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快速關閉了麥克風的時候，轉過來的臉頰上，盛滿了為難之情，雙眸裡閃出了含羞的眼神。
“顧月恆已經說到靈咒的事情上，是不是可以讓閻大師引導著問話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問不出結果。”
輕聲漫語的說著，但臉上的紅暈已經染到了粉頸以下。
我立即點頭著轉過了視線，緊盯著閻肅緊皺著眉頭的眼睛，還沒開口的時候，他卻直接搖了搖頭。
“還是花教授繼續吧！根據我的觀察，顧月恆似乎對女人的聲音有著很自然的習慣，如果這時候換了男人聲音，有可能會驚動他。”
閻肅的說話語氣顯得特別的急促，好像是不用商量的結果，而且眼睛裡激洩著的決然的眼神。
我緊抿著嘴巴，感覺閻肅的說法並沒有錯，從影片上觀察，顧月恆跟花秋月交流時，神情一直保持著很自然的樣子，如果這時候改變了聲音，確實有著被驚醒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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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大師，問題是我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麼問話。”
花秋月勾唇淺笑著，害羞的神態越加明顯了。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她是因為無話可說，才有了為難的情緒，並不是真心想讓閻肅接著問下去。
“沒必要考慮那麼多，根據剛才的話題繼續延伸，就能問出結果。不過，最好不要說其它話題，否則會打亂顧月恆做夢的情景。至於靈咒的提法，也不用思慮專業與否，其實顧月恆也許只是臨時學會的法術，對靈咒的瞭解並不是很清楚。”
閻肅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滿意的神情，好像斷定了顧月恆必然會說出真相，還用充滿了希望的眼神迎視著花秋月。
我聽到這些的時候，心裡也是無法抑制的喜悅湧動，畢竟馬上就能知道靈咒的屬性了。只要弄明白了靈咒的屬性，那筆豐厚的酬金就是穩拿到手的結果，而且還有希望加薪的可能。
“如果不用考慮靈咒的專業問題，那我就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不過，根據顧月恆剛才的言辭，好像靈咒的化解很困難。你們千萬別大意了，一定要聽清楚顧月恆到底在說什麼。”
花秋月轉過了微笑著的臉頰，揚目時，閃出了懇請的眼神。
我依然沒開口，只是很鎮定地點了點頭，因為我知道此刻，絕對不能打擾花秋月的思路，也不能耽誤立即接下去的問話。
“花教授就放心吧！我跟範大會仔細聽，絕對不會掉以輕心，因為顧月恆的說夢話的言辭並不清晰明顯。”
閻肅轉眼瞅著我的時候，居然露出了更高興的笑容。
事實上，當聽到顧月恆呢喃出靈咒兩個字的時候，所有人都聽清楚了，也有了興奮的情緒，畢竟是很真切地聽到了要開始直奔主題的話語，因此不僅閻肅高興萬分，我也是特別的歡愉。
“既然你們都這麼信任我，那只能是沒選擇的繼續了，不過，我感覺這招對付顧月恆確實有用，早知道這樣，根本就不用想其它辦法了，一開始就使招也許早就結束了診療。”
花秋月輕聲自言自語著，慢慢地擰動著小蠻腰，坐正了身姿，伸手將麥克風調整了一下方向，腦袋向前伸出時，豐唇對準了麥克風。
我穩定著高度興奮的情緒，立即抬頭揚目，更急切地緊盯著超大型螢幕，映像中的顧月恆似乎睡得更沉了。
“顧總，即便無人知曉靈咒的屬性，無法化解，但是，控制的時間太長，靈性就是降低，到時候老爺子會自動甦醒。”
花秋月用特別溫柔的語氣，說著沒想好的話語。
我心裡猛然一驚，因為看到了螢幕上的顧月恆似乎動了一下眼簾，而且還有過輕輕地頭部擺動的動作，好像是做夢時被驚的樣子，卻又彷彿是因為花秋月的插嘴，出現了憤怒的情緒。
雖然是焦躁不安的心緒，但是我並沒有阻止花秋月的繼續說話。
“其實顧總應該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咱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最好還是另想辦法，畢竟靈咒的屬性不是長久之計。”
花秋月的話語很明顯的是胡言亂語的應付，根本就沒經驗起到引導的作用，當然也說不到關鍵點上。
