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啦啦,一下,包圍著我們的大多數人,移步擠在了郭志遠面對著的那邊,似乎為了更清楚地聽到激勵人心的鼓動講話。
“大家的心裡很清楚,華誼是所有員工賴以生存的生活來源,可是因為這些人的無中生有,居然造成了現如今被查封的結局。我作為企業的法人,不可能不考慮大家的生活問題,所以,今日我必須要大家看到危害企業利用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下場。當然,我更希望大家能配合我,為了不影響大家的收效,必須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郭志遠用最高亢的聲調,說著投地有聲的話語,好像就是一個目的,必須要調動大家的情緒,出現群情疾憤的現象。
我心裡很清楚,由於絕大多數人是華誼商會的職工,而且還有不少的女孩擁擠在中間,所以嘰嘰喳喳的低語聲,已經開始了一聲接著一聲的連綿不斷。而此刻的郭志遠彷彿在徹思著用什麼辦法來對付我們,並沒有著急著發號施令,只是靜靜地迎視著眼前的員工,好像在做著最後的思緒鬥志,確定著如何動手的決定。
當我想明白眼前的形勢時,確實有種無法承受的恐慌感,因為接下來的將要面對的恐怖,可能是前所未有的慘烈。可是,面對如此的困局,我的腦袋裡一片空白,根本就沒任何清晰一點的思路,也無法想象最終將會用什麼樣的結果結束如此恐怖的群毆事件。
雖然我見過在大庭廣眾的現場,有過打群架的現象,也參與過十幾人的群毆,可是幾十人的規模和被圍堵的場面,我確實沒經歷過。如此簡單的疑慮之後,我不得不轉目緊盯著王華瑞,心裡盤算著能不能從他這裡得到一些對付這種場面的最好良策。
王華瑞迎著我的眼神,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輕輕地點了點頭,卻快速地將視線移到了郭志遠的背身上,彷彿在尋找著制敵的辦法。
“原本我並不想因為個人的事情牽扯到企業,而影響到全體員工的收入。可是眼前的這些人,居然對華誼商會動手了,大家說我們能放過他們嘛!”
郭志遠帶著明顯的鼓動話語,繼續著令人膽戰心驚的教唆講話。
幾十人的圍攏,加上女孩子的嘰嘰喳喳私語,混亂的現場已經有了即將爆發的疾憤勢頭,而個別使壞的人開始了帶頭的挑釁喧喊。
我著急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卻又想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本來還想著王華瑞是久經江湖的人,寄望著能在關鍵的時候,露一手化解危機。可是,當我的視線掃到他臉上的時候,居然只能看到無助和驚慌的神情,並沒有找到能夠解決問題的沉著冷靜的表情。
突然,王華瑞轉眼的同時,快速地揚起了手臂,剛一擺動的瞬間,大喊聲已經鎮住了爭吵的討論聲。
“快跑……”
一聲斷喊之後就是話語的戛然而止,王華瑞向前跨步的同時,展開的雙臂直接推開了兩個阻擋著的人影。
他的帶頭居然讓所有人大亂了陣腳,閻肅和張大志似乎因為早有準備地跨步急奔,於豔和花秋月擰身轉動時,每人各伸出了一隻胳膊,非常著急地扯住了我的兩個胳膊,我是被帶動著邁開了腳步。
就在我被於豔和花秋月拉著手快速跨出兩步的頃刻間,範晨陽躍身衝到了我的前面,手起手落的突然中,一男一女被範晨陽奮力搏鬥的拳腳功夫打倒在地,但是並沒有衝開越來越人多勢重的包圍。
“大家不用擔心,既然他們理虧著想逃跑,那就直接動手暴打,打死打傷由我郭志遠程度全部責任,絕對不會牽連全體員工。”
郭志遠高聲大嗓地暴吼著。
當他的喊話結束時,幾十名華誼員工被點燃了怒火,開始了瘋狂的圍堵,四五名保鏢的人,裹在人群中直接開始了瘋狂的拳打腳踢,我的雙腿上已經是好幾處的劇烈疼痛了。
我強忍著絞痛,抬頭移目掃視中,閻肅與張大志已經被幾雙手奮力地摁壓著縮身弓腰著半蹲在了地上,而王華瑞與楊洋,似乎因為逃出了包圍卻又被抓了回來,推搡中雙手抱著腦袋,陷入了眾人的圍打之中。就在我收回視線,剛要落眸的瞬間,一個青壯年男子,滿臉淫笑著猛然撲來,雙手猶如鷹爪似的,伸到了花秋月的前胸處。
一個激靈閃現的頃刻間,我斜身橫著倒過去,用失重的身體直接撲打著阻擋了那名青壯年男子貪得無厭的雙手。
撲通,一下,我毫無準備地撲倒在地。
譁啦啦的腳步,在我眼前晃動的剎那間,眼前猛然一黑,無法數清楚的腳板,猶如暴雨落下的利索,噼裡啪啦地踹在了我的頭上,臉上,還有後背以及全身。
