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軋鋼廠
鉗工一車間
“師傅，你看看我這個零件達到五級鉗工的標準了嗎？”
一年級三十來歲穿著藍色工裝服，帶著溫和笑的人，拿著一個齒輪上前對著易中海說道。
“小吳啊，我看看。”，易中海露出和善地笑容，接過零件細細揣摩後說道，“還差上一點，不過已經挺不錯的了。你的手再穩兩個月就沒問題了。”
“謝謝師傅，我繼續看看。”
小吳說完便走了，心中也在想著易中海還是那個樂於助人的長輩，這個師父沒有拜錯！同時也對賈東旭和劉增新有些嘆息，這兩個人怎麼好好的就要去害別人呢？真是易師傅下面的敗類！。
易中海自然不會知道這個小年輕在想些什麼，就算知道了也只會笑著說這都是應該的，這個社會就應該互相幫助。
送走了小吳，易中海便忙著自己的事情。
忽然從車間門口傳來了聲音。
“王主任今天怎麼來這裡了？”
易中海抬頭看去。
管理整個鉗工車間的王主任流著大汗，正急匆匆地朝著自己這邊趕來。
“王主任你這是？什麼事情這麼急啊？”
王主任停下腳步，大喘兩口氣著急地說道，“易師傅，出大事了，你趕緊跟我走吧。”說完，便一把拉著易中海朝車間門口走去。
這一番舉動讓車間裡面的人頓時來了好奇心，交頭接耳的猜想著最近的趣事。
出了車間門，王主任便拉著人往工廠大門的方向走去。
易中海也忍不住了，停下腳步說道，“王主任，這是要去哪？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王主任平復一下心情，醞釀了一下語言說道，“易師傅，你的徒弟賈東旭，在掃廁所的時候摔在地上暈倒了，還流了很多血，衛生所這裡治不好，現在已經送往醫院去了。”頓了頓，“你是賈東旭的師父，又是院裡面的一大爺，快去看看吧。副廠長李主任在車裡面等你。”
“啊？”，易中海明顯接受不了，身體搖搖欲墜。
“易師傅，易師傅...”，王主任著急了，上前扶著這才沒有倒下去，不然今天可能跟賈東旭一起去了。
“沒事，走吧，王主任。”，站穩定後，易中海便甩開了王主任快速朝著醫院的方向跑去“東旭，東旭吶，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好不容易才把你變成這幅樣子，你要是沒了，以後我找誰啊。
白髮人送黑髮人拉。
......
軋鋼廠二車間。
林凡和邱叔從食堂打完飯。
蹲在臺階上面吃著飯，討論著發明的事情。
在昨天的簽到中，出了一本小型發明專利彙總書籍。
林凡一大早的也是翻了一下，在最後幾張找到了有關於鉗工的發明。
能夠幫助鉗工們在彎曲零部件的時候省力很多，也能工作快上一些。
具體原理便是用一根鐵棍固定住在操作檯，中間用鋸子割開一個缺口，將需要的零部件放上去再用老虎鉗進行彎曲。由於是被固定住，所以能夠方便很多，也能夠省下不少的力氣。
感覺可行，便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來跟邱叔討論。
一邊說著從口袋中掏出紙筆，把飯盒放到一旁，將腦海中的圖紙畫出來，遞給了邱叔。
“嗯...這還可以，對比現在的直接彎曲，把控是要精準一些。”，接著交還給林凡笑著說道“我支援你，小凡，吃完飯你就去找王主任說這件事。”
王主任主管生產，所以是楊廠長的人，而在後面的幾年中，楊廠長下去掃地了。而主抓思想運動的李副廠長卻升了上去。
按照常理來說林凡現在應該是直接投奔李副廠長。
但！林凡現在的身份是工人，天然的屬性便是楊廠長這邊的人，直接跑去李副廠長意義不是很大，反倒會被李副廠長看不起，甚至會懷疑你是不是楊廠長派來的探子。
而且現在的楊廠長才是這個廠裡面的話事人，李副廠長不敢上前觸控眉頭。
當然如果是邱叔這個“八級”鉗工去李副廠長那兒示好，就沒有過多的考慮，畢竟這麼珍貴是捨不得的。
所以這個小發明只是林凡拿出來先探路的，也是為之後更好的專利做好準備，不然一下蹦出非常好的發明豈不是惹人懷疑。到時候李副廠長自然而然的會找上門來。
當然林凡也不是一定要傾向那邊，這只是跟李副廠長打好交道，以後少一些麻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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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林凡兩代烈屬，上面三代都是僱農，還有工人的身份，這已經足夠保護家裡人了。
外加上天天歌頌東方紅，後面來點《為了誰》《血染的風采》，再來點愛國散文。
發明交上去後，總得有獎狀吧，這又是一個好東西。
有了媳婦後，以媳婦和自己的名義給偉人寫兩封紅色信，如果有回信就用玻璃表鑲在牆上，旁邊再用畫像徽章圍繞。
而且林凡就不信以後會有人站出來說林凡所書寫的那些文章是不好的！這些文章是帝國主義復辟，是封建主義的殘留。
“......”
