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用驚愕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立即轉眼時很詫然地緊盯著張彩華，好像是忍不住地偏著臉頰輕聲問道。
“難道顧夫人真的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變成了植物人嘛！”
問出來的話語中，多半有著猜忌的語氣，而且是毫無疑問的確認。
我偷偷地一笑，其實我感覺花秋月有點太直白了，而且語氣也顯得特別的生分，畢竟張彩華是顧家的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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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教授的意思是，老爺子的昏迷與月恆有著關係？”
張彩華的驚愕神情更加的濃烈，根本就不是相信的態度，不僅不會相信，關鍵是有著無法釋懷的驚訝。
她此刻的心情，有可能是最無助的疑惑，因為在她的心目中，顧月恆即便是有其他的想法，也不可能做出對父親的陷害。不過，於情於理誰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事實卻無法掩蓋，而且是最清晰的被我們偵察得水落石出了。
花秋月斜目的暗示中，好像是向我徵求著意見，其實，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沒必要繼續隱瞞了，所以我直接點頭著做出了同意示意。
“顧夫人應該聽說了，老爺子是因為有人暗中施法，用雙重咒符控制了神志，這才陷入了昏迷，導致了植物人的現狀。而做出這些不齒行為的人，卻是顧月恆……”
啊！尖音的一聲急呼，張彩華的臉上顯出了驚愕。
“你們居然認為月恆在有意陷害老爺子？而且是用了靈咒的施法？這樣的說法必然要有證據，絕對不能空口白說。”
張彩華蒼色的臉上，已經不是驚愕了，而是非常明顯的絕望表情。
雖然我判斷她並不清楚顧智章陷入昏迷是咒符的雙重作用，但是，我感覺她應該早就知道顧月恆的為人，尤其是在抵制顧智章要改變接班人的問題上，有著絕對仇恨，這一點，對於她這樣的女人來說，那肯定是最先就能感覺到的事實。何況，顧月恆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暗中的關注是絕對少不了，所以那麼明顯的舉動，肯定很早就有所發現，之所以沒有及時制止，可能只是無法確認到底是什麼結果。
“我們施法控制顧月恆，並不是想弄清楚顧家的過去，也不想瞭解顧家的複雜家庭，只是想探知到是什麼陰招控制著老爺子昏迷。當然，我們絕對不可能空口無憑的胡說八道，只要老爺子甦醒之後，顧夫人想要的證據就能清楚地表露出來。”
花秋月輕聲漫語地解釋著，臉頰上神情聚顯出了沉著冷靜。
其實，從一開始插嘴接住話茬，花秋月的表情一直陷入緊張之中，但是隨著事態被挑明，情緒似乎有著很明顯的轉變。
我偷偷地掃視了一眼顧月華沉默著是神情，又移目端詳著張彩華的神態裂變，心裡確實有點憐憫的感覺。
張彩華因為聽到花秋月的解釋，半勾著的頭，顯得有氣無力，但沉思著的神態，卻帶出了最明顯的焦灼表情。
她此刻最焦心的不是承不承認顧月恆就是顧智章昏迷的幕後黑手，而是焦灼如何處置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當然，我也能猜到她無法梳理的思緒，畢竟顧月恆是自己的兒子，不可能眼瞅著讓真相暴露出來，但是阻止或著是想其它辦法似乎沒一點希望。
“顧夫人，其實我們查明原因的時候，跟您的心情差不多，總是有著不敢相信的心情，可是最終事實證明，顧月恆確實是施法控制老爺子的那個元兇。”
花秋月輕聲細語的說著，好像是為了安慰張彩華，又彷彿是為了更清晰的確認，但最關鍵的原因，還是想告訴張彩華事實就是事實，根本就沒狡辯的理由。
張彩華聽完花秋月的進一步解釋，皺眉的神情顯得特別的滄桑。
“你們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嗎？”
她低吟著問話，已經顯露出了母子連心的迫切，也透露出了想尋求幫忙的心思。
我心裡清楚，她並不是不清楚顧月恆為什麼要這麼做，而是想探明我們對顧家究竟瞭解到哪一步了，當然，這個問題對於她能不能想出搭救顧月恆有著非常重要的用意。
