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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幸福的瞬間

黑暗…又是那片一無所有的黑暗…

很靜…很冷…那種森寒的冷意深入了骨髓,滲透了深處的靈魂與心靈…

在無盡的黑暗之中飄蕩著一個孤單的身影…是尼奧…

此刻,他感覺到茫然,甚至忘記了自己和身邊的一切,在這片黑暗中放逐…

可是,他卻覺得很幸福…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感到幸福…

只是…內心有一道聲音安撫自己…忘卻掉過去…忘卻掉現在…不必再為現實的殘酷而痛苦…

就這樣在放逐於黑暗之中…這是最好的選擇…

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不知從何處而來…一道道聲音突破無盡的黑暗…傳達到他耳邊…

是誰?

為什麼會覺得如此熟悉?

為什麼會顯得如此悲傷?

是誰在為自己而哭泣嗎?

到底是誰?

為何會什麼都想不起來?

那許多道已經在茫然中顯得朦朧不清的身影…

必須回憶起來,自己到底忘卻了什麼重要的事?

周圍的黑暗開始動盪起來…

深沉的黑暗破開了一道細小的縫隙…

一道微弱聖潔的曙光透過破裂的縫隙,在無盡的黑暗中給予迷途的尼奧一個方向…

眼前的曙光象徵的到底是什麼?…是明天…是希望…還是…

又來了…眼前再次閃現過…那些朦朧不清的身影…

很想捉住…很想回憶…哪怕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哪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也想到達那聲音的所在之處…

飄蕩的身影受到指引般…緩緩地向曙光的方向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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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世界地上本部

新曆75年月1日

自上次暴走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天,整個米德世界可以說是鬧得雞飛狗跳,媒體大肆專注這次事件的報道,民間也紛紛向地面總部施壓,質問三天前事件的來龍去脈,畢竟已經嚴重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安全,而且市民們也有知道事件真相的權力,雖然這次沒發生什麼災難,但也難保下次會再發生相同的事件。

大街上,處處都能聽到市民對管理局的抱怨聲,當中更有些激進的市民爆發出遊行示威,導致地上本部不少高層人員十分苦惱。

另一方面在地上本部也不比民間好到哪裡去,不僅高層人員全部吵翻天了,連是底層普通人員也對這次事件議論紛紛,有的甚至對本局開始質疑。

但這次讓高層們最煩惱的就是這次事件的引發者——尼奧·亞維路克斯,一名極度危險的人物,而且根據事後報道調查,此事的發生和本局武裝部隊的學員有著密切聯系,故此他們正煩惱著怎樣處理此人,這次的事件必須慎重處理,萬一處理不當洩露出去,讓市民知道挑起事件的是管理局的學員的話,所造成的騷動可不是用一、兩個月就可以簡單的平息,加上次元總局以強行性態度介入此次事件的審訊,使地上本部的最高負責人雷吉亞斯中將對此十分的不滿,地上本部和次元總局之間的不和矛盾再次升級起來。

更重要的是,這次事件驚動的範圍實在是太廣了,使得各方勢力的視線全部都轉移到米德世界這邊來。

由於此次的引發者——尼奧依然還是沉睡中沒有甦醒的跡象,管理局的高層對這次事件的處理結果產生分歧,分為兩派,一派是主張立即定尼奧的罪並馬上處刑,而另一派則是主張等待尼奧甦醒後才開庭審判,這是米德世界的法律,無論是犯下多麼重大罪行的罪犯,都有權利在法*申訴。

兩派人員無論是哪一派多少都有些用心不良,主張立即定罪的,主要是因為畏懼尼奧未知強大的力量,害怕甦醒時會再度失控,其實他們有這種心思也是難免的,人類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保持著質疑和畏懼的態度,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在將災難抹殺於萌芽的階段。

另一派主張等待尼奧甦醒的高層則是看中尼奧本身的力量,從危機的開始到結束,尼奧所使用的力量在本局的數據系統竟然完全找不到沒有任何相關資料,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全新的魔法理論或能力誕生,別有用心的高層想將這股力量利用在政局或是…軍事上。

