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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少年壯志不言愁

“哈哈哈……”周圍的學子們越聽越覺得有趣,一個個笑得直揉肚皮。

作為即將卒業的太學生,只要在過去的三年多時間裡稍微用點心,就不會錯過《莊子·說劍》這樣的名篇。而王固今天卻從始至終,都沒弄清楚蘇著的話到底出自何處,恰恰驗證了他胸無點墨這個事實!

“姓蘇的,休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你就跟王師弟當場切磋!”

“王師弟,他在拿莊子的話誆你。別跟他廢話,直接跟他手底下見真章!”

上陣終須親兄弟,“青雲八義”中的顧華和陰武實在無法忍受王固繼續給他們丟臉,乾脆跳起來,大聲指點。

二十三郎王固,這才終於發覺自己丟了大醜,頓時氣得兩眼冒火。把寶劍向前一遞,直奔蘇著肩窩,“我管你練的是什麼劍!能贏,才是好劍!”

“啊!”蘇著沒想到對方在大司徒嚴尤面前也敢下狠手,頓時被逼得連連後退,“且住,你已經輸了。蘇某剛才說過,你這種劍術無異於鬥雞!你,你真的敢往我身上刺!姓王的,老子甭看赤手空拳,也未必就怕了你!”

“大不了,老子給你償命!”王固連續三劍,都沒傷到蘇著半根寒毛,禁不住惡向膽邊生。猛地換了個招式,目標由肩窩變成了蘇著的胸口和梗嗓。

這下,蘇著可就麻煩大了。手中沒有任何兵器,想要招架都無從招架得起。只能憑著靈活的腳步和身體來回躲閃。眼看著,他就要真的血濺當場,半空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霹靂般的怒喝:“夠了!都給老夫住手。同門相殘,算什麼本事?!”

“住手,都給老夫住手!”祭酒劉歆(秀)也氣得滿臉鐵青,拍著桌案大聲怒斥。“貴客面前,你們兩個還嫌丟人不夠多麼?!”

“你他娘的少管……”王固正在氣頭上,本能地就想威脅說話者少管閒事。猛然間,卻用眼角的餘光發現其中一人正是大司徒嚴尤,頓時心裡“激靈靈”打了個哆嗦。踉蹌數步,扶著寶劍大喘粗氣。

“孽徒,還不向向大司徒謝罪!”五經博士崔發護短,第一個衝上來,背對著嚴尤,朝王固大使眼色。

“學生剛才一時怒火攻心,驚擾了大司徒,不敢求饒,願領任何責罰!”王固即便再跋扈,也不敢跋扈到當朝三公的頭上,立刻還劍入鞘,喘息著朝嚴尤行禮。

“小子行事孟浪,還請大司徒見諒!”蘇著眼珠一轉,乾脆跟王固站成了一排,主動向嚴尤賠禮道歉。

“唉——,你們兩個無賴頑童,彼此同窗多年。平素父輩都日日相見,何必鬧得如此水火不容?!都退下吧,下不為例!”嚴尤心中對王固好生失望,卻耐著其父親和叔叔的面子,不方便當眾斥責。嘆了一口氣,淡然揮手。

“謝大司徒!”王固怏怏地又拱了下手,低著頭,快步返回自家的座位。兩眼當中,不知不覺間又充滿了怨毒。

“學生記住了,下次絕不再犯!”同樣是被斥退,蘇著的心情,卻比王固好了足足一百倍。笑呵呵地給嚴尤做了個揖,然後像凱旋的將軍般,高高翹起下巴大步往回走。

嚴尤把二人的表現都看在了眼裡,忍不住又輕輕搖頭。

今天他之所以接受劉歆(秀)的邀請前來赴宴,目的就是檢驗一下本屆即將卒業的學子成色,順道從中挑選幾個真正的人才,將來做種子培養,以免大新朝的將領青黃不接!誰料先跳出來一個王固,表面光鮮,肚子裡裝得卻全是乾草!後跳出來一個姓蘇的紈絝,巧舌如簧,眼睛裡頭卻沒有半點兒大局。

如果本屆學子都跟王、蘇二人一般成色,今天這頓酒宴,就沒有繼續吃下去的必要了。想到這兒,嚴尤乾脆不再等劉歆(秀)再弄什麼花樣,自己主動長身而起:“不光是他們兩個,在座諸君都是太學裡的翹楚,應該懂得,陛下重金聘請名師教導爾等學問,並為爾等提供衣食,絕非想提供一個地方讓爾等爭強鬥狠,更不會願意看到爾等手足相殘!”