“半年前，老爺子與顧月恆商量顧氏集團接班人時，因為顧月華已經留學歸來，所以有意想讓顧月華作為接班人，這才引發了顧月恆的強烈不滿，導致了脅迫的想法。”
花秋月好像是很故意地模糊說話，而且是有用意的想引出張彩華的心裡話，當然也是想探明推斷是否準確。
事實上，花秋月說出的事由，並沒有取得印證，只是按照一般的人之常情和顧月華的一面之詞的推斷。而此次挑明的直說，就是事實的直接印證，當然，也是顧月恆最終受到懲罰的依據。
我清楚張彩華的此刻的心情，但並不會支援她有可能提出的條件，當然我的目的並不在意顧家的最終決定，只關心那筆豐厚的酬金，能不能順順利利地拿到手裡。
張彩華徹思了良久之後，才慢慢地轉過了臉頰，將兩道帶著哀求的眼神落在了我臉上。
“範大邪醫，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
她的語氣裡，很清晰地帶出了愁音。
其實，對於張彩華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已經想到了，但並沒預計到會在這個時候被提出來。現在提出來，無疑是想在顧智章甦醒之前，尋找到解決的方案。不過，讓我有點高興的是，很清楚地印證出了她確實就是顧月恆的親身母親，這一點已經是沒任何疑點了。
“顧夫人，我知道你想提什麼要求，但是，我肯定是幫不了你。施法的過程老爺子心裡很清楚，即便是我能動員通小顧隱瞞，卻做不到讓老爺子也能滿足我的要求。”
我很直接地說出了幫不了忙的原因。
事實上，幫不了忙的另一個原因是顧月華能不能答應。從事件的起因來看，是顧氏集團的接班人引發的內部矛盾，但實際上卻是兄弟之間爭奪對顧氏企業集團的把控權利，所以顧月華的態度尤為重要。如果能說服同顧月華放棄追究的想法，那麼顧智章那裡也就好對付多了，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顧智章不可能太過分。
“範大邪醫，我提出來的幫忙其實很簡單，咱們可以不去考慮老爺子的心思，只要從你這裡否定了病理病因，我就能讓老爺子不追究月恆的責任，當然，這個過程還需要範大邪醫的進一步解釋。”
張彩華低吟著說完時，斜目瞅了一眼顧月華，臉上露出了特別清晰的哀求神情。
她的神態瞬間將母愛的那種情緒，抖露得淋漓盡致。
沉默著的顧月華好像並沒有很清楚的神情表露，但是我感覺他絕對不會答應張彩華的請求，因為牽扯到了對顧氏集團的掌舵人，誰也不可能輕易放棄那麼顯赫的地位和權勢。
“顧夫人，您應該清楚，老爺子的病理是被雙重的靈咒所控制，而知道這個情況的並不是我一個人，也不是顧月華一個人，差不多你們顧家的重要成員都是心知肚明。我可以隱瞞，也可以跟老爺子解釋，但是，我無法保證能不能起作用。”
我有點為難了，因為謝麗也清楚是顧月恆用靈咒的控制。
“只要範大邪醫能答應我的條件，那麼我可以再增加一百萬的酬勞。至於老爺子那裡，以及其他人的說服，由我來承擔。”
張彩華放開了嗓門，喊出了洪亮的尖音。
我心裡猛然一驚，感覺事態已經開始了升溫，原來以為顧家的內部矛盾，會在顧智章甦醒之後爆發出來，但是，沒想到居然在顧智章尚未甦醒之前，就要暴發激鬥了。
此刻，我唯一的感覺是，暴風雨即將而來，而且是不好化解的矛盾衝突，因為張彩華已經很明顯地透露出站在了顧月恆的一邊，那麼謝麗和顧月華的聯手，就成了必然的結果。這種對抗差距並不懸殊的態勢，不僅顧智章難以平衡，我也是無法偏向的結局。
“阿姨，我能不能說句公道話？”
顧月華開口了，而且是特別沉悶的語氣，好像早就有了要急言冷對的想法，只是為了面子，才沉默到現在。
“月華，阿姨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月恆畢竟是你大哥，老爺子不可能容忍你們兄弟直接的仇恨產生。其實，有好多事情並不能只在乎表明現象，應該滲析內因。”
張彩華擰腰轉過，面對著顧月華的眼睛裡，閃出了最清晰的懇求眼神，但臉上的神情卻顯得特別的肅穆。
她已經習慣了是顧家的長輩，所以在顧月華面前，根本就沒一絲的緊張情緒，也不可能放棄自己是顧夫人的身價。
“阿姨，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理解你這麼做的目的，可是，你考慮過了嘛！如果你跟範大邪醫他們聯合矇混老爺子，讓我大哥重新執掌顧家的權勢，那麼我的將來，還有謝麗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悽慘？”
顧月華輕聲說完時，雙手向前一攤，滿臉的憤恨表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