到最後,可悲的人類依然還是沒變,那股貪婪、yu望…無論經過多長的歲月,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在地面總部的特殊治療室,附近每隔幾分鐘都會有一組武裝巡邏人員經過,這間特殊治療室周圍的地區都被劃分為禁區,裡裡外外裝備了許多amf裝置,確保完全隔絕魔力,還佈下了重重武裝部隊的巡邏人員。

不過,從巡邏的武裝人員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都十分不願意靠近尼奧的治療室。

那天尼奧散發殺氣的時候,地點正好在武裝部隊的模擬訓練場地,因此,最先承受殺氣的也是整個武裝部隊。

那道來自九幽深淵之下彷彿惡魔厲爪般的殺氣,他們真切地感覺到自己從黃泉走過一趟,在那一刻他們清晰地看到了過去在戰鬥中死去的戰友和親人在黃泉的彼岸向自己招手。

尤其是當天和尼奧近距離對戰的教導官,對那道無法跨越的距離更是有著深深的體會。

儘管事實如此,但那群教導官們依然還是希望能夠再和尼奧對戰一次,不為別的,就為那場男子漢之間的戰鬥還沒結束,而且尼奧特殊的戰鬥風格為他們帶來許多的啟發。

在特殊治療室內,躺著這次事件的引發者——尼奧·亞維路克斯,柔順的銀白色長髮披落在床邊附近,絕美的容顏盡是平靜,讓人覺得很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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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床邊的有九道身影,分別是奈葉、菲特、疾風、小琳、艾爾芙、維塔、希格諾、夏瑪露、札斐拉、尤諾、克洛諾,本來這裡是謝絕所有人探訪的,但奈葉等人作為解決這次事件的大功臣,而且又和引發者尼奧有著直接密切關係,因此特別批准她們探望尼奧,至於尤諾和克洛諾則是各自以別的名義來探望。

從尼奧昏迷的那天起,她們便一直在他的身邊守護著,希望他可以儘早甦醒,但三天的時間過去了,眼前的人依然還是繼續安靜的沉睡。

小琳、維塔和夏瑪露看著疾風顯得有點疲倦的神情,擔心道:「疾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你已經三天沒休息過了。」

希格諾也勸道:「疾風主人,這裡有我們風雲騎士團來照料,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較好。」

看著菲特三天來的操勞,艾爾芙和克洛諾關心道:「菲特,你也休息一下吧,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過。」

連尤諾也向奈葉勸道:「奈葉,你也跟著一起回去休息吧,相信尼奧也不願意看到你們為他憔悴的樣子。」

「不,我們要在這裡繼續等尼奧醒來。」奈葉、菲特、疾風的態度很堅決,從她們的眼神可以看,要她們休息的打算是無望的。

無法原諒!?她們無法原諒自己,明明許下諾言不再讓他受苦,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承受那種非人的痛苦。

總是…總是讓瘦弱的肩膀默默地承擔一切,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說,但在身邊的眾人都十分清楚,他將所有的痛苦都隱藏在微笑背後,不想讓眼前的人擔心。

即使如此,他依然還是以溫柔的微笑對待身邊的一切,有什麼事都會第一時間考慮身邊的人,而將自己忽略,這樣的他真的好傻,但也正是因為他這麼傻才深深的吸引了她們。

從來沒人可以捉住過真實的他,有時悲傷、有時溫柔、有時冷酷、有時滄桑、有時純真…太多了,沒人可以捉到,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身邊的人才漸漸被他吸引,齊聚到他的周圍。

