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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琵琶曲

華安走出大帳之後,向駐守在這裡的晉軍將士,仔細的詢問了救援於闐王的全過程,在得知于闐剩餘的千餘將士全部被吐谷渾留下的毒水毒死之後,華安並沒有流露出傷心的表情,畢竟,于闐兵馬損失越多,就越有利於大晉的控制。

而在得知於闐王躲在山頂據險而守的事情之後,則親自帶領一支親兵登上了山頂,並站在山頂向遠處望去。

吐谷渾的領地全都是高原地帶,為此,不論是平地還是山頂,都充滿了粗狂的氣息,尤其是站在山頂之上,一陣冷風吹過,割的人的臉龐有一種疼痛的感覺,不過,華安戎馬一生,臉皮早就被風霜磨得很厚了,為此,也並不感覺到疼,反而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

在一塊光滑的大石塊前,華安坐了下來,抬頭仰望天空的星辰,思索著這一次的西征計劃。

此次西征,華安的目標是收復西域,但西域只是一個泛稱,並沒有具體的疆界標準,于闐自然是算西域的一部分,但呼羅珊呢?吐火羅呢?這些地方又算不上西域呢?此次西征到底要打下多少土地,這些問題全都在困擾著華安,讓華安頗為憂慮。

在華安的心中,只要收服于闐,鄯善、且末、龜茲和疏勒等幾個王國,便具備建立安西都護府的條件,大晉便可以將安西軍駐守在這幾個地方,然後徐圖進取,逐步向西繼續擴張,但親自西征一次不容易,若是僅僅收復這一小塊地盤,華安覺得不足以顯示自己的能力,畢竟,若是僅僅收復這些區域,則華安開脫的疆土還不如王猛和謝艾,作為大晉的北王,華安豈能落在他們的後面,為此,華安覺得自己至少要將大晉的旗幟插入吐火羅地區,甚至攻下呼羅珊,將大晉的旗幟插入波斯帝國,以展示大晉帝國的雄風。

不過,理想歸理想,越向西進軍,對糧草等物資的消耗就越是巨大,遭遇的敵人也會變得越來越強大,一旦後勤供應不上,極有可能遭遇失敗的命運,而一旦戰敗,後果就非常嚴重了,不過,華安對自己還是頗有自信的,並相信自己只要親自出馬,絕對不會敗給這些西域國家,畢竟,在華安的印象中,西域諸國都不是非常強大,甚至可以用一盤散沙來形容,征服這些區域應該費不了多少工夫,如此,何不趁此機會多打下一片疆土呢?

況且,西部的康居和吐火羅一帶是一個魚米之鄉,攻下這些區域,可以在這裡進行屯田,從而讓大晉在西域徹底的站住腳,進而以吐火羅一帶為跳板,繼續北上、南下和西進,開拓更大的領土,將大晉的旗幟插向更遠的地方。

“王上,原來你躲在這裡啊!”就在華安天馬行空的想著如何征服西域的時候,尉遲蘭突然出現在華安的身後,並笑著向華安打招呼。

被尉遲蘭這麼一打擾,華安的思路頓時陷入了短暫的停頓,並回頭看向尉遲蘭,顯得略微有些呆滯。

尉遲蘭莞爾一笑,走到華安的身旁,輕輕坐了下來,並用美目看向華安,輕聲道:“王上還在想著剛才那件事啊!”

“什麼事?”華安微微一愣,顯得有些錯愕。

尉遲蘭小嘴一揪,輕聲道:“王上真會裝傻,就在剛才在大帳的時候,問你心中有幾個女神啊!王上還沒有回答哦!”

華安咧嘴一笑,認真的說道:“蘭兒公主,本王剛才是在想如何統一西域,讓西域的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真的沒有亂想別的問題。”

尉遲蘭笑著看向華安,輕聲道:“王上還是沒有正面回答,沒想過也沒關係,現在有的是時間,王上可以慢慢想。”

顯然,尉遲蘭已經識破華安要轉移話題的打算,於是,便步步緊逼,將華安逼入必須回答的境地。

華安一臉苦相,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尉遲蘭,輕聲道:“蘭兒公主,真的要本王正面回答嗎?”