此刻,疼對於我來說,已經是無法清晰感受了,而心裡最大的焦灼是,不知道我倒地之後,花秋月跟於豔是不是依然是站立著的姿勢。不停的腳踹拳頭重砸,我只能緊閉著雙眼,雙臂環抱著腦袋,努力捲縮著身軀,咬牙承受著一腳接著一腳的踩踏,感受了拳頭砸下的絞痛,耳邊的各種聲音充斥著無法辨認。
突然,我感覺到了身上有個重物落下,腦袋上非常清楚的有了體溫的餘熱,拳頭的重擊感覺消失,只有腿部時不時被重重地踩踏幾下,身上已經被柔弱的物體掩蓋著,並沒有感覺到暴揍。
因為無法確定我到底是被什麼掩蓋在了下面,免受了更慘烈的暴打,雖然很想移開手臂,但是從眼簾裡擠出去的視線,卻被更多的腳和腿腕阻擋,再加上身上的重物覆蓋,我只能咬牙緊閉著眼睛,等待著能不能早點結束這場自尋的暴揍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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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雜的喊聲,還有郭志遠不停地鼓動說話聲,我的耳邊已經無法分辨到底有多少人參與了動手和動嘴,但是,很明顯的感覺是,我們七八個人絕對沒發出任何聲音,好像是全部被攻擊著失去了抵抗力。
“住手,大庭廣眾之下,居然聚眾鬧事。”
渾厚的男聲怒吼中,原本響徹耳邊的各種聲音瞬間消失,接著,我感覺到耷拉著的腦袋前,有著太多的腳步移動,而且腿上再也沒有被踩踏跺腳的感覺了。
譁,一下,覆在我身上的重物,彷彿被人扒拉著離開了。
我剛要用心細聽著感知的瞬間,環抱在頭上的手臂被人輕輕地一抓,立即感覺到了男人固有的手勁。
“範大邪醫,範大…沒事了,快起來吧!”
男聲的溫和喊話中,還帶出了沉沉甕聲。
“長陽,長陽,你受傷了沒有,快點讓我看看。”
花秋月的輕聲呼叫,帶出了清晰的愁音。
我聽到是花秋月的喊話聲,提心吊膽的感覺,終於消失了,但是全身的劇烈疼痛,卻讓連動一下都無法完成。
沉思了片刻之後,我慢慢地拉開了抱在頭上的手臂,眼睛早已睜開,只是因為被手臂阻擋了視線,而此時映入我眼簾的竟然是一張精緻而又稜角分明的俊美臉龐。
隨著我的眼神移動,半蹲在我腦袋前的男子,居然讓我清晰地認了出來,他就是那位看似剛剛大學畢業的無業青年。
“沒錯就是我,你不是一直關注過我嘛!”
看似大學畢業的無業青年微微一笑,再次伸手時,偏著頭瞅了一眼蹲在我曲著雙腿前的花秋月一眼,卻慢慢地縮回了神出來的手臂。
此刻,我終於明白了,被激烈暴揍的時候,覆在我身上掩護的東西,並不是重物而是花秋月的身體。營救我們的也不是別人,而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個少年才俊,當然阻擋暴揍的人,也就是跟在少年才俊的六名不起眼的人。
想明白的時候,我咬著牙展開了手臂,輕輕地抓住了花秋月早就伸過來的手,慢慢地翻身坐起。
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腳的毒打踩踏,而此刻,我唯一清晰的感覺時,全身沒有一處不是絞痛,沒有一處不在鑽心的刺疼。
“範大邪醫,我叫顧月華,咱們有緣分認識,就做個朋友吧!”
看似大學畢業的無業青年,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再次洋溢出了更華悅的暢然笑容。
我驚訝地瞅著他,心裡泛起了無法鎮靜的急迫,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外號,而且還透露出了自己的名字,又很直接地表達著要成為朋友的話語。這讓我覺得有點無法接受的詫然,也感覺到了喜從天降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古訓。
由於聽明白了少年才俊的心思,我真切地感覺到了危難必將過去,所以才有了移目掃視。郭志遠被兩個人擰著胳膊勒押在了一邊,原來動手打過我的那些員工和保鏢,被另外兩人圍堵在另一旁,而張大志和閻肅癱坐在地上,滿臉的血跡斑斑;楊洋與王華瑞雖然是站立著的身子,但是蓬頭汙面的樣子,顯得特別的寒蟬。令我驚訝的是,於豔跟範晨陽似乎沒一點傷害,不僅衣著正確,臉頰上絕對沒掛彩。當我收回視線落在身邊的花秋月身上時,那就是截然不同的感覺,衣服皺著不說,關鍵是嘴角還掛著乾裂的血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