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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父女倆都夠混帳

只是,她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沮喪。

“這裡沒有外人,你若是喜歡他,說了我聽,無妨。”容青緲並沒有絲毫的意外表情,語氣依然淺淡,繼續手中的繡活,慢慢的說,“雖然全煥在我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尋常人,但在你的眼中他是個好人,你喜歡他,就去喜歡,不必有任何不安,若說起來,我到覺得他配你有些委屈你。”

鸞兒苦笑一下,長長出了口氣,“奴婢是李氏的人,李氏要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得做什麼,做不得自己的主,就算奴婢有心,也不敢存了念想。那樣只會害了全公子,李氏會將他殺掉,甚至不留一根骨頭。”

容青緲重新取一根繡花針,換了一根深一些的黑色絲線,認好針,繼續繡著,口中淡淡的說“李氏一族不過是痴心妄想,若是司馬家族有他們以為的那樣好對付,到還罷了,躲到這裡,依靠族裡的女人們討好這裡的皇上,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所有人都是棋子,若是他們可以得了這天下,那真真的是上天瞎了眼睛。”

鸞兒嘆了口氣,沮喪的說“奴婢不敢存妄想,只希望全公子可以好好的就好,鸞兒比全公子大,只當他是自己的弟弟般待著。”

容青緲突然微微一笑,“對了,那個曹天安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是蒙著黑紗的嗎?難道他和江侍偉一樣怕見人嗎?”

鸞兒聽容青緲這樣講,表情輕鬆了些,也微微一笑,“到不是這樣,其實這位曹將軍人長得不錯,在咱們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濃眉大眼,依著簡王妃的說法,也是個討人喜歡的,可惜,他的女人,大家一向這樣稱呼他曾經的妻子,是個最喜歡吃醋的,有一次打賭,他輸給了她的女子,當時他的女人就是定了這樣一個賭注,他的容顏,除了她之外,任何女人不可以瞧見,自打那個時候開始,曹將軍外出的時候一定是以黑紗遮面。”

“原來是個懼內的。”容青緲淺淺一笑。

“是呢。”鸞兒輕嘆了聲,“也是個痴情的,簡王妃說,這位曹將軍平時是個脾氣暴躁的男子,戰場殺敵英勇無比,但在他的女人面前,卻是個膽小如鼠的男子,惟恐他的女人不開心,偏偏他的女人——唉,這也是舊事,誰也說不清,可憐了他這一輩子的痴情。”

容青緲手上的動作略微停了停,然後繼續,口中似乎是無意的說“世上事原本就是如此,不是你欠別人的,就是別人欠你的,欠的總是心存內疚,用了全部的好,被欠的卻享受的心安理得,到最後卻發現,這欠不欠的,不過是篤定了這個對自己好的人永遠不會離自己而去,最終辜負的不過是自己。”

鸞兒有些聽不明白,眨了眨眼睛,呆呆坐著。

曹將軍府,曹天安坐在正廳中間,江侍偉坐在他的左側,趙江涄雙眼紅腫的站在江侍偉的身後,頭幾乎要垂到不能再垂的角度。

“老爺,簡王府的小公子到了。”一個奴才從外面走了進來,聲音恭敬的說,“要奴才現在帶他進來嗎?”

趙江涄原本低垂的頭立刻抬起,向著正廳的門口處張望。

“蠢才!”江侍偉低斥一聲,“這點功夫就沉不住氣了,難怪你輸的這樣丟人顯眼,若是世人知道你是我的女兒,我就該一頭撞死算了!”

趙江涄噘了噘嘴,有些不情願的重新半垂下頭,但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向著正廳大門處偷偷瞟著,沒有注意到曹天安的表情已經相當不滿。

曹天安點點頭,聲音略微有些不滿,說“帶他進來。江涄,別丟人,你好歹是侍偉的親生骨肉,是李氏的後人之一,不能這樣沉不住氣,你這樣以後就別想在容青緲面前翻身,我見過她,以你現在的本事,對付她根本就想也別想,你玩的都是市井女人的招數,她卻是個厲害的角色。”

“她就是個狐狸精,江涄只是一時著了道,只要江涄可以重新得了相公的寵愛,對付她,就是最簡單不過的事!”趙江涄噘著嘴,有些不樂意的說,眼神躲著曹天安的注視,似乎是有些怕著這個面前這個老頭。

曹天安眉頭一蹙,瞧了江侍偉一眼。

“義父,侍偉知道,這丫頭都讓姜氏給教壞了,就是個沒輕沒重,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偉在以後一定要小倩好好管教。”江侍偉立刻神情頗是恭敬的低聲說,“不過,到也不必一定要置容青緲於死地,她這個人很聰明,侍偉對她很感興趣,若是她的聰明可以幫到侍偉,侍偉到願意她好好活著。”

“爹,那女兒怎麼辦?”趙江涄立刻不依的說,“若是您真的娶了她,豈不是女兒以後見了她都要小上一輩?女兒不要,女兒絕對不會同意!”

