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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貴妃巧辯

他深知胡玉蓮絕非等閒之輩,他怕自己構陷不成反被她咬上一口,故而馬上做出了舍卒保軍的決定,當然,他肯定不會輕易放棄這個難得的打壓敵手的機會。

只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跪拜在地說道:“皇上,微臣不察,竟被小路子給糊弄了。不過,縱使小路子的稟報有不實之詞,但貴妃娘娘深夜到後苑只是為了散心,這也很難讓人信服。”

宋度宗怒道:“這是另一碼事!賈愛卿,小路子該當何罪?”

賈右相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小路子說道:“回皇上,殺無赦!”

賈右相的話讓小路子極為驚恐,他像雞啄米似的磕著頭說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確實沒有辦法看清跟貴妃娘娘密談的是幾個人,但奴才當時卻清清楚楚地聽到芹兒在問,娘娘急急忙忙趕過來是想見誰嗎?由此不難推斷,貴妃娘娘大半夜的去後苑確實不只是為了散心,而很有可能就是去見那幾個蒙古人。”

賈右相沒想到小路子情急之下竟能說出這樣的細節,心裡又重燃起希望,胡貴妃卻並未有驚慌之色,她將一張鵝蛋臉轉向小路子說道:“小路子,你倒是說說看,本宮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小路子囁嚅道:“娘娘當時並未作答!”

胡貴妃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輕鬆的笑意道:“皇上,芹兒當時確實有此一問,臣妾本想回答說,本宮只是出來散散心,卻突然覺察到有人在盯梢,今日看來,盯梢之人定是這個小路子。臣妾懇請皇上治小路子構陷之罪!”

一大清早就被這件事攪得心神不寧的宋度宗正想找人出氣,於是大喝一聲道:“來人啊!即刻將這個蓄意構陷貴妃的狗奴才推出斬首!”

小路子這下徹底慌了神,他衝著賈右相嚎叫道:“救命啊!右相大人!右相大人,救命啊!”

見棘手之事轉眼被胡貴妃逆轉,羅寺卿決定讓賈似道嚐嚐“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於是趁機出列說道:“皇上,這個小路子暫時還不能一殺了之,臣懇請皇上將其交由大理寺審理,看看是否還有其他人也在蓄意構陷貴妃。”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賈似道一眼。賈似道做賊心虛,不敢與之對視。

一眾文臣武將之中,張侍中一直在密切關注著局勢的發展,為一表忠心,打消賈右相對自己的懷疑,這時,他手持笏板出列說道:“皇上,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微臣以為此案不宜交給大理寺查辦,而應移交刑部處理。”

一直靜觀其變的程左相本想爭鋒相對地指出刑部之人大多聽令於賈右相,細細想來張侍中這麼做自有其深意,並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還隱蔽地給羅寺卿遞了一個眼色,令其莫要再起爭端。

宋度宗明白張侍中所說的原因與朋黨之爭有關,胡貴妃和羅寺卿都算是左相一脈的人,若是此案交由大理寺查辦,賈右相的處境將會非常被動,而他內心裡也並不希望看到父親因此而難以脫身,於是點點頭說道:“刑部尚書管雷虎在否?”

管尚書手持笏板從人群中走出來,聲若洪鍾地說道:“回皇上,微臣在!”

宋度宗道:“朕責令你將這個狗奴才帶下去好好審理一番,看看是否還能有新的發現。”

管尚書領旨後派人將小路子押了下去。

隨後,胡貴妃躬身道:“皇上,臣妾自請告退!”

宋度宗正欲應允,賈右相卻不依不饒地說道:“皇上,昨夜之事還有諸多疑點,貴妃娘娘還不能走!”

宋度宗很不想到看到賈右相與胡貴妃過意不去,但賈右相好歹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又不能不給幾分薄面,所以即使心中不悅,也只能說道:“賈愛卿,你還有何異議?”

賈右相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回皇上,小路子用不實之詞欺瞞微臣,構陷貴妃,固然可惡,但貴妃卻並不能因此而洗脫嫌疑。”

程左相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急忙出列並情緒激動地說道:“皇上,今日早朝還有其他重要政務,昨夜之事完全可以交由大理寺調查,不宜在此時此地繼續糾纏。”

柳中書卻不答應了,待程左相話音一落,他閃出來咄咄逼人地說道:“皇上,昨夜之事非常重大,又極為敏感,為能儘快洗清貴妃娘娘的冤屈,還是應該就在此時此地問個清清楚楚。”

宋度宗略一思忖,覺得他的話也不無道理,遂說道:“賈愛卿,朕準你繼續向貴妃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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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右相看了看一臉雲淡風輕的胡貴妃說道:“請問貴妃娘娘,如果你去後苑只是為了散心,不是要與人相見,為何會選擇在深夜前往?”