此刻的我，心裡不僅是焦躁，而且還有著不少的擔憂，如果再不調整言辭，有可能會讓顧月恆從靈咒的夢境中走出來。一旦結束了對靈咒的思考，那接下去的引誘絕對起不到作用。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忍不住地轉頭迎視了一眼花秋月，但並沒有任何暗示，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話題才能起作用。
“顧總，聽人說靈咒的屬性……”
花秋月的說話聲音戛然而止。
我聚精會神地緊盯著螢幕上的顧月恆，卻發現正在翻身變成了仰躺著的姿勢，而且是大八字形的睡姿。
“不用擔心…我做事一向…謹慎小心……”
顧月恆翻身躺好姿勢之後，斷續著開始了說夢話。
這一刻，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歡喜，畢竟等到了顧月恆的開口，只要有夢話說出來，我相信花秋月就能順著話題引導下去。
“顧總的小心謹慎我心裡明白，可是靈咒的控制終究不是好辦法，總有一天會被化解。”
花秋月的引導話語特別的明顯，就是緊扣著靈咒屬性的目的。
但是，我感覺有點太著急了，因為顧月恆的夢境我們無法捕捉，如果只是為了目的地實現，那將會影響到談話的效果。可是，此刻正是顧月恆搭腔的時機，我絕對不能打斷，也不敢提醒花秋月改變言辭。
“靈咒的屬性…沒那麼容易被人…識破，只要再堅持…兩天，等我接管了大權，即便是…老爺子甦醒…也沒辦法制止我。”
顧月恆此次的夢話說得特別的完整，如果不是斷續的呢喃聲，絕對無法辨別是不是在沉睡的狀態中說話，因為話語的完整性確實令人咋舌。而此刻，給我最深刻的感覺是，咒符控制人的思維之後，確實沒什麼好辦法避免，只要有所引導，心裡的所有秘密都會主動洩露。
我終於明白了顧月恆所謂的第二套計劃，原來就是為顧智章甦醒準備的應對之策。而剛才的言辭中，很清楚地透露出了顧月恆為了控制顧智章，確實是準備了不少的絕招。
“這個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顧總到底釋放了哪種靈咒，居然能有如此的勝算。其實，靈咒的屬性很關鍵，必須要選擇最正確的那種，絕對不能粗心大意。”
花秋月順著顧月恆的話題，說著很直白的引誘性話語。
其實，我心裡清楚，花秋月因為過分的緊張，加上是第一次用話語引誘別人，所以顯得特別的拘謹，並沒有發揮出平日裡的能說會道的口才，也沒表現出教授的語言組織能力。
“雙重的咒符釋放，是我從外地的大師…那裡學來的。”
顧月恆的夢話變得連貫了起來，好像是咒符靈性漸進了佳境。
我立即轉頭向著花秋月點了點頭，投出了保持繼續的暗示眼神。
花秋月微微一笑時，更鎮定地點點頭回應著。
“看來顧總學到的了不少東西，居然還會靈咒的施法。”
“沒那麼簡單，就附在老爺子…身上的靈咒，我都…學了大半年，陰術的施法…沒那麼簡單。”
“既然是這樣，那顧總能不能化解靈咒？其實會施法的人不少，但是懂化解的人不多。”
“這次我給老爺子的使用…迷困絕境鎮守靈符…還有夜生懼畏咒…雙重靈咒控制，要想化解…..”
顧月恆停止說話的時候，很猛烈地翻過了身子，竟然用脊背對著攝像頭的角度，好像睡得更沉更酣了。
我從螢幕上劃開視線，轉頭揚目的同時，立即抬手示意著花秋月關閉了麥克風，因為我感覺再繼續下去並沒有了多少希望了，原因很簡單，睡夢中的翻身必然導致夢境的改變。
“長陽，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快要嚇死我了，這種引誘的事情我再也不想做了，真的很不習慣。”
花秋月說到最後的時候，臉上才露出了笑意。
她說完之後，還沒等到我解釋的那一刻，抬頭仰著臉頰長喘了一口氣，好像是釋放著最緊張的心情。
“你並沒有說錯話，而是顧月恆的翻身，已經改變了夢境，再繼續的問話沒什麼作用，也許還會打擾著從夢中驚醒。”
我簡簡單單地解釋著，又微微一笑中表達著感謝的心情。
事實上，花秋月的這次表現確實不錯，因為是猜想著別人的夢境說話，又是臨時的改變話題，雖然說的不是特別的流暢，但至少沒驚醒顧月恆，這一點已經很難得了。
“範大說的沒錯，其實接下來要不要引誘的套話都無所謂了，根據顧月恆的睡姿判斷，如果繼續靈咒的問話，必然會驚醒顧月恆，所以我的建議是暫且等待，觀察後續情況之後再做決定。”
閻肅認真的眼神瞅著我時，讓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困惑。
無所謂的表述好像是跟我們的目的有著太大的衝突，因為我們做這些努力，就是為了探知到靈咒的屬性，可是到目前為止，雖然顧月恆說了不少的話語，但並沒有提說靈咒的屬性。
我深思著的時候，忍不住地緊皺著眉頭，用疑惑不解的眼神迎視著閻肅，心裡湧動著難以解釋的疑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