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著張大志的眼神，感覺到有些心跳肉顫，竟然是想不清楚的茫然，更是不由自主的恐慌。
“張大教授，到底想到了什麼人，趕緊說出來，別人著嚇人好嗎？其實，咱們現在需要討論的就是重新換人，死盯著情夫這件事，我也感覺並不是那麼回事，必須要換一種思維方式。”
附會著張大志的話題，我補充了自己的意見。不過，心裡的慌亂和驚悚依然存在，並沒有因為說出了心裡話而有所減緩。
張大志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附會說話而改變情緒，很固執的用最輕蔑的眼神瞅著我，彷彿我做的補充只是為了催促。
“咱們說的就不是一回事，我提說的意思，肯定不是你想象的那個人，但一定是你所謂的那個情夫。”
他的說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更讓我感覺到了迷迷糊糊，明明我是順著花秋月的話題，又附會著他的話意，但結果卻被他否定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剛才秋月說過了，不應該是死盯著情夫不不放，一定要換種思維方式嘛！怎麼我一說居然就不是那麼回事呢？”
我用最驚訝的話語問著，心裡還真有點莫名其妙的驚慌。本來就是討論著令人無法理順思緒的問題，又是不可能推斷的事實，反而卻變成了張大志教訓我的借題發揮了。
哈哈！一陣暢然大笑。
“這下你為難了吧！別自以為是了，其實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更不是一言半句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
張大志笑得眯縫著雙眼，彷彿是終於抓住了把柄一樣。
我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並不是真正因為猜錯了要討論的話題，而是他有了理由跟我抬槓。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微微一笑，又輕輕地搖了搖頭，再也不想說任何話語了。因為我知道，再有隻言片語，就會被張大志冷言擠兌，甚至有可能還會導致更激烈的爭吵。
“怎麼了？居然變成了啞巴，既然沒話可說的，那就聽我說下去，絕對不能插嘴，否則我就不說了。”
張大志用言辭刺激著我的時候，又轉移著話題威脅著我。
我繼續著微而不笑的神態，卻就是不搭話，張大志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而且我也看到了已經準備好的話茬，只要我接話，就能引來更多的難聽話語，所以我才不會上當，更不會激怒。
“張教授，您就別耍小孩子的脾氣了，咱們這是在討論事情，並不是為了擠兌誰，更不是找誰的麻煩。如果你再不說，萬一宋仲來了，想說也就沒機會啦！”
花秋月說到最後的時候，拖了一聲長音，好像是很不滿的情緒。
我知道她是替我爭辯著，也是為我跟張大志講道理，此刻，我的心情彷彿更好了一些，畢竟有人替我鳴不平。
張大志的眼神終於從我的臉上移開，轉目瞅著花秋月的臉頰。
雖然我能看到他的視線直對，但看不到花秋月臉上的表情，不過我能感覺到，花秋月的臉色並不好看，那是因為我看到了張大志的眼神裡帶出了錯愕。
“花教授好像對我的說話有著不滿的情緒，其實，我想說的是，咱們不能忽略郭志遠這個人，有可能他與枉媚兒的舊情藕斷絲連。”
在花秋月的急聲催促和表情聚變中，張大志立即說出了最關鍵的話題，而且是切中要害。
沒想到他居然能跟我想到一個人，郭志遠的嫌疑一直就沒有從我心裡消失過，只是因為周濤的介紹中，有證據證明郭志遠出國是公事，而且還提前跟周濤有過商議，所以才讓我沒將郭志遠列為重點。而確定閻肅是枉媚兒的情夫，那是在於梅家，根據於梅作為當事人的感受，所形成的最終考慮決斷。
“可是郭志遠根據周濤提供的證據，已經被排除在外了，張教授的依據又是什麼？難道你認為發生在枉媚兒身上的這些靈異現象，就是郭志遠一手導演的精彩之處？”
花秋月很猛然地回頭瞅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顯得特別的驚詫，而且短短的迎視時，眼神也顯得特別的錯愕。
我瞪著眼睛直視著張大志，並沒有因為花秋月的回頭盯住而開口。其實，我心裡清楚，此刻的開口依然是引起爭辯的由頭，還不如忍著繼續聽下去，當然，我也清楚有花秋月從中插嘴，一定能引出張大志的想法，也能聽到最有把握的證據。
對於張大志來說，我還是比較瞭解，平常並不會多說話，一說話就是跟我找茬的心態。不過，在關鍵問題上，只要想到了就能有證據地說出來，所以我還是比較相信。