胡貴妃長嘆一聲道:“哎!那是因為皇上來慈元殿看望本宮時的一句話勾起了本宮對焯兒的想念。”

宋度宗適時地補充道:“朕昨夜在亥時之後確曾去過慈元殿看望愛妃。”

見胡貴妃滴水不漏,賈似道轉而走到芹兒身邊問道:“請問芹兒姑娘,你緣何會說‘娘娘急急忙忙趕過來是想見誰嗎’這一句話?”

芹兒沒想到賈右相會突然向自己發問,一時有些慌亂,支支吾吾半天都答不出來。見狀,胡貴妃道:“芹兒,你如實回答便是!”

芹兒頓時有了信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說道:“回右相大人,那是因為貴妃娘娘行色匆匆。”

芹兒的回答讓胡玉蓮總算松了一口氣,她深怕芹兒一不小心把胡遠山到過慈元殿的事暴露了出來。

賈右相還以為自己抓住了不錯的把柄,他掃視了一下現場的所有人,然後得意洋洋地說道:“貴妃娘娘,相信皇上和各位文臣武將都非常好奇,你為何會在深夜如此急切地前往後苑?”

胡貴妃抬眼看了看宋度宗說道:“皇上,你可否還記得焯兒出生的時辰?”

宋度宗道:“當然記得,是在亥時三刻!”

胡貴妃道:“沒錯,正是在亥時三刻,而臣妾昨夜前往後苑也是在這個時刻。”

言及此,胡貴妃一臉悲苦:“昨夜,送走皇上後,臣妾心神不寧,總覺得焯兒會回來看他的母妃,可臣妾在慈元殿裡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後來,想到焯兒生前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後苑,臣妾便要芹兒陪自己過去看看,臣妾急於見到焯兒,這才行色匆匆。”

說到這裡,胡貴妃的眼淚已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滾而下,除賈右相外,聞者無不動容,嘆息,宋度宗則急忙從上面跑下來予以撫慰。

賈右相還想追問下去,宋度宗卻擺擺手說道:“賈愛卿,莫要再問了。”

接著,他又令芹兒速速將胡貴妃送回慈元殿歇息。

看著主僕二人悠然離去的身影,賈右相氣得咬牙切齒,方才小路子已經露出馬腳,還被刑部帶下去接受進一步的調查,自己會不會被牽扯進去還不得而知,現在又讓胡玉蓮憑藉過人的機智和如簧的巧舌成功脫身,他可真是“沒吃到羊肉,倒惹了一身騷”。

更讓他氣惱的是,他明明已經知道鄭德雲潛入皇城想與胡貴妃私會,卻因這一出不成功的把戲而白白浪費了打壓對手的一個良機。

“弄巧成拙啊!弄巧成拙啊!”他心有不甘地想道,“早知如此,還不如就指證她與鄭德雲有私情。”

隨後,他又暗自嘆道:“只是!只是他們並未見上面,而且鄭德雲又已經逃脫,證據也確實不夠啊!”

此刻,混處在一眾文臣武將中的留夢炎心裡仍舊七上八下。右相一脈和左相一脈互咬本是他求之不得的局面,可雙方都口口聲聲要挖出他這個蒙古人的細作,又怎能不讓他心驚肉跳?

不過,賈右相今日的指證倒是讓他心生一計,那就是想方設法把蒙古人的細作這個屎盆子扣到胡家人的頭上,既讓自己的處境更加安全,又能製造出更大的混亂。

趙焯被毒殺後,雖然皇城中的局勢並沒有如他所願的那樣亂成一鍋粥,不過他也大言不慚地致函燕王真金,聲稱這是自己精心策劃並實施的離間之計,而且成效十分顯著。真金的回函對他大加讚賞,還賞賜了他不少金銀珠寶,真金在回函中說,其父王忽必烈已經決定在一個月之內宣戰,希望他能再接再厲,讓大宋的皇城不斷掀起波瀾。

很顯然,如果他實施此計劃,賈右相肯定會助他一臂之力。有了賈右相的支援,他成功的機率將大增。

宋度宗和大臣們開始熱議邊關守備之事,他卻根本就聽不進去。他是吏部右侍郎,即使完全置身事外,也無可厚非。朝堂之上,大家都想爭著發言,他三緘其口沒有任何人會有意見。

很快,他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曾替真金轉交給胡玉蓮一封密函。毫無疑問,胡玉蓮早就將此信銷燬,但他完全可以要求真金再寫一封,而且還可以要求真金捏造出跟胡家人的諸多通訊,從而逐漸坐實胡家通敵賣國的大罪。他會稟明真金,胡家若是完蛋了,胡玉蓮肯定會被趕出皇城,到那時,真金就完全有機會抱得美人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