但是想要捉到…渴望捉到那泡沫般虛幻縹緲的身影…想將那份溫柔、那份微笑、甚至是所有留在身邊。

可是看到眼前沉睡的他,奈葉等人陷入一種無力感中,自己什麼都無法幫助到他。

此時,三天未曾有過動靜的眼皮跳動了,睡王子終於睜開真紅色雙眼,茫然地打量冰冷的天花板。

「尼奧,太好了!你終於醒來!」奈葉激動的一把撲上去,在他的胸口小聲哭泣。

「下次不要再讓我們擔心了!」菲特拉起尼奧的手。

「你知道這三天我們有多擔心嗎?」疾風輕輕捧過那白皙柔軟的臉額。

維塔、希格諾、夏瑪露和小琳如釋負擔:「真是一個讓人操心的傢伙…」

尤諾和克洛諾輕笑道:「沒事就好!」

艾爾芙和札斐拉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微笑不語,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自己的主人高興就足夠。

尼奧茫然的望著圍在周圍的人:「奈葉…菲特…疾風…小琳…維塔…希格諾…夏瑪露…札斐拉…艾爾芙…克洛諾…尤諾…大家怎麼了?我到底…!?」

瞬間,三天前失控後的記憶如潮水般的湧現,那冷酷無情的殘酷,那無法壓制的殺戮和毀滅,這個世界差點就毀於自己的手下,無數的生命差點葬送於自己的手上,甚至是自己親手殺死認定守護的人。

即使不是出於自己本意,但他依然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尼奧揮手用力的推開最靠近自己的奈葉、菲特和疾風。

可能是尼奧用力過度,又可能是奈葉等人沒站穩,她們在他忽然的推力下摔倒落地。

維塔和希格諾上前扶起摔倒的疾風,向尼奧怒道:「你這不知好歹的傢伙,知不知道這三天到底是誰一直在這裡照顧你?你竟然……!?」

準備說下去的話被嚥住了,不是她不想說,而是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了。

眾人向四周張望,發現一抹白色的身影畏縮在房間牆壁的角落。

很不尋常,尼奧用白色的被單將自己全身包住,不敢與他們直視的臉上滿是第一次見面的絕望、悲哀和黑暗,虛弱的身軀不停的在顫抖,猶如一隻受傷的野獸。

那神情實在是太深刻了,夏瑪露小心翼翼的靠近:「尼奧…你怎麼了?」

「別過來!!!」驚慌的尼奧衝靠近自己的眾人大聲呼喊:「你們別靠近我!」

尤諾和克洛諾看著如此反常的尼奧,不禁擔心道:「發什麼事了?尼奧…」

滿臉恐懼的尼奧死死的盯住差點毀滅的一切的雙手:「我…我竟然想殺了你們…那一瞬間…竟然真的想殺了你們!」

「所以…不要接近我…我怕…我會失控…傷害你們…」

看到那無助、絕望的眼神,奈葉否認道:「不是這樣的!當時的你肯定是被那黑色紋理控制!」

太熟悉了,第一次見到尼奧的時候就是被這種絕望所籠罩,疾風否定他的話:「奈葉說得沒錯!尼奧那麼善良,那並不是真正的你!」

這個問題尼奧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在被黑暗吞噬的瞬間,自己非常清晰感覺到,從來都沒有像那一刻瘋狂的渴求,渴望鮮血、渴望破壞,一股瘋狂的殺戮和毀滅從意識、從靈魂的深處被解放出來。

「不!那才是真正的我…真正渴望殺戮、毀滅、埋葬一切的我…」

菲特輕聲說:「不是…」

「說什麼守護?根本就是夢話,自己竟然差點親手殺死所要守護的人…」

菲特的語音開始顯得有點顫抖:「不是的……」

「明明只懂得殺戮…卻不自量力的說想守護…」

菲特大聲地否定:「不是的!!」

「果然…我只是一個為戰爭而誕生的殺戮工具…除了殺戮和毀滅之外就別無價值…我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啪”一聲響起,大家都被菲特意外的動作驚呆了。

