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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家廟2

眾人又說了幾個人選,呂德都以這樣或者那樣的理由否決掉了,到了最後,有人不耐煩起來,大聲道:“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德公倒是說一個行的來聽聽。”

呂德也不著惱,笑道:“我以為呂廉便不錯,挺適合這族長之位的。”

廟中眾人頓時譁然,有人大聲反對,也有人振臂支援,廟中人都是呂氏一族,可爭吵起來,脾氣暴烈的都開始擼起袖子廝打起來,還好在祭祀之時不許帶兵刃進來,否則只怕已經見血了。

站在呂之行身後的呂衝脾氣本就暴躁的很,聽了呂德的話,幾步衝到對方面前,大聲喝道:“你得了那廝多少好處,竟說出這等沒良心的話來,老五既不能治軍,又無德望,憑什麼當這族長之位。”

呂德見呂衝說話這般無禮,臉色頓時氣得通紅,頷下的白鬚都抖了起來,指著呂衝喝道:“你這廝竟敢不尊長輩,在廟中如此無禮,成何體統。”

廟中支援呂廉那邊的人頓時符合起來,一時間聲勢竟頗為壯大。這些人有些是受了呂廉重賄,又聽說王俞在背後支援,現在那王俞在朱延壽下頗為得寵,在徐城一帶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這說法不由得他們不在意;還有些則是考慮到呂深一對子女都不在身邊,若論親疏呂廉卻是最近,兄終弟繼倒也說得過去,所以也出聲支援。

廟中正爭吵的厲害,卻聽到一人道:“你們吵來吵去,怎麼不聽聽五叔自己的意思呢?”眾人覓著聲音看過去,說話的卻是呂之行,只見他臉上平靜的很,嘴角邊還有一絲令人玩味的笑容。

呂廉正站在人群中,努力記憶著那些反對自己擔任族長的人的名字,下定決心待到上臺後好生收拾他們,卻看到大夥的眼光突然又集中到自己身上了,心中頓時慌亂了起來,眼神散亂,左顧右盼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卻聽到上贊禮的長老大聲道:“老五,之行賢侄方才說,要問問你是否願意繼任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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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廉咳嗽了兩下,稍微定了下神,按照昨日事先準備的話背誦道:“某才疏識淺,本來是擔不得這等重任的,只是兄長重病在身,之行賢侄又在外有要事在身,我這親兄弟的還能躲開不成。俗話說:‘當仁不讓’,這個關頭,我也只能勉力擔起這幅擔子了,諸位在場都知道我老五有幾分斤兩,將來做不好的地方還請幫一把手。將來之行若是回來了,我自當退位讓賢。”

呂廉這番話說完,廟中人頓時安靜下來了,方才那些反對的人臉上也不禁現出幾分猶豫。他這番話說得頗為在理,的確現在這種緊要關頭,呂家若想在淮上這個四戰之地生存展下去,就需要一個領頭人,內部是絕不能出問題的,呂廉雖說以前看來見識庸碌,貪財好色,可現在這幾句話說得有禮有節,好似突然變聰明了一般,有些想的更深的卻想該不會此人被兄長壓著多年,裝出一副好醇酒婦人,無有大志的模樣,省得兄長防備,等到今日總算爆出來,不說別的,光這隱忍的功夫就非同小可,心中不由得更是給呂廉加了幾分,畢竟現在要的是一個有能的帶頭人,只要他真有本事,其他的東西也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了。

那長老看了看廟中眾人逐漸由驚訝,不解,疑惑,變為接受和平靜,便對呂之行道“之行賢侄,德公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祭祀祖先的時辰快要到了,不如今日先讓老五主祭,族長的事情,待到今日祭奠結束後再做打算可好。”

一旁的呂衝聽了,幾乎跳了起來,大聲喝道:“這怎麼可以,之行,那廝明擺著是要搶族長之位呀,他何德何能,能在眾人之上。”

那邊的呂廉聽了,幾乎給氣歪了嘴,暗中罵道:“待到事情了了,定要給這小子好看。”他正腹誹間,卻聽到呂之行的聲音:“十七叔,祭祖大事要緊,今日便讓五叔上來主祭吧,你且到你房裡去,莫要亂了次序。”

呂衝臉色不豫,可看呂之行神色堅定,也只能恨恨的回到自己房裡去了。呂廉得意的走到眾人面前,正要上前到取了酒杯,要灑在地上祭祀穀神,卻聽到後面有人大聲道:“且慢,在下以為還是換個人為好。”

眾人頓時亂了起來,那贊禮的長老皺眉道:“是何人出言反對,為何方才不說,誤了時辰可不是鬧著玩的。”

