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花秋月如此的一問，腦海裡立刻閃出了跟於梅在臥室裡的那一幕，又想起了被於豔驚嚇的整個過程。那可是無法解釋，又不能實話實說的羞恥行為，一旦洩露出去，我將會是顏面盡失的下場。
想著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尷尬的一笑。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還不是因為於梅大姐家裡出現的靈異現象嘛！不過，於豔確實不是很瞭解，問了半天也沒得出什麼結論。”
這一次的撒謊還真難住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想著，才勉勉強強地應付了花秋月的疑問。但是，我心裡明白，就這樣的撒謊技術，根本就騙不過精明的花秋月思考。
咿！輕輕的一聲噓音，花秋月皙潤的臉頰上，瞬間漾出了譏笑神態，只是沒那麼明顯而已。
“巫蠱禍亂事件不是接近尾聲了嘛！也弄清楚了來龍去脈，你還用得著跟於豔打聽嗎？”
花秋月說著的時候，彎彎的眉梢輕輕地向上一挑，更清晰的輕蔑眼神毫不猶豫地滑出了眼簾。
她靜靜地瞅著我，好像在認真而又仔細地審視著我的神態變化，也在觀察著我無地自容的眼神。其實，不用她那麼細緻的觀察，我已經是慌亂不堪了，再用如此的眼神，差不多快讓我羞愧難當了。
“本來沒計劃著打聽什麼，但是說話的時候無意中就扯到了這上面，不過咱們也沒什麼不清楚的事情，就是簡單而又隨便的過問罷了，算不上是正式打聽。”
我只能想著狡辯的移開話題，否則再繼續下去，非讓吞吐出那些不齒行為不可。撒謊本來就是經不起推敲，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所以我是非常的擔心，卻又不能直接岔開話題。
僅僅是幾秒鐘的窘迫面對，但在我的感覺中卻彷彿是一天，甚至是一個月的漫長焦慮。坐在沙發上，我感覺不管換成哪種坐姿，都是很尷尬很愧疚的心態，根本就沒有冷靜的那個詞來代替。可是，花秋月卻與我截然不同，一直變換著各種各樣的眼神，以及轉化著千變萬化的表情，似乎對我的琢磨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覺得在我面前說謊話有意思嘛！其實，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你能那麼安然嗎？”
花秋月微笑的時候，潤潤的嘴角下拉著，劃出了清晰的瞥唇舉動。
我猜不到她是說於豔，還是說我提前返回別墅，有可能和於梅的情景，反正，在我看來，她已經嗅到了什麼變味的心思，否則不可能說到男女同處一室這種忌諱的話。
“還是別說這些無用的事情吧！不管我們之間討論了什麼話題，我感覺對於咱們接下來的工作，並沒什麼影響吧！”
情急之下，我毫不猶豫地阻止了繼續的話題，否則我知道自己絕對堅持不了幾分鐘，就能將進入別墅和於梅在一起的所有過程描述出來，因為我看到了花秋月的眼神有些過分的訝詫，彷彿我已經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王八了。
“還是求求你了，別用這種眼神瞅著我，心裡真的很虛，也很難受，要不然你砸我一拳也可以，但就是受不了你這樣的目光。”
我開始了求饒，臉上滾燙得令我忍不住地抬手撫摸了一下，卻無濟於事，依然是那種萬般焦灼的感覺。
噗哧！一聲。
花秋月噴笑了起來，卻立即抬手掩住了嘴巴。
此刻，她的眼神柔弱得有些能容話人的感覺，眯眯的眼簾有股取笑，卻又帶著濃烈的歉意神色。
我蹙眉一展時，斜過了身子，很急切地迎住了她的溫熱眼神。
“這種笑是開心的表示，還是嗤之以鼻的表達，我怎麼想象不出到底是那種結果。”
為了打破尷尬，我開玩笑著冒出了一句話，其實心裡更想立即結束這樣的對視，最好是立馬能進入其它話題。
花秋月慢慢地移開了握著嘴巴的小手，漸漸地收斂著綻放的笑容，瞥唇的時候，眼神也恢復了常態。
“不管我的笑表達了什麼心境，但是，我突然中想到了一個問題，計劃從你這裡得到答案，不知道你是誠心回答，還是要假話連篇。”
她是在突然中認真了起來。
剛才還是脫離了冷漠與孤傲的樣子，卻在很驚詫的瞬間，變得如同面對其他人一樣的冷漠，這讓我本來還有點浮躁的心情，瞬間被她的冷漠神態扼殺在了萌發狀態。
“說吧！我肯定是不帶任何假話的實話實說，不過，有個先決條件，我不知道的事情也許只能搪塞了。”
我也認真嚴肅了起來，因為不這樣板起面孔，還真在她面前無法正常表達心意，也沒法不正經的說話。