“是,我等謹遵大司徒教誨!”眾學子不敢怠慢,紛紛站起身,在各自的矮幾後朝著嚴尤長揖而拜。

“嗯!”嚴尤的目光迅速從眾人頭頂掃過,然後板著臉補充,“知道就好!同窗之誼,猶如手足。有時甚至比血脈相連的手足兄弟,還要親上三分。為了一點兒虛名,就手足相殘,此行與禽獸何異?!”

“大司徒說得是,我等將引以為戒!”

“大司徒的教誨,我等一定牢記在心!”

眾學子聞聽,再度躬身受教。

“嗯!”很滿意眾人的態度,嚴尤的臉色緩了緩,輕輕點頭。“能不能記住,不光看嘴上說,還看將來如何相處!老夫管不了那麼遠,但老夫麾下,如果有人膽敢互相傾軋,因私廢公,老夫定將其軍法從事!”

眾學子聽得心中一哆嗦,連忙又紛紛拱手。嚴尤見大夥多少還能聽得進去自己的話,忍不住又越俎代庖,替劉歆(秀)強調了一番做人和做事的基本道理。然後,才雙手下壓,示意大夥自行落座,同時,帶著幾分期許說道:“陛下矢志重現三代之盛,是以才大興太學,以舉國之力,養天下賢才。爾等當中,日後必然有人出將入相,成為國之棟樑。是以,切莫把大好光陰,浪費在彼此之間的爭風上。兩隻井底之蛙,打破腦袋,又能贏到多少好處。攜手跳出井外,才能看到天空地闊!”

眾學子被他說得臉上發燙,訕笑著再度拱手稱謝。嚴尤笑著還了個半禮,緩緩改換話題,“有些東西,你們卒業之後,慢慢自然會懂,老夫現在不多說了,說多了也沒用。老夫今日沒太多時間,挨個讓爾等一展所長。故而,乾脆在這裡問爾等一句,太學何以為太學?爾等終日在太學裡頭埋首苦讀,究竟又為了何事?”

這兩個問題,看似簡單,實際上卻複雜無比。當即,眾學子們就紛紛陷入了沉默當中。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兒,才陸續有人起身回應,“太學,乃天下學堂之冠。五帝時為成均,夏時為東序,商時作右學,周則稱其為上癢。待到前朝,董聖獻計於漢武,興太學,置名師,以養天下之士,此後,太學之名方才固定下來。”

“太者,大也。大學之道,在明德,在親民……”有人記性好,乾脆直接照搬《禮記.大學》,以免多說多錯。

還有人則引經據典,力證太學乃一國文教之源。太學興,則文教興。太學衰,則其國運與文教,也必然凋零。

嚴尤聽了,也不品評大夥說得是對是錯,只管笑著輕輕點頭。眾學子見他如此隨和,心中的畏懼之意漸去,說出的話,也越來越坦誠。

但是,大部分人,都把精力放在了第一個問題上。對於第二個問題,卻鮮有人敢於帶頭”拋磚”。

大司徒嚴尤耐著性子,又聽了片刻,終究不願再繼續等待。擺了擺手,笑著提醒:“老夫曾經也在太學就讀,對太學的來歷,其實也略知一二。諸君剛才說得都很有道理,但是,諸君卻都只回答了老夫第一個問。第二問,莫非比第一問難許多麼?為何至今沒有一人為老夫解惑?”

“這……”誠意堂內,熱鬧的氣氛立刻轉冷。眾學子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想第一個開口。

嚴尤見此,索性直接點將。手指坐在左首第一排的朱佑,笑著吩咐,“即然沒人帶頭,老夫就隨便指了。這位小兄弟,你可否解老夫心中之惑!”

朱佑沒想到自己居然被第一個點到,頓時緊張得滿臉通紅。然而,畢竟先前被老師劉龔帶著見過許多大場面,他緊張歸緊張,心思卻照樣轉得飛快。稍作斟酌,便大聲回應道:“稟大司徒,學生在此讀書,一是為了謀取出身,二則是為了將來能報效國家。您老剛才也提到過,陛下以傾國之力養我等太學子弟,我等應該飲水思源,學好本事,替君分憂!”

“說得好!”嚴尤聞聽,立刻笑著撫掌,“你能如此想,也算沒辜負陛下的良苦用心。你叫什麼名字?師從何人?”

朱祐得到了鼓勵,精神大振。先作了個揖,然後繼續大聲回應:“學生朱祐,字仲先,師從鴻儒劉夫子。師傅名諱,請恕學生不敢直呼!”

“原來是孟公的弟子啊,怪不得如此機變!”嚴尤對太學極為熟悉,立刻從鴻儒兩個字上,推斷出了朱佑的師承,笑了笑,迅速將目光轉向劉龔,“孟公,你教出了一個好弟子!”

