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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跟著我好好混

傲氣,逼人的傲氣,這股傲氣從岳飛的臉上、從他的眼睛裡、從他那健壯的身體裡直衝而出,這股傲氣也讓站在他對面的三個人感覺非常強烈。

耶律明月微微愁眉,心裡略感不快,即使是李虎的親兄弟,第一次見面也不應該持這種態度。完顏星星倒是不以為忤,她頗有興趣地看著岳飛,覺得這個男人很有氣勢,一種和李虎截然不同的氣勢,做大事的男人就應該具有這種氣勢,李虎的兄弟果然非同尋常。

羅思南不覺得岳飛有什麼失禮的地方,李虎的兄弟太多了,大家一起從大山裡走出來,講究的是忠義,而不是這種繁文縟節。羅思南喜歡岳飛這股傲氣,非常喜歡,這就是李虎的兄弟。

羅思南請岳飛坐下,還沒有寒暄幾句,完顏星星就急不可耐的問東問西了。她本來就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只是因為命運的緣故,讓她一度很痛苦,現在想開了,本性也就恢復了,很有親和力,而羅思南也是一個開朗大方的人,和過去相比多了幾分穩重和威嚴,不過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百無禁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岳飛有心澄清誤會,有問必答,把自己的事說得很詳細。他哪裡知道自己這番功夫白費了。

李弘在遼東是個神仙一般的人物,老君轉世嘛,當然是神仙了。神仙的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知道?李虎就是在李弘神秘的光環下突然出現的,他同樣神秘,頭上同樣籠罩著一層神秘的光環,所以在他身上發生的事越是離奇,越能說明李虎就是神仙之子,具有神奇的無可匹敵的力量。

羅思南對此就是深信不疑,比如李虎交給她保管的那個寶貝,那就是神器啊,萬人敵。這次形勢危急,羅思南還曾問過,要不要找個人開啟盒子把神器取出來用?李虎很自信,說不用,說這個神器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絕不能拿出來用。李虎既然能憑空變出一件神器,當然也就能變出一個兄弟。岳飛所講的事實或許就是真的,但那不過用來糊弄凡夫俗子的,神仙的事玄之又玄,凡人不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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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講得有鼻子有眼,三位夫人和羅蘭也是聽得興趣盎然,越是真實,越說明此子深不可測,越能證明岳飛就是李虎的兄弟。

“你都有兒子了?”聽到岳飛提到他的孩子,羅思南不禁驚喜地問道,“他有幾歲了?叫什麼?”

“今年三歲,叫岳雲。”

羅思南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和李虎結婚三年多了才懷上孩子,心裡不禁有些愧疚。其實這也怪不到她,李虎太忙了,常年征戰在外,現在能讓她懷上孩子都算幸運了。

天黑之後,李虎匆匆返回內府。

本來他想把鐵鷹也叫上,但鐵鷹現在有家室有孩子了,很多時候他不願意去參加李虎一家人的聚會,他也要享受自己的天倫之樂。鐵鷹謝絕了李虎的邀請,不過他問到了岳飛的事。他和李虎父子在一起待了好幾年,從未聽到過岳飛這個人,怎麼突然他就成了李虎的親兄弟?

李虎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件事。

下午自己也想了很久,這件事必須有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比較麻煩。目前自己還不知道岳飛的性格,但假如他和《岳飛傳》裡的岳飛一模一樣,那眼前這點榮華富貴留不住岳飛,他不是貪圖功名利祿的人啦,另外,他非常忠誠大宋,假如將來自己和大宋反目為仇,他肯定會和自己翻臉,就算是親兄弟也會翻臉。岳飛太厲害了,大宋有了岳飛這員悍將,自己想逐鹿中原,恐怕很難啦。

頭痛啦,下午的事太衝動了,看到岳飛就忘記了一切,只想著和他做兄弟,要保護他,不讓他受冤而死,其實,這件事很複雜,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不過好在自己的王霸策略已經修正,現在自己的目標是先在北方立足,在北方建國,然後和大宋南北對峙,然後再尋找機會伺機南下滅了趙氏王朝,所以短時間內自己不會和大宋發生衝突。只要自己一直做大宋的藩鎮,就能和岳飛一直做兄弟,至於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忽然,李虎想到了一件事,自己的出現是不是改變了歷史?在老爹的故事裡,沒有聽說耶律淳會在燕京稱帝,更沒有聽說一個叫李虎的人在西京和女真人決戰。假如這一仗打贏了,歷史肯定不會沿著老爹故事的軌跡繼續發展,也就是說,金軍不會南下了,靖康之難也不會發生了,而岳飛也不會成為歷史上聲名顯赫的抗金大英雄了。

難道他將成為我一生中最大的敵人?

李虎傻了眼,渾身冰涼,頭腦中一片混亂。

“岳飛真的是你的親兄弟?”鐵鷹鄭重其事地問道。

李虎欲言又止,這件事還真的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鐵鷹看他不回答,於是接著問道:“當年你們是不是兄弟兩個?你老爹擔心養不活,就在逃難過程中把其中一個送給了一戶姓岳的人家?是不是這樣?但奇怪的是,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你老爹是不是心裡惦記,後來又偷偷跑到姓嶽的人家看了一下,所以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

李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哎,到底是怎麼樣回事?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鐵鷹著急了,“這是大事,關係到義軍存亡的大事。你是王者之子,而且漢王只有你一個兒子,這件事除了我,龍竹大仙也知道。假如他突然來到大同,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李虎心裡一驚,急忙問道:“龍竹大仙知道我長什麼樣?”

