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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當時真的愛相公

說到這裡,跪在地上的姜氏突然哈哈一笑,笑聲嘶啞。

“你笑什麼?”江侍偉惡狠狠的瞪了姜氏一眼。

姜氏抬起頭來,臉上青紫紅腫,還有血跡,配著一頭凌亂的頭髮,如同一個惡鬼,她瞧著江侍偉,聲音嘶啞的說“妾身在笑,您真是一枚棋子,被您的母親利用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就和妾身那個愚忠的母親一樣可悲可笑!”

江侍偉一腳踹了過去,姜氏向後摔倒在地上。

“臭女人,我不會饒過你,我會慢慢的折磨死你!”江侍偉狠狠的說,彷彿要用說出的每一個字折磨姜氏,讓她生不得死不得。

“妾身死了,也就是死了,不過是早託生一天。”姜氏聲音嘶啞,卻透著惡毒和恨意,“但是,只怕你是死不得,還要被利用,做個替別人登上帝王之位的階梯。你可知道,那個所謂的戲子是何人嗎?為何他背了接近容青緲的罪名還能夠全身離開京城,並且你找了他來他也有膽量再入簡王府。”

江侍偉長長出了口粗氣,卻沒有打斷姜氏的話。

“李玉錦還活著,你那個厲害的娘還活著!”姜氏聲音嘶啞的說,“妾身有見過她,親眼見過她,就在簡王府!這個全煥,不是別人,他是你母親的親孫子,當年他可以全身而退,甚至差點成了簡王府的貴客,妾身一直好奇,如今才明白了所有的原因,那就是因為,你那個厲害的親孃藏身在簡王府裡,一手策劃了所有,她真心想讓做皇上的不是你,是全煥,那個戲子!”

江侍偉偏頭看了一眼剛才向自己稟報的護衛。

“是。”護衛輕聲說,“屬下雖然不知道這位戲子和老將軍的關係,但從二人言語間瞧得出來,他對這位戲子不錯,尤其是書房夜談,這種情況只有主子您,別人從未如此,而且老將軍為了這個戲子和簡王府的關係,特意親自設宴款待簡業夫婦二人,這也是蹊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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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侍偉長長出了口氣,看向姜氏,“你是怎麼知道的?”

姜氏臉上的肌肉因為嘲諷的笑哆嗦幾下,從跪在地上換成癱坐在地上,看著五官糾結的江侍偉,慢慢的說“妾身的母親是婆母大人的貼身奴婢,一向最得婆母信任,婆母所有的事,妾身的母親都曉得,在母親出事前,她曾經和妾身說起過一些舊事,這其中就包括這位叫全煥的戲子。”

江侍偉裝作沒有看到姜氏的姿勢改變,他現在更關心的是這個全煥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怎麼突然的,自己就多了一個所謂的侄子。

姜氏的眼神裡有些冷漠和嘲諷,她給合浣下毒之時,就不存可以活下去的念頭,心中一直愛著的男人,因為她的緣故死掉,是被江侍偉和李玉錦母子二人給害死的,她活著,唯一要做的就是報仇。

她給趙江涄下毒,讓這個也是她自己親生骨肉的孩子一輩子不能生養,她下毒害死合浣腹中已經成形的孩子,為得不過是讓江侍偉不可以有自己的親生骨肉。趙霖雖然不是她喜愛的男子,但對她也算是不錯,娶了她後,沒有再繼續的尋花問柳,對她和趙江涄也很照顧,然後,也死在了江侍偉和李玉錦的手中,她在死之前一定要能殺幾個算幾個。

“只不過,妾身一直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母親也不知道,婆母更是不知道,只知道有這樣一個孩子存在。”姜氏喘了口氣,緩緩的說。

“他究竟是何人之後?”江侍偉冷漠的問。

姜氏歇息一會,似乎是覺得手腳被捆很不舒服,動了動肩膀,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卻沒有開口講話。

“給她鬆綁。”江侍偉不耐煩的說。

一旁的護衛立刻上前給姜氏解開捆綁,姜氏聲音虛弱的說“謝相公。”然後活動一下手臂,手臂上早已經青腫一片,沒有半塊好肉,她裝作沒有看到這些傷痕,口中緩緩的說,“妾身也是無奈,並不是妾身想要殺了合浣妹妹腹中的孩子,妾身之前只當她腹中的孩子是容鼎的,沒想到——相公請想一想,妾身哪裡有那樣大的膽子,敢對相公的骨肉下手?”

江侍偉沒有說話,眼睛死死盯著姜氏。

姜氏心中早已經抱了必死之心,如今她被打成這樣,不曉得下面江侍偉還要如何的折磨她,既然她沒有生的可能,也沒有生的念頭,那她一定要多做一些事情,至少讓江侍偉和李玉錦以及曹天安之間生出懷疑,讓他們彼此懷疑,彼此傷害,死一個算是賺一個!

姜氏長長嘆了口氣,“妾身的母親如今代替婆母呆在皇宮裡,被太后折磨的生不得死不得,卻從未被太后娘娘識破她並不是婆母之事,相公也該相信我們一家對您和您的母親是從未有貳心的。”

姜氏刻意用了相公和婆母這樣的稱呼,也沒有了之前粗俗之態,言語間有些痛心疾首,似乎是很心疼江侍偉的遭遇,又表現出她的無奈和委屈。

“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母親要你殺了合浣腹中的孩子?”江侍偉厲聲問。

姜氏輕嘆了口氣,又長長出了口氣,撫著自己的胸口,輕輕咳嗽幾聲,才緩緩的說“妾身只是一個棋子,下棋之人要妾身如何,妾身就得如何,妾身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就這樣含糊著說過,而江侍偉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向是如此,曹天安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也是這樣,提到自己母親的決定時,也是這樣的無奈和順從。

“我雖然隱瞞了她合浣的事,但合浣腹中的孩子也是她的孫兒,她為何要如此?”江侍偉還是有些懷疑,盯著姜氏問。

姜氏面上露出無奈,眼淚流了出來,但心中卻已經有了主意,江侍偉生性多疑,又孤僻,還很自大,只要讓他相信她是無奈聽從李玉錦的安排,就算是李玉錦不承認是自己吩咐了她殺掉合浣腹中的孩子,江侍偉也不會相信此事與李玉錦沒有關係。

“妾身是真的無奈呀,江涄是妾身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走過鬼門關才有的女兒,也是妾身唯一的女兒,妾身如何捨得對她下手,她如今假孕,您也知道了她根本不能生養孩子,更何況是一個合浣。”姜氏悲傷的說,“有了全煥,婆母是不需要任何人的,自從一開始,婆母屬意的就不是您,也不是宮中的那位皇上,而是她與曹老將軍的第一個孩子,她在嫁進皇宮的時候,曾經懷過身孕,也是因為她有了身孕,李氏一族才讓她嫁給了曹老將軍,可惜是妾身不爭氣,沒有生下一個兒子,若是江涄是個男子,也許婆母還不會太寄希望於這個戲子,自從知道妾身生下的是個女兒,婆母就一直派人尋找全煥,並且不準江涄懷有任何人的骨肉,免得與全煥爭奪天下。”

姜氏純粹的信口胡說,卻因為其中有一些是真實的,而讓江侍偉沒有生出懷疑之心,在椅子上坐下來,聽姜氏說。

姜氏見江侍偉沒有懷疑,心中有些嘲諷之意,但面上卻繼續說“當時人人都以為婆母與曹老將軍的孩子在婆母要嫁給先皇的時候死掉了,但實際上沒有,婆母吩咐了妾身的母親暗中用了別的孩子代替,然後悄悄把孩子帶進了宮中,守在自個身旁做了個小‘太監’,暗中養大,為了避免被太后發現,所以包括您這個哥哥在內,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只當自己是一個小太監,等到了年紀就可以淨身做真正的太監。”

說到這裡,姜氏歇了歇,聲音也有些嘶啞。

“端杯水給她!”江侍偉生硬的說。

“謝謝相公憐惜。”姜氏表現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繼續說!”江侍偉聲音冷漠厭惡的說。

“是。”姜氏故意示弱的說,“原本一切都是順利的,但是偏偏的,您這位哥哥喜歡上了太后身旁的一個小宮女,二人有了感情,做了夫妻,小宮女懷了身孕,二人為了活命,加上您這位哥哥在婆母跟前頗是受寵,竟然真的從宮中逃了出去,真是可惜了婆母對他的一向保護和栽培,當然,小宮女腹中的孩子就成了婆母的心頭好,尤其是,江涄生下後,因為是個女兒家,婆母暗中派人尋找您這位哥哥的後代,竟然有了些線索證明小宮女和您哥哥確實有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兒子。這個訊息讓婆母很是開心,唉,是真的開心呀,從那時候起,她真正想要做皇上的就是這個失落在江湖上的孫兒了,也就是如今在曹老將軍府上的全煥。”

江侍偉沒有說話,表情陰鬱的盯著姜氏。

姜氏長長嘆了口氣,故意不看江侍偉,盯著眼前的地面,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要說的話,“其實,一直以來,從開始到現在,婆母,她,她就從來沒有,沒有把您當成登上,登上九五之尊的人。她,她說,您現在實在是太醜了,做皇上,她覺得丟人現眼。”

姜氏心裡很是痛快,但面上卻百般掙扎的說完,垂頭不語。

江侍偉沒有反對她稱呼李玉錦為婆母,稱呼他為相公,這讓姜氏知道,她已經讓江侍偉有了三分的相信,只要她繼續的編下去,就可以讓江侍偉全部相信她的話,至於她自個是生是死,她完全的不在意,她是個擅長用毒的,至少在毒死自己這一件事情上,可以避免她在後來被江侍偉折磨,如同在皇宮中代李玉錦受刑的母親強許多。

“她是不是從來就沒有過讓我坐皇上的念頭?”江侍偉陰森森的問。

姜氏長長嘆了口氣,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其實,相公您也明白,宮中那位皇上,與您。”說到這裡,姜氏抬起頭來,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面前的江侍偉,她突然有一些同情面前這個五官糾結,面容被毀的男子,年輕時,也曾經是個英俊出眾的男子,從現在在位的皇上的面容上也瞧得出來,“他與您其實是同一個母親同一個父親,太后娘娘不能生養,您的命薄了一些,當初太后娘娘一眼看中了您的哥哥而不是您,其實,只怕是現在也沒有一個人可以知道您與當今皇上究竟誰是哥哥誰是弟弟。”(未完待續)