劉龔年齡跟他差不多,卻是劉歆(秀)的晚輩,因此,急忙起身,笑著拱手,“大司徒過獎了,仲先生性跳脫,還需嚴加磨礪,方堪大用!大司徒切莫因為他口舌靈活,就以為他真的學有所成!”

話雖然說的謙虛,但是他的臉上,卻露出了如假包換的得意之色。很顯然,是朱祐剛才的表現,給他這個做師傅的掙足了面子。

嚴尤跟劉歆(秀)交情頗深,而劉龔又是劉歆(秀)的晚輩。愛屋及烏,遇到徒孫輩兒的朱佑,難免要順手提攜一下。因此,笑了笑,故意又將目光轉向後者,和顏悅色地問道:“仲先,你既然準備學成之後,報效國家,將來可有什麼打算?”

“嘿!嘖嘖!”

“嘖嘖!”

“這小子,運氣好的沒邊!”沒等朱佑回應,四下裡,已經響起了一片讚歎之聲。學子們一個個眼睛發亮,都對朱佑如此輕鬆地就引起了大司徒的關注,羨慕不已。

而朱佑本人,卻被沒想到自己運氣居然如此之好,被嚴尤揪住一問再問,頓時心裡有些發虛。猶豫再三,才非常認真地回應道:“啟稟大司徒,學生原本……原本想自己將來如同家師一樣,入太學做博士,教書育人,為國家培養棟樑。”

“不錯,你且坐下。”嚴尤手捋長鬚,欣慰地點頭,“若非聖人當年有教無類,也沒後世儒學之大興。你的志向不錯,但想要達到令師的高度,還需更加努力才行。”

“是!”朱佑拱手受教,然後紅著臉欲言又止,“不過,不過學生……”

嚴尤頓時就是一愣,笑了笑,低聲鼓勵道,“不過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不要扭扭捏捏,但說無妨。”

“是!”朱祐心中頓時就有了勇氣,挺胸拔背,大聲補充,“不過學生見了大司徒之後,卻突然又有了棄筆從戎之念。所以現在心中十分迷茫,不知將來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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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話,半真半假,卻讓嚴尤心裡極為受用。立刻搖了搖頭,笑著數落道:“你小子啊,這花花腸子,也得了令師的真傳。依老夫之見,將軍和鴻儒,卻可以得兼。誰說將軍就目不識丁?你甚至可以先投筆從戎沙場立功,等上了年紀之後,再回太學傳道授業!”

“多謝大司徒指點!”朱祐大喜過望,躬身下拜。還沒等將腰彎道位,耳畔卻又傳來了嚴的聲音,很坦誠,隱隱還帶著幾分告誡之意,“只是無論做將軍還是做鴻儒,都需要有些擔當才行。不能老慫恿別人往前衝,自己卻在背後坐享其成!否則,早晚得吃大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眾學子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怪不得先前蘇著能將王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原來背後還有朱佑在偷偷支招!跟書樓四友比誰讀得書多,那王固輸得可一點兒都不冤!

“是,弟子謹遵大司徒教誨!”朱佑被說得面紅耳赤,硬著頭皮行完了禮,訕訕落座。

嚴尤不想讓他承受的打擊太重,又笑著鼓勵了他幾句,然後才將目光轉向周圍眾人,“仲先的志向是,做鴻儒或者做將軍。爾等跟他都是同窗,年齡也差不多,不妨也都說說自己的志向。”

笑聲嘎然而止,眾學子正襟危坐,誰也不願意主動站起來第一個回應。

嚴尤見此,乾脆決定繼續點將:“罷了,你們互相謙讓下去,得謙讓到何時?仲先旁邊這位小友,你且起來,說說將來的打算?”

“啊!”朱佑聞聽,頓時臉色就開始發苦。從他的角度看,嚴尤第二個點到的,分明就是劉秀。而劉秀卻早就喝得醉眼惺忪,萬一又說錯了話……

正不知道該不該掐劉秀一把的時候,在他另一側的鄧禹突然站起來,先做了個揖,隨即朗聲道,“啟稟大司徒,學生鄧禹,志向乃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斬萬人敵,封萬戶侯!”

他此言一出,滿場譁然。嚴尤更是驚詫莫名。他的本意,是想將朱祐身邊那個醉醺醺的太學生拎起來,好好醒醒酒。豈料坐在朱佑另外另一側的鄧禹卻主動出面,替同窗遮風擋雨。

此番豪言壯語一出,再加上他稚嫩的聲音,頓時誠意堂內的氣氛為之大變。眾學子個個擦拳磨掌,躍躍欲試。

嚴尤身經百戰,豈能隨便讓局面脫離自己掌控?經歷了最初的震驚之後,雙手立刻向下一壓,大笑著誇讚,“好志向,好氣魄!雛鳳展翅恨天低,說的恐怕就是仲華這種。老夫記下你的話了,老夫日後在軍中等著你!”