“閉嘴!”江侍偉語氣冷漠的說,“你如今其實就是個無用的棋子,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唯一骨肉的份上,此時就送你和你娘一起滾蛋!你連自己何時被人下毒都不知道,留你何用?至少容青緲可以有助於李氏達成目的,你不過是一個連吃醋都吃的不夠資格的蠢丫頭!”

趙江涄嘴巴一噘,眼淚就要流出來。

“不許哭!”江侍偉不耐煩的說,“你除了會哭還會做什麼!”

正說話間,剛才進來的奴才已經轉身離開帶了簡業從外面走了進來。

簡業衝上面的幾個人簡單的一抱拳,他雖然是簡王府最小的小公子,沒有世襲王位,也沒有官職在身,還是江侍偉的女婿身份,但在這幾個人面前,他卻沒有絲毫的謙卑,在一個奴才送過來的椅子坐下,在曹天安右側一排,進忠和進喜安靜的站在簡業椅子的後面,靜默無語。

“相公。”趙江涄聲音帶著委屈的輕輕喊了一聲,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向簡業方向走去。

江侍偉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後一帶,低聲斥責,“老實呆著!”

趙江涄被拽的一踉蹌,差點向後摔倒,瞧了自己父親一眼,沒敢再動彈。

曹天安裝作沒有看到這一幕,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簡業,年輕就是好,這個時候的簡業看著真是養眼的很,眉目清俊,氣質淡泊,面帶淺淺微笑,瞧著從從容容,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高興或者不高興。

難怪太后娘娘那樣屬意這個年輕人,希望他出面為李氏打下天下。

“你和江涄是怎麼回事?”曹天安沉了沉語氣,老成穩重的問。

簡業表情平靜,語氣平靜,“不知曹將軍問的何事?”

“她說你欺負他,聯合那個姓容的女人欺負他。”曹天安沉聲說,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她這樣在意你,你卻欺負他,你當初是如何答應我們的!”

“留她在簡王府,以簡業側室的身份,讓她平安無事。”簡業語氣依然平靜,表情並無起伏,“簡業覺得,她如今還是留在簡王府,也依然平安無事,而且如今還得了曹將軍的收留,有何不妥要曹將軍要這樣問在下?”

曹天安眉頭一蹙,不耐煩的說“你為何禁足她!”

簡業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她是如何解釋的?”

“都是容青緲使壞!”趙江涄搶著插嘴,“她向簡王妃,也就是江涄的婆婆說了江涄的壞話,害得江涄被相公誤會,並且被婆婆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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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天安不喜歡別人插嘴打擾他說話,所以很是不高興的瞟了趙江涄一眼。

“這是女人間的事情,簡業從不過問,以前容青緲被禁足,如今趙江涄被禁足,不過是女人間的私事。”簡業淡漠的說,“難道簡業還要負責處理這些閨閣內的事情嗎?簡業只負責兌現自己的承諾,保證趙江涄以簡業側室的身份呆在簡王府,不論發生怎樣的事情,保證她平安無事就好。”

曹天安一怔,簡業的說詞很有道理,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才好。

“可是相公不肯向著江涄。”趙江涄立刻委屈的說,“若是相公肯向著江涄些,江涄也不至於被婆婆禁足,被那個可惡的臭女人看笑話!那個臭女人還讓伺候江涄的奴婢罰跪在門前,要****跪足三個時辰,她這哪裡是在責罰江涄的奴婢,這根本就是在看江涄的笑話,有意打江涄的臉!”

“王府裡的事情一向是由我母親打理,簡業從不過問。”簡業眉頭微蹙,語氣淡漠的說,“私下裡我可以由著你隨意些,但在母親面前,在王府裡,你只是我母親的媳婦,她要你如何你就得如何。容青緲原本一直被禁足在後院,我曾經一再提醒你不要去招惹她,在身份上她是我的正室,母親心善,並不願意王府裡的女人因為爭寵鬧得不開心,容青緲是個軟弱好欺負的,母親才裝作看不到你的刁蠻,不過是期望著王府裡一切安穩,你卻偏偏不肯聽話,一定要去招惹容青緲,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逼她到了無路可走,不過是咎由自取的下場。難道要我去和我母親說,事事不與你計較?!你自己把事情做絕,只禁足你,沒有直接攆了你離開,還是母親和容青緲看在我的面子上,依著太后娘娘那天的脾氣,你以為你僅僅只是被禁足嗎?被禁足卻仍然不肯思過,一定要再想著法的招惹容青緲,難道不是活該嗎?”

當著江侍偉和曹天安的面這樣訓斥趙江涄,二人有些面子上掛不住,但簡業一字一句說的並不激烈,語氣淡漠,語速卻不急不躁,只不過是一個做相公的訓斥一個不聽話的外室,他們二人雖然面上有些尷尬,卻不好插嘴。

“可是,。”趙江涄可憐兮兮的說,“江涄就是覺得她在報復江涄。”

“她為何要報復你?”簡業語氣平淡的問。

“因為她一直在用以前我對付她的辦法對付我,我讓她禁足,她便讓我禁足,我不讓她與相公見面,她便也不要我與相公見面,甚至,故意當著我的面和相公並肩而立,她就是在報復我。”趙江涄氣呼呼的說。

簡業卻不再說話,表情透出三分冷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