個比較單純,內裡非常陽光快樂的人,是一個特別招人疼的角色。《繡春刀》整體比較壓抑和黑暗,而靳一川是黑暗中的一抹亮色。

只是陸陽覺得靳一川邏輯上有一點瑕疵,他找不到靳一川冒險做錦衣衛的理由,靳一川冒著生命危險做錦衣衛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名利,他人又特別平和,給人與世無爭的感覺,那他到底為什麼要冒這個險呢?

陸陽始終找不到有說服力的理由。

現在聽到方致遠的話,陸陽找茅塞頓開,他覺得方致遠說的理由很有說服力。就像很多老人快要死去的時候,總是會回故鄉。靳一川一直活在黑暗中,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希望能在陽光下度過自己生命中最後一段時光。

陸陽興奮得手舞足蹈:“方先生,你對靳一川的理解太深刻了,比我這個導演都要深刻。就像你說的那樣,靳一川就是想在最後一段時光活在陽光下。當他活在陽光下的時候,內心特別平和,在他臉上能感到發自內心的幸福和快樂。”

方致遠笑著道:“那你覺得我能演靳一川嗎?”

陸陽由衷地道:“就算你不投資,我也肯定會選你演靳一川。”

這頓晚餐一直吃到晚上九點才結束,《繡春刀》投資的細節也全部談妥。方致遠帶著陸陽他們來到自己的房間,和他們正式簽署投資協議。《繡春刀》由刑天和正道各投資2000萬,總投資4000萬。電影預計於今年七月開機,明年暑期檔正式上映。

《繡春刀》投資確定後,方致遠回到橫店,為《路人甲》開機作準備。

在隨後的一段日子裡,方致遠以導演助理的身份跟在爾冬升身邊,跟著他勘景,跟著他寫分鏡頭劇本,跟著他繪製簡單的故事板。他不斷向爾冬升取經,問為什麼會這麼拍,他也試著站在導演角度考慮,如果自己來當導演,這戲會怎麼拍。除此之外,他還積極跟著攝影、燈光等部門的老大積極交流,從他們身上汲取經驗。

方致遠就像一切塊海綿,瘋狂的從周圍人身上汲取導演知識。每天早上天一亮,他就起床工作,一直忙到凌晨才能休息,真的非常辛苦。他覺得這一切是值得的,從導演角度看問題,不但讓自己學到導演知識,對劇本、對角色也有更深入的理解。

時間如同細沙在指尖流逝,《我是路人甲》開機的時間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