這時邱叔的另外一個徒弟端著飯盒笑吟吟的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師傅，小凡，有個好消息，你們想知道嗎？”
“什麼好消息？”，頓了頓記憶中也找到了這位韓師兄的事情，“師兄你要升五級鉗工了嗎？”
“不是，不是，對小凡你來說是好消息。”，韓師兄賣了個關子說道。
“行了，快說吧。”，邱叔發話了。
韓師兄嘿嘿一笑，“師傅，賈東旭記得吧，剛才三車間的二狗子從衛生所回來說的。”
林凡拿著紙的手一愣，心中也有了答桉。
現在被送進醫院，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沒了。
我穿越過來之前只是一個小透明，但一過來就來找我麻煩。
後面賈張氏和棒梗又把自己送進醫院。
一家子這麼喜歡惹事，這下好了。
今天晚上易中海估計也要啟用二號備胎了。
“賈東旭是死了？還是...”
“不知道，反正二狗子說賈東旭被凍得邦邦硬，袁大夫一看就說衛生所治不了，趕緊送醫院去了。”韓師兄搖了搖頭說道。
“行了，別亂說，都是同志，這不是好消息。”，邱叔故意板著臉說道。
韓師兄也不在意邱叔的這些話，笑著跟林凡說了兩句就走了。
沉默了一會，邱叔嘆口氣，對著林凡嚴肅地說道。
“小凡，別想了，先看看情況，但如果賈東旭今天沒了，明天就別參加你朝和哥的宴席了。你得留在哪裡幫忙，知道嗎？”
“這...”，林凡心中也是有些糾結，雖然知道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我知道你跟賈東旭有仇，但你得讓你院裡面的其他鄰居說不出話來，而且你過幾天也要結婚了，到時肯定得在院裡面擺幾桌，那就更加得去了。不能讓新娘子那邊被說閒話。”，邱向東苦口婆心地勸道。
畢竟林凡還小，是個年輕人怕轉了牛角尖想不通這個道理，到時候意氣用事。
“這些天你就當和賈東旭的矛盾沒有發生過，其他時間不來往就行。”
事關自己的媳婦，想著愛玲的模樣，如果嫁到這個院裡面來就被指指點點，林凡也不再糾結，點點頭答應下來。
“我知道了邱叔。”
邱向東嘆口氣站起來後，“你三點半的時候下班回去一趟吧。”
......
在廚房炒小菜的傻柱也聽到了訊息。
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
總之內心就是很糾結。
快速地炒完最後一盤菜，也不忙著打包了。
打聽好在那家醫院，飛快地朝著醫院跑去好確定下自己的情緒問題。
.....