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尼奧身邊的菲特,舉起手掌用力向他的臉打下去。

捂住被打的左臉,尼奧愕然望著菲特。

「你認為自己現在還生存是一種錯誤嗎?難道你降臨這個世界,然後認識了我們也是一種錯誤嗎?難道你認為過上這種和平的生活也是一種錯誤嗎?不是的,你沒有任何過錯!在這裡生活了那麼久難道你沒發現嗎?你的微笑給周圍的人帶來了幸福,你的溫柔給我們帶來了依賴和眷戀,你對待那些小學生和教堂後區的小動物,那溫柔的眼神、那慈愛的態度難道是假的嗎?」

當菲特說到這裡時,已經淚流滿面了,將尼奧擁入自己的懷裡,哭道:「所以求求你…不要再說自己是工具了…也不要再說自己的存在是錯誤…」

始終還是無法理解,人類的複雜情感無論怎樣演算都無法得出結果,止不住…淚水劃過他的臉額,止也止不住:「可是我怕!我害怕我會傷害你們,害怕雙手會染上你們的鮮血…」

已經麻木了…過去在戰場上全身上下染滿了死者的鮮血,無數次的重複讓他的心變得麻木不仁,但此刻一想到是身上沾染上的是自己所要守護之人的鮮血時,已經麻木的心禁不住開始顫抖,無法接受…無法接受傷害守護之人的自己,他寧願自己重新回到那片虛無的黑暗也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

「沒關係!無論是失控多少次,我們都會喚醒你,無論你再怎樣改變,我們都不會離開你!」這時,奈葉和疾風也過來擁抱尼奧,這是她們對他的誓言。

毫無防備的…尼奧像一個迷途無助的孩子抱住她們大聲哭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那樣根本不值得,我寧願你們把我當成一個消耗品,像以前的主人一樣,等到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再將我拋棄!」

奈葉她們撫上尼奧柔軟的銀髮,露出憐愛的微笑:「尼奧…你是人類…一個我們和一樣會笑、會哭、會流淚、會流血的人類…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在這裡沒有人再把你當消耗品…你的幸福…就由我們來守護!」

小琳的小手也貼上尼奧的額頭:「沒錯!尼奧,大家都會守護你的,所以不要再有自己孤獨一人的想法了!」

希格諾承諾道:「尼奧,疾風主人有著守護你的想法,那我們風雲騎士團無論如何都會幫她做到她所希望的事,所以我們都會豁出一切守護你!」

一旁的維塔點頭道:「對呀!況且不這樣做,疾風會傷心的。」

夏瑪露微笑道:「所以就算你變成怎樣,我們…不,應該是大家都會接納你,因此,不要再逞強了。」

獸型的札斐拉肯定的語調道:「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事,不過你總要走出來觀看未來,否則這種事遲早還會再發生。」

克洛諾來到尼奧的身邊拍拍他的左肩:「尼奧,現在你能做的事就是好好理解一下我們擔心你的想法,至於今次的事件,我們會儘可能去求情,你就不要擔心吧。」

尤諾則是拍拍他的右肩,安慰道:「我會幫你調查一下那道神秘的聲音,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

對於這樣的結局,艾爾芙滿意道:「對!你想太多的話只會令菲特十分擔心。」

很溫暖…冰冷的內心已不再冰冷…

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

這就是自己在冰冷無盡的黑暗中期待的永恆

此刻,沒有過多的語言,彼此的心都緊緊相連…

沒有貪婪、沒有悲傷、也沒有痛苦…

有的…是淡淡的溫馨、深切的關愛…

這一刻…這一瞬間…成為了最美的永恆…

儘管世界再怎樣改變!儘管時間再怎樣流逝!依然不變的是真摯的“愛”!!也正是因為“愛”才讓汙濁的此世中僅守著一片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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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繼續大吐血五千字給大家送上,這樣耗下去腦細胞遲早崩潰(曬成人幹)

ps:快到新年了,好死不死今年的新年居然和情人節在同一天,這可是吾輩去死去死團倍受詛咒的一天啊,新年的第一天竟然就在這一天,好像收到巧克力呀,哪怕一顆也好,大叔我好像收到呀(滾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