呂廉轉過身來,一張黑臉已經氣得幾乎變成紫色,只見人群讓出一條路來,當中走進一人來,身形魁梧,手中提了一柄鐵錐,怕不有四五十斤重,廟中已經有不少人認出正是昔日淮上群盜中有名悍勇的王佛兒,可他投入莊中後不是已經隨呂方一同南下了嗎?莫非那人也一同回來了不成?眾人的心中的天平頓時又擺動了起來。

呂廉看到王佛兒偉岸的身形,一張紫臉頓時變得慘白,口中連聲喊道:“這廝不是呂家族人,憑什麼到家廟中來,快來人將他趕出去。”可他嘴巴說的硬,人卻不住後退,目光遊離,已經在尋找退路了。

“五叔說的有理,倒是我欠考慮了,佛兒,你快退到門外去,傳我的軍令,今日不得我的允許,不許一個人離開這家廟。”王佛兒身後突然轉來一個人的聲音,眼尖的這才看出來原來王佛兒身後還站著一人,只是王佛兒體型過於魁梧,竟然將身後那人遮掩得嚴嚴實實,眾人又被王佛兒的出眾形貌所懾服,竟沒有注意廟中還進來了一人。

王佛兒躬身應了一聲,走出屋外,大聲將呂方的軍令複述了一遍,屋外頓時傳來數百人的齊聲應和聲,夾雜著兵器和甲冑的碰擊聲,竟然不知什麼時候這呂氏家廟被數百精兵給包圍了。王佛兒下完指令後,一屁股坐在廟門口的臺階上,隨手將鐵錐往一旁一擲,頓時傳來一聲悶響,好似砸在廟內眾人的心頭一般。

呂廉方才還在尋找逃跑的路線,可聽到外面都是呂方的士卒反而定下心來,他知道今日若要逃生,只能在死死咬住一個“理”字不放,畢竟在自己背後還有王俞,在這淮上,想必呂方手下士卒也不會太多,還是不能亂來吧。想到這裡,他搶上一步,大聲道:“任之你這是做什麼,今日是呂氏一族的祭祀大典,你雖說並非我兄長的親生兒女,可現在也姓呂了,這般帶兵包圍家廟是和道理,難道你忘了莊中法度,莊中持刀兵私鬥者死罪,未得長老院允許,領二十人以上者,也是死罪?”

廟中眾人的臉色頓時精彩起來,原來這些法度都是呂方自己所定,此時已經成了呂家莊乃至整個七家莊的共同法度,此時卻要看呂方如何作答。

“五叔好記性,這些年連個執事都沒讓五叔做,還真是長老們和小侄的失察,委屈五叔了。今日之事自然是小弟不對,可我卻要問問大夥,若是有人勾結外人,領兵入寨中,在這祭祖之日,圖謀不軌,又該當何罪麼?”呂方一開始說的時候滿臉笑容,聲音溫和,可越說聲音越大,到了最後,竟和斥罵無異。

呂廉聽到這裡,兩腿軟,一屁股坐在地上,褲襠一溼,旁邊的長老頓時聞到一股臭氣,竟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眾人聽到呂方的叱喝,聰明的已經依稀猜出了幾分,只見呂方轉身對王佛兒喝道:“將主事的那幾個傢伙推進來。”

屋外頓時一陣應和聲,立刻七八名如狼似虎般的軍士推進來三四個被綁的跟粽子一般的漢子進來,那些軍士身上滿是血跡,有幾個腰間還掛了幾枚齜牙咧嘴的級,四周圍觀的呂氏族人禁不住紛紛向後退去,儘量離他們遠一些。

呂方道:“本來這是是祭祖的好日子,在下不敢衝撞了神靈祖先,可這廝竟然勾結王成這惡賊,圖謀我岳父的族長之位,將五十名賊兵埋伏在廟後的樹林裡,想要一旦奪取不成,便以武力相脅,天幸祖先有靈,讓在下現了這廝的毒計,才沒讓他得逞。還請諸位長老原諒任之的魯莽。”說到這裡,呂方拱手對眾人做了個四方揖,深深施禮。

這是外面的呂方親兵將一堆堆兵刃盔甲搬了進來,接著就是幾十名被赤手空拳的殘兵被驅趕到廟前的廣場上,眾人上前檢視兵刃和那些殘兵,眼尖的已經認出了剛剛被帶進廟來的捆綁漢子裡為的一個便是王俞的親弟王成,平日裡在徐城驕橫跋扈的人物,此刻卻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哪裡還有半份懷疑,紛紛回到廟中對癱坐在地上的呂廉大罵起來,連那呂德也轉過臉來揮舞著柺杖要打呂廉,口中練稱被這逆賊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