幾天的親密接觸，還是第一次看到花秋月在我面前有過如此快速的神情轉變，也是第一次發現，她能立馬讓人鎮靜下來。孤傲和冷豔是她的一貫形象，但是在我面前，尤其是沒人的單獨相處中，她還是很少用過如此冷漠的面容對付我。可是這一次卻是出奇的快，又是很特別的傲慢嚴肅，彷彿接下來要問的話題非常的重要，重要到了能讓所有人改變心境一樣。
“你應該知道閻肅與於梅大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吧！”
花秋月壓著嗓門，剛一說完立即抬頭揚目，很急切地瞅了一眼臥室的方向，在確認了沒任何響動的時候，重新將肅穆的眼神落在了我的眼睛上，漸漸地變得犀利了起來。
我心裡猛然一驚，似乎感覺到有可能被她知道的驚慌。
“突然問這個幹嗎？咱們只是為患者治病，其它的任何事情與咱們無關，也沒必要打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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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還是不說，就一個標準答案。”
“不說了你又能怎麼樣？說了你還能改變什麼嘛！”
“那個不用你管，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故事。當然，我即便是知道了，確實無力改變什麼，但是你別忘了，種養巫蠱的本源之軀，必須要依靠我的能力來處置，孰輕孰重你應該能掂量出分量。”
花秋月用了要挾的心思，直接開始了對我的威逼。
我心裡清楚，雖然閻肅答應了尋找種養巫蠱的本源之軀，但最終的處置必須是花秋月的親手主持，因為我和楊洋並沒有這樣的經歷，根本就不懂如何處置的問題。而閻肅肯定清楚怎麼做，可是我不可能相信他，也確認不了到底有沒有處置，更是無法判定處置結果是否成功，所以這樣的要挾還真有點嚇人的感覺。
“你這是在要挾我嘛！是不是需要慎重考慮一下。”
沉聲說出時，我也開始了板著面孔的虎臉容態。
這句話說出的用意很明顯，我也想迫挾她，雖然不是真心的威逼，但也是要嚇唬她的唯一辦法，畢竟她還是屬於我的麾下。
“少學我，一碼歸一碼，我確實就是在要挾你，但你沒威脅我的條件，大不了我滾蛋走人，你還能對我怎麼樣呢！”
花秋月很輕微地搖了搖頭，臉上盛著的表情是那種非常冷靜，非常決然的樣子，似乎對我的威逼根本就不在意。
“種養巫蠱的本源之軀無法處置，你就沒機會從於梅大姐那裡獲得報仇，所以損失的是你自己，而我最多是另尋高就。”
她抿嘴的時候，潤唇上閃出了斑斑亮光，彷彿是微動之後的斜光划動，又好像是豐唇抿動中帶出了潤澤閃閃。
聽完這些，我不得不想到了妥協，畢竟於梅大姐答應的數額，是高於其它任何出診救治的數倍，我還真有些捨不得的驚恐。
“你真想知道嗎？”
我壓低了嗓門很急切地問道。
其實，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透過驚訝的疑問，打亂花秋月著急的心緒，讓她感覺到也許是個非常不好言說的關係。當然，我更想就此嚇唬著，改變心思別糾纏此事。閻肅與於梅的關係，不僅是有悖風俗的行為，而且還會影響人對人的認識改變，所以，我不想說的原因也包括了不會因為那些齷齪之事，而損傷了於梅在花秋月心目中的地位，畢竟高學歷的知識女性，對那樣的行為是最有抵觸情緒的群體，也是無法接受的思維定勢。
“少跟我打岔，要說就說，不說我走人，反正是沒選擇的問題。”
花秋月堅定得沒一點商量的餘地。
“他們之間應該是情人關係吧！不過，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情人關係，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確實是這樣認為地。”
我輕聲說完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勾下了頭。
其實並不是我難以面對花秋月，主要是因為這件事我沒有提前跟任何說，包括花秋月在內，心裡有著強烈的愧疚感覺。
“說實話吧！從地下室保險櫃裡拿出那個玩具小人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事件的不正常，但是沒料想到是這種情況。而閻肅的隻言片語，讓我終於想到了這方面，只是沒法承認會真是這樣的事實。”
花秋月很輕很緩慢地搖了搖頭，臉色沉重到了深暗的地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