賈東旭被送進大醫院搶救的訊息沒多久就傳遍了軋鋼廠裡面。
有說賈東旭是被人打的。
有說賈東旭是自己摔倒的。
有說已經找到了殺害賈東旭的兇手，保衛科已經抓人了。
一時間各種訊息都有，慢慢的也到了四合院內。
但訊息太雜，眾人聚在一起一時間分辨不出到底那條是真的。
直到傻柱一臉難過的從大院門口奔跑進來，這才確認了賈東旭已經在病床上面躺好了。
秦淮茹牽著小當站在院中間落著淚茫然的聽著。
這家裡的孩子只剩下一個，老人也進看守所裡面沒個訊息。
真如昨天晚上所想的那般，現在賈東旭沒了，那麼這個家該怎麼過下去。
哭著哭著就抽搐暈了過去。
如果不是一大媽在旁邊拉著了，或許這個家就只剩下兩母女了。
小當的哭聲也傳遍了這個不小的四合院內。
一大媽著急地說道，“傻柱，大茂，趕緊找個板車我們把淮如送醫院。小當你就在屋裡面呆著，晚上等我們回來。”
傻柱對於這種事情自然是歡喜的，但也裝著著急的模樣趕緊出門去了。
.......
賈東旭沒有癱瘓在床，沒有逃過命運的安排，死在了62年，距離元旦的最後一天。
林凡下班後直奔醫院，直到天黑跟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傻柱和院內的一些鄰居才從醫院回來。
也正如邱叔說的那般，都是一個院裡面又是一個工廠裡面的人，不說你要人死債消，但這幾天還是當做沒發生，去幫幫忙也沒什麼。
而且也不僅是林凡，院裡面許多跟賈張氏平時生活有些摩擦的人，也都在關心著。
秦淮茹開始在醫院躺著，在晚上要走的時候醒了過來，肚子裡面的孩子沒事。一醒過來傻柱便直接說了，賈東旭沒搶救過來死了。
接著又哭暈了過去，這讓易中海和一大媽直接把傻柱趕出了病房。
易中海一臉悲痛的宣佈開全院大會，所有人都得參加。
林凡回到院裡面跟兩個妹妹說了一下情況，也不吃飯便帶著妹妹到中院集合。
全院的鄰居也都到齊了，包括了還在讀書的何雨水，外出放電影的許大茂。
還是那個大方桌，還是那三個神情各異的大爺。
易中海一臉沉重的，看了看傻柱，心中在想著要怎麼去控制住這個二愣子。
劉海中則依然在想著自己要怎麼坐上中間的位置。
閻埠貴那就很簡單了，反正肯定會被捐錢，逃不掉不如想著要怎麼少捐一點。
二大爺搶先站起說道，“大家也都聽到了一些訊息，咱們院裡面的賈東旭沒了。考慮到賈家沒了男人，賈張氏也進了醫院，秦淮茹懷著孕在醫院躺著。這麼困難的家庭，我們三大爺便商量著開著一個會議，讓各個鄰居伸出援手啊。接下來就讓一大爺來講講吧。”
易中海也沒心思跟劉海中生氣搶風頭的事情，站起來說道：
“二大爺把事情說明白了，我就簡單的講講後面的事情。現在秦淮茹懷著孕沒辦法工作，家裡也沒有什麼錢票和餘糧。後面生活的費用，東旭下葬的費用，生孩子的費用不少。”
接著易中海從口袋裡面掏出五張大團結放在桌子上面，一臉痛心地說道，“我作為東旭的師父，還是院子裡面的一大爺理應多捐，所以拿出工資的一半出來。剩下的鄰居，全憑自己的心意幫襯，不用學我拿一半出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會不明白易中海什麼意思？
院內鄰居都露出了為難之色，不拿一半，就算是拿三分之一，四分之一，自己家裡也都過不下去了啊。
而這時三大爺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老易啊，這東旭是工傷吧？廠裡面就沒有賠償金嗎？”
易中海說道，“老閆，東旭今天才出事，廠裡面還沒有做好決定。而且我說了，這次是鄰居之間的幫襯，跟廠裡面沒有任何關係。”頓了頓又說道，“我希望我們院裡面能夠和諧友愛，各家有困難到是一擁而上，這樣才不復偉人的囑咐啊...”
劉海中還記得前兩天民警同志的區別對待，易中海也就算了，他林凡憑什麼啊。
便站起來說道，“我們之前一直都是先進大院，並且牢記偉人的囑咐。而且咱們院裡面跟東旭關係最好的始終是那幾個年輕一輩的人。而林凡前些日子升三級鉗工，馬上又要結婚了日子過得最好，應該多捐一點。”
站在院子裡面的林凡詫異的看了劉海中一眼，什麼情況？這種話也是你這個不聰明的小腦袋瓜能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