此言一出口,等同於直接將鄧禹招到了麾下。頓時,讓周圍的學子們全都羨慕得無以復加。一個個心中暗道:原來這就是借酒言志,說錯了沒什麼懲罰,一旦說得好,就能被招攬到大司徒帳下。早知道這樣,老子真該……

“啟稟大司徒,學生顧華,字仲夏,志向是如同前朝張良張子房一般,輔佐明君,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想得快不如做得快,還沒等眾人反應過味道來,王修的弟子顧華,已經長身而起,在嚴尤的背後,大聲說道。

不等嚴尤點評,陰武亦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朗聲說道,“學生陰武,字止戈,志向乃是提數萬精兵,直搗單於庭,封狼居胥!”

他的話音未落,陰方的弟子甄蓴已經一躍而起,“學生甄蓴,字……”

這幾人爭先恐後,誰也不願意說得晚了,失去表現機會。嚴尤雖然聽得心裡頭不太舒服,卻只能將頭轉過去,對他們的志向,挨個點評。

趁著這個機會,朱祐長舒一口氣,雙手拉住劉秀一條胳膊,用力搖晃,“文叔,文叔,醒醒,快醒醒。你怎麼能自己把自己灌醉?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個機會……”

“嗯,機會,什麼機會?!皇上都不給我機會,誰敢跟皇上逆著來?他,他莫非嫌自己官做得太安穩麼?”劉秀先前喝得有點兒急,再加上酒入愁腸,難免頭暈眼花。隱約聽到有人在自己耳朵旁大喊大叫,順嘴就回了一句。

“你,小聲點。我的老天爺,你怎麼醉成這樣!”朱佑被嚇得魂飛魄散,一邊用手去捂劉秀的嘴巴,一邊迅速抬頭張望。

只見同窗們踴躍起身,爭相說出自己的志向,每個人都激動得面孔發紅,手舞足蹈。把嚴尤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根本無暇再管身後。

頓時,朱佑的魂魄就又落回了身體。繼續拉住劉秀的胳膊,用力搖晃,“醒醒,趕快醒醒,一會兒大司徒肯定還得問到你。下次,可沒人替你遮掩了!”

“大司徒,大司徒問我什麼?”劉秀只覺得腦子昏昏漲漲,身體也笨重無比。被朱佑拉得太狠,猛然一個趔趄,竟面前的酒觥和酒盞,全都撞到地上。

“當,當,叮噹叮噹!”酒盞與酒觥撞擊滾動,發出一陣另類的脆響。

數十道目光,頓時齊齊射了過來,宛如數十把利刃。

朱佑連忙向大夥拱手,求肯同窗們趕緊繼續陳述心中之志,吸引嚴尤的注意力。然而,哪裡還來得及?大司徒嚴尤猛地轉過身,兩眼瞪著劉秀,厲聲問道:“醉酒者是誰?仲先,拉他起來,老夫問問他的志向!”

“回將軍,他叫劉秀。”朱祐大急,手指死命的去掐劉秀肋上的酸肉,“文叔,文叔,大司徒問你話呢。”

劉秀猛地肋下吃痛,猛地打了個哆嗦,昏昏沉沉站起身,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回應,“問我,問我什麼??”

“劉秀!”嚴尤怒其不爭,上前狠拍矮幾,大聲斷喝,“老夫問你,你的志向是什麼?莫非就是呼酒買醉,一輩子做個酒鬼麼?”

“我的志向?”劉秀被嚇了一大跳,頭腦略微清醒了一些。認出對方是執金吾嚴盛的父親嚴尤,苦笑著拱起手,低聲回應,“當然不是做一個酒鬼。不過……”

他當然有自己的志向,但是,他現在卻惹惱了大新朝的皇帝。無論先前心裡懷著什麼豪情壯志,恐怕都是一場大夢。

“不過什麼?哪來這麼多廢話?”嚴尤忍無可忍,繼續厲聲怒喝。“縱使是草木,也知道向陽而生。縱使是禽獸,也知道翱翔天宇,笑傲山林。你堂堂一八尺男兒,莫非連草木和禽獸都不如?”

“不是!當然不是!”畢竟才剛剛年滿十八歲,劉秀剎那間被說得熱血上頭,揚起脖頸,怒吼著回應,“我的志向,我的志向是,做官要做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

說罷,忽然間覺得渾身上下一陣輕鬆,仰面朝天栽倒了下去,徹底沉醉不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