尉遲蘭眼睛一亮,點頭道:“嗯,蘭兒很想知道王上心中有多少女神,王上就不要遮掩了,蘭兒又不會生氣。”

“真的不會生氣。”華安輕聲說道。

“于闐的兒女可沒有這麼小氣,說吧!”尉遲蘭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將雙手拖在下巴上,緊緊的盯著華安,宛如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在聽著童話故事一般。

看著尉遲蘭清澈見底的美眸,華安實在是不忍心騙她,於是將前世今生所有聽過看過的美麗女子全都說了出來,比如大牌藝人,倭國老師,還有華安前世暗戀的小學、中學和大學漂亮老師,同桌的萌妹子,當然還有這一世的王后和幾位王妃,還有太皇太后,對了,還有眼前的尉遲蘭。

見華安心中居然裝了這麼多的女神,尉遲蘭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黑線,顯然,她安全沒有料到,華安心中居然裝了這麼多人,這大大超過了他的預計。

華安見狀,嘴角微微一笑,調侃道:“蘭兒公主不是說不會生氣嗎?為何臉色這麼難看,好像快要哭了一樣。”

尉遲蘭白了華安一眼,嘟嘴說道:“王上心中的女神真是太多了,蘭兒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就像沙漠之中的一粒沙子,對王上來說,就算失去了也沒有什麼損失。”說完眼神略微有些落寞。

華安咧嘴一笑,忙解釋道:“蘭兒公主,本王心中的沙子雖多,但能讓本王在意的,不超過十個,其中最耀眼的一顆便是蘭兒公主了。”

尉遲蘭聞言,轉憂為喜,激動的說道:“王上說的都是真的嗎?在王上的心目中,蘭兒是最重要的那粒沙子?”

華安點了點頭,正色道:“沒錯,在本王心目中,蘭兒的位置不可或缺,蘭兒是本王心中最年輕最可愛的一個。”

見華安如此誇讚自己,尉遲蘭嘴角浮現出一絲幸福的笑意,走到華安的身旁,柔聲道:“父王剛剛都對蘭兒說了,北王是天下的大英雄,是天下的主人,註定不是蘭兒一個人的,讓蘭兒不要妄想獨自佔有王上,只要王上心中有蘭兒就足夠了。”說完輕輕抱住華安,顯得極為羞澀。

華安摸了摸尉遲蘭的螓首,柔聲道:“蘭兒真是善解人意啊!本王今生能夠遇到蘭兒,真是這輩子的福氣,西征的一路上能有蘭兒陪伴,更能排解本王的寂寞和空虛,本王真是太幸運了。”說完抬頭看向星辰,心情大好。

見華安心情大好,尉遲蘭鬆開華安,後退一步,輕聲道:“王上,今夜星辰滿天,就讓蘭兒給你彈奏一曲鳳求凰吧!”

“鳳求凰,西漢司馬相如彈奏的曲子,不錯,當初司馬相如便是憑藉這首曲子,打動了卓文君的芳心,並最終抱得美人歸,光是這意境就夠讓其遐想的了,不過,這是一首古琴曲,用琵琶彈奏倒也新鮮,嗯,快談吧!”華安非常期待這首名曲,讓尉遲蘭趕緊彈奏。

尉遲蘭抱起琵琶,坐在一塊光滑的石塊上,看向華安,彈奏了起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一首極具意境的曲子,在尉遲蘭的琵琶上彈奏了出來,讓華安聽得如痴如醉,聽著尉遲蘭彈奏如此曲目,華安感覺自己彷彿看到了司馬相如和卓文君之間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心情顯得極為愉悅。

看著華安如痴如醉的表情,尉遲蘭心裡自然也非常高興,這足以說明她彈奏的好,讓華安聽得舒心,華安的陶醉的表情,是對她嫻熟技術的肯定和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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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求凰彈完之後,尉遲蘭輕輕將琵琶放在石塊上,並站起來走向華安。

“王上,蘭兒彈奏的如何?”尉遲蘭明知故問的說道。

華安還沉浸在古曲的氛圍之中,微閉著雙眼,點頭道:“好,非常好,蘭兒公主能將古琴曲放在琵琶上彈奏,而且還能彈奏的如此美妙,真是非常難得,非常難得啊!”