“這麼多年了,小孩長成了大人,而且你又留了鬍子,實力又這麼強,他即使有所懷疑,也不敢放一個屁,但你突然多出來一個親兄弟,他當然要懷疑了。”

“老子派人把他宰了。”李虎冷笑道。

鐵鷹瞪了他一眼,“有個合理的解釋就行了。他又不是白痴,他不會為了這麼件小事把義軍搞亂,但如果讓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反正肯定有麻煩。”

李虎就怕出麻煩。他想了一會兒,笑道:“好吧,我會處理好。”

“這麼說,我猜的都是真的?”鐵鷹驚訝地問道。

李虎笑而不語,莫測高深。

李虎走進屋子裡的時候,裡面正歡聲笑語。這時岳飛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三個美女坐在對面,讓他的心情非常好,言談中不知不覺露出豪爽而率直的一面。

再次看到李虎,岳飛馬上又緊張起來,翻身躍起想行禮。

李虎攔住了他,正想說話,那邊羅思南先說了,“鵬舉有兒子了,都三歲了……”說著不滿地噘了噘嘴,意思是你太差勁了,到現在還沒有兒子。

“岳雲?”李虎脫口而出,“是岳雲嗎?他都三歲了?”

李虎很驚訝,他沒想到岳雲這時候都三歲了,而岳飛更是一臉震驚。難道自己真的是李虎的兄弟?如果李虎認錯人了,那他侄子的名字和自己兒子的名字一模一樣,這也未免太離奇了吧?岳飛這一刻開始懷疑了,難道爹孃一直對自己隱瞞了什麼?不會不會,我上面有四個哥哥都夭折了,我是五郎,這一點絕對不會錯。

“使相,你可能認錯人了。”岳飛鼓足勇氣,躬身說道。

屋子裡霎時安靜下來。羅思南等人吃驚地看著他,而李虎卻很平靜,好象知道他要說這句話似的。

這就是岳飛。李虎伸手拍了拍岳飛的肩膀,嘆了口氣,難道我這一輩子真要和他為敵?

“你跟我來。”李虎把岳飛帶進了書房,然後說了一句讓岳飛瞠目結舌的話,“我是大宋人。”

你是大宋人?岳飛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李虎接下來說了一番讓岳飛極度驚駭的話。

“這是大宋的最高機密,但我們是兄弟,我想我還是告訴你比較好。”李虎鼓動如簧之舌,說了一個天方夜譚的般的故事。當今皇帝登基之後,雄心勃勃,要收復故土,於是他擬定了一個計策,派人到北方禍亂大遼。我老爹李弘帶著我北上遼東,以傳道為名,密結北方漢兒義士發動了虎烈川大起義。大起義雖然失敗了,但遼東就此大亂。我繼承先父遺志,召集虎烈川舊部於大山會盟。我從上京道殺到中京道,又從中京道殺到南京道,去年又從南京道殺到西京道。我總算沒有辜負皇帝所託,把契丹人打得奄奄一息,敗亡在即。

“如果我是蕃虜,我會帶著十幾萬大軍投奔大宋?即使我要投奔大宋,大宋敢收留嗎?大宋皇帝即使收留了,但會給我援助,幫助我攻殺代北蕃虜嗎?”

岳飛從軍不過半年,現在也僅僅是一個帶著二十五個兵的隊將,聽到如此驚人的機密,他完全懵了,根本無從辨別真假。他憑著直覺,憑著李虎那一口純正的汴京話,他相信了李虎。不過,這無法證明自己就是李虎的兄弟?

“你的師父是周侗,我的師父也是周侗。”李虎笑道,“當年我和父親北上遼東,就是他隨行護送,一年多後才回京覆命。你最近有他的訊息嗎?如果能找到他,我們三個人當面對質,師父肯定會透漏這個機密。”

岳飛當即相信了大半。原來我們是師兄弟,這還差不多。不過李虎的事是大宋最高機密,就算找到師父,師父也不會說的,何況師父已經離開了人世,這個秘密除了皇帝,恐怕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聽到周侗辭世的訊息,李虎臉上露出了悲色,心裡卻暗自高興,這下死無對證了。接著他臉色一變,說自己因為年紀輕,資歷淺,在義軍地位不穩,一些虎烈川元老覬覦總帥之位,還有一些人不願投宋,有心投降蕃虜,這導致義軍內部危機重重。

“我說你是我的兄弟,就是想把你留在我身邊,幫我一把,幫我度過眼前的危機。”李虎言辭懇切,“你要知道,大同若失,大宋恐怕難以收復燕雲,十幾年的努力將毀於一旦。”

“好,我留下來,為了收復燕雲,我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岳飛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了。旋即他想起一件事,“師兄,你怎麼知道我的孩子叫岳雲?”

李虎正高興呢,聽到這話頭一暈,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他眼珠子一轉,張口就來,“師父曾教授了不少徒弟,閒暇時他把這些人的情況都告訴我了,比如林沖,盧俊義,武松,還有你。我到了遼西後,曾派人到河北找你們,但聽說林沖他們都跟著宋江造反了,找不到,不過找到了你,你那時剛剛結婚生子,還要在家照顧爹孃,所以我也就放棄了。”

岳飛這下徹底相信了。自己是周侗最後一個弟子,而林沖、盧俊義則是自己的師兄,至於武松則沒有聽師父說過。這種事除了周侗的親傳弟子,其他人不可能知道,這個李虎肯定是自己的師兄。

李虎暗自松了一口氣,直娘賊,好不容易蒙對了,這下你跑不掉了吧,“兄弟,留下來跟著我好好混,將來也能封侯拜將,光宗耀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