“周濤的調查取證並不是很準確，所有人在面對已經具備了思維定勢的前提下，根本就沒有公正的考慮問題。當然，調查取證也就是帶有目的性，這樣的證詞不夠真實完整。”
張大志的說話語氣，突然中變得沉重了起來，而且聲音也顯得渾厚了好多，似乎是非常認真的態度。
我深思細想中，覺得確實有道理，因為我有著親身經歷，尤其是對一件事形成既定的想法之後，不管是求證，還是提出疑問都是帶著既定的想法思考，真的不是以事實為依據。由於是既定的思維，在求證的過程中，好多具有真相的疑點，往往受制於既定思維的左右，被直接忽略，甚至是看不到的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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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背身坐著的花秋月，好像是很輕微地抬了一下後腦勺。
“張教授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將注意力放在郭志遠身上，那麼接下來的求證就有些難度了。”
花秋月的聲音顯得特別的低沉，彷彿受到了張大志的情緒感染，也是很沉重的心情。
我心裡明白她所謂的有些難度，因為郭志遠是遠近聞名的富二代，又是有著當官的父親撐腰，根本就沒辦法取證，也嚇唬不住，根本就不能用對付閻肅的那種辦法對付郭志遠。
“有難度也要取證，我們是為了求證事實真相，並不是為了直接得罪人，況且郭志遠這是破壞家庭的不道德行為，又是施咒的害人，不管從道德層面，還是法律層面講，他都應該受到懲罰。”
張大志提高了嗓門，有著非常堅定的語氣。
我聽著的他的表態，雖然心裡有著很贊成的情緒，但是，對於郭志遠的求證確實想到了難處。而且，出軌的偷情在法律層面根本就起到不到懲罰，因為那是雙方自願的事情，並沒有強迫行為。至於施咒和引流噬魂，那就更是沒法說清楚的現象，只要施咒人不承認，枉媚兒是一點不知道的結果。
花秋月偏了一下後腦勺，有可能是移目掃視了一眼正在移動著坐姿的範晨陽，但話語已經響徹在了耳邊。
“張教授說的很在理，可是，在證據面前卻沒一點用處，因為要想懲治一個人，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至少應該有當事人的指證。而枉媚兒的表現就是一概不知的心思，咱們從哪兒找證據逼迫著郭志遠承認事實，所以根本就行不通。”
“那是你的想法，如果讓我去對付郭志遠，還真沒多少為難。”
“難道張教授已經有好辦法啦？”
“不是好辦法，而是勉強可以一用的舉措，不過，我感覺應該能讓郭志遠承認到問題的嚴重性。”
“沒用，如果不是最好的上策，那就千萬別盲目出招，因為郭志遠咱們確實得罪不起。得罪了他，不僅拿不到枉媚兒的酬勞，有可能還會被驅逐出本市，那樣的話咱們也許連個混飯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真不明白了，你們幹嘛對郭志遠那麼的懼怕，難道就沒王法了，還是他能一手遮天？”
張大志的話語裡帶出了很明顯的不悅情緒。
他好像是對花秋月的否定和勸阻，有著非常不滿意的心態，只是話語並不是那麼生分。
噔，噔，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我猛然扭頭時，宋仲端著一托盤的咖啡杯，緩步慢走著。
“讓各位久等了，煮咖啡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不僅過程耗時，關鍵是準備也需要好久。”
宋仲說話是顯得小心翼翼，生怕熱咖啡濺出來。
我剛要起身的時候，範晨陽更快地站起之後，立即邁步急跨著迎面接住了宋仲手裡的托盤，更沉穩地放在了茶几上。
“真是麻煩宋助理了，其實不用這麼客氣，煮咖啡肯定是現磨的咖啡豆，所以就很耗時了不過，現磨的咖啡口感確實好。”
說完的時候，我抬起了臉龐，直直面對著宋仲露出最誠實的微笑。
“沒什麼麻煩的，就是讓各位久等了，可是，這樣的速度我確實是頭一次，畢竟一次就是六杯，煮咖啡絕對不能六杯同時進行，必須是一杯接著一杯，還要加溫防止冰涼。”
宋仲弓腰一杯接著一杯的從托盤裡端下了咖啡，遞送到了坐著的所有人面前，這才直腰退步著坐在了我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我立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感覺滑滑爽爽，苦中帶著淡淡的香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