“多謝王上誇讚,蘭兒雖然會彈奏司馬相如的曲子,但對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卻知之甚少,王上可否告知一二。”尉遲蘭小聲說道。

華安睜開雙眼,點頭道:“好,這個自然是可以的,來,躺到本王的身邊,我們一邊看星星,一邊說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說著首先躺了下來。

尉遲蘭嘴角微微一笑,躺在了華安的側面,並微微側首看向華安。

“石頭太冷,還是枕著本王的胳膊吧!”華安伸出右臂,放到尉遲蘭的螓首下,讓尉遲蘭枕上去。

見華安如此貼心,尉遲蘭芳心不由自主的跳動起來,並順從的枕在了華安的右臂上,距離華安的距離也更近了一些。

有尉遲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華安心情大好,望著璀璨的星空,開始講述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並從他們二人相識時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他們最終排除萬難走到一起。

在華安講故事的時候,尉遲蘭一直在認真的聽, 並時不時的問上一兩句,而華安也全都認真的解釋,沒有絲毫不耐煩的表情。

不知不覺幾個時辰過去了,從天上的星辰便可以判斷,時間已經到了夜半的時候,而華安與尉遲蘭二人卻仍舊在興奮的談論著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之間的故事,他們二人陶醉的彷彿這個精彩的故事就發生在他們身上一般。

但夜深了之後,人難免會有一些睏意,華安打了個哈欠,看向身旁的尉遲蘭,輕聲道:“蘭兒,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尉遲蘭一愣,緩緩坐起身來,看向華安,柔聲道:“今晚,王上想讓蘭兒住在何處?”說完臉頰有些羞澀。

顯然,最近的這些日子,尉遲蘭一直都住在華安的中軍大帳,但此刻,尉遲蘭的父親也在營地,這又讓尉遲蘭有些猶豫,畢竟當著自己父親的面,住在華安的營帳之中,讓她有一種非常羞澀的感覺。

華安嘴角淡然一笑,正色道:“蘭兒公主是本王心中的女神,自然是住在本王的大帳了,來,我們一起下去。”說著挽起尉遲蘭的胳膊,向山下走去,眾親兵遠遠的跟在後面。

返回中軍大帳之後,所發生的事情自然無需多言,華安與尉遲蘭之間自然做了人世間最甜蜜的事情了。

第二日一早,華安帶領營地的所有人,拔營出發,向正西方向行去,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追上前方的兵馬,與王三的主力大軍匯合。

一路上,華安與尉遲蘭始終策馬行在一起,並在一起談論共同感興趣的話題,對於二人在一起的甜蜜,尉遲順看在眼裡也非常的高興,畢竟,華安是如此優秀的人才,將自己的寶貝女兒託付給這樣的人,他自然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

幾日後,華安帶領的這支人馬,便與王三的主力大軍匯合了,並從王三那裡得知吐谷渾的兵馬又被擊潰了多次,但吐谷渾的殘餘兵馬仍舊存在,而且兵力仍有兩三萬的樣子,並正在向於闐的腹地奔去,大有佔據于闐的企圖。

華安自然不會讓吐谷渾的陰謀得逞,他立即命令主力大軍加速前進,緊緊咬住吐谷渾殘部,不讓他們有絲毫的喘息機會,一旦時機成熟就殲滅他們。

晉軍十萬騎兵在華安的率領下,以儘可能快的速度向於闐國方向行進,並數次追上吐谷渾大軍殘部,並將其擊敗。

十餘日之後,華安與麾下的十萬主力大軍,便抵達了於闐王城,並迫使剛剛準備攻打於闐王城的吐谷渾兵馬四散而逃,華安所部兵馬立即在於闐王城的內外駐紮下來,準備休整一些時